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走在洛陽的街道,手中不時地搖著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樣而漫步於熱鬧的街頭。立於長橋之,眼前街頭熱鬧的景象讓我不禁想起了之前與小璐、林柔、熙涵她們在泰山山腳下的小鎮逛夜市的情景。一切彷彿歷歷在目,只可惜物是人非了。時空和地點都不一樣了。真的好懷念她們啊。
我站在橋頭遠望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禁感慨萬千。「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面對此情此景,不覺得念出這幾句。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這位兄台好文采,在下佩服佩服,好一個『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只是意境過於悲涼。如今天下太平,也無戰爭,老百姓也都安居樂業,兄台何來在此感傷。既然是朋,想念了就可以去探望他們,何必只是獨自感慨呢。」
我轉回身,看到說話的是一位身著寶藍色衣服的年輕公子,五官精細,面如冠玉,身形修長,碧簪束髮,藍色的衣服貼身輕垂,隨風飄擺,更襯托的了他出塵般的氣質。
「呵呵,兄台好文采,我剛才不過是隨口念了兩句,沒有什麼心情不心情的。如果不介意,就在下這裡喝杯茶如何?」「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藍衣公子一甩衣襟坐了下來,原來氣質好的人連落座都是這麼的瀟灑帥氣。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我的提議,畢竟只是偶遇的路人,沒想到居然會和我一起喝茶談天。
「在下李善為,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哦,小弟姓成單字一個木」
「哦,成兄弟。聽你的口音不像洛陽人?」
「對,小弟是北方人士,不是本地的。李兄的口音聽似長安那裡的?」
「呵呵,成兄果然是見多識廣啊。我也是想出來遊歷歷練一番的,我看成兄應該也是如此。」
如此一番談話讓我對這個陌生的李兄有了一絲好感,同樣的年輕,與我不同的是少了一絲江湖戾氣,卻多了許多的儒雅之風,看到他,我忽然想起了四個字風清雲淡。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和煦溫潤的謙謙君子。但是通過與他的談話,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學識淵博,曉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著實是讓我汗顏的。如若不是我是21世紀培養出的高才生,恐怕對他的言論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我在交談之際只要不時的附和他,隨意的用現代的觀點點播一二,他便可以舉一反三,果然是一個奇才,讓我更加佩服了。只是他永遠也只能是過客,我不想和任何碧寒宮外的人過於親近。
茶樓下的陰暗處走出一個年輕人,前抱拳:「殿下,您怎麼和陌生人一起喝茶聊天,這樣太危險了。以後有此場合,請王爺帶侍衛一同前往才好啊。」李善為笑道:「父皇治理的大唐天下一片太平,福來你也太小心了。無妨無妨。」說著漫不經心的跨坐騎,勒馬回頭望向剛才那白袍少年離去的方向。
「福來,你派幾個人跟一下剛才與我喫茶的白袍少年,不要讓他發現,探到他的住處就回來告知於我。」
「是,殿下。」
辭別李善為後,獨自漫步在街道之,感受著古代的洛陽,果然是一片繁華。想到這是唐代初期第二大都市,不禁心潮澎湃。現代和古代的大城市我算是都來齊了,也不枉我這兩世為人了。
感受到背後似乎有人跟隨的氣息,無奈搖了搖頭,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和陌生人這麼喝茶聊天了。只能給自己帶來麻煩。恐怕這無非是他家主人派來探聽我的身世、住處。想到這裡,不禁莞爾。看來只有一個地方能擺脫這樣的麻煩了。
邊觀賞街道兩邊叫賣的風景,不覺的走到洛陽最大的歌舞坊醉月樓。門口不少衣著艷麗的少女在跳舞招攬客人,樓內不時傳來絲竹之聲。
我邁步進去,正要抬頭忽聽一陣笑聲:「呦,大官人好久不來了,快請二樓。」說者是一個年輕艷美的華服女子,低胸的鴛鴦綵衣展示豐盈的胸姿,大紅的腰帶襯托出不及一握的盈盈纖腰,頭髮髻無一絲凌亂,發間的金步搖隨著翩翩蓮步輕輕搖擺。華服女子走到我身邊乾脆一把抓住我的手連抱帶推的將我拖了二樓。
「屬下顏月拜見宮主,不知宮主光臨未曾準備,請宮主恕罪。」看著眼前地跪拜著我的好姐姐,我知道她是氣我很久不來看她,這是故意和我賭氣,又氣我私自來這種地方,所以才故意這麼疏遠我。
「我的好姐姐,別生我的氣了。我這不是一來就奔這裡了嗎,別生氣了。」我邊說邊拉起了顏月姐姐,仔細地打量起她。
「姐姐,想我們認識也有3年了,這歲月根本沒在你這裡體現出痕跡,姐姐依然光彩照人,恐怕這洛陽城也難找出比姐姐更出落得好的女子來。」
顏月聽到我這麼討好奉承她,嬌嗔的瞪了我一眼,臉卻歡喜萬分道:「小雪又貧嘴,你若是以本來面目示人恐怕求親的隊伍都可以從洛陽排到碧寒宮了。」哈哈,難得來這裡這麼自在,不用可以偽裝成男人。
看到笑面如花的她,不禁想到我那冷情的師兄楚雲飛。這兩個人一個是男無情,一個是女有意。偏偏這世的男子都因為顏月常年在醉月樓而心存芥蒂,雖然不是沒有和顏月表露情懷的,但真心人能有幾何,卻不得而知了。
我這個局外人看著格外的著急,所以經常的來這裡看看顏月,時間久了,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彷彿親姐妹一般。我從懷裡拿出剛才街麵店鋪裡特意買來的蝴蝶碧玉簪。「姐姐,這是我師兄托我帶給你的。他最近忙恐怕是來不了看你了。」
顏月接過玉簪,沉默了許久,這玉簪一定是玫玫買給自己的,想安慰自己,所以才要說是雲飛給買的。而自以為騙過顏月的我,正好將她眼神中的歡喜和落寞看了個正著。我心裡琢磨著,也許師兄和她之間恐怕就是因為顏月常年需要待在醉月樓的問題。如何才能讓他們早日修得正果呢?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