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嘉也算縱橫花場,流連多了。
見的太多太多的女人了。可是身邊這個小姑娘忽然尖銳起來的聲音,讓他卻不寒而慄了。他吃驚的看著她。
這個側面讓人震驚。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的是決然,是種很明顯思考判斷後的果斷。可以這麼說,是壯士斷腕似的取捨。
崔萬秋就是她捨棄的人。因為,她明顯的知道了,杜月笙,盧嘉在海的勢力,絕非崔萬秋能夠抵擋的。
盧嘉心裡發寒著。因為,那尖銳的聲音後。是崔萬秋慘白的臉。和眼睛裡的驚恐意外。誰被懷裡的一條蛇咬了,也會這樣的。
崔萬秋的手在顫抖著,他指著李雲鶴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誣陷!誣陷。你們竄,對,竄在一起誣陷我的。」
「哈哈?」
盧嘉乾笑了聲:「我盧嘉在這海灘,不敢說無人可比,起碼是無人可辱?你在我面前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我來這樣誣陷你?錢?你沒我多,人?我身後除了軍營是月生哥,女人?我他媽的有錢有勢,比你這老狗還年輕,我會這樣?」
這句話出來,不由的人不服。人家盧公子就是要害你,總有個理由?難道這公子哥閒的無聊透頂了?那海灘這麼多人,怎麼偏偏就玩你了?八字不合?
陳西山在一邊,走了來。
本來,他是沒這個膽子的,但是他看到了李福全,他和焦文斌聯繫的時候,遇到過李福全。李福全也算認識他一點。
「盧公子,福全兄。久仰了。」
盧嘉看了他一眼,回頭看向了李福全,意思自己不認識他啊,李福全一笑:「這是文斌先生的同窗。遇到我過一次。」
「好呀!」
失心瘋了的崔萬秋忽然跳了起來:「陳西山!我和你什麼仇恨,你居然…….」
陳西山心裡微微一笑,他壯膽出來,就是想讓他再失控一次的。看他這裡,陳西山心裡大定了,他完了。
果然。
李福全大怒,去對了他就一腳:「你狗頭,一天到晚人模狗樣的,嫖婊子就嫖好了,卻他娘的不安分,還想開婊子院?主編不做做茶壺呢?」
「文斌先生的朋啊。沒事,放心,沒其他人的事情。」盧嘉聽了李福全的介紹,笑了下,和陳西山和善的說道。
陳西山點點頭:「謝謝盧公子了,只是,他剛剛說這個話!哎。」
說著他退了回去。默默的站到了一邊,一臉的憤然,和身邊人嘀咕著:「我要想勸告下,起碼我算和那位大哥熟悉。不想他這樣,我陳西山什麼本事?指使得他們?」
周圍的明眼人也知道,肯定不會是陳西山干的。海就這麼大,焦文斌他們也知道。認識焦文斌的人多了,也知道他是焦文斌的同窗,但是不能夠說就是他叫的?
荒唐呢。盧公子是打手麼?
失心瘋了!看著嘴邊流血,眼鏡也不知道摔了哪裡了,正紅著眼睛,扯了嗓子叫救命的崔萬秋。大家心裡都是一歎。
知道,他是在亂咬。
幾個人都安慰起了陳西山。
這邊。
盧嘉去抓了崔萬秋的頭髮:「自己說,是不是叫那個小娘們動動鬼的?」
「他說他認識杜先生!」
恩?
盧嘉忽然回了頭,瞪著那個讓他有點心寒的女人:「你個小婊子說什麼?」
「他,他說認識月生哥的。」李雲鶴忙說道。她想起來了,這邊是杜月笙的人,但是崔萬秋跟她也吹噓過,認識杜月笙的………….
萬一有了誤會她沒說,就要倒霉了。
不過,也許是吹牛呢?李雲鶴眼睛裡帶著點懷疑。
盧嘉低頭問道:「你認識月生哥?」
「不,對,對萬秋開始搖頭,他哪裡不知道這盧嘉和杜月笙的關係?不過隨即,他忙叫了起來。
盧嘉奇怪了:「你個傻逼到底什麼意思?」
「我,我有蔣先生的條子,他,他說有事情可以找杜先生的。」
什麼?
盧嘉一把放了他,直直的看著他:「蔣先生?中正?」
「是,是。正是中山先生那邊的蔣先生。正是。」崔萬秋見好像情形有救,慌忙叫了起來。
盧嘉和蔣中正的關係,外邊沒人知道的。杜月笙和蔣中正的關係,外邊也沒多少人知道,也就次要錢的一批人知道。但是他們收了錢還會在外邊吹噓麼?吹噓杜月笙幫蔣中正還錢給他們的?找抽呢!
