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子愛國愛黨愛我軍,根正苗紅心裡裝著紅太陽裡出過臭老九。別在我這裡找刺
但是他們都沒有說話。
都沉默著。看著杜月笙,杜月笙的神態很反常。他們看的出來,因為太瞭解了。如果說月生哥看這個娘們,他們覺得是扯淡。中下的姿色而已,隨便一品香裡哪個院的娘們出來,都壓了她一頭的。
如果說有仇?更扯淡了?就憑這個女人?
房間裡,地咚咚有聲。
李雲鶴風塵中人,來去的地方多了,年紀雖然不大,卻見識了不少。整日流連在那些男人身邊看著勾心鬥角的。她感覺的出來。
杜月笙對她關注更甚於崔萬秋。為什麼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敢站了那裡,再敢說句話,好像就要承受到這海皇帝的雷霆之怒了!
給她十個膽子,這個賤貨也不敢!
就是你?
杜月笙有點走神了,他的眼睛迷迷茫茫的,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後那狂熱而變態的一陣風,吹的人性蕩然無存,吹的九州民不聊生。
那場十年浩劫不能夠全怪她。一個成熟而知史的人,該理性。但是,她絕對起了把那惡果擴大化,擴大到失控的地步。既然如此,怎麼能不殺?
一個戲子。也配做地了國母?堂堂中國那無數絕代的紅顏死絕了麼?觸那娘!
忽然的。杜月笙心裡起了陣病態似的開心,他覺得自己的心窩子裡癢癢的,他真的是忍耐不住了。
再次的,他大笑了起來:「嗯,磕地不錯,繼續。不要停。」
李雲鶴瞠目結舌的抬起了烏青了的頭顱來,隨即,遇到了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嚇的她連忙頓下頭去。
繼續醜陋的匍匐在了那裡。
崔萬秋呆呆地看著杜月笙。房間裡,就那清脆的磕頭聲,之外,再無聲音。唯一還能夠感覺的,就是杜月笙悠長的,呼吸聲。
那種威嚴從杜月笙的骨子裡散發了出來。瀰漫在房間裡。壓在每個人的身。當然了,幾個人的感受是不同的。
起碼,少爺是覺得有面子,大哥太牛逼了。福全?很享受。他喜歡這種感覺,只要不是對著他來的。
輕輕的把信裝了回去。
杜月笙搖搖頭:「中正啊中正。月生我真地是想不到。」
崔萬秋的心又涼了三分。這話是什麼意思?
「崔萬秋,你仔細給我說說,前前後後地事情。」杜月笙看著崔萬秋,想了下,他又加了句:「是你和她的事情。」
「啊?」
崔萬秋一愣,隨即滿面通紅地。支吾了下,又看了看杜月笙。
邊李福全喝道:「說!」
「哎。哎。我說,我說。」
崔萬秋的臉神色非常的滑稽。那眼鏡的玻璃片子已經是細細的裂紋。嘴邊帶著血絲,右邊的腮一抹帶暗紅的青腫。兩道眉毛耷拉著。
往日裡那種道貌岸然已經蕩然無存了。
清了下嗓子。崔萬秋手扶了下歪了的眼鏡,艱難地開了口:「我是在一個朋的話劇社裡認識了她地。她叫我先生的。」
「嗯,繼續。」
「然後,然後就常常和我請教點問題。然後,咳…」
「知道了,關愛文學女青年嘛。繼續。」杜月笙淡淡的說道。
盧嘉和李福全的爆笑裡,崔萬秋已經是要吐血了。卻不敢說什麼,只好乾笑了下。那副猥瑣的樣子把杜月笙逗的都笑了起來。
見杜月笙笑了,崔萬秋的心裡稍微好過了點。人性,也許就是這樣。平日裡口號震天的,但是這遇到生死自然知道了真實。
就如同現在的崔萬秋。臉是已經沒了。杜月笙笑了。本能的,他豁出去了面皮了,討好似的,對了杜月笙忙講起了事情。
如同。
一本春宮畫?具體到細節?
