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璐呢,她怎麼沒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司徒翊。
「她在客棧,就要當娘的人了,還沒輕沒重的不知道注意。我不放心她跟我出來。」司徒翊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依舊看出了他們恩愛異常。
「小璐懷孕了?太好了。等葉宏軒康復了,我就去看她。」我有些興奮的看著司徒翊。
「咳咳,那個,你們能不能等到她生了以後再去看?我怕她見到你們又高興的忘乎所以。」看著司徒翊滿臉的尷尬看向我。
「好啊,你只要醫治好了葉宏軒。我保證等你家兒子滿月再去看小璐。怎麼樣。」我一臉算計的看著滿臉黑線的司徒翊笑了出來。
司徒翊搖著頭,沒有回答。轉身擦了擦手,拿出了筆墨在紙刷刷點點的寫著什麼。然後,走出房間。
霎時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我坐在葉宏軒身旁,看著他靜靜的躺在那裡。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
濃密的睫毛在臉投下了陰影,平時見到的葉宏軒都是神采奕奕,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他的睫毛會如此長,黑黑的濃眉,高挺的鼻樑,有些發乾的唇。原來這些早已印到了我的心中,看著曾經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我緊緊的握起了葉宏軒的手。
正在這時,司徒翊推門走了進來。指揮著身後跟著的店小二和幾個夥計,幾桶熱水源源不斷的注入到了沐浴間的木桶之中。一股股的白煙桶中裊裊升起,司徒翊轉身和正要出去的店小二說著:「你們這木桶底端包著鐵皮,是否可以用火加熱?」
「爺,您算是識貨的。我們這木桶是掌櫃的專門是為了澡而設計的。住過多少人都沒人知道這裡的玄機。嘿嘿,怎麼著,我給您把火架起來?」
「嗯,好。有勞你了。」司徒翊說著轉身走到藥箱前,挑了幾包草藥,裝入布袋紮好後,沉入了木桶之中。
「玫玫,一會兒水好了,你和我要把他放到木桶裡。我要為他拔針。」司徒翊看著我,滿臉的嚴肅。
「司徒,你告訴我,這針拔下去到底能有多大把握醫治好他?我怕萬一……」
「如果不拔,等毒再次攻入臟腑,恐怕大羅神仙也難以救他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會盡全力。」司徒翊滿臉的認真,讓我才稍稍放鬆的心再次糾結了起來。
看著躺在床的葉宏軒,我輕輕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依舊溫熱的臉,淚無聲的流了下來。看著他如此安靜的躺在這裡,此時我突然好害怕他會在沉睡中永遠離開了我。
司徒翊看著店小二籠起的火堆,將火調成微弱,偌大的木桶一直散發著裊裊輕煙,已然看不清這水中到底是何狀況。
「把他衣服都脫了。」司徒翊低著頭,不斷的核對著手中的藥單。我聽到他的吩咐愣了幾秒,隨即擦乾了眼淚,開始小心翼翼的脫著葉宏軒的衣服。
解開他的外袍,衣幾乎都被撕爛了,這才將衣服全脫了下來。脫了中衣以後,葉宏軒身只餘一條貼身的小褲。我尷尬的轉身看著司徒翊。
「司徒,這個最後你來。」說著我轉身走到一邊迴避著。司徒翊清點完藥單,笑著走了過來。
我紅著臉轉過頭,直至聽到水聲,這才慌忙回頭看向木桶,葉宏軒此時已經被司徒翊安置到木桶之中。
「你在他背後扶好他,不要讓他倒在水中。」司徒翊交代著。輕輕的將葉宏軒眉心處的金針拔了出來,隨針而出的還有一股黑色的血漬。
看著他拿出燒酒將金針了進去,隨後又用火將酒點燃。許久,當藍色的火焰熄滅以後,司徒翊將金針再次拿出。
我看著他拿著金針在葉宏軒胸前比劃著,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金針套在鋼針之外。「這金針居然可以套進鋼針?」我驚奇的問著司徒翊。
金針再次扎入了鋼針入胸的皮膚,司徒翊漸漸的加重了手勁,將金針壓了下去。等鋼針才露出頭,便放開了手。
黑色的血已經從金針和鋼針之間的小縫隙中慢慢湧出。司徒翊在藥箱中拿出一個鉗子,夾住了鋼針的一端,然後看著我:「你按好他,我要拔針了。」
我看著司徒翊用如此方法一個個的將鋼針取出,每次拔針時,葉宏軒都會痛的將眼睛睜開一個縫隙,隨即又昏睡了過去。
「我給你搬個椅子,你坐在這裡扶著他。我要回去璐了,明天早我再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葉宏軒的性命應該沒什麼大礙。」
