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神雕 第五卷 江南煙雨 第二章 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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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矯矯劍神》,書號127253,請各位大大踴躍收藏投票

    周程二人面面相覷,這江南四友不知何方人士,以前沒聽說過,想必是這幾年中成名的,當下抱拳還禮道:「在下周志重。(小說~網看小說)」

    周志重下山來與武林人士接觸不多,僅在馳援襄陽的豪傑中知名,於江南武林來說還名聲不顯,整個江南只怕唯有同為道家宗派的正一道知曉。是以那人一臉茫然,心中默念了幾遍,亦記不起有這樣一號人物,倒是頗添了幾分神秘感。

    這江南四友乃是自稱,江湖人背地裡都喚他們作「江南四惡」,四人結拜,各以拿手武功為名,老大叫常開山,以掌力稱絕;老二胡絕刀,一套「絕地刀法」造就不少冤魂;老三便是眼前手持長劍之人,叫陰一劍,這一劍指的是他殺人往往只用一劍,不是說他武功高到只需一劍的地步,而是他往往自背後下手,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往往偷襲一劍斃敵;老四是那受傷之人,叫蓋萬里,擅長的自然是輕功。

    陰一劍心念電轉,開口道:「此人與我們有些過節,不知周大俠可否給個面子,不淌這趟渾水?」周志重見其目光閃爍,顯是言語不實,更是打定主意要幫一幫聾啞頭陀,便道:「世上哪有天大的梁子?大家好好商量,化戾氣為祥和,豈不更好?」

    蓋萬里側躺在地,左肋陣陣劇痛襲來,心知定是斷了好幾根肋骨,怒氣上湧,喝道:「三哥,還跟他廢甚麼話,做了他便是。」陰一劍瞪了他一眼,心道你個傻老四,對手要能那麼容易對付,我還用的著這麼費勁麼?

    此時已成騎虎,唯有硬著頭皮道:「閣下既然接下這道梁子,那就手底下見真章罷。」他向來動手不打招呼,話音未落,長劍已是指到了周志重前心。既然名叫一劍,手底下的功夫自是不弱,這招叫「襄王入夢」,意思是你還在夢中尚未察覺,這一劍已經送你回老家了。陰一劍曾屢屢憑此一劍一擊得手,自是他的得意之作,霎時劍尖已經沾胸。

    但聽「錚」然一響,眼前青光大盛,陰一劍長劍忽頓,見周志重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一柄劍,正平面搭在自己劍尖上,自己無論如何運勁,皆無法突前一寸。周志重手中持的正是當日自谷中攜出的長劍,因獨孤求敗並未言明長劍的名字,周志重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蜀山劍俠傳》,便自作主張取了個名字叫「青冥劍」。此時他實已是手下留情,若是將寶劍側過來,陰一劍手中的長劍早已斷為兩截。

    陰一劍連發內勁,手中長劍卻紋絲不動,兩股巨力所至,長劍漸漸彎起,「啪」的一聲,突告中斷,陰一劍好似千斤巨力盡數擊在空處,心中空蕩蕩的好不難受,險些吐出血來。周志重長劍揮出,陰一劍閉目等死,卻遲遲不見動靜,張目望去,周志重立起身來,道:「船已靠岸,爾等去罷。」

    此時船抵岸邊,程英心巧,讓船家剛好過了一條支流靠岸,那常開山與胡絕刀二人被攔在河西,短時間無法過來。陰一劍自知與對方武藝差得太遠,唯有扶著蓋萬里恨恨離去。

    那廂周志重已經為聾啞頭陀點穴止血,程英為其包紮後,聾啞頭陀取來紙筆,與周志重以筆交談,周志重方知其來龍去脈,此事竟還與河南信陽府的趙爵爺有關連。

    趙爵爺乃宋朝宗室後裔,太祖三十二勢長拳和十八路齊眉棍是家傳絕技,他是襲爵的清貴,向不與江湖武人混跡,只是他居住的信陽已屬蒙古,許久未曾有消息傳出了。信陽地處安徽、河南交界處,地跨淮河,曾為南宋的襄陽九郡之一,歷經宋金、宋蒙大戰,正是兵家必爭之地,連年的戰爭,赤地千里,百姓日子苦不堪言。

    北方大地歷來慷慨悲歌之士不絕,蒙古人殘暴的統治,自是激起義軍無數,於是,南到淮河流域,北到山東、河北,抗蒙大旗絡繹不絕。信陽附近自是亦有義軍,趙爵爺身為宗室,自是義無旁貸,雖不曾親自出力,卻也出錢出物。他在朝廷中也認識一班憂國憂民的大臣,通過他們聯絡江南愛國豪富,籌辦糧餉兵刃,支援義軍。

