有的時候。人知道的太多,想的太多真的不是好事情。
杜月笙覺得很煩。
知道羅斯福要當美國總統,知道他的後任是杜魯門。
提前在這些人身下點投資。
得到一定的利益回報和行事方便就是了。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的浮沉是杜月笙看來已經注定了的。四年任期的羅斯福足夠杜月笙成就一番另外一個領域的事業。
在那大洋的彼岸。
杜月笙的離開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回來。那裡再好,也不是他的家。
個人的力量在時代的洪流裡,也改變不了太多的東西。有的事情,不是可以隨便擺弄的,如同一副多米若骨牌一樣。
牽一髮而動全身。
當手輕輕的觸動了開始的那張牌的時候。結局是什麼?
南美那扇蝴蝶小小的翅膀會在最後捲起多大的風暴?還是不出五米就消失在廣闊的天地間,唯一地好處就是讓蝴蝶飛舞的更加的美麗呢?
這個根本無法預測的結果是杜月笙負擔不起的。
可是他又不能夠不考慮秦聯奎的信息。結合了後世閱歷而有的判斷。
他坐了那裡,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觸那娘呢!
面前的茶杯已經了三次了。
房間裡安靜的很,就他一個人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做好正確地判斷,和充足的準備工作。一切將會成一個笑話。
什麼事情也放開了,沒有後路不顧一切的蠻幹,不是他的風格。
何況他負擔地不是自己一個生命。
一切的宗旨是讓國家少流血。勝利的結果是注定的。不過便是沒有自己。中國也將在五十年後從新站立起來。
自己只是推動他地進程,盡力的做著相對於民族本身的發展潛力而言,一個錦添花的事情。
再到根本。
杜月笙自己也是人。
沒有人無私到拋棄了一切。他也要考慮自己本身,家庭。孩子,包括那麼多生死相隨地兄弟們。
後世的歷史裡,他們沒有得到公正的評價。而現在地所作所為在杜月笙地眼裡。他替代自己,還有所有地兄弟都覺得不甘心。
國。與私。
在寸心之間糾結著。
面對未知的,強大地力量,杜月笙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
失去了作弊器的人生裡。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中國男人。
李福全手下有著一群特殊的人。
他們是阿龍阿虎阿豹三兄弟帶頭來的。
黑拳世界裡二十世紀最具攻擊力的王者,唐龍的父輩們,來的高手陣營。
杜月笙選擇了四方好漢裡。有著武術功底的忠義之人交給了他們。
這就是他們隱秘而不出現的原因。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
杜月笙的身邊已經換了不少這樣的漢子。時刻的包圍著。
攸嘉是杜月笙最疼愛的兄弟。他的什麼也有著五個這樣的高手。
拋去了感情不談。堂堂將,副司令的兒子這一身份。也足夠值得重視的了。因為杜月笙知道,中國現在只是棋盤。
張作霖皇姑屯的謎團,就是前科。誰知道敵人的對面,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戰呢?
高手很多,因為中國人口的基數在那裡,
因為海灘藏龍臥虎著,而北邊還是有無數的好漢,想來這裡闖蕩出一番天地來。
杜先生天空下的天地。
因為高手很多。
所以李福全有了足夠精幹的人手。顧嘉裳的消息在收取著。這裡,那裡,什麼時候什麼人,大概是誰,到了那裡。
現在他們落腳在哪裡。最近幹了什麼。
一一的,都沒有能夠離開他們的視線。
想著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刺客們,看到的是日本人在海,看到的是政府的退讓,卻不瞭解國力的差距,卻不知道背後的臥薪嘗膽。
殺如果能夠解決一切問題,杜月笙不會幹麼?
殺了敵人之後還能夠保存自己的元氣這才是最重要的。消耗不起,我們在積蓄力量,在拖延著時間。放到大國的棋盤一切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過程才走了一半,就斷定了一切?
李福全的眼界也高了,當然這是因為他瞭解和參與的大事。所以他很恨那些人。
現在在杜公館周圍,當了杜先生的面,殺了永野望?那會是什麼後果?會是多年的準備白費了,設想的最後的一擊將成為笑話。對方將在失去大將的前提下,對杜先生不滿
再培養一個要多難?李福全都知道。這漢奸日子要到頭了。他哪裡容得人破壞?
