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見過的,一定是。他蹙起了眉,仔仔細細地開始把洪荒界曾經見過的東西一一列在腦海之中。
倏然間,一道靈光劃破了冥想鑽到了腦海之中,可是同時帶來的卻還有無與倫比的恐怖敢。
他猛地回頭,大聲喝道:「賀蘭,快點放下她。」
「你說什麼?」賀蘭一時之間也沒有弄明白,所以並沒有放手。
「我」可惜,還沒有來不及說出警告之言,卻又不知從哪個黑暗的角落裡面跑出了一個妖獸。
人面虎身,吼叫的聲音猶如孩子的啼哭,那分明就是妖獸界非常凶悍的馬腹。馬腹猛地撲在了林白的身,林白一時沒有防備只是狠狠地被咬了一口。
林白的受傷倒是促成了賀蘭暫時放下了懷中的阿鸞,而趕來幫忙。
林白怒眉一掃,只是左手一收,等到再次展開時,手中已經牢牢握著一把燒得火紅的短劍。
他揮劍一斬,只見那紅色火焰當空劃過,硬生生地就斷去了馬腹一足。那馬腹因為疼痛不停嘶叫,可是卻絲毫並沒有鬆開口的意思,只是咬得更加地厲害。林白心知這傢伙的神智定然也已經受到了控制,而控制他們的那人,一定還是剛才設下幻境的銷澤。難怪巫碧臨行之前,會那樣地叮囑,只是因為這個傢伙太狡猾了。
若是控制了心神的話,那麼他的對手就是一個傀儡了,而對付傀儡的話,就只有把他徹底打死了。他手腕一震,掌中的火焰劍的光芒大幟,當寶劍劃過馬腹的身體的時候,他的骨肉因為燒灼而發出了「嗤嗤」的響聲,就好像是在油鍋裡面翻騰一樣。
馬腹分明已經受到了最大的創傷,可是卻因為被控制了心智,所以一舉一動已經偏離了常規。哪怕再痛苦,也要承受到最後一刻。它的叫聲本來就如同孩子的哭聲,如今聽起來是越發的淒厲。看著這樣的馬腹,看著他巨大眼睛裡閃爍的淚光,還有因為疼痛而哀求的表情,賀蘭有些動容。雖說是食人的妖獸,可是他們也是有生命有疼痛感有意志的,這樣不死不休的對待,實在是太過分了。心中這樣想著,沒有想到她的外形就因為她的心意而悄悄地轉變起來。頭髮變長了,顏色也開始變淺,等到她發現自己的轉變時,自己長長的頭髮已經纏在了馬腹的頭,一圈一圈地圍了過去。
馬腹和林白同時看向了她。
馬腹的表情有些奇怪,既沒有了剛才被燒灼時候的痛苦,也不是那種面無情緒攻擊別人的僵化,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動手呢?她不覺地看向了林白。
而後者,倒有些驚訝,這是第二次看到賀蘭主動地進行攻擊,只不過前一次是完全的無意識,而這一次卻是清醒著的。雖然是人類的身體,可是體內屬於九尾狐的一切正在開始悄悄地覺醒。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情,計幻從一開始謀算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可是,有一件事情,卻是所有人都在擔心的,目前賀蘭之所以能夠以人類的身體和九尾狐的真身相互融合,除了本身的契合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她屬於九尾狐的妖性還沒有完全覺醒。他記得,再過一個月,賀蘭就該是二十了,若是再加那遺失的八百年和她洪荒界的年紀,她的正確年紀該是一千歲。千歲,是狐族成年的標誌,也是妖性完全展開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面前的身體還能承受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