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這一回,銀沒有欺騙她,銀只是在稱述一個事實。她覺得悲哀,為了自己,為了巫碧,也為了阿離。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情,人類的電視劇根本不是這樣演繹的呀。三個人的愛情是一出悲劇,可是只要外加進去的人退出了,剩下的兩個人,而且還是相愛著的人就自然而然可以獲得幸福了呀?
為什麼,依然不能幸福?
突然地,有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正在百轉千回地想著的阿蘿被銀突然地俯身靠近嚇了一跳,那人灼灼的眼睛,那人詭異的笑容,那人冰冷的唇就印在了崑崙鏡中。
「知道嗎?雖然她走進了死胡同,但是卻還是有辦法的。」
彷彿被蠱惑了,她的步子不由自主地跟著他邁動起來,一開始只是試探的一小步,而緊跟著就是第二步第三步了。
「你真的有辦法?」
笑容滿面地點頭,少有的真誠繼續蠱惑阿蘿。「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從一開始,我就在努力地和你溝通了,只是你拒絕我而已。」
阿蘿又沉默了一下,而銀也不逼迫,擺出了一副姜太公釣魚的姿態。
果然,如他所料,阿蘿還是開口了。
「要我做什麼?」
銀伸出了手指,纖長而有力的直接不輕不重索著崑崙鏡的紋路。鏡中的笑容也越來越鬼魅起來。
而阿蘿卻因為她的笑,越來越頭皮發麻。「你說,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的。」
阿蘿卻冷冷地哼了一聲。「越說簡單的事情,到時候就越是難,這個道理你以為我不懂嗎?而且,你這樣邪惡卑鄙的傢伙,千方百計地抓我過來,怎麼可能讓我做簡單的事情。」
「我卑鄙嗎?」銀故作驚訝。
「切!你還不夠卑鄙嗎?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遲早會有報應的。」
「阿蘿,你知道嗎?一旦用了遲早這樣的字眼,那就代表你對未來的不確定,不堅信。」銀頓了頓,「而一旦連自己都不能作出肯定的堅持的話,那麼所謂的遲早就是空談。你覺得呢?」
談笑間的攻擊,只是讓阿蘿一時無語。這人詭辯的能力簡直讓人深惡痛絕,彷彿一不留神就會落套。
阿蘿深恨自己沒有形體,要是能夠化成形體的話,第一件事情絕對是讓這個人成為啞巴。如此,世界才算是清靜了。
「你不要和我囉嗦了,再多聽一句,都會讓我噁心想吐。你只管開口,到底要我做什麼,我會以我做大的誠心來完成這筆交易的。」阿蘿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哪怕讓我刀山下火海。」
反正死過了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了。因為,最大的痛苦,她也已經經歷過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她恐懼了。
「很簡單,真的很簡單,不過是需要你領著我去一個地方罷了。」
「一個地方?什麼地方?」
「我心中的地方。」他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崑崙鏡的鏡面,一層層的漣漪蕩漾開來,畫出層層疊疊分明的圓圈。而圓圈的間層,卻有無數的色彩,每一層便是一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