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五十四章其實我是神
晦聰見鄭克爽出場,擔心我吃虧,便走到我旁邊,說道:「阿彌陀佛,我師弟一心理佛,習武時間尚短,不敢與鄭施主較量。」鄭克爽有些得意,將劍收回,說道:「方丈太謙虛了,晦字輩的高僧,武功怎會低了,這樣吧,我用一對空手,跟小法師比試,決計不會傷了他。」
我聽著有氣,等他話音一落,忽然飛身上前,狠狠在他額頭上打了個爆栗,然後回到原處。由於速度太快,殿中那麼多人,竟沒一人看到我動過,鄭克爽正得意的叫陣,腦門上猛的挨了一下,哎呀一聲慘叫,捂著頭蹲下來。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馮錫范搶上一步,護在鄭克爽身前,拔劍在手,向四下裡看了一眼,回身道:「公子,怎麼了?」鄭克爽在頭上揉著,也搞不清發生何事,咧著嘴說道:「我的頭忽然間很疼。」
馮錫范還以為鄭克爽得了什麼急證,忙在他頭上看了看,將他扶起,說道:「咱們先回去,改日再來。」鄭克爽道:「我還沒跟他比武呢。」
我將手藏在衣袖中,隔著衣物,朝著鄭克爽腿上的伏兔穴虛拍一掌,鄭克爽又是一聲慘叫,身體便要撲倒,馮錫范急忙將他攙住,鄭克爽才沒跌倒,卻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這一下更是神不知鬼不覺,馮錫范哪裡會想到是我在搗鬼,趕緊給鄭克爽把了一下脈,然後對身後眾陪當道:「扶公子回去。」轉過身來一抱拳。說道:「多有打擾,今日到此為止,此間之事,尚未完結,改日馮某再來拜訪,告辭了。」
那位扮做隨從的阿琪,走到鄭克爽旁邊。扶著他說道:「鄭公子,我師妹地事情怎麼辦?」鄭克爽道:「唉。你放心,只要我師父找到那個小和尚,定能找回你的師妹,我要先回鎮上瞧大夫,順便看看那客棧的掌櫃還知道些什麼。」
他們要走,那葛爾丹也坐不下去,對昌齊說道:「這裡真有些邪門兒。我可不想待了,大喇嘛,咱們跟鄭公子一起走吧。」
將眾人送至殿外,再由持事僧送他們下山,晦聰道:「師弟,你隨我來。」我看他面色不善,心裡打著鼓,跟著他一直到了禪房。晦聰將門掩上。說道:「師弟,他們說的那個參與劫道的小和尚,便是你吧。」我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愣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晦聰又道:「山下的那些個村民,也是你帶來地兵吧。」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認,老和尚精明過人,瞞是瞞不過去的。晦聰道:「你們要保護行癡,我是知道地,可你為何要搶鄭公子的東西。」我慌忙說道:「師兄,這你可冤枉我了,我不是搶那個鄭公子,我是為了保護他才這麼做的。」說完從懷中取出從鄭克爽那裡搶來的信函,交到晦聰手上,說道:「你看看這個。我若不把他拿走。被那些兵士看到,姓鄭的還有命麼?」
晦聰打開看了一下。又交還與我,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鄭公子似乎並不領你的情。」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又不圖他什麼,又何必在外他領不領情。」晦聰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弟你堪破世故,比老衲又高了一層。」
我笑道:「師兄,又沒旁人,你還謙虛什麼。」晦聰又道:「馮施主並未罷休,師弟,這封信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想了想,說道:「姓鄭的年少氣盛,又浮燥輕佻,這封信在他手中,未必是什麼好事,我打算把信燒了。不過師兄請放心,姓馮地那裡,我自有辦法,令他不再糾纏。」
晦聰道:「你能處理,那是最好。今日多虧你化解了一場危機。」歎口氣,又道:「我老了,不願再管這些俗事,師弟,我打算將方丈之位傳你,你看如何。」聞言我大吃一驚,說道:「師兄,你怎麼跟我開這種玩笑。」
晦聰道:「老衲並非跟你說笑,通過這些日子,老衲看出,你與佛家有緣,只需潛心佛法,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聖僧。」我嚇得只想逃出去,說道:「師兄,你不知道,我雖說在寺裡出家,可腦子裡卻天天想著喝酒吃肉,哪裡像個出家人。做普通小和尚都不夠格,又怎能做得少林寺的方丈。」
晦聰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胳膊,將我袖子挽開,露出結滿肉痂的手臂,右手一翻,手中忽然多出一隻小刀來,在我小臂劃了一下,卻連道印子都沒留下,說道:「若老衲所料不差,你便是韋陀轉世,有金鋼不壞之身,由你做了少林方丈,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顫抖著說道:「師兄你別嚇我,我可不想讓身上一直長著這層老樹皮,醜死人了。」晦聰道:「這便是你轉世帶來的金鋼護體,你該高興才是。」我搖頭道:「我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我只想做回韋小寶,不想做什麼轉世韋陀,也不做少林寺的方丈,你趕快想辦法把我身上的這些玩意兒弄掉,不然我以後還怎麼討老婆。」
