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木之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木之子

    不管一個人再怎麼深藏不露,但往往卻能從其他的方面顯示出許多東西,比如他的起居,作息,飲食等等。(小說~網看小說)所以大人物通常都將自己的**小心翼翼的保藏得極好,為的就是不讓旁人將自己摸個透徹。

    直接,簡約,喜怒無常,這就是張立平在參觀了梅震雄的書房臥室後得出的結論。

    內書房與臥室是連通的,其中陳設簡單,器具擺放扎亂無章,看得出來梅震雄平時根本就不允許別人動他的東西。而臥室更是只有一張寬大的古舊木床,床上的空間一半被未疊過的被子所佔據,而另外一半,卻堆放著不下數百本書籍,從木床旁邊的焦痕可以看出,梅震雄有著臥在床上吸煙後,順手在床邊摁滅煙頭的愛好。

    那令張立平魂牽夢縈,幾乎嘔心瀝血付出一切的大型條幅便安靜的被掛在書房的牆上,張立平不為人察的深吸一口氣,迅速掃過了那三個字:

    「木——之——子!」

    在經歷了這許多艱難險阻以後,七大恨的口訣,終於被張立平盡數集齊!

    水之精,龍之腦,墨之角,屍之魄,雷之魂,土之心,木之子!

    這其中,水之精——冰蠶蟲草,龍之腦——魚腦龍涎香,屍之魄——桫香欏珠,土之心——煮水石。已為張立平所得,而雷之魄可以說已經大有頭緒,只需要找尋到《河越遊記》這本書,就能水落石出,目前尚未入手的,便只有墨之角——扎嘎和這剛剛探尋到地木之子了!

    目的達到了的張立平自然是無心久留,打起精神。依照風水學中的觀點結合他的醫學常識,對梅震雄的起居之處淡淡的評價了幾句後。說得倒也頭頭是道,接著便成功退了出去。回到臥室地他站在陽台上,睡意已是一掃而空,仰望墨黑的蒼穹,漫天星斗閃耀,他只覺得精神煥發,恨不得立即著手進行下一步地研究。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張立平又不得不在這所酒店中待了三天,好在這三天裡他的個人自由被放寬了許多,梅凱也常常來尋他聊天交流,外表悠閒的他,內心卻實在急切似火,偏偏表面上還要做出十分悠閒的模樣,也虧了他的這份養氣功夫。

    只是張立平在此之前也留有後手,那便是在先前那位權勢顯赫的病人李老身上做有手腳。十天以內,這位患者若得不到他地親手診治,那麼病情就會出現反覆。果然,在第九天的時候——也就是來到梅家的第四天,梅凱匆匆的趕了過來,急切道:

    「咱們得馬上趕回成都去。」

    張立平心知自己的伏筆起了作用。表面上卻還是要故意失色道:

    「什麼?難道是李老那邊出事了?」

    梅凱點頭,拉了他就走,李老乃是關係到他能否超越梅旋的關鍵,實在是不容有失。這邊病情一反覆,與政府方面的交涉立即擱淺,張立平跌足歎息,做出一副懊惱之意道:

    「與梅老爺子見上一面後,我實在是獲益匪淺!本想留在這裡時時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可怎麼會出了這擋子事…….」

    他一面大聲說著這些快,一面卻是腳下不停隨著梅凱匆匆走出門外。然而在酒店門口。心急如焚地梅凱忽然站住了腳步。他的臉上露出了那種一看便讓人覺得十分虛偽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旋哥?」

    這一刻。張立平發覺,梅凱臉上的表情似乎是被人剛刮了一耳光。

    一個悠悠遊游的聲音洒然道:

    「凱弟,近日來做得不錯,給我們家立了一大功啊。」

    這人十分好玩——不知道怎麼的,這就是梅旋給張立平留下地最初印象。他圓臉,圓鼻頭,圓下巴,甚至連笑瞇瞇的表情都給人以一種圓滑的感覺。可是他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的表情,活像是看他牧場裡的一匹良駒一般,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在面對著他的時候,分外強烈。

    在這一刻,張立平終於明白了梅凱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要想取而代之這位哥哥的心情,那種被人當作是玩物,手下的感覺,於心高氣傲地梅凱而言,確然是一種強烈地恥辱。

    梅旋的眉很黑,目光很亮,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地公文包,似乎裡面盛著很緊要的東西。他直接走到了張立平的身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忽然舉起自己的左手道:

    「這是什麼?」

    旁人都有些不大明白這位被視為梅家下一任繼承人的太子在幹什麼,但張立平的心中卻是一緊,他仔細看了看梅旋的手後,才凝重道:

    「這是針。」

    梅旋微笑了起來,他此時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徐徐的道:

    「若我此刻頭痛,胸悶,咯血,厭食,該當如何?」

    這一刻,張立平剎那間就聯想到了一個詞——論針!

