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準備熱水到我房中,我要與大官人沐浴。更新超快」聽著顏月姐吩咐房間外不知情的小丫頭的話,我不禁笑了出來,突然想到了當初大學時候看的「古天樂版」《尋秦記》裡的台詞,附勢調侃她:「如此甚好,小娘子就陪我先行親熱再來個鴛鴦戲水如何?」顏月姐聽到我的調侃,漲紅了臉拿著扇子在屋裡追逐著我,頓時屋內一片歡鬧嬉笑聲。想來難得我和她這麼投緣,如同親姐妹一般。每每和她一起的時候,我總不自然的想起林柔、熙涵、小璐她們。
趴在木桶中,卸下所有的男人裝扮,再次恢復女子模樣的我享受著顏月姐的伺候,嘴裡吃著旁邊擺的葡萄,邊聊天邊享受,好不愜意啊,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正在這時,門外的丫頭敲門詢問:「顏月姐,程大官人帶一群人來,現在喝多了,要你出去,要不然似乎就要砸場子了。」聽到這樣的事情,我不由得眉頭緊鎖。難怪我那師兄對顏月如此冷情,恐怕所有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愛的女人常年混在這樣一個風月場所。看來不能讓顏月姐再在這裡替碧寒宮看場子了,可是誰能擔當這裡呢?
正在思考之際,顏月輕聲對我說:「小雪,我去去就來。你等我一下。」
「嗯,好,我先著。你讓小丫頭給我把門看好。」顏月點頭,隨即走出房間。許久不見顏月回來,我無心再下去。獨自起身擦乾身子,慢慢的穿了平時寄放在這裡的女裝。淺綠色的衣服,坐在銅鏡前望向自己,因為澡臉許久不見陽光的慘白面色也紅潤了起來,似乎比前幾年長大了,這個原本和我有些相似的面龐,越發出落得楚楚動人。許久不曾仔細看自己的我,拿著干布慢慢擦拭著如黑緞般的長髮。發間滴落的水珠和這似曾相識的臉,不由得看的有些出神。突然門口小丫頭喊道:「官人,這裡不可以進去。不……」沒等她說完,門就被重重的推開了。尚在沉思的我突然出現了許久沒有過的驚慌,只是我現在還穿著女裝,萬一有人以為我是這裡的歌姬就難說清楚了。看來如果有麻煩就只好武力解決了,定了定神,我氣定神閒得轉身望去。這一看魂魄差點嚇得去地府報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這個喝醉的男人好像是?居然在這裡也能碰見葉宏軒??顏月怎麼還不回來呢,怎麼辦?看來是沒人替我把這個瘟神送走了。我愣愣的怔在那裡。
葉宏軒闖進來,一身華麗藍袍的他,靠在門框,醉眼惺忪的定了定神,待他看清楚我。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睛,霎那間彷彿他不曾醉過,幾個疾步走到我面前,醉眼惺忪的直直看著我,突然一把抱住我,將頭放在我的肩頭,自言自語道:「玫玫,我又夢見你了。這次和平時不一樣,夢境居然這麼真實。你知道不知道,你從溫泉憑空消失後,我每年逢你失蹤的日子必定再去山洞,等你回來,我只有等待了。我不能失去你,玫……」不等他說完,我便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睡穴。低頭看見了他眼角正在滑落的淚水,心裡一片苦澀……
第二天的清晨,微風吹過窗戶,房間裡輕紗蕩漾,花香四溢。葉弘軒強撐著床板坐了起來,雙手按向宿醉後疼痛著的頭。看來昨天真的是喝多了,這個房間……好像還是在醉月樓,只是不知道這是在哪個房間。回想起昨天喝醉後似乎又看見了玫玫,好真實的夢境,懷抱中那溫暖的身體,濕潤的依然淌著水的長髮,還有那波瀾不驚溫柔的眼神。懊惱著自己沒有在夢中多停留一會兒和玫玫相見,反而不知不覺還睡著了。習慣性的向腰間摸去,隨身的長蕭原來早就隨他一同散落在床了。
房間裡蕭聲嗚咽,似乎是在訴說戀人間離別的情話,又像是在哭訴對離別的傷愁。門外,一個絕美的紅衣女子倚欄而立,不動聲色地傾聽著房間裡傳出的陣陣蕭聲。顏月心裡自然明白這一切,作為玫玫的好姐妹,對玫玫之前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只是昨天發現葉宏軒出現在醉月樓實在是太意外了,等她趕回來的時候,玫枚已然點了葉宏軒的昏睡穴,妝扮好馬要走的樣子。見了她之後匆忙得交待了幾句,便從窗外縱身飛出了。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能輕易的騙走葉宏軒,也不知道他對昨天碰見玫玫的事情到底能記起多少,一切只能等待了。突然蕭聲停了,以顏月的功力還是聽出了房間裡的呼吸突然變得很不平穩。恩?葉宏軒有什麼事情?正在猶豫中,四周又再次的恢復了平靜,蕭聲再次的響了起來,只是這次似乎聽起來有點不大一樣的意境了。
因為擔心今天要和葉宏軒對峙,怕談論昨天玫玫是否出現的事情。所以顏月一晚也沒怎麼睡好,準備了各種說法打算把這件事情矇混過去。但是,葉宏軒的一曲簫聲之後,便無聲無息的黑著臉帶人離開了醉月樓,她準備的各種方案說辭居然一句也沒有用。葉宏軒雖然走的很平靜,似乎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但是這種平靜反而更讓人感到有點害怕。顏月一直沒有動的倚在樓,目光追隨著那迅速離開的身影,心裡不覺得歎了口氣。這樣一個摸不透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和玫玫到底是有緣還是無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