晦聰搖搖頭,道:「這是你的佛緣,我也沒有辦法,師弟,你還是答應了吧。」
我跳將起來,說道:「我身上一點兒佛緣都沒有,我喝過酒,吃過肉,嫖過ji,殺過人,踢過寡婦門,扒過絕戶墳,壞事做盡,你見過這樣地佛麼?」我說一句,晦聰便唸一聲佛號,待我說完,晦聰道:「阿彌陀佛,既然是佛,做的一切事情,都暗合天意,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能按常理來斷。」
老和尚真是糊塗了,死活都認定我是菩薩轉世。我說不過他,只得將皇上抬出來,說道:「師兄,你也知道,我是代帝出家,早晚都要回去的,就算我是韋陀轉世。也不能違備天子地意思,你說是吧。說不定老天派我下凡。就是為了輔佐皇上呢。」晦聰自然清楚我的來歷,也知我說地是實情,不由左右為難。
我趁機又道:「既然你說我有佛緣,又何必非拘泥於形式,哪裡修行都是一樣的,做不做方丈又有何干係,一切隨緣吧。不必強求。」
晦聰勸不下我,也只得做罷。見他終於不再提讓我做方丈的事情,趕緊從他禪房裡溜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禪房,知客僧來報,說姓瑞的施主又來了,我正想找瑞棟問問鄭克爽一行人地事情,便讓他請了瑞棟進來。
瑞棟一進禪房,看到我的模樣。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道:「你是?」我苦笑一聲,說道:「瑞大哥,你認不出我了?」瑞棟大吃一驚,上前拉住我地手。說道:「好兄弟,真是是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本來好端端的,結果變成這般模樣,方丈說我是菩薩轉世,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瑞棟不知是驚訝還是歡喜,眼睛瞪的老大。說道:「兄弟你別擔心。方丈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好事。」我一聲長歎。道:「算了,不提了,你有何事找我?」瑞棟神態恢復正常,道:「今日有好些人上山,我沒敢阻攔,剛才見他們離去,來跟你稟報一聲。」我點點頭,道:「那些人我見過了,裡面好手不少,幸虧你沒攔著,不然可能會吃大虧呢。」
瑞棟臉上一紅,道:「我不是怕了他們才沒攔著,主要是這裡面,我看到有平西王麾下地一個總兵,穿著官衣,我跟他以前照過面,一來不好跟他翻臉,二來也怕他們認出我們地身份,就可能暴露了老皇爺的蹤跡。」
聽他一說,倒給我提了醒,說道:「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來了,咱們在山道上攔路,動靜太大了,若有知道老皇爺在世地人,很容易便能猜到老皇爺是藏在少林寺中,依我看,一般地香客就不必阻擋了,只攔著那些形跡可疑的,兄弟們平日也不要在外面招遙,免得再生出事端。」
瑞棟道:「我一切依你吩咐。兄弟,我看剛才上山的人裡,有咱們上次捉住那小子,他來做什麼,會不會是找你的麻煩?」我笑了笑,道:「咱整他那麼慘,他豈能干休,不過沒事,剛才我又教訓了他。」瑞棟一笑,說道:「那就好,我就怕他會對你不利。」我擺擺手,道:「這小子可能還不會罷休,興許過些日子還會來。」瑞棟瞇起眼睛,道:「好兄弟,要不然哥哥我親自出手,去把他……」用手掌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我說道:「現在不好弄了,他師父跟他在一起呢,瑞大哥,我擔心你不是他師父的對手。剛才你沒看見,他師父竟敢向方丈師兄挑戰呢。」瑞棟吸了口涼氣,道:「他師父什麼來頭,敢跟方丈大師交手。」我搖頭道:「我也不知他什麼來歷,瑞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只需將他們轟走便是了。」
瑞棟道:「你說怎麼做吧,我聽你的,就算是去跟他拚命,哥哥也不怕。」我笑了笑,道:「他們可能跟雲南來的那些人在一起,這件事哥哥你就不必親自出馬了,免得暴露身份。讓我想想。」在屋裡轉了幾圈,心中有了計較,便說道:「有了,上次咱們誣那小子偷牛,這一次還用這個法子,瑞大哥,下山往西數里,有個潭頭鎮,他們可能會在鎮上的同福客棧落腳,你派人去通知地方上地官差,讓差役們在鎮中四處捉賊,天天去查他們,鬧的越凶越好,但是不要真的捉人,只要能將他們嚇走就好了。」
瑞棟對我的主意將信將疑,道:「這樣便可以麼?」我聳聳肩膀,說道:「一時間也沒別的辦法,先用這法子試試,不行的話再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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