我聽著司徒翊的聲音,此時猶如天籟之音,如此宣判,幾乎令我欣喜若狂。坐在司徒翊搬來的椅子,我用雙手攬著葉宏軒,趴在他的肩頭漸漸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恍惚看到了葉宏軒的微笑,我忽然驚醒。此時窗稜紙微微透出一絲灰白,我搖著有些僵硬的手臂,此時再看葉宏軒,昨夜那黑氣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木桶下的柴依舊在燒著,我又向裡邊添了一些進去。
葉宏軒的唇幾乎乾裂,我輕輕的鬆開了圈著他的手臂,看著他依舊靠著桶在昏睡。轉身走到桌前,匆忙的倒出一杯水。我生怕葉宏軒會栽到水中,一邊倒水一邊回頭看著他。
看到桌的水撒了許多,我端著水匆忙來到木桶前。扶起葉宏軒的脖頸,將水杯貼到他近前,慢慢的一點點的餵了進去。
看著他將一整杯的水都喝了下去,唇間也濕潤了許多。我這才一手扶著他,一邊彎腰打算將水杯放在地。
忽然一直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拉住了我扶著葉宏軒的手。我身子一陣,連忙起身看向葉宏軒。只見葉宏軒此時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力的靠在桶邊,一隻手從水中伸了出來,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宏軒,你覺得怎麼樣?」我看著他,聲音居然有些哽咽,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以為你不理我了,不要我了。我……」我還想說些什麼,葉宏軒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我怎麼會不理你,不要你。這毒,是誰解的?」
「我們這次又走運了,碰到了司徒翊。」我說著擦了擦臉的淚珠。
「你去吩咐人,為我換一桶清水,然後再扶我進去。」
店小二不厭其煩的準備起了第二隻桶放到了房間裡,看著他踢開了地板,裡邊又出現一個可以燒柴的坑道。
等眾人都退下,水也燒好之時,我為葉宏軒包裹他那破衣服,紅著臉,扶著葉宏軒換到另一個桶中。
看著他身的顏色幾乎沒有了中毒時候的黑色,如玉般的皮膚,強健而有力的肌肉,無不迸發著魅力。此時我才真正的欣賞起了葉宏軒的背影,彷彿是著了魔一般,再也移不開眼睛。
「玫玫,你去床睡會。我要運功療傷逼毒,需要的時候喊你。」葉宏軒忽然回過頭,微微笑著看向我。
「噢。那你不舒服記得叫我。還有,金針還是等司徒來給你拔,你自己小心。」看著葉宏軒安靜的點著頭,我不放心的走向了臥房。
連續兩天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此刻的我躺到床,靠著枕頭想著葉宏軒到底如何了,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睡得朦朧之際,突然覺得身邊一暖,一陣令人安心的氣息讓我不由自主地偎了過去。
看來連續兩天不睡覺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睡眠質量很好。好到我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熟睡的葉宏軒,一臉的尷尬。居然不知道他何時從桶裡出來,爬的床,再擁我入懷。
我睜著眼睛,屏住呼吸,生怕驚醒了他。這才小心翼翼的仔細看向眼前的葉宏軒,一張俊臉恬靜的睡著,如同嬰孩一般安靜,身散著淡淡的男人氣息。原本應該在他身的金針已經都不見了。除了衣服間偶爾露出的肌膚還留有一些紅色印記,幾乎看不出當時中毒時候的樣子了。只是看向葉宏軒那微敞的衣露出的胸前,還是有些灰黑。看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摸了過去。沒想到葉宏軒的胸前皮膚柔軟細膩,我輕輕的按了幾下,肌肉的質感似乎也不錯。
正待我滿臉花癡的摸著,忽然葉宏軒的一隻手,一把捉住了依舊逗留於他胸前的手,輕聲的說道:「玫玫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嗎?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尤其是面對我心愛的女人的時候。」
葉宏軒說話間,身子忽然壓向了我。我感受到了他胯下的昂揚,驀然間,一張俏臉又羞又怕,僵硬著身子羞愧的不知所措。
許久,當我感受到了葉宏軒的身子不再那樣僵硬時,這才硬著頭皮,低著頭低聲的說道:「那個,你餓不餓?我去買早飯。」說完,我故作鎮定的抬頭看著葉宏軒,心裡卻跳的猶如脫韁野馬一般。
「我的玫玫害羞了?放心,我會等到我們成親那天再吃你。這一天反正我已經等了許久,自然不介意多等這一時,去。」葉宏軒說著輕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