杜月笙笑的前俯後仰的。盧嘉和李福全也要癱了,地的女人偷偷的把牙齒緊咬著的,卻依舊只有磕下去。只是,偷偷的,輕了點。
權當沒看到。沒時間和她現在計較這些。
杜月笙正了臉色:「那我問你,中正要你在海幹什麼的?」
「回杜先生,中正要我在海發展些同志,日後說必定有用處的。」崔萬秋老老實實的道。
盧嘉聽了跳了起來,瞪著眼睛嚷嚷道:「什麼?」
然後回了頭看著杜月笙,氣的罵了起來:「中正這個人怎麼這樣?當了他兄弟,卻幹這些?」
「不,不。」
杜月笙搖搖頭:「嘉你誤會了,中正可不是看我們地盤眼紅,他是要他們群人發展聯繫點各行各業的人。是?」
最後一個是,問的是崔萬秋。
崔萬秋點點頭,恭敬的看著杜月笙:「是的,杜先生,中正不是……….」
「可惜啊!」
杜月笙指著他的鼻子:「可惜中正看錯了人了。就你這貨色?也想了去為國為民不成?這李雲鶴也是你們那革命需要?這樣的事情大概不少?」
崔萬秋老臉血紅的。剛剛要說,杜月笙冷笑了下:「中山先生大概撥給你們的銀錢也不少?中正做生意失敗了,都沒動那銀錢,卻給你們這群人暗裡折騰了不輕!你還有臉和我說中正的信?」
「這封信!」
杜月笙舉起了那個信,呼啦下扯了個粉碎,狠狠的砸了崔萬秋的臉:「啐!救命信?你崔萬秋真是條漢子一心為國。那我杜月笙就是毀家也幫!可你算個什麼東西?這一品香裡弄了女人要去?是為了在這海打探消息?」
崔萬秋渾身發抖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了。
杜月笙猛的一站,甩起一腳踹了地的李雲鶴頭:「滾開點!哼。一對狗男女!崔萬秋,你這種人向來是道貌岸然,卻一肚子男盜女娼!那院子酒樓什麼的,就是你開了起來,大概也是你自己家的遊樂所!你敢說不是?」
「對了你們讀人的聖人去發誓,」杜月笙問道。
忽然,杜月笙又笑了起來:「錯了,錯了,你這是和聖人學的嘛。」
邊盧嘉和李福全奇怪了。
看他們那樣子,杜月笙一笑:「你們不知道?這宋時有個大家叫姓朱,此人是理學大家。口號就是存天理滅人欲!」
福全傻乎乎的哦了下。
杜月笙橫了他一眼:「哦個屁,就如著崔萬秋一樣,說的漂亮卻是個齷齪鬼。還不如你呢。」
「他幹什麼的?」盧嘉笑起來了。
杜月笙哈哈道:「也沒什麼,白天說你說他,連皇帝也罵得,端的是一副君子樣!可是晚就不地道了。也和這崔萬秋一樣。偷偷搞個女人疼疼,只是,畢竟是大師。凡俗女子還看不呢。」
「難道玩的宮裡的婆娘?」李福全大吃一驚:「這鳥人不要命了?」
杜月笙猛的咳嗽了下,轉了臉去:「胡說八道!那鳥人玩的是尼姑。」
一句話說出來,盧嘉和李福全全笑癱了,杜月笙眉毛一揚:「我沒胡說的,崔萬秋,你說是還不是?」
「是,是的。」崔萬秋垂頭喪氣的答應道。
「就是了。那人遲早是被人罵的狗血噴頭的。你嘛,就追隨了先聖去。」杜月笙嘿嘿一笑。
李福全二話不說。去就拎著了崔萬秋地脖子,崔萬秋嚇的只叫救命起來。杜月笙看了他一眼:「滾。離開公報!聽了說你和我家文斌一個同窗還不舒服?哼。自己知道該如何了?」
聽了他饒了自己,崔萬秋頓時腿軟了下來,一頭汗水淋漓著。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杜月笙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揮了下手:「福全,帶他出去。到了門口打斷了右腿。」
「是。」
李福全手裡一用力,直接拽了他就出去了。崔萬秋想再討饒,張了下嘴巴。卻又咬住了,一雙眼睛裡全是祈求。
還有恨。他不敢恨杜月笙,他知道,已經是饒他了,他狠狠的看向了地那個還在磕頭的女人。
那個賤人啊!崔萬秋心裡大罵著。轉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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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杜月笙端起了杯子,笑瞇瞇的說了聲。然後對身邊的盧嘉道:「嘉,你看看,就這貨色也拍戲?」
「哈哈。月生哥,這戲子戲子哪個好女人願意主動去的?」盧嘉不屑地看著地的李雲鶴。
李雲鶴聽了杜月笙說,停住了磕頭,卻不敢起來。
丑!丑啊!
