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六卷 蒼天有眼
    何豐林的車子到了杜公館這邊路口的時候。

    杜公館裡已經知道了。

    杜月笙坐了大廳裡。身後屏風左右廂房裡,幾個人藏了好了。剛剛端起杯子,何豐林已經直接要副官把車子開了進來。

    後面一掛車子坐了楊多良幾個保鏢。

    本來楊多良是不要他們來的,何豐林卻說他們也見了幾個人的,不見見?楊多良吃驚的看著何豐林:「怎麼

    「屁話,你脖子長的是個麼?」何豐林吹鬍子瞪眼的:「不抓了人會找了貨?六個箱子一個不少,全在了杜公館呢。」

    當時只聽了楊多良暗自咋咋舌頭。幾個保鏢也不敢說什麼,灰溜溜的了車。

    …………………

    剛剛下了車。

    楊多良就看了院子裡跪了幾個人。一看正是那死胖子,那捶的自己鼻青臉腫的死胖子,頓時在福建囂張跋扈的性子就來了。大吼一聲,撲了過來。

    丁力站了那裡,聽了月生哥說了,不要把那個來人當人看。但是等吩咐再辦。

    可是這人居然撲了來了?

    看不起人是不?這裡什麼地方?月生哥的地方你是龍給我趴了,是虎給我臥了,是個鳥,老子給你拔毛呢。

    看了陽光下一個禿頭張牙舞爪的來了,丁力想也不想,掄起了腳去對了肚子就一下:「媽拉個巴子的,這裡輪到你撒野?你誰啊?」

    楊多良剛剛去幾步,沒到面前呢,他眼睛裡就只看了那胖子的樣子,沒想到橫了面前這個煞星。

    一腳正踹了他的肚子,頓時把楊多良踹了回去。

    他後面的保鏢剛剛進來了,見了主子被打,知道這裡撒野不得,可是吃人餉的,樣子總要做?忙衝了來。

    丁力刷的板斧抽了出來,擎在手裡:「誰敢動?老子給他個禿驢開了瓢!」

    何豐林在一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動手了,一進門這樣不好?楞了那裡,裡面杜月笙走了出來:「丁力,住手,那是何豐林大哥的客人,算了。」

    「哦。狗日的命大。」丁力灰溜溜的收了斧頭,想了想,又挖了楊多良一眼。

    可憐楊多良堂堂督軍秘長,離了地面就失了財,本想到了這海來安度晚年,享享福的。沒想到兩天就挨了兩頓打。丁力窮苦出身,小時候就撒野的主,一腳下去是他受得了的?

    只把眼睛鼻子都疼的要換位了。在地半天沒起來。

    何豐林反應了過來:「他娘的,禿子,這裡你撒野呢?媽拉個巴子的,你還當杜先生是人不?當我是人不?操,老子沒你這個朋。」

    嚇的楊多良忙忍了疼,翻身支撐起來,連連對了杜月笙陪著笑臉,嘴裡不停的解釋,只是這笑比哭更難看。

    杜月笙冷臉看了他一眼:「請,先點了貨再說。你們幾個站了這裡。哼。」

    楊多良哎喲哎喲的,揉了肚子,狠狠的瞪了跪倒的三個騙子一眼,卻看到三張笑的猙獰的臉。

    心裡一個咯登。說不出的一種不安。

    正這個時候,後面丁力的父親,轟的一聲,關了大門。丁力腰的斧頭雪似的刃口反了光,刺的楊多良眼睛一疼。

    心裡一跳!

    旁邊何豐林嚷嚷著:「走啊,禿子,掛了卵了?阿力啊,你小子也輕了點,還有我在呢。」

    力在外人面前三棍子抽不出個悶屁,這今天又要做戲,更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杜月笙背了手已經進去了。

    聽何豐林這麼一說,又放心了點的楊多良一眼就看到屋子正中,沙發前面放了一溜子的六個皮箱。正是自己下半生的日子在裡面裝著呢。

    立刻肚子也不疼了,渾身一顫,眼睛放了光,激動的只搓手:「是了,是了,杜先生了得,了得,豐林兄,真是海皇帝啊。」

    「皇帝?」杜月笙發笑的看著何豐林。

    何豐林正奇怪著怎麼大廳變樣子了呢。正想著估計是埋伏了人馬的。還在偷笑杜月笙這綠林排頭呢。

    聽了這麼一說,咧嘴道:「皇帝好,三宮六院的,不要出去嫖婊子。」

    說著,一屁股坐了杜月笙旁邊,瞪著他,杜月笙擠擠眼睛,知道也到時候了,叫了起來:「哼哼,嘉啊,有客人。」

    面豎了耳朵就坐樓梯拐角的盧嘉一聽,騰的就竄了起來只向下衝。

    楊多良楞了那裡,看杜月笙先一叫,隨即面風似的下來了一個人,是個年輕人,就那麼笑瞇瞇的背了手下看著自己。

    楊多良如人當猴子看一樣的,杜月笙坐也沒叫他坐,他心裡有點憋不住了,掛了臉回頭看著盧嘉,卻不知道他是誰。

    就覺得眉宇之間有點熟悉

    的在回憶起來。

    「盧永翔督軍有令,來人啊,給我拿下!」杜月笙忽然大笑著叫了起來,手裡一隻青瓷的茶杯晃了下,沒捨得摔。

    盧嘉一腳就抽了楊多良的肚子。

    楊多良大驚失色!