看他這樣子,好像不是假話。盧嘉一揮手:「條子給我看。」
崔萬秋忙點頭哈腰的站了起來,向自己的主編室內走去。幾個小兄弟要進去,李福全手一揮:「不必,他這
子,拿個鞭炮都要抖三抖的!」
盧嘉也
裡面翻箱倒櫃的聲音後,臉皮青腫的崔萬秋出來了,手裡拿著個信封。忙走了來,遞到了盧嘉的面前。
盧嘉取了手看看,面寫著月生兄三個字。
啪!
公子摔了下手:「中正也不寫給我,哼,帶了去杜公館,讓月生哥看。」
……………….
信是沒拆的。
但是崔萬秋知道。當時蔣中正是當面寫了封了的,還叮囑了他一些話。
車子到了杜公館門口。盧嘉不耐煩的推了他下:「別和我說,媽的,就中正面前我也崩了你,他娘的,這是看了月生哥的信先緩下的。滾。」
前面李福全哎喲哎喲起來。
盧嘉笑罵道:「得了,晚這個娘們讓你舒服舒服。反正海鴿是肯定看著我的。車子就別折騰了。」
前面聽了杜月笙吩咐來接他們的王寶鑫回了頭來:「嘉少爺,月生哥在房呢,我就先去文斌那裡了。」
「好,你去。」盧嘉點點頭,拖了前面李福全下了車。
房裡。
杜月笙皺著眉頭,顧嘉裳這些手下散在外邊,崔萬秋這些動作他想知道的話怎麼會不知道?
大早,顧嘉裳就把盧嘉要做的事情說了下,他隨即就想起了個人,一個呼風喚雨的人。
中國近代最賤的一個賤貨!
正是了。
現在她正是剛剛到海呢,連名字也沒改呢?哼!這個女人,遇到了不殺對不起天下!
於是,杜月笙直接沒問。只是過了會又和焦文斌確認了下是不是崔萬秋。是的,那就百分之八十肯定是她了。然後就等,反正等盧嘉收拾了,肯定要和自己說的,然後再去見見好了。
不能否認,杜月笙其實很想看看她到底什麼樣子。只是,壓抑著好奇,不想被人懷疑了而已。
等的好辛苦啊,一天沒做事情了。
沒想到卻等來了盧嘉的電話,說是崔萬秋手有這中正的信。
杜月笙皺眉起來。
難道?
他最最不想參與的事情,難道還是逃避不了麼?他盤算了起來。
…………………………………………………….
外邊,兄弟們走了進來。
盧嘉嘻嘻哈哈著:「來,來,給月生哥看看,這娘們…………」
「崔萬秋什麼信?」杜月笙瞪著崔萬秋問道。
盧嘉忙把蔣中正寫的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杜月笙:「月生哥,我可沒拆啊。」
「你我兄弟,如同一人。真是的,再說中正是外人麼?」杜月笙笑笑,手裡撕開了信。只一眼,就臉沉了下去。
沉的崔萬秋心也沉了下去。
盧嘉在一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那眼睛下下的只看了他心裡發冷。
半響。
杜月笙忽然問道:「李雲鶴?」
「是,杜先生。」李雲鶴恭敬的站了那裡回答道。
杜月笙啞然失笑了。
屋子裡全楞了。李雲鶴呆在那裡,摀住自己的臉,不知道杜月笙為什麼笑,但是她知道笑的肯定是自己。
杜月笙漸漸的收斂了笑聲,審視起了面前這個女人。這個日後禍國殃民的賤貨。
「杜先生」李雲鶴害怕的縮了下身子。
看她現在這樣,想了後世裡,她那副耀武揚威,風靡全國的樣子,杜月笙又是陣大笑。
母雞打鳴,赤地千里,哼哼!
歷史,歷史人物。在自己的面前。管他是日後權勢滔天,管他是日後縱橫不敗。
哼哼!
他的笑聲裡有著得意,有著開心,有著,有著殺機。
李福全鏗的一聲。
青子拔了出來。眼睛在前面的崔萬秋和李雲鶴身掃來掃去。
杜月笙搖搖頭,阻止了他,然後問道:「想拍電影的?」
「是的,杜先生。」李雲鶴猶豫了下,偷偷看了身邊的崔萬秋,從杜月笙的態度來看,他好像不把信放心的。
猶豫了下,她忽然說道:「開始我也不懂,是崔萬秋和我說的,能夠帶我去拍戲,能夠打扮的漂亮。我,我就一時糊塗。杜先生,饒命啊,饒命啊。」
說著她跪了下來,匍匐在杜月笙的腳下。
「嗯,繼續磕。」杜月笙很享受這個賤人的樣子。只是他這句話,把瞭解他脾氣的李福全和盧嘉聽的面面相覷起來。
她就是個賤貨,和諧了老子也這麼寫,不在裡幹幹她,對不起總理一身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