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湖我做主 正文 101、生機驟現 ...
    連續幾日的趕路,此刻的流蘇已經遠遠離開了且洳城,進入了不經意聽得那叫宋鳩的妖人說的秀國的邊界。

    這兩日,宋鳩不像前兩天一樣讓她不見天日地悶在馬車裡,除了拉撒在外頭由林秀純看著她。這兩日偶爾還讓她在停車的時候下來走走。估計是這段時間流蘇的表現非常的乖巧。流蘇不鬧不哭不罵,或者應該說,壓根就沒怎麼說過話。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有時候宋鳩都有點恨得牙癢癢的,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不是天塌下了,她都還在那優哉游哉地捧著肚子傻呆呆地說些莫名其妙地話。

    南方的氣候卻是流蘇所熟悉和喜愛的。這三四月間柔和的風,新鮮的空氣,嫩綠的新葉,還有那田野的薄霧輕煙,都給這雋妙無比的春景的圖畫中,平添了許多的生趣。

    這一日,他們已經到了這邊境的一個小鎮。人來人往倒也熱鬧。宋鳩這兩日心情約莫還可以,點了流蘇的啞穴把她易了容便拉著她下了馬車。朝林秀純點點頭,三人便一起步入了鎮裡的一家酒肆裡。

    靠著窗邊坐下,宋鳩大慈悲地點了幾份賣相極佳的飯菜,壓低聲音道了句:「看你這幾日還算規矩的份上,就賞你吃頓好的。嘖嘖嘖,不然,還真對不起你肚子裡這堂堂的天罰第四代傳人。」

    流蘇抿口不語,對於宋鳩,這幾日來,確定了他對自己目前並無殺意,她便一路採取了無視的態度。聽著宋鳩口中的天罰第四代傳人,流蘇的心裡不禁又浮現起燕子花間那個一見便終生難忘的男子。那男子,便是天罰山的第三代傳人吧。天罰山,這又是一個怎樣的勢力,看著宋鳩每次提到那頗為忌憚的樣子,總應該是了不得的背景。

    流蘇的心裡閃過一絲苦澀,想起當日他捨卻性命對自己那點點滴滴的守護,眼睛剎那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心裡輕輕地念著這麼一句:墨言,我定會好好守護你的子嗣,這或許就是今生,我們兩人唯一存在的聯繫了。

    流蘇這會的情緒有點低落了,這幾日的抑鬱不安惶恐好像都在這個時候湧上心頭。呆呆地望著眼前這難得的可口飯菜,卻怎的也無法下嚥。連帶一邊林秀純那刀光劍影般的眼神,也自動忽略了。

    可就在這時,一聲溫和清亮的聲音卻從這酒肆的二樓傳來,伴隨著有節奏的腳步聲:「就知道你這不安分的主,連吃個飯也偏要找個熱鬧的地。既然喜歡樓下的鬧騰,便下來吧!」

    這聲音,流蘇的雙眼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欣喜,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一丁點兒得異樣。在她墜崖醒來之後,她見過的人本就不多。這個聲音,卻是在她,流蘇的臉此刻稍微一熱,在她光著身子沐浴之時聽到的那唐突之言。

    黑獄山,慕容嶺!那個一臉剛毅正氣卻又對她諸般照顧的男子!這幾日那陰雨綿綿的心情驟然間閃過一絲明媚的陽光,讓流蘇的心裡暖烘烘地。他也來到了這個小鎮,流蘇的心裡一緊,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慕容嶺就是如今她唯一的希望!

    慕容嶺身後跟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穿的不甚華貴,卻隱隱透著一股貴氣。雙眉彎彎,小巧的鼻子微微往上翹,肌膚勝雪,嬌媚艷麗,粉雕玉琢地著實討人喜歡。

    宋鳩打從慕容嶺從樓上下來臉色就有點陰沉,他自然曉得當初證武大會慕容嶺向墨言說出的挑戰之言。還好今日流蘇已經點了啞穴易了容,更重要的是她已經記憶全失,自然也認不得慕容嶺。

    宋鳩自然不知道流蘇當日在黑獄山和慕容嶺的相遇,但心底多疑的宋鳩還是狠狠地在流蘇耳邊傳言道:「既然出來了,就不要輕舉妄動讓我討厭,只要我手指頭一動,你該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

    流蘇聽到此言,抿抿嘴,毫不在意地繼續吃她的飯。如今她口不能言,面貌全非,就算她做點小動作折騰起來,宋鳩一抬手就能把她撂走,再說慕容嶺又如何會多管閒事!

    慕容嶺一下樓便察覺了宋鳩這一桌的怪異。這是一種武者的直覺,或者說是武者對危險的警惕。只瞄一眼,一切便盡收眼底。這一桌的女子,還有那個車伕,煞是怪異。臉上的膚色帶著些許普通人家勞作的暗沉無光,偏偏那桌上的手,瑩白如玉,說不出的細膩柔美。

    只是對慕容嶺來說,也便是剎那間的驚訝而已。依舊含著笑,慕容嶺踱步走到與流蘇一行對面的窗邊坐下,那女子也笑語盈盈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慕容嶺笑言道:「小七,莫要再磨蹭著不走了。你那點小心思,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趕緊把你送了回去,我還承諾過要去看個朋友,如今因為你,已經拖了好些時候了!」

    慕容嶺那夜從黑獄山離開後就收到秀國皇后送來的密函,說道是七公主逃婚出了皇宮,蹤跡已經尋到,讓慕容嶺找到她後護送她回去。正因為如此,慕容嶺在次日離開之前還專門跑到了連城,想要先和流蘇告別,不料流蘇卻連夜讓雷驚乾給接走了,讓一向冷靜的慕容嶺一頓好氣!

