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尷尬地瞅阿玲一眼,撓撓頭,在阿玲微愕目光的注視下小步前移,輕輕握住蕭楓岑伸在半空的手。
蕭楓岑立時鉤唇一笑,眼底流光竄閃,那模樣就像是吃到蜜糖的孩子,又得意又雀躍。「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出去吧。」這話自然是對阿玲說的,語氣冷漠,神色亦有些煩躁,很是傷人。
程汐輕蹙眉心,微憂地看向阿玲,欲言又止。
阿玲卻寬慰般沖程汐搖頭輕笑:「謝謝你,汐兒。」眼底淚光閃閃,她笑得真誠,卻眉目含淒。語罷,未等程汐開口,她就旋身一躍快離了開。
程汐只好把憤怒的眼神對向蕭楓岑:「喂!你這臭小子,你怎麼回事啊?人家好心來跟你道別,你就這麼對人家?你這什麼大少爺架子,擺給誰看啊你?」
蕭楓岑微一皺眉頭,抓著程汐的手略一使勁,她立時跌扑進他懷裡。
「這麼些天不見,一見面你就要和我鬥嘴嗎?」他面容稍僵,臉黑黑的,語氣卻隱含幽怨,頗有種深閨怨婦的感覺。
程汐抵了一拳在兩人身前,不著痕跡地避不與他親密接觸:「我也不想跟你鬥嘴,但你實在叫人忍不住。」
蕭楓岑輕皺眉心:「先不要說這些,我想離開這裡,你幫我。」
「離開?」程汐挪了挪屁股,蕭楓岑太瘦了,她坐在他腿上跟坐在一根硬木頭上似的,「去哪裡?」
「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蕭楓岑回答地飛快,好像一早就預謀過似的。
「這怎麼可以?!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多不方便!」主要是她和冥真住在一起,蕭楓岑橫插一腳,很不方便。
蕭楓岑冷下臉來:「你要我一個人住嗎?我看不見,還不會走路,萬一遇見壞人怎麼辦?」
「你在這裡呆著不就好了,幹嘛要出去呢?」
「我是人,我有情緒,有思想,我不要像囚犯一樣被困在牢籠裡,已經十幾年了,難道你要我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嗎?!」蕭楓岑把在程汐腰際的兩手猛然加力,程汐不盈一握的纖腰被捏得一陣刺痛。
「絲——」程汐倒抽一口冷氣,皺眉抓住他的手,「那你要是在外面出什麼事了怎麼辦?誰負責?你爹會擔心的!」
「他不會擔心的。」蕭楓岑只抽了抽嘴角,嘴唇的弧度有些冷酷,「別說了,帶我出去。」
程汐為難地搔頭:「我一個人進出是沒問題,可你一個大男人我又不能把你變小了藏口袋裡,我帶著你怎麼從門口守衛眼皮底下經過?」
「我知道一條外出的密道。」蕭楓岑鉤唇,笑意冰冷,「這個時候教裡不會有人走動,要走就趁現在。」
程汐啞口無語,看來他是下定決心,預謀已久了:「好吧,好吧,出了事你可別後悔,來吧,我先帶你上去,等會兒再下來拿輪椅。」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時候,暗冥教白日裡也鮮少有人在外走動,感覺所有人好像都隱退到什麼秘密空間去了,偌大的一個暗冥教沒什麼特別事情的時候就只能用人煙稀少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