杜月笙心裡都有點翻江倒海了,那張臉帶著表演似的的淒楚和哀怨,偏偏眼睛裡又帶著點恨。
她大概總是這樣?總是一輩子做不到自己真正的位置去?在不該作孽的時候作孽,在不該瘋狂地時候瘋狂,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海灘?!
現在。在萬萬不能夠恨和表演的時候,卻在一雙看透了她一生的眼睛面前。唱戲?!
果然是賤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不過,這時空裡。算什麼呢?這次,算什麼呢?算天下人運氣好?
杜月笙冷冷的看著她:「擦了眼淚。別裝了。剛剛崔萬秋說給你起了個藝名叫什麼的?」
「叫,叫藍平。」李雲鶴被杜月笙的目光刺的渾身一抖,忙低頭下去。
「好像有個女人你看不舒服的。是?官雲珠?」
李雲鶴大驚失色猛抬起了頭來!杜月笙怎麼連她看不得地人也知道?
「奇怪?」杜月笙撇了下嘴巴,摸出了香煙來,和盧嘉一人一根點了。
然後淡淡的道:「我也聽說了地。我說你這個人醜就丑好了,小小年紀的,卻這麼記仇為什麼?」
「杜先生。我,我不敢了。您饒了我。」李雲鶴哭泣著。
「對你,也算不公平了,可是,沒有可是。」
杜月笙沒頭沒腦地話,就身邊的盧嘉都沒聽明白:「什麼?月生哥。」
「沒什麼,說錯話了。」
杜月笙扯了開來,轉頭又看向了地的李雲鶴:「我問你,你什麼家庭出身啊?聽說姐夫是個軍閥裡的官?」
「嗨,就奉系一個軍官,沒什麼的。」盧嘉一笑;「我馬就拍個電報給學良。」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看看她家庭成分的。」杜月笙陰陽怪氣的:「是不是有紅有專。」
「??」盧嘉是要瘋了,今天自己這哥是幹什麼呢?說的什麼怪話。
「你姐夫是軍閥?」
「是,是小軍官。」李雲鶴也不知道杜月笙什麼意思。
杜月笙一笑:「那就是舊社會地軍官了,剝削階級啊。」
「呃?」李雲鶴傻眼了。邊盧嘉直接當沒聽見,自己去抽香煙去了。
杜月笙樂此不彼的,又來了:「祖是幹什麼地,家裡有地不?」
「有,有,後來,後來中落了。」
「反正有過嘛!」杜月笙不屑的看著她:「地主婆的後代!我再問你」
「月生哥,你幹什麼呢?神經病啊?」盧嘉是看不下去了。
杜月笙怪笑著:「我這不是神經病,老子是在革命!」
「啥?」
「我再問你,你臉塗粉了?是外國的?」
「是」
「哼,別說了,我現在非常肯定了,你是剝削階級出身,地主的後代,根不正苗不紅,還塗資本主義的粉,你就是個社會主義裡的潛伏的敵人,你是個大毒草!」
盧嘉%%……
李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