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二卷 第三回 自作自受
    今天第一回

    看著面前倒了一個,剩下的三個青皮頭已經要炸了。嚇的要炸了,他們只是社會最最下層的混子而已。

    海灘今天死哪個人,丟了黃浦江什麼的,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聽是聽的多了。但是自己往日裡常常一起的人,就這麼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胸口裡透了衣衫,緩緩沁出的鮮血漸漸濕潤了他們腳下的青磚地。

    那片青色混著血液和著灰塵,漸漸的,青磚的顏色變的烏黑了。

    淡淡的血腥味道混著槍口裡硝煙的味道,再聽著腳下那個人時有時無的,低低的,呻吟聲,還有垂死前抽搐著的四肢。

    那三個人臉色大變,腿一軟,手也鬆了,懷裡的幾把青子噹啷一聲,落在了地。面再無顏色。

    房間裡江肇銘的嘴巴要張開,想說些什麼,但是,杜月笙的眼睛似乎不批准。

    因為杜月笙要說話。

    嘴角一揚,杜月笙譏笑的看著他:「你考慮好了麼?」

    「咕嚕。」

    江肇銘的喉結滾動了下,他艱難的嚥下了口唾沫。

    卻沒有說話。

    「這裡,再也不需要你了。」

    打量了下他後杜月笙再也不看他一眼了,忽然收起了槍,丟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馬祥生和李福全正筆直的站在那裡。

    看了他出來,全笑了下。

    那副兄弟之間肝膽相照的笑容暖暖的映在了杜月笙的心裡。只是那副殺人之後的微笑,卻讓旁人看了心寒。

    乒乒乓!

    杜月笙槍口一動,對著站在那裡的三個人,連著就發了三槍,然後收回了手,對著自己冒煙的槍口吹了一口,低聲的說道:「江肇銘,明天中午杜月笙我前來接收賭場!不想看到你!」

    說完他向前走去。李福全和馬祥生互相看了看,忽然也開起了槍來,對著地的四個人,狠狠的打出了所有的子彈。

    聽著後面的槍聲響起。

    杜月笙卻是眉頭也不跳一下,腳步沒有一點點的晃蕩,穩穩當當的向前面走去。

    外邊,聽了裡邊的聲音。

    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公生記場子裡那些賭客閒人,還有幾個平日裡和江肇銘交好的賭場夥計們吃驚的看著這龍行虎步的三個人。

    無人敢前問個什麼。

    三人揚長而去!

    …………………….

    「黃老闆,你要為我做主啊!你要為我做主啊!這杜月笙欺人太甚!老闆娘!…….」

    黃金榮和林桂生吃驚的看著嚎啕著跑進來的韓偉,面面相覷著,杜月笙把他怎麼了?打他的?

    黃金榮聽了他泣不成聲的,頭都大了,氣的一拍桌子大吼了起來:「還像個爺們啊?什麼事情好好說,哭個屁啊?那杜月笙是日了你的親娘還是殺了你的獨子啊?說!」

    韓偉給黃老闆一聲吼,嚇的忙收起了一套花招,站了筆直的。

    正陪著林桂生在拉著家常的孟如君吃驚的看著他,那變化莫測的臉,說收就收說放就放的悲苦淒楚,那眼神,那身段。這個人莫非也是戲班出身的?

    我家月生怎麼他了?孟如君奇怪的看著他下左右,愣是沒看出什麼來啊。

    林桂生暗自捏了下孟如君的手,揚起了下顎,看了看他,她是向來的不喜歡這種唱作俱全的虛偽做派,冷哼了聲:「說啊,到底怎麼了?」

    「是。」

    韓偉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雙手緊緊的貼著褲縫,張口就把孟如君嚇了一大跳:「杜月笙在我那裡殺了人。」

    「啊!」孟如君嚇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立刻可憐的看向了她的乾姐姐去了。

    林桂生心裡好笑,她和黃金榮都知道杜月笙的做事品行,斷不會無緣無故的。

    果然。

    黃金榮奇怪了:「怎麼殺了人的?什麼事情?」

    「他,他說他不喜歡我一個手下,眉毛長的向下面。」韓偉話出了口,忽然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他很聰明,只是晚了點。

    果然黃老闆大怒了:「放屁!觸他娘的,韓偉你少玩這些花花道子。他杜月笙神經病啊?老子眉毛不也向下?他怎不來殺我?你給老子說個實在話。是不是你們玩了手腳的?」

    韓偉一下子魂不附體了,黃老闆這是個啥子意思?難道還真的要那個杜月笙去的?

    林桂生卻是撲哧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殺的人是青幫的子弟?是我黃門的麼?」

    「不,不是。」韓偉死的心也有了。怎麼自己就在老闆娘面前告杜月笙的狀子呢?不是找自己的倒頭麼?

    黃金榮已經狠狠的把眼睛掃了過來。

    韓偉的雙唇一陣的蠕動,卻一個字也不敢說了。黃金榮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狂罵,韓偉抵賴不過,只得編造道,是那個江肇銘不服杜月笙,想試探試探杜月笙度量的,不想被杜月笙一頓排頭下去,到現在還傻坐在那裡呢。

    聽到這個地步,林桂生已經放聲大笑了起來:「誰叫他眉毛向下長的?咯咯。」

    黃金榮沒自己婆娘這麼口無忌憚的,眉毛還是微微的鎖了下,沉聲問道:「那杜月笙還說什麼的?」

    「他還,還說,明天中午來接收賭場,不想看到他了。」

    「其他呢?」

    「沒有了,沒有了。」韓偉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

    「沒提到我?」黃金榮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韓偉苦笑著看著黃金榮,哀歎著:「老闆啊,如果提到了您,給我們,呃,給他十個膽子,他江肇銘也不敢拂了您的意思啊。」

    「哼哼!」

    黃金榮聽了他的話,漏出的點馬腳,這混跡江湖多年的人了還不知道底細?心裡暗自欣賞著杜月笙的那份傲氣和知道事理。把頭向後一靠:「那明天你怎麼說?」

    「我。我沒話啊。」韓偉難堪的站在那裡。

    「沒話?」

    黃金榮的臉忽然板了下來:「賬面可給月生走清楚了!別有點爛賬歸了人家頭,知道了麼?」

    韓偉心裡一下子涼透了,他終於知道了,黃老闆換人定也是聽到點風聲了。自己手下在場子裡裡裡外外撈的好處不少,那全是老闆的利潤裡暗自扣下來的,感情是事發了?

    腿一軟。

    韓偉跪了下去,磕頭如杵的……

    旁邊的林桂生忽然問道:「月生去哪裡了?」

    「回老闆娘,他去洗澡了………」韓偉額頭一片青腫的,心裡頓時又起一陣後悔,自己派去了的人馬現在怎麼樣了?

    今天真的自個是自作自受!

    天啊,萬一傷了杜月笙,黃老闆和老闆娘還不直接把自己丟了黃浦江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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