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表情特別真誠:「一:望月樓是我的,我說送給你,它當然就是你的。二:沒目的,我喜歡這麼做。」
程汐挑了挑眉稍,「望月樓是你的?」
「嗯,魅姬宮主送我的禮物。」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凡程汐有一點心機,找個明理的人問問,她就會知道,望月樓是當朝太尉的資產。堅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月莫離可以把謊言吹得這麼完美說五千兩是黑宮宮主給的,那他也就可以依樣畫葫蘆,說望月樓是融閻宮宮主送的。
程汐臉色黑沉,憤然咬牙:「憑什麼你們的宮主都這麼大方,一個送五千兩,一個送一座豪華大酒樓,我卻就給幾十兩破錢!」
程汐心裡把霍老頭罵了個狗血淋頭,霍老頭一顆丹藥賣多少錢,她可是一清二楚,這些年賣下來,手裡沒個百來千萬的,也該有好幾十萬了,這壞老頭心眼壞,還這麼小氣,果然一點兒都不可愛。
「要不要進去看看,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不用了。」程汐一臉嚴肅地抬頭望著堅,「我想跟你確認一下咱倆的交情。」
堅當程汐是不好意思收下望月樓,連忙道:「我們現在雖然相識不久,但也算是一見如故,以後自是如兄弟般親暱友愛,你不用和我太見外。」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程汐一臉鄭重地點頭,雙手抬起在堅兩肩上重重拍了拍,「我不會和你見外的,這酒樓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看這麼大一個酒樓,月收入怎麼地也得上千兩,往後你每月定時給我幾百兩做零花就可以了,我一點兒也不貪心。」
程汐齜牙一笑,臉上表情特別無害,「你覺得呢?」
堅僵著後背,乾巴巴地抽了抽嘴角,愣愣點頭,喉嚨裡卡著一股氣,不知自己該笑出來,還是沉下臉把程汐好好鄙視一番。明明是懶得去管理這麼大一座酒樓,偏偏還能把謊言說地這麼理直氣壯。
望月樓三樓有一雅座,雅座裡有一把長長的躺椅,椅上鋪著奢華的鬆軟獸皮,獸皮上慵懶地躺著一個人。那人閉著眼,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程汐和堅說的一言一語全被他聽在耳裡。
聽到最後,他忍俊不禁,最終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狹長邪魅的鳳眼霍然睜開,眼裡流光婉轉,烏黑的那一顆眼眸子裡像綻開了一朵墨蓮,幽藍那一顆則如同一汪碧澈蕩漾的海水。
垂立在一旁的克己觀察著冥真的臉色,忍不住問:「主上,何事如此開懷呀?」
冥真心情不錯,掃了克己一眼,眉眼含笑,語帶笑意,整個人的氣息一時分外柔和,懶懶伸了個懶腰,他緩步踱至窗牖去看程汐漸行漸遠的背影。
克己偷偷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眼就看見程汐左手叉燒包,右手冰糖糕,仰闊步,好不瀟灑地從望月樓底下晃過。
眼皮驟然飛跳,他驀地想起雪晴說,那晚看見主上親程汐了……
他英明神武,邪魅冷煞的主上,居然親了那個男人……
克己一想到這就悲痛萬分,面容立時苦楚緊皺,含怨帶憤的火辣視線毫不掩飾地投射在程汐身上,恨不得在她後背灼出個大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