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雪白駿馬,一襲白衫,一柄長劍。李無庸晃悠悠的進了京城,這次他進京城是為了登州之戰來掃尾來的,由於戰爭爆發是過年前的幾天,而皇帝也早就在臘月二十六就封筆了,從登州到北京,怎麼說也得一個月的樣子,就算馬上上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所以劉謙命人寫了信,分別交給了山東督師楊肇基與山東巡撫余大成,說明了孔有德叛亂的情況,然後剛過完年,就命李無庸進京,提前給孫元化的老師徐光啟說一聲,也讓他心裡有個數。李無庸只得不捨的告別了劉玲兒,騎著駿馬朝北京行來,幸虧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李無庸有種遊俠情節,稍微打扮一下也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只不過可惜的是,一路行來的難民讓他心裡極度不舒服。
望著眼前的北京城,心裡除了震撼還是震撼,明代北京在元大都的基礎上作了一些改造。一是將北邊城牆向南縮進2.5公里,二是把皇城和都城的南牆分別向南移動,並加築了南面的外城。另外,明北京城的整個佈局反映了明朝強調恢復漢族傳統的意向。皇城部分按南京的體制修建,規模很大。整個城市以皇城為中心,按照《周禮#8226;考工記》「左祖右社、前朝後市」的建城傳統,在皇城東西建太廟,西面建社稷壇。並在城南、北、東、西四個方向建天、地、日、月四座壇廟。明北京城的規劃,突出了南北中軸線的地位,從外城南門永定門直到鐘鼓樓,構成長達八公里的軸線,通過九道門闕,直達紫禁城的三大殿,突出了皇宮的威勢。紫禁城的北面堆築了四十三米高的景山,豐富了城市的主體輪廓。
北京舊城共有「內九外七」十六座城門,它們各自有不同的名字、用途。所謂的內九門是指東直門、朝陽門、崇文門、大明門、宣武門、阜成門、西直門、德勝門和安定門。而外七門是指東便門、廣渠門、左安門、永定門、右安門、廣安門和西便門。每個城門都有著不同的規矩,就比如李無庸面前的城門就是崇文門,標誌是鎮海的崇文鐵龜,多走酒車。崇文門是「景門」,有光明、昌盛之門的含義。同時它大概是北京城各門中人流貨流最繁忙的城門。而像其他的城門的用處也是不同的,什麼東直門多走木料車,朝陽門是多走糧車的,它的不遠處就是朝陽門碼頭了,通過京杭大運河運來的漕糧都是從這裡進入京城。而大明門卻不是普通人能行走的了,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也不准從箭樓下邊的正門出入,而只能走東西兩邊的旁門。因此它平時總是緊緊關閉。宣武門是「死門」,押送死囚的車就是出此門的。阜成門多走煤車。西直門,元代稱和義門。多走水車。北京城內的水質不好,皇宮用水都取自玉泉山,每天清晨,水車皆從西直門入城德勝門,軍隊凱旋時從此門入城,多走兵車。德勝門也叫「修門」,有品德高尚之意,仁義之師要從此門出入,因此此門多出入兵車。安定門,軍隊出發從此門出城,多走糞車。皇帝也要從此門出去到地壇祈禱豐年。
交完進城稅,李無庸就打馬進了內城,他早就打聽好了,徐光啟貴為大明首輔,就住在內城宣武門內太卿坊,但北京城有三十六坊,其中內城有二十八個,而太卿坊內居住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幸虧徐光啟官位甚高,貴為大明首輔、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在太卿坊內倒是鼎鼎有名的。
李無庸望著眼前這個大宅院,上面的牌匾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徐府」兩個大字,在問了兩個人之後,李無庸終於弄清楚面前的府邸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徐光啟的府宅。
也難怪他不敢確定,這太卿坊內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基本上明朝的各部官員都住在這裡,一路行來,哪坐府邸不是裝飾的金碧輝煌的,最起碼在李無庸看來豪華的不大正常,不過看了眼前這個府邸後,才更加確定了這就是徐光啟的府邸了,有其師必有其弟子,想李無庸成親時,孫元化送的一百兩銀子還是借的,可見他簡樸如此,而作為他的恩師,朝廷從一品大員,府邸居然如此簡單,門前的石獅經過雨水的洗刷,已經沒有原先的潔白如玉了,有隻眼睛也快要消失不見,門口的柱子雖然還很完整,但柱子上的紅漆也出現了班駁,顯然很久就沒有上漆了。
李無庸常常的歎了口氣,不由的想起自己的那個時代,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把自己的家裝飾的富麗堂皇,哪個不是別墅到處,再看看這裡,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員,生活的如此簡樸,連裝修自己門面的錢都沒有。
李無庸在栓馬柱上繫好自己的馬,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抬腿上階,對著門房道:「勞煩通報,李無庸奉山東登州誠意伯之命求見。」
門房打量了李無庸一眼,倒是很有禮貌的招呼道:「請稍等,我去稟報大人。」
滿頭銀髮的徐光啟在大廳內走來走去,這些日子讓這位老人煩惱不已,最近市井流言讓他這個大明首府日夜不安,山東登萊游擊將軍孔有德造反,圍攻登州。雖然朝廷到現在還沒有確認,山東巡撫也曾上書說已經招撫,但自己還是晝夜不安,卻也不知道是擔心什麼,也許那裡有自己得意的弟子。
「老爺,外面有個人說是奉山東誠意伯之命來求見大人。」突然管家徐福報到。
「山東誠意伯?」徐光啟猛的眼睛一亮。「快請。」
不一會兒就見管家身後跟著一年輕人,徐光啟不由的暗呼「好人品。」只見來者天庭飽滿、劍眉星目,一襲白衫顯的英俊瀟灑,一柄長劍顯的英武不凡。
「李無庸見過徐大人。」李無庸不亢不卑的拱手道。
徐光啟點了點頭,微笑道:「免禮。請坐。」
「謝大人。」李無庸不由的對面前這位慈祥的老者充滿了好感。當下也不推辭,在下首坐了下來。
徐光啟點了點頭,微笑道:「不知賢侄與誠意伯如何稱呼?」
李無庸拱手道:「回前輩的話,小子蒙誠意伯青睞,特將其女許配給小子。」
「好,好眼光。」徐光啟大笑道。「誠意伯真是好眼光,能得到如此優秀的乘龍快婿,真是羨殺旁人。」
李無庸臉色微紅道:「前輩見笑了。」
「這次你進京所謂何事?」徐光啟也知道象劉謙這樣的世襲權貴,生怕受到當今的猜疑,情願做個安家富翁,也不情願到京城來結交官員,此時派自己的女婿前來,顯然是有著重要的事情。
「大人,小子前來確實有大事稟報。」李無庸望著徐光啟道。
「說。」徐光啟見李無庸一臉正經的模樣,肚子裡的心又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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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啟(1562∼1633年),字子先,號玄扈,上海人,明代傑出的科學家,我國引進西方近代科學技術的先驅之一。
徐光啟於明萬曆二十五年(第一名考取舉人,7年後又中進士。他一生有30餘年從政,晚年官至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同時他又是一位天主教徒。但在科學研究和實驗方面,他的貢獻最大,亦最為人稱道。他很注重研究我國豐富的科學文化遺產,在天文、曆法、火器製造等方面都有較深的造詣。其中,徐光啟平生用力最多、成就最大的是對農業和水利的研究,在這方面他的著述最豐富,成就最突出,影響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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