    這女孩正是當日證武大會上對流蘇崇拜有加的七公主。這小公主撅著嘴,沒好氣地道:「慕容哥哥,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嫁人,我要找,也要找跟流蘇姐姐一樣的夫君,英雄蓋世,霸氣無雙!李為古那個小白臉,手不能抬肩不能扛,哼,看著就討厭!」

    慕容嶺寵溺地笑笑,這七丫頭自小就與他親近,真的是無話不談。提到流蘇,不禁又勾起慕容嶺心中的思念,相比墨言,論武,他自愧不如,但論對流蘇的心意,他自覺不差分毫。回過神來,對七公主笑了笑,道:「照我看,李為古這人倒不錯,學富五車,溫文爾雅,仕途不可限量,配你這個無所事事,盡惹事生非的丫頭已經是便宜你了!」

    七公主冷哼了一聲,一臉的鬱悶。至於之後說了什麼,流蘇卻是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已經讓宋鳩給扯了出去。慕容嶺,也在他們一行人離開之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

    宋鳩把流蘇帶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民舍。把她關在其間的一小房子裡,門窗全都鎖上,只有屋頂留著一個窄得只有小小孩子才鑽得進的天窗透露著光亮。

    流蘇安靜地坐在床邊。只聽得一個輕輕的低鳴聲,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從天窗上竄了下來,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裡,小舌頭舔了舔流蘇的臉,親暱無比!

    正是小血兒!流蘇被宋鳩帶走,小血兒一直都跟隨著。宋鳩的身上有他直覺到危險的地方,是他所不能力敵的,所以小血兒只是一路追蹤,在夜深人靜,流蘇獨處的時候方才跑來與流蘇作伴。流蘇這幾日裡的心情能如斯平靜,小血兒功不可沒!

    流蘇一臉歡喜地撫了撫小血兒那光滑的毛,輕輕親了親他的小腦袋,道:「小傢伙,今天你可要幫我件事情,辦成了,我們就自由了!」小血兒頗有靈性地蹭蹭她,小鼻子抖了抖!

    流蘇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貼身錢袋,從中拿出一把玲瓏的金劍,正是當日慕容嶺在黑獄山贈與她的。把金劍放進小血兒的鼻子邊,認真地道了句:「小傢伙,這金劍的主人現在就在這個小鎮裡,你這小鼻子這般靈敏,可一定要幫我找到他,只要把金劍交給他,他應該會隨你前來。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小血兒那圓咕咕的眼睛轉了轉,把金劍叼在嘴裡,低嗚一聲,人已經竄上屋頂消失了!

    第二日流蘇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宋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也不見人影。約莫過了好久,林秀純才端著飯菜開鎖走了進來。今日的林秀純已經恢復了女裝,那嬌媚的樣子倒是讓流蘇一番好看。

    重重地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林秀純一臉的不屑,「趕緊吃,少在那裝模作樣!」

    流蘇一臉清淡地走過來,緩緩坐下,開始喝著桌上的粥。在吃這方面,這宋鳩倒沒有怎麼刁難她,只是如今,這煞神般的林秀純堵在一邊,委實讓人丟了胃口。

    林秀純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卑不亢,不緊不慢,不聲不吭,這樣的反應,卻更讓她心煩意燥,怒火難消!昨夜裡的歡愛,師傅喊的依舊是她的名字,她知道師傅就是為了詆毀墨言,但是她受不了,受不了那身心交融的人喊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看著眼前的流蘇,林秀純只覺得一股血氣慢慢上升!她順利誕下孩兒後,師傅的床榻上便定會換成她流蘇!她容不得,萬萬容不得!

    流蘇右手拿著湯匙,桌下的左手卻緊緊握著紫玉簪。不知道從何日起,只要帶著紫玉簪在身上,流蘇的心境就會特別安寧,甚至感覺對周圍的氣息也敏感了很多。林秀純,如今流露的,是讓流蘇心悸的殺氣!這女子一直對她敵意頗重,又身負武功,她不得不防!

    林秀純越來越靠近流蘇。殺了她,便一了百了,心底的聲音叫囂著!師傅縱然生氣罰她,也定不會取了她的性命!留下這個女人,後患無窮!

    林秀純的右掌正要揮出,卻料不到流蘇竟然反應比她還快!紫玉簪猛力一扎,已經扎進了林秀純的右胸口又拔了出來。林秀純驟然間倒退兩步,詭異的感覺到被紫玉簪扎中的地方竟然灼熱得難受。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都湧向了紫玉簪紮下的地方!

    林秀純瞪圓了眼,看著流蘇,咬牙切齒地道:「賤人,我讓你死無全屍!」說罷整個人欺身而上,左掌夾雜著洶猛的功力,朝流蘇的頭上一拍而下。

    流蘇的眼睛閃過一抹驚色,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靈活的身影驟然飛射進了屋子,直接撞向了林秀純。只聽得慘呼一聲,林秀純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一隻貓樣大的詭異紅狼那尖刃般的牙齒就叼在她的喉間,那紅如火焰的眼睛就在她的臉前,森然,殘酷,還帶著那一絲人性化的譏諷!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了,頭暈,鼻塞,流涕!爬上床了!

    謝謝親們的留言,給予我最溫暖最溫暖的感覺!

    話說餅子還有個消息過兩天要跟大家探討下嘎嘎!

    努力更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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