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到來了,當清晨的小鳥在沾滿露水的枝頭上嘰嘰喳喳的叫喚時,紫涵已經站在了湖邊的迴廊上。晨練剛剛結束,紫涵打發語萱先行回去休息等她,今日兩人該去廚房幫廚了,昨日是照著二人的心意購的物事,今日就該她們去展示了,這也是血盟的一個特色,發掘各種人才。
眾人都回去準備今日該幹的事情了,紫涵念想著趙天宇房中的茉莉花,想著趙天宇說她可以每日去照顧,就想著先去看看。在迴廊上張望了半天,方才看到翩翩搖著小船慢慢悠悠的過來了,她忙站到門外靠在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出所料,翩翩一上岸出門,剛邁出一隻腳,感覺到了紫涵,還未放下的腳又慢慢的收了回來,回頭看到紫涵在那裡悠閒的看著遠方的重重樹影,鼻中「哼」了一聲,立馬尖利的道:「喲,這不是如煙妹妹嗎?怎麼,宗主不是讓你酉時來嗎?現在可等不及了?」
她的反應在紫涵意料之中,她心中暗笑,「這個愚蠢的女人,只知道一味的攻擊別人,如她這樣怎麼可能會有人緣呢?難怪大家對她都是厭惡至極,看來也是不無道理的。」
冷冷一笑,紫涵輕蔑的道:「宗主吩咐我每日要來照顧我的花,翩翩姐這麼快就忘了嗎?哦,難道翩翩姐從來就不把宗主的話放在心上嗎?」
「你……」,翩翩一時氣結,趙天宇說這話的時候她並不是沒有聽見,只是此刻一看到紫涵就先想起趙天宇晚上要傳召她的事,不由自主的就怒火攻心,不假思索的就想要逞逞口舌之快,沒想到一句話就被紫涵抓到了把柄,一下子亂了陣腳。
紫涵看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於是又微微一笑道:「哦,我忘記翩翩姐對宗主是一往情深,怎麼可能不把宗主的話放在心上呢?」
翩翩立馬頭如小雞啄米似的點個不停,紫涵站直身子,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嫉妒是最壞的習慣,翩翩姐小心在這上面吃虧。」眼睛看向前方又道:「我只是去給我的花兒澆澆水,翩翩姐你就放心吧。」說完之後不再理會她,逕自躍到船上,向著小樓劃去。留下翩翩在原地低頭琢磨了好長時間。
來到小樓前,紫涵整了整衣服,此刻還是穿著晨練時的服裝,頭髮剛才被汗濕了還沒有完全干,一縷一縷的在額頭閃亮,她也不管那麼多,揚聲便到:「如煙求見宗主。」
趙天宇的聲音懶懶傳來道:「上來吧。」
紫涵便推開門直接往樓上去,一到樓上便看到趙天宇站在窗邊正向外眺望,紫涵福了福道:「宗主,如煙來澆花。」
趙天宇轉過身來,嘴角含笑道:「哦,我說如煙怎麼捨得這麼早便過來陪本座呢,原來是為了花來的,本座真是失望啊。」
紫涵抿嘴道:「宗主,是人重要還是花重要宗主心裡還不清楚嗎?如煙是女兒家,您難道非要如煙明說啊。」說完不勝嬌羞的低下了頭。
趙天宇哈哈大笑,邊笑邊掀開流蘇和紗帳走到了紫涵身邊,伸手抬起紫涵的下巴,對上紫涵慌亂的眼睛,嘴角掩不住的笑意道:「哦,如煙臉紅了呢,看來本座確實知道答案了。」說完忍不住低頭在紫涵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
紫涵的臉立馬紅到了脖子下面,她的臉上戴的本就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只是讓五官稍改,卻不影響正常膚色變幻,所以才不易察覺。此刻臉一紅,更是顯得嬌艷無比,讓趙天宇看呆了,只覺從下身升起一股熱氣來,使勁的嚥了一口口水,趙天宇一把便把紫涵抱離了地。
紫涵心中暗自懊悔,本想著早上來,趙天宇才嘗過美人,必定不會再動自己,沒想到男人早上的情慾反勝夜晚,無奈只得輕推趙天宇的胸脯嗔道:「宗主,現在可是大白天呢。」
趙天宇笑道:「本座想要你,管他白天夜晚,誰讓如煙你這麼迷人呢?」
紫涵心中暗罵,腦中急轉,人已被放在了床上,紫涵就勢一滾,滾到了床裡道:「宗主,如煙今日還有工作要做呢,如煙本想著只是給花澆澆水就回去工作,如果一旦侍奉宗主恐怕就要耽擱了。」
趙天宇已經開始伸手解自己的扣子了,嘴上還道:「工作做不做還不是本座的一句話,如煙乖乖的聽話啊。」
紫涵急道:「宗主那怎麼行呢?如果如煙搞特殊的話恐姐妹們說閒話,如煙晚上定來陪宗主,宗主現今就讓如煙回去吧。」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趙天宇,一副小心翼翼,楚楚可憐的神情。
趙天宇手上慢了下來,紫涵一看有希望,連忙接著說:「宗主可知今日如煙的工作是什麼嗎?」
趙天宇皺眉不解道:「什麼?」
「如煙今日要下廚了,中午如煙親手做些美食來陪宗主吃,宗主意下如何?」
趙天宇徹底停下了動作,聽到紫涵說要做好吃的,寵溺的搖了搖頭道:「如煙會做什麼好吃的?如果如煙中午做的不好吃,那本座可要吃你了。」
