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距離上班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踏入單位大門就發現大門外圍了很多單位的同事,這些同事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很不自在。
「小王你快上去看看吧!」有好心的同事告訴他道,王重陽這時已經直覺到有些不對頭,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向樓上跑,當他氣喘噓噓的跑上樓時,所長正從他的科室往外走,臉色十分嚴肅,而所長身後是幾個穿警用制服的人,自己的科室主任根在最後,面色鐵青。
「所長,主任!」王重陽怯生生的說道。
「小王啊,你來的正好,這幾位同志有些事情想找你瞭解一下,你去配合配合吧!」所長說道,那語氣哪裡是商量,完全就是命令,不容置疑。
「好的!」直到這刻王重陽還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他打量了大量那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面色嚴肅同樣也在打量他,目光中彷彿在審視一個犯人一樣,讓王重陽十分不舒服,但是所長發話他只得跟在眾人身後往樓下走。
「小王,到那有什麼說什麼,千萬不要隱瞞!」主任囑咐道,主任姓于從自己工作的那一天主任對王重陽就十分照顧,可此刻不便多說只能這樣叮嚀。
「是的,主任,我知道!」王重陽不明白這些人別人不找為什麼偏偏找他。
王重陽第一次坐警車,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單位的同事都指指點點,好像他犯了什麼罪一樣,他自己倒無所謂,因為他除了上班稍稍遲到了不到五分鐘以外別的事什麼也沒有做。
車上的氣氛很讓人不舒服,坐在他身側的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警官,直到這一刻他還不知道這些突然而來的警察來自哪個分局,或者是總局的哪個部門,一路上他只有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汽車,一言不發,汽車開進了一個他叫不上名的地方,就連一塊牌匾也沒有,這些年他遠離家鄉常年在外,以至於整座城市的變化都讓他無所適從,好像他不屬於這座城市一樣。王重*本無法分辨警察和警車這中間的區別,他此刻還不清楚帶他來的人和車並不屬於警察系統而是國安部下設J省的國安局,當然這其中微小的差別他是無法區分的,就是一般的百姓也很難區分這中間的差別。
「走吧,跟我們走!」那個坐在他身側的「警察」提起手中的夾包向他說道,坐在前面的「警察」則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的彷彿是押送犯人一樣。
整個大樓裡人不多,偶爾也是匆匆忙忙的擦肩而過,所有的房門只有門牌號沒有名稱,多出了一絲神秘感來,難道是秘密警察,或者是國安局,王重陽直道這一刻才生出警惕感察覺到二者的不同,他在小說和電影中好像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景。
王重陽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除了還算明亮以外只有在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孤零零的擺放在那裡。
「你先坐一會,我們會有專門的同志為你做筆錄!」說著曾經坐在他身側「警察」關門走了,屋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過了好半天沒有一個人來,王重陽四處打量,可惜除了雪白的牆壁以外就是位於牆角上方的一個攝像頭,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一樣。
這時門開了,走進了一位年輕的女警他身後跟著兩名男警,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坐在他身側的,「驚艷」二字在王重陽腦海裡突然閃現,至少他就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警察,這個女警除了滿臉的嚴肅以外整張面容幾乎無可挑剔,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臉頰,細細的眉毛,大眼睛,高挺的鼻子,王重陽還想繼續打量下去,可是對方凌厲的眼神讓他無法再繼續無禮下去。
女警手裡拿著一個本夾子,看來是用來做筆錄的,坐在他的對面,身後的兩個男警面無表情的坐在她身側,清晨的陽光下使得女警更加顯得颯爽英姿,可惜王重陽只是匆匆的掃了一眼,就將頭低了下來。他很少直視一位女性,在他看來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剛才的驚鴻一瞥已經讓他覺得自己失禮了。
「姓名?」那女警用著冰冷的聲音問道。
「王重陽。」王重陽回答道,剩下的幾乎都是機械性的回答,家庭住址,年齡,工作單位王重陽一一作答。
「你和潘為良是什麼關係?」另外一名男警問道,但是王重陽眼裡似乎只有那名女警,看著她纖細的玉手在紙上不斷記錄,這樣的美女當警察真的是可惜了,她怎麼會選擇這個職業呢?
