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念語,真是辛苦你了。」楚澈才一下船,T7與卿妃,來到念語面前,扶起了她,眉眼彎彎,待見到她今日裝扮之後,略有責備道:「怎麼不用那支木簪子?可是覺得不喜歡?」
「哪裡,妾喜歡的緊,」念語回楚澈一個笑容,餘光便看到了站在楚澈身後,鐵著一張臉的皇后,有些吞吐起來,「只是……只是,妾見過皇后娘娘,請……」正要低下身去請安,卻被楚澈死死拉著,不讓她躬下身去,他只覺得她不戴那支簪子是因為皇后,心中更是不快,轉了話道:「那三道菜可是準備好了?若是不好吃,朕可是要罰的。」
被楚澈當眾拂了面子,皇后臉色更是青,念語卻只作看不見,嗔道:「皇上金口玉言,若說一句不好,妾白忙這一場不說,還沒落得好,下回,下回,可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楚澈笑著執了她的手,便要入席:「只盼著你不要再如上回的酥)糕那般,叫朕憶苦思甜便是了。」
念語甜甜一笑,卻是回了頭對月柔道:「月柔,上菜時,記得將那道未去蓮心的蓮子銀耳梨放至皇上面前。」
「還是主子自己來吧,奴婢可不敢。」月柔見念語神采飛揚,也大著膽子開起了玩笑,這主僕二人似全然未將皇后放在眼中。
「你呀!」楚澈笑得更是暢快,吩咐周德福道:「找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備金冊金寶,不可委屈了朕的暻妃。」
這金冊金寶乃是貴妃以上才能用的,楚澈雖只封了她妃,但待遇卻與貴妃無異,是以眾人皆是變了臉色,連念語都覺得有些突然,失聲道:「皇上!」
「語兒,一個暻妃怎夠,朕還想給你更多的。」楚澈深情地看著她,想起今日在頤華宮內,他要封她為貴妃,卻被太后駁回,念語乃是顧將之女,若再封貴妃,顧將權勢便得以更進一步,只是既然楚澈如今要除的乃是寧相,那麼封念語做一個妃子,不管顧將相信與否,這番示好總是少不了的,是以楚澈雖然對念語心懷愧疚,仔細斟酌之後,還是接受了太后的提議。
而他身後的皇后已是蒼白了臉色,若按楚澈原本的打算,念語已是形同貴妃,而貴妃之後便是皇后了。
「皇上……」她不知要怎麼說,今日之後,她便要離開這裡,恐怕是等不到封妃的那一日了。
楚澈見她淚眼盈盈。只當她是喜極而泣。故意板了臉道:「暻妃還不謝恩。」
念語慢慢跪了下來。那淚卻是落得更凶。待謝完禮。楚澈親自扶起她之後。亦是被嚇了一跳:「朕封你做妃便這麼高興?那日後朕要再要封你。你要如何是好?」
念語不由失笑:「皇上哪來那麼多地妃子可以封給妾?」
「待天下平定。朕便與你執手同看河山。」楚澈抬頭遠望。嘴角微露一絲迷濛卻又幸福地笑容。彷彿已看到他站在這世上地頂端。一回頭。便可見她拈花而笑。靜靜陪在自己身後。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若說方纔還可算笑言。那麼如今這番話。便是一種暗許。暗許待朝堂清明。他便要立她為後。
皇后地臉已是掛不住了。緊咬了下唇。又恨又怨得看著楚澈。楚澈卻似渾然不覺。站在楚澈對面地念語卻是看得分明。心中輕歎……這個男人。手握天下。他喜歡你地時候。巴不得將天上地星星都摘下來捧在你面前。不喜歡地時候。只將你當做一粒塵埃。甚至都懶得動一動袖子拂去。這樣地塵埃只會越來越多。漸漸漸漸。掩埋了她。也冷了那份心……
「語兒?」見念語良久不語,楚澈忍不住出聲提醒,她眼神幽怨,並不曾落在他身上,身在此,心卻彷彿已飄去了遠方,這樣的她,好似隨時會乘風而去,讓他有一些擔心,不由皺了眉頭。
念語回過了神,啟顏道「既然皇上今日心情頗佳,念語便想皇上討個示下,還望皇上恩准。」
楚澈寵溺地看著她,笑道:「你如今已是朕的暻妃了,自然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笑得那樣真摯,好似即使念語要的是他手中的江山,他也會雙手奉上一般。
念語莞爾:「皇上還想談笑封侯不成?」頓了頓,才又正色道:「妾想……清流懷孕這麼些日子了,離臨盆只有月餘了,皇上是不是……」
楚澈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懷著他的骨肉的清流來,只是那一夜的瘋狂總讓他感覺有些異樣,因此在潛意識中,他總不願想起清流這個人來,今日念語提起,他雖略有不快,卻還是壓了下去,想了想,便道:「也就依你,封作貴人吧。」
清流艱難地跪下謝恩,楚澈卻並不在乎,只隨意揮了揮手,便讓她起來了。
見此景,念語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悲傷,親自扶起了清流,勸慰了幾句,楚澈只覺手中一空,佳人已遠,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更加真切。