    聾啞頭陀雖隱居不出,但他也是個愛國之人,此次江南高手共三十人護送押運銀糧,前往淮北。豈知遭到史嵩之的黨羽攔截,信陽城南一戰,聾啞頭陀被聞訊趕來的趙爵爺救出,其餘人等全軍覆沒。

    此番爭鬥,涉及朝中權鬥,樞密院事杜范、中書舍人徐元傑為首的中興派與史黨勢若水火,杜派主戰,史黨主和,如今朝堂之上互相攻揎,江湖間自也是拆台。趙爵爺數度發出救援信鴿,皆石沉大海,想必是被史黨攔路截去。趙爵爺身為宗室,不便入京,便修書一封,請聾啞頭陀攜帶上京交於杜范杜大人。

    聾啞頭陀心知此事事關重大,朝廷嚴禁宗室結交大臣,若是讓人拿到這封書信,自己可就成為罪人,是以連夜上路。他是三湘武林名宿,武功卓絕,既不與人鬥,脫身還是辦得到的。他深知淮河、長江沿線定是層層設下關防,是以轉而向西,自鄂北入境,再行南下。

    兩湖目前還是制置使孟珙的治下,史嵩之勢力不及,聾啞頭陀安然渡江,待轉入江西時卻吊上了江南四友。這江南四友武功不低,僅老大常開山一人便可與他鬥個平手,何況兄弟四人齊上。頭陀不敢戀戰,一路疾走,卻遇上了周志重。

    周志重對宋史知之不深,對史嵩之的瞭解遠不如後來的賈似道等奸相,聽聾啞頭陀如此描繪,氣得揚手一掌拍在面前桌面上,「啪」的一聲,聲震船艙,簾帷掀動,船家探進頭來道:「我的公子,你手勁大,可千萬別把我這小桌子拍壞了。」

    原來周志重這數日運功回復元氣,進境甚速,帶來的問題就是有點控制不住力道大小,這桌子已經換了三回了,每次都是慘遭周志重毒手。

    周志重歉然一笑,適才用那麼大的力,只怕這桌子又要換新的了。低頭望去,卻是「咦」的一聲,那桌子好好放在面前,一絲裂痕全無,恍若新物。周志重伸手輕輕推了推,桌子紋絲不動。眾人亦是驚奇,方才聽那一聲甚響,只怕不下百斤力道,怎會這樣?

    周志重揚掌拍下,聲響依然裊裊,桌面紋絲不動,心中若有所悟,仰頭大笑道:「原來如此。」他武功精進,先天功中的柔勁發將出來,掌擊桌面,桌面毫不受力,內力四散而發,是而滿艙震動,桌子卻毫不受損,若是用在人身上,則肌膚無痕,傷及內腑,實是極其厲害的內家功夫。周志重想起周伯通曾說過的「空朦洞松、風通容夢、沖窮中弄、童庸弓蟲」十六字空明拳訣,心中大悟,雖然周伯通未曾將拳經招式及運氣之法教與他,但周伯通武功出自全真,道理相同,隨著功力的精進,此時周志重卻已領悟到其中奧妙之處。

    周志重運氣自試,玄關中內力流轉,又恢復了幾分,豪氣大漲,道:「我若是知曉那江南四友是奸相手下,適才便將他們流下了,大師且放心在船上住下,正好我等也欲去尋那奸相的晦氣,你我同行便是。」

    於是周志重便讓聾啞頭陀在自己房中住下,二人皆是大家,晚間以打坐代眠即可,一張床榻倒也坐得下兩人。日間二人以字交談,那聾啞頭陀應是時常寫字的緣故,寫得一手好字,周志重看了讚歎不已。

    既是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程英給了一錠銀子包下船隻,船家不再帶貨,一路東下,不一日已經過了金陵。一路上卻也不曾再遇到江南四友,不知他們是否估摸著不是周志重的對手,是以未曾再來。周志重在舟中吞吐罡氣,行功周天,船至江陰時功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自江陰上岸後,卻聽得自臨安來的客人談論,道太學生集體上書抨擊史嵩之、挽留杜范,此時的臨安正亂成一團。三人頗感驚奇,遂加緊腳程,直趨臨安。途中雖可先去嘉興,周志重很想到那鐵槍廟看看,但此時事急,唯有日後再去了。

    初春的臨安城籠罩在細雨之中,婉約的西湖在側,朦朧中別有一番美麗,這古色古香的臨安城,比之後世的杭州城,更符合周志重心中蘇杭風光,踏著潤濕的青石板路,三人進了臨安城。

    行至餘杭門,但聽得街上鑼聲陣陣,裡正奔走呼告:「官家出巡景靈宮祭典!行人閃讓!」周志重心中一動:「今日皇帝老兒要擺駕祭典?」他還從未見過皇帝尊容,此時適逢其會,興致上來,便與眾人一般立於御道旁側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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