別用愛國地名義干私事!想成名麼?老子成全你。李福全惡狠狠的咬著牙,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身邊的兄弟們全站了起來。
焦文斌看著他,歎息了一聲:「盡量抓活的。演戲,要演到最後。黃泉路,他們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江湖!」
福全沒有一點心軟的應諾了聲。
文斌想的多,月生哥也是,總說畢竟這些人也是圖了殺日本人的。李福全卻不這麼看。他媽地,有本事不露姓名。身骨不留的,帶個炸藥包去炸了吳淞口的東洋炮艦啊!
「中日好,保護日僑」的行動開始了。
落了爺們陷阱裡地獵物,輪到你們外人宰?然後四處再吹噓麼?其實卻把後面的大魚放走了。人幹的事情麼?不道!
篤篤篤。
「進來。」
焦文斌聽了杜月笙的話裡。帶了點疲倦,他走了進來:「月生哥。」
「怎麼了?」
「福全他們去了,我要他們盡力留下活口。」焦文斌道。
指了下面前地位置。
要他坐下後。
杜月笙的眼睛掃了下窗外,回了頭來道:「沒辦法啊!」
「月生哥。當年你和我說過,捨得馬前卒,才出的臥槽馬。算了。別想了。只是,月生哥。你要活口乾嘛?」
杜月笙自己都覺得殘忍的一笑,卻帶了點淒慘:「幹嘛?哼哼,送給永野望啊。我們兄弟等著被人唾棄。死人地眼神不好受的。」
沉默了良久。
焦文斌搖搖頭:「問心無愧。」
杜月笙苦笑了下。希望。這個事情。到時候還是自己去做好了。心裡負擔就留給自己。別在為難兄弟了。
放了這個心思。杜月笙看著焦文斌:「章先生那裡有消息麼?」
「沒有什麼消息,不過說什麼北平他遇到幾個洋人。學問還可以,交流之後發現,居然是洋人聖經裡,沒了家園的猶太,但是畢竟是洋人,也懂槍械等等軍事在德國幹過,覺得不得志,他問月生哥,要不要見見」
猶太
自己傻了麼?杜月笙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羅斯柴爾德又如何?二戰之前也沒到一手遮天!自己怎麼忘記了猶太人?
「要,他媽地全要。」
杜月笙地話,讓焦文斌目瞪口呆地:「月生哥,你怎麼了?」
怎麼了?
一個後勁十足的,還沒成型地強大力量。他將在政治,經濟,有著不弱於那些金融財團的實力。
沒有不甘心做傀儡的一部分人支持,他們會起來的那麼快麼?
以色列的釘子,自從駐紮在阿拉伯世界裡後,風吹雨打就也難動他根本了。
除了為代表山姆在中東的利益,和世界格局的戰略考慮,難道就沒有猶太人幾千年來對聖地的思念和執著麼?
一個永遠不忘記自己歷史的。幾千年一直要回家的,屢次遇到危機,卻總堅持著走下來的民族。自己忘記了麼?
華青幫在南美有著不弱的實力,毒品人口,種植園等等亂七八糟的,甚至出了人手加入僱傭軍攪合了哥倫比亞的內戰。
閱歷裡的事情杜月笙還記得。
更記得,猶太人曾經私人出錢,天涯海角的去追殺當年的納粹仇人。永遠不放棄。
不是自辱。
猶太民族比自己的民族,在對待敵人和朋的問題,更愛恨分明,更像個男人!更有血性!
杜門的恆社,在關鍵的時候,幫助一個注定能夠強大的勢力,而且是雪中送炭。
不比單獨的錦添花,只幫助羅斯福好麼?
羅斯福那裡,就按之前的風格處理。什麼也不知道,不觸犯那個勢力的底限,做出胸無大志的樣子也許更安全!沉默,幫助,做事情,爭取好感。而等到二戰的時候,猶太人的到來,會是什麼樣的?
人才,財富,和美好的未來。
和他們融入一起。幾十年後,老子的兒子也下令追殺日本戰犯!那才他娘的痛快!
杜月笙的眼前豁然開朗了。
無論國家民族或者個人方面。
莫欺少年窮啊!他開心的按著目瞪口呆的焦文斌,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