安頓好清流之後,念語才笑盈盈地請楚澈坐了席,皇后與他同桌。一干妃子,共舉杯敬過帝妃之後,方才算正式開席。
畢竟皇后算是楚澈名義上的妻子,曾年少共伴,多少也還算有些感情,楚澈便夾了一筷放至皇后面前的玉碟
珍珠雪耳,朕記得你一向愛吃這道。」
皇后拿箸的手一滯,他們有多久未曾一起用膳了?她以為他早就忘了,淡淡一句,卻讓她又喜又悲,她的確說過這道珍珠雪耳不錯,但是,那已是半年多前了吧?那年是太后壽辰,宮中難得熱鬧了一回,御膳房也是換了菜色,新做了這道珍珠雪耳,她讚一句鮮美可口,他立時便叫御膳房將這道菜列入菜單中,每日進給皇后的膳食必有這一道。
「這道菜,御膳房做得可還用心?」帝后二人的坐席高高在上,看著低下眾妃言笑晏晏,他總覺得他們這一桌沉悶的有些尷尬,只好無話找話。
皇后心中訕笑,剛剛那一絲感動被這一句沖得無影無蹤,那道菜,早在數月前,她便命御膳房撤了去,按說皇后改了膳單,並非小事,內務府定會報給楚澈,現在楚澈卻渾然不知,心底湧上一股無盡的冷意,但是面上卻仍是要笑著道:「還不錯,皇上有令,他們又怎敢不用心?」
楚澈正欲說些什麼,卻被清流打斷了。
只見清流伏低了身子,手上捧著一塊白布,卻透出血跡來,微帶著顫音道:「妾……有事啟奏。」
楚澈微瞇了眼睛,有些不懂清流在做什麼,示意周德福取了那血書上來,細細翻看之後,臉色雖凝重了些,卻也並不訝異,這血書上所言之事,有大半他已知曉,餘下的不過是她如何向念語解釋而已。
「清流,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早不遞,晚不遞,偏偏挑了這個時候遞上來,而且看行文,這信似乎是寫給念語的,楚澈心中不免生疑,眼光便落在了念語身上,雖然話問得是清流,但實則問得是念語。
念語自然不能裝作視而不見,起身離了座,扶起清流,自己跪下道:「此封血書本來自妾一出過意殿便想交給皇上,但是彼時之事千頭萬緒,宮中人人自危,妾若交出了血書,恐怕又起波瀾,再,清流那時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妾也不敢貿然交出,還請皇上賜罪。」
「那為何後來事情平息之後,你不交出這封血書?」
「皇上是指封清流為采女,妾想皇上許是另有妙計,更不敢輕舉妄動,」說到此處,念語的睫毛微顫了顫,稍稍抬了頭,略有哀怨地看了楚澈一眼,才又接下去道,「後來清流有孕,妾不想傷害他們母子,只能暗地調查此事。」
「哦?那可是查出一些眉目來了?」
清流接過話頭,道:「回皇上,妾在夕顏殿昏倒的前一刻見過一張臉,前幾日,妾去鳳寰宮請安時,再一次看見了此人。」
鳳寰宮。
只這三字,便打得皇后手足無措。只是她畢竟是皇后,這點應變卻還是有的。
「清貴人確信自己看清楚了?沒有認錯人?」皇后雖是笑著問的,但是那股無形的壓力還是攏上了清流,清流再也站不住,跪了下來。
念語輕輕握住了清流的手,點了點頭,清流的視線落在了那已隆起的小腹上,眼中的恐懼漸漸消散,哪怕不為自己,她也要為腹中的孩兒搏一個平安,她是堂堂皇后,想要讓她在生產時一屍兩命,是易如反掌的事。
「回娘娘,那張臉便是燒成了灰,妾也記得,決計不會認錯。」清流毫不猶豫,說的擲地有聲。
「你可知他的名字?」
「奴婢那日聽安奉儀叫他小韓子。」
乍聽到這個名字,皇后臉色大變,只好低下頭,身旁的安奉儀道:「可有這麼一個人?」聲音雖輕,卻正好可以落入楚澈的耳中。
見楚澈投過目光來,安奉儀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回皇上,卻有這個人不假,只是這小韓子做的是外院灑掃的差事,並不在鳳寰宮內殿出入。」
楚澈細細一想,覺得也有些道理,皇后寢宮,那些太監宮女自然是少不了的,皇后想要個個識得也是難事,只是見那清流說得肯定,他心中也有些難以決斷,於是命人傳來了那小韓子。
那小韓子身量短小,看面容卻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白白淨淨的,手無縛雞之力,不似能使清流暈過去的人。
只是清流一見那小韓子便往念語身旁靠去,好像非常懼怕這個小韓子,不似作假。
光看這二人,實在難下定論,清流此刻又身懷六甲,不能押了下去審問,因此楚澈只能自己親自來審。
這一審,便審出了難題來,小韓子自然是大聲喊冤,而清流卻是一口緊緊咬住說是小韓子弄暈了她,又無旁的人證物證,楚澈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正在這時,忽有利器破空之聲傳來,楚澈,周德福,念語與那小韓子俱是臉色一變,他們四人習過武,聽得出這是利劍刺來之聲,不由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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