    他的眼前,遽然閃現過父親那無神的眼,慘白的臉!儘管知道此時在這裡多加糾纏不妥,胸中一股蒼蒼涼涼的怨氣不停縈迴捲襲,少年人的盛氣立即戰勝了理智,脫口而出道:

    「淺刺長強,肺俞,絡卻三穴,靜觀其變。」

    梅旋悠然道:

    「足太陽經的長強加上手少陰心包經的肺俞,嗯,有一點新意。不過卻會導致噁心加重——你不會否認吧。所以我十五分鐘後就心悸,目眩,即將暈厥。」

    張立平一下子怔住,他發覺自己竟然無法反駁這笑嘻嘻的年輕人,他所說地情況絲絲入扣,合情合理,的確抓住了自己考慮欠妥之處!

    「那我直刺通裡。留針神門,以梅花針點染隱白穴出血。同時再深刺商丘!」

    「你是要取通裡的補瀉的效果嗎?可是卻……」

    「…………….」

    十分鐘後,張立平悲哀的發現自己被這個看起來好玩得與世無爭的梅旋,擠兌得已經無路可走,在論針的病情推演裡,最後地結局已經走到了盡頭——死亡。失敗張立平並不害怕,但就這樣輸了,完全無還手之力的敗了。連辯解地機會也沒有!這卻是他平生從未有過之事,更有甚者,他的回答竟然連讓至始至終微笑著的梅旋思考上的資格都沒有,後者全是一口答出,因此張立平此時心中的感覺除了駭然之外,就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深不可測!

    看著面前這與自己年紀彷彿的男子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似要轉身離去,張立平腦海裡嗡地響了一聲。這種屈辱的感覺不僅是源自自尊,還是發自靈魂深處那流傳千年的張家驕傲血脈!

    張立平腦海裡靈光一現,猛的踏前一步,冷冷道:

    「若我此時腦溢血,慢性鉛中毒,因情緒激盪而中風。那該當如何?」

    他完全模擬了方才梅旋的語氣,而這病例,卻是張立平父親張華木的典型症狀!這樣棘手到幾乎無解的難題,梅旋就算是驚才艷艷的天才,也應當沒有什麼答案,而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他能解答出來,也從某種程度上間接幫助了張家!

    果然,梅旋凝定了少許後,淡淡道:

    「無解地病例。是不能拿來作為論針的依據的。」

    「錯!」這時候輪到張立平微笑了。「有解的。」

    梅旋凝視了張立平半晌。他當然看得出來後者那種認真的態度不似在吹牛。這個年輕男子一瞬間似乎又恢復到了那與世無爭的「好玩」模樣,笑道:

    「你別說答案。讓我想想。」

    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本來一敗塗地地張立平,竟然會突然絕地大反擊的反將他一軍,在梅凱面色陰沉繞開這個哥哥,拉著張立平上車的時候,梅旋忽然又趕了上來,他將手中的那個黑色公文包遞了上來,微笑道:

    「這是老爺子讓你帶去分部保管的,路上你可以看看,還有,你很好玩。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哦。」

    他最後那四個字,卻是向著張立平所說的。被人用「很好玩」來形容,張立平卻也不免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隨著車子的開動,梅家那燈火輝煌的宏偉總部酒店被漸漸的拋離在了黑暗中,張立平也有了一種如釋重負地感覺。而身邊地梅旋卻也吁出了一口長氣,他打開那個公文包,取出一頁東西,就著燈光看了起來,皺眉道:

    「這是什麼東西?」

    為了表示對張立平的信任,他順手就將這幾頁紙遞了過來。張立平一看,也很有些茫然地感覺,只見這幾頁紙上,記錄的竟是這樣一些看起來並不重要,也不機密的資料:

    早在1923年,日本學者大賀一郎在我國遼寧新金縣普蘭店一帶進行地質調查時,在當地泥炭層中採到古蓮子,並使它發了芽。

    1953年,有人將從普蘭店蓮花泡地層裡的泥炭中挖到的五粒古蓮子送到北京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古植物研究室的徐仁教授手中。這五粒古蓮子經在實驗室內進行了一系列的處理,然後栽入花盆中。使人驚奇的是,這五粒古蓮子,在潮濕的水土條件下,過了幾天便都長出了幼小的荷葉。以後,將此五棵幼荷從花盆中轉移到池塘裡。一個多月後,它們竟都綻蕾開花,二白,二粉紅,一紫紅,花瓣與現代的蓮荷,幾無任何區別。到了秋季,花瓣凋謝,都結出了含有蓮子的蓮蓬。

    1975年,大連自然博物館的科學工作者在新金縣東泡子公社附近的泥炭土層中,也採集到古蓮子。後由大連市植物園進行培植,於5月初播種,到8月中下旬竟開出荷花。市民爭相觀看,古蓮開花,一時傳為奇談。大連自然博物館還先後將古蓮子贈送給中國科學院和日本北九洲自然史博物館。經這些單位播種、培育,也都能發芽、長葉、開花、結子。

    直至最近,還有用普蘭店古蓮子播種後開出荷花的報道。第4版報道,在北京香山腳下的中科院植物園中用普蘭店古蓮子種出的蓮荷,於1997年6月下旬開始開花,到7月初已開了一百多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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