    旁邊廂房裡已經虎一般的衝出了三四個漢子,丁力也揚起了斧頭。團團圍住了外邊四個保鏢。

    何豐林的副官都掏出了槍來,對了幾個人就吼:「趴下!」

    「媽拉個巴子的!」

    嗚的一聲。

    也不知道李福全從那裡掏出來的個短棍子,對了一個保鏢的膝蓋就是一下,沒等他軟下來,揮手回去,棍子就直直的戳了另外一個人的嘴巴裡。

    眼睛裡紅光一現,顧嘉裳已經從後面一短凳砸了一個保鏢頭。

    最後一個,看了身邊啪啪啪啪的,嚇的魂不附體,忙著向外要逃,地王尚竄了起來斜斜的撞了去,帶的他一個踉蹌。

    丁力一個斗大的拳頭已經搗了他的太陽穴去了。

    滿天的星星閃著,四個保鏢眼睛一眨的功夫就倒了地下。只有出的氣了。

    屋子裡。

    被盧嘉一腳抽了,耳朵裡聽了那聲盧永翔下令。頓時,楊多良觸動了回憶,正是眉宇和盧永翔一模一樣的!

    只嚇的楊多良尖叫起來:「何豐林,何豐林,你害………」

    馬祥生已經繞了他背後,伸出了胳膊一下子卡住了他的嗓子,讓他憋了氣說不出來。馬祥生身高力大的,鎖了咽喉,楊多良哪裡掙扎的開?

    兩隻手就虛虛的抓著,把馬祥生袖子撲哧一下,撕了一片下來。

    盧嘉對了他的下巴又是一拳。

    剛剛在努力喘息著的楊多良,下巴撞了舌頭,立刻滿口的鮮血流了出來,眼睛一翻,四肢脫了力。

    馬祥生不屑的手一鬆:「綁了!」

    幾個小兄弟立即掏了繩子壓了來,楊多良知道不好卻沒力氣掙扎,嘴裡含糊不清的,到最後嗚嗚著,已經是眼淚鼻涕的灑了一片。

    ………………

    接了僕役遞的麻袋。丁力和李福全兩個直接把四個保鏢嘴裡塞了破布,然後套了,又是叮叮噹噹的一頓錘。

    外面繩子一纏,捆了死死的。

    裡面楊多良嘴裡已經被茶灌了洗了。

    杜月笙揮手要馬祥生拖了他出來。

    頭在台階一磕,楊多良被天的太陽一曬,清醒了點。就看了杜月笙俯視著他。還是冷冷的。

    楊多良渾身發抖,他做夢想不到今天盧永翔的公子也來了。

    二十年前,就是他逼走了盧永翔的,不想,今日卻撞了他的手。想到死期到了,楊多良不由的面色發白,只叫著:「豐林兄弟,豐林兄弟,饒了我,饒了我啊,杜先生,我東西全給了你……….」

    「你的東西麼?」杜月笙問道。

    噎了下,楊多良慌忙改口:「不,不,是你的,是你的……」

    「是人家福建王縣令家的?是周鄉紳家的月笙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同時手一帶。

    一個年輕人的面孔進入了楊多良仰視的視野裡。

    杜月笙在一邊笑著:「這位是王尚,正是王縣令家的遺孤。承蒙秘長在福建恩澤一方,天高三尺了。哼哼。」

    楊多良聽了這字字誅心,口邊吐出了點白沫,眼睛見了白,昏了過去。依稀的,院子裡一股味道瀰漫了起來。

    何豐林在後面大笑:「狗日的卵蛋真的嚇破了?」

    杜月笙一頓腳:「去,去,給我拖了出去。福全阿力,你們辦了。等王尚去。」

    福全也不說廢話,去一撬開了他的嘴巴,塞了破布進去,掄起蒲扇大的巴掌,劈啪著,送了兩個。

    抽的楊多良眼睛睜開了一點,沒等他見了多少光,丁力一個大麻袋已經套了去。楊多良心裡哀嚎了一聲,下身勁頭一鬆,又是汁水淋漓了一片。

    王尚幾個撲通一下跪了杜月笙的面前。

    杜月笙笑瞇瞇的一讓,眼睛看了下焦文斌,嘴裡說著:「去,去,報仇雪恨了,回來再說。」

    三個人默默的一個響頭,站了起來。

    旁邊丁力的父親手裡香火燭頭拿了幾扎,塞了他們手裡,抹了把老淚:「去給先人報個信!哎,作孽終有報。老天有眼的!有眼啊!」

    老人滄桑的聲音。

    透過那麻袋,刺進了楊多良的心底,幾家冤魂的名字,樣子,一個個的閃過了他的面前。

    蒼天有眼,真有報應啊!

    他心裡悲哀的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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