「你和潘為良是什麼關係?」那男警將聲音提高了一些,打斷了王重陽的思路。
「同事關係!」王重陽直到這刻才從自己混亂的思維中清醒過來回答道,同時他也猜測到這次的事大概和老潘有關。
「僅僅是同事關係麼?」那女警抬起頭嚴肅的問道,用眼睛直盯著王重陽,這讓王重陽從心理有些恐懼,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眼光。
「是的,同事關係,我剛來單位不到半年!」
「那是十一號的晚上十二點左右你去單位做什麼?」女警繼續問道,手裡卻沒有停,整個屋裡彷彿只有她手中的碳素筆在紙上摩擦產生的聲音以及王重陽的心跳聲。
「去關紫外燈!」我重陽下意識的回答道,十一號就是自己和朋友喝酒的那一天。
「你不是去做試驗麼,怎麼又成了關紫外燈!」那女警向他再次投來質問的目光,顯然他們是瞭解過了,否則不會知道自己和曹大爺所說的話,王重陽心裡想到。
「確實是關紫外燈,因為下班時疏忽忘了,跟朋友喝完酒之後才想起來,所以怕出事才去關的,和曹大爺那麼說是怕單位的同事對我工作疏忽有意見,畢竟剛到單位,這個大概你也是知道的。」不知道為什麼,從直覺上王重陽認為這女警一定也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
「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事實,你確實是關紫外燈麼?」那女警一絲不苟的問道。
「是的,確實是關紫外燈,我很快就下樓了,這一點曹大爺是知道的。」王重陽同樣認真的回答道,看來問題就出在自己那晚回去實驗室,否則為什麼不叫別人來這裡瞭解事實,而單是叫他呢!
「那好,我問你,那一晚你都和誰喝酒了,談了些什麼?」女警顯然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兩個男警反而成了陪襯。
這也問,王重陽心裡暗道,可是在這位嚴肅的年輕女警官面前他還是如實回答了,包括眾人取笑他對聯一事,也如實作答。
「你是搞病毒的,對麼?」女警邊記錄邊問道。
「是的,確切的說我現在是搞病毒的,我從前的專業是藥物,中藥!」王重陽不想出任何麻煩,所以他必須交待清楚。
「那疫苗呢?你也懂疫苗吧?」女警繼續追問道,對於不懂他的專業的人王重陽只能耐心解釋。
「疫苗和藥物不同,從另一個角度講,疫苗應該是生物製品,這是我目前正在研究的,但是應該說我也是剛剛入門,只是在理論上有所瞭解,具體操作還得在今後中學習。」
「哦,知道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入,要是沒有請簽字吧!」說著將記錄薄遞給王重陽,記錄紙上是整齊而娟秀的字跡,但是又帶有一些稜角,纖細的一雙玉手能寫出這樣的一筆字來確實不容易,要知道隨著電腦的普及和應用使很多人都忽視了書法,尤其是外表好看的女生,她們寫的字往往不堪恭維。對此王重陽的解釋是這些女生將過多的精力用在如何打扮自己而不是練字上,要知道王重陽對書法可是很有研究的,他的祖先曾經是名噪一時的大文人,家裡至今還保存著祖上流傳下來的墨跡。而王重陽自己也寫的一手好字,多次在書法賽上獲獎,在他看來一個人的字跡絕對能在某一程度上體現其主人的性格,而這位女警的字跡……
不知道怎麼回事,王重陽眼裡只有那一行行字跡,彷彿那雙纖纖玉手還在眼前晃動一樣,對於紀錄的內容倒是沒有怎麼認真看,他完全相信這個女警不會捏造任何事情,從她辦事和發問的情形上看,他絕對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跟他一樣剛剛工作的女警察。
「這就完了?」王重陽一邊看一邊問道,對於他來說看這樣一手好字也是一種享受,就跟打量那個女警一樣,大概瀏覽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出入,王重陽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跡灑脫而渾然有力和他的外表完全不像。
「完了,有什麼事我們再叫你,希望你能配合!」大概是他字跡的原因,那女警對他客氣了很多。
「能問一下,老潘出什麼事了麼?」王重陽問道。
「此事不在我們的告知範圍,我們沒有得到授權可以告訴你,請你出去之後也不要亂說,正常工作!」那女警又重新板起臉來,好端端的一個漂亮女孩怎麼老是板著一張臉啊!王重陽心裡想到,但是人家既然這麼說了,他問也無用。
三個警察一起站起身來,剛才那個送他來的男警走在他身前顯然是送他出去的,王重陽回身又打量了一下女警隨後跟著走出了這間他短暫停留的屋子,依舊還是那輛車返回了單位。
「怎麼樣啊,小譚,第一次做筆錄,感覺還可以吧!」那個剛剛給王重陽做完筆錄的女警將筆錄薄交給了他的上級,他的上級是一個五十歲模樣的人,面相和藹,敢情這個被稱作小譚的女警真的是剛剛工作。
「還可以,這些我們在學校也實習過的。」小譚回答道。
「哦,那你覺得這個王重陽有什麼問題麼?」其實剛才的全部過程這位警司都通過閉路電視看到了,他只是想以此考較一下這個被稱作小譚的女警的判斷力。
「應該沒什麼問題,若不是他和收發室的人那麼說,我們沒有必要找他來,不過我們還要再詢問過和他喝過酒的幾個人核實後再下最後的結論,但我看突破口還應該放在飼養場和那個老潘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在記錄了他和朋友的談話,再看了王重陽的字之後,小譚有一種直覺,就是王重陽絕對是與人無害的,就像他的字一樣,有性格,但是為人坦誠,和收發室的曹大爺那麼說只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措施罷了。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