紫涵忙跳下床來道:「多謝宗主。」說完笑嘻嘻的下樓,將早就準備好的水提了上來澆了茉莉,看到那白色的茉莉花已經三三兩兩的開始盛放了,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來,心中暗自欣喜。趙天宇走到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紫涵身子一僵,便一動不動任他抱著,趙天宇將頭埋入紫涵的頸窩間,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如煙身上的汗也如此香,真是讓人沉醉呀。」
紫涵還未開口回答,樓下傳來了聲音:「屬下煙羅求見宗主。」
紫涵一怔,有點心虛。耳中聽得趙天宇暗歎了一聲,慢慢抬起了頭才道:「上來吧。」雙手也放開了紫涵,慢慢的回轉身,背起了手,他沒說讓紫涵走,紫涵自站在那裡擺弄著花,想要聽聽煙羅說什麼。
煙羅一上來,看到紫涵在這裡,微有錯愕,不過也只是稍縱即逝,低頭斂眉道:「宗主,屬下有一事稟報。」
趙天宇輕柔的道:「說吧。」
煙羅看趙天宇並沒有屏退紫涵的意思,當下只得道:「昨晚屬下跟宗主說了下午接了一單生意,只是時間緊迫未及跟宗主詳稟,今日特來匯報。」
紫涵的心立馬高高的懸起,聽得趙天宇疑惑道:「昨晚?昨晚你什麼時間跟本座說了?」
煙羅也詫異道:「昨晚在山腹中宗主和屬下偶遇時屬下說的呀?」
趙天宇眉頭緊鎖,沉吟道:「山腹中?本座昨晚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小樓半步,如何能在山腹中遇到你?」
紫涵的冷汗已經滲透了衣裳,卻只能靜靜的站在那兒,眼睛看著茉莉花,耳中仔細的聽,聽得煙羅道:「昨晚戌時碰到的啊,屬下觀察宗主好像是往檔案室的方向去的。」
趙天宇啪的一聲狠狠的拍向了桌子,桌子立即嘩啦一下塌了下去,紫涵愕然回首,看到趙天宇放在樓梯旁的白玉圓桌已經被震碎,一塊塊玉石碎塊在地上晶瑩剔透,心中一股寒意升起,沒想到這趙天宇的功力深厚如斯,要知玉石極為堅硬,何況還是那麼大一塊玉桌。只聽趙天宇暴怒道:「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冒充本座?」
煙羅也震驚不已,小心翼翼的道:「宗主的意思,昨晚那個,不是宗主您?」
趙天宇不答,一張臉泛著黑青,眉宇緊緊皺起,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看樣子盟中出現了內奸,而且還是易容高手,這件事本座會親自調查,你先說說昨天接的生意。」
紫涵看趙天宇如此快便冷靜了下來,心中暗道此人不愧為一代梟雄,便是這份氣度和耐心便不是常人可比,她沒有再轉過頭,就隔著紗帳和流蘇靜靜的看著煙羅和趙天宇兩人,只見煙羅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是,宗主。昨天下午開封城城西的燕莊莊主燕慕華燕老爺親身前來,出價十萬兩,買鄢陵萬花府一家的性命。」
紫涵大吃一驚,這下真是目瞪口呆,鄢陵萬花府,那不是義父義母家嗎?義父義母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什麼時候惹上了那個什麼燕慕華?什麼深仇大恨,居然又是直接要求滅門?
煙羅和趙天宇只顧自己商量,沒有看到紫涵此刻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銀牙緊咬,雙目泛紅。趙天宇道:「你怎麼回的?」
煙羅道:「屬下嫌他出價太低,加至二十萬,據資料顯示,這萬花府在全國各地都有產業,想要根除乾淨,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燕老爺不滿意,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敲定十八萬兩。」
趙天宇點了點頭道:「很好,他付了多少定金?」
「回宗主,已付了十萬兩,屬下和三堂主,四堂主商量,此次任務十分棘手,恐怕得動用多方力量。」
趙天宇索性坐了下來,好像把身後的紫涵也給忘記了,道:「你們是如何商定的?」
「我們決定兵分三路,任務期限定為三個月,由五堂主和六堂主帶領朱雀和血煞兩堂的弟子直奔鄢陵萬花府,屬下帶領玉女堂和羅剎堂部分弟子向南,由四堂主帶領青龍堂弟子向北,全面掃蕩萬花巷的產業『如意綢紡』,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爭取一個不漏。三堂主留守總堂,不知宗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