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驚鴻一瞥嚴綵衣下
他只瞥見嚴綵衣原本搭在辦公桌的纖纖右手倏然一動,似乎是朝著他自己這個方向的空氣中輕輕比劃了一下!
嚴綵衣的動作太快,而且毫無徵兆,太過突兀,秦勝根本來不及反應,驀然一怔之間,他只覺得手中夾著的香煙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突然感覺拿著煙的右手虎口處驟然一燙,他立時吃不住痛,「唉喲」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手裡的煙也掉到了地板.
「怎麼回事?」他驚魂未定地低頭朝自己手望去——右手虎口處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紅印!自己面前的地板除了掉落的香煙,還有一個泛著微弱紅色光芒的小小黑色物體……
竟然是…是香煙的煙頭?!秦勝連忙撿起了地板的香煙——原本已經點燃的香煙赫然不再冒煙了,煙絲齊齊整整地縮在煙紙卷裡,本該燃燒著的煙頭竟彷彿被刀切過一般,留著一個平整的切口!
「看看你後面。」嚴綵衣的聲音驟然想起。
秦勝聞聲轉頭望去——自己之前坐著的沙發赫然斜斜地插著一張長方形的小紙片!
怎麼是蘭姐的名片?薄薄的名片居然插進了真皮沙發裡?這是剛才嚴綵衣手一劃的時候丟過來的?!秦勝驀地回首望向對面笑吟吟的嚴綵衣,愕然道:「綵衣姐,你這是怎麼……」
嚴綵衣微微一笑:「我在那張名片灌輸了些許內勁,以獨門手法擲出去,切掉了你手中的香煙煙頭,最後名片插在了沙發,就是這麼一回事。」
秦勝神情一凜,脫口說道:「獨門手法?大盤絲手??」
嚴綵衣臉露出一絲訝色:「喲,你連我的大盤絲手都知道?」
秦勝訕訕地笑了笑:「軍哥告訴我的,呵呵。綵衣姐,這薄薄一張名片居然可以插得進堅韌的沙發皮?!我靠,簡直匪夷所思!」
「這就是內勁的威力。當然,和我的獨門手法也有一定關係…」嚴綵衣柔聲說道:「不過,這麼遠的一個距離,假設是一個體內沒有練出內勁的人,就算他同樣會我這種手法……即便他擁有一頭大象的氣力,也無法做到我這種程度。」
秦勝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香煙和沙發的那張名片,心中駭然——揉爛香煙很容易,折斷香煙也很容易,但能弄出如此平整的切口,那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為香煙當時是隨意地夾在他兩指之間的,夾得並不緊……別說名片是從三四米開外的地方擲來的了,就是叫他自己現在夾緊香煙,拿把刀近距離疾速去切,都未必能切出如此平整的切口來!畢竟——香煙是很軟的……
沙發皮是牛皮做的,雖然並不太厚,但也不是紙片可以插得進去的!牛皮堅韌,而且富有彈性,就算自己拿把刀投擲過去,都不一定就能扎進去,有可能會被彈開……
秦勝腦子裡飛快地考慮著各方面的因素,神情愈發驚愕了——嚴綵衣這一手顯然難度高到令人髮指,簡直是神乎其技!這難道真的就是她說的「內勁」的威力?!
嚴綵衣顯然從他神情中看出了些什麼,淡淡笑道:「別想得太玄乎,其實只要擁有內勁,再有合適的投擲手法,這種事情並不難。」
愣了半天,秦勝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綵衣姐,你能教我學內勁不?」
嚴綵衣咯咯笑道:「你?呵呵,太遲了。我們中國古武術講究從小習練,方能成大器。你今年都21歲了,什麼都已經成型了,定格了,最多只能學些外門功夫強身健體,讓身手更靈活些,要想學習古武術……卻是晚了。」
秦勝有些失望地訕訕一笑:「綵衣姐,你這手功夫太厲害了!我都沒看到你是怎麼出手的!而且…」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以這個距離和力道來看……暈!也就說——你用一張名片就可以輕鬆割開一個人的咽喉?!」
「聰明,確實如此。」嚴綵衣柔聲道:「不過那只是針對普通人,若是遇真正的高手,我這手伎倆就用處不大了~~~所以…」說到這裡,她右手倏地一攤開,手心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十幾根晶瑩細亮,長約兩寸的銀白色小釘:「這些『透骨銀釘』才是我真正的殺手鑭。大盤絲手講究切、纏、擲、滑四技法,其中切、纏、滑是徒手搏殺的技巧,而擲……便是輔以暗器的手法了。」
秦勝聽得心潮澎湃,連忙追問道:「對了,軍哥還說你會用劍,至於用的什麼劍法,還有使的什麼身法他就不知道了。綵衣姐,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的劍法和身法啊?」
「行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嚴綵衣笑著擺了擺手:「明明是叫你跟著來學盤點賬目的,怎麼說著說著就盡往功夫說去了?真是的,這些你知道了太多也沒什麼用,還是多熟悉熟悉眼下對你有幫助的!」
秦勝咧嘴一笑,撓了撓頭:「好,呵呵,我從小就對這個特別感興趣~~~綵衣姐,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V包那邊轉轉,順便等軍哥過來。」
「啊!對了…」他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彷彿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笑呵呵地轉過頭問道:「綵衣姐,我還從沒見過像你身手這麼好的!我想——即便是在天武內閣之中,你也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幹什麼,拍我馬屁?還不死心?」嚴綵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的實力在內閣之中只能算是二流的,別說是師父、師祖輩的了……就是同一輩的師兄弟和姐妹中,比我厲害的都多著呢!行了,秦勝,別使心眼了,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教你幾招騰挪躲閃的功夫,相信以後應該會用得的。」
「好的,先謝謝啦,綵衣姐,那我先出去了。」秦勝笑瞇瞇地墊了點頭,關了辦公室的門。
就在辦公室門關的一剎那,秦勝原本臉堆滿的笑容瞬時消失不見了!他佇立在辦公室門口,一臉肅然地思索著什麼,過了良久才轉過身子,緩步朝著員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