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湖我做主 正文 70、柳暗花明 ...
    此刻的流蘇真的是喜從天降,果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居然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看如今站在她前面的人,一身的勁裝白衣從頭到腳,連面具也是白色的。難怪方才隱身之時已經與白雪溶成一體,不容易現。因為戴了面具,連眼睛也無從分辨。但在如今流蘇的眼裡,那高大魁梧的形象啊就僅次於她家的墨言啊!

    宋鳩此刻的臉色是當真難看了起來!沒想到勝利在望之時又橫生枝節。不過此人也委實厲害,本來即使他一身白衣隱藏在雪裡,只要有氣息,就一定瞞不過自己的這條對氣息靈敏的碧宛蛇。沒想到此人竟然能夠隱匿得如此之深,瞞天過海,自然有他獨門的隱匿秘法。

    宋鳩皺了皺眉頭,道了句:「閣下意欲何為,不若在下與閣下討個商量,此女子在下帶走了,在下乃碎語樓樓主,今日允閣下一個要求,從今往後只要需要在下效勞之事,定當全力回報,如何?」

    白衣人心中一震:「此男子竟是碎語樓樓主!碎語樓乃江湖的一個暗殺組織,成立也不過這幾年間,卻生生闖出了一個名堂。碎語樓的殺手擅長用毒使計,手段之狠辣,令人抖瑟,凡殺之人,必將整家上下盡數屠戮乾淨,保證絕無後患,其手段之殘忍,提及之人必將色變。今日他故意提起自己是碎語樓的樓主,其實更多的是想震懾於我。只可惜,別人怕,不代表我怕!再說,像這樣的組織,沾染上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若是以後反咬一口,後患無窮!」

    白衣人蒼老的聲音暗沉一笑,道了句:「樓主的提議著實讓人心動,只可惜,在下也並非為救此女子而來,相反,在下倒和樓主頗有默契,也是為抓她而來哈哈!」說罷蒼老的聲音竟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把宋鳩的話當回事!

    流蘇一聽,心裡的希望又啪啪重新燃燒起來,給誰抓都比給宋鳩抓好,做成毒體人,流蘇只要一想到就全身抖,寧願給人一刀抹脖子也好過做成生不如死的毒體木偶!

    所以流蘇毫不猶豫,就差點表現出她的滿懷欣喜,急急地道:「大俠,你用不著費力抓我,我絕對,肯定,一定願意跟你走,上刀山,下火海,去那都好,只要遠離這個死人妖!」

    那正哈哈而笑的白色身影聽罷可疑的頓了一會,笑聲嘎然而止,說不出的突兀。

    宋鳩冷哼了一聲,那蛇眼又瞇成一條直線!

    流蘇狠狠打了個哆嗦,直感覺腳下竟然有東西在瑟瑟蠕動,低頭一看,竟是好幾條小蛇在她腳下漸漸盤旋,有順勢而上的跡象!

    都說女子怕蛇,流蘇更甚,要不她也不會有著墨言這個堅實的大靠山還一直對宋鳩陰影頗深,這回方纔的冷靜調侃的形象立馬崩潰,驚聲尖叫一聲:「毒蛇啊!」整個人一蹦而起。

    危機之時,人的正常反應總會在身邊找個依靠掩護的地方。流蘇拍拍她那高聳的胸脯保證自己絕對是應激使然,絕對沒有存在任何要給墨言戴綠帽子的邪惡用心,只是這一蹦,居然直接就蹦向站在她前面的白衣人的背上!

    白衣人略一愣,隨手一掌向後出,竟把幾條毒蛇給生生劈斷了!

    可就在他分神的這一空隙,宋鳩已經躍身而起,揮掌朝這邊襲來!放蛇,正是宋鳩要造成的分神效果。

    可話說關鍵關頭,流蘇在面對宋鳩的時候那是十足的警惕啊,此刻一看,居然當機立斷從白衣人的背上跳了下來,還隨手朝人家肩膀上一拍:「大俠上,加油!」

    那白衣人原本已經蓄勢待的姿勢在流蘇那一拍之下居然又生生僵硬了半拍,一見宋鳩已經近在眼前,鬱悶地低哼了一聲!這死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跟得蓑衣人多了,全天下的高手在她眼裡都是菜鳥。如今宋鳩搶了先機,兩人又功力相當,這樣一來,慢了半拍的他形勢就不討好了。

    白衣人低聲詛咒了一聲,雙手握拳,低喝一聲:「裂地!」整個人一蹦而起,偌大的拳頭朝地上砸去!

    這力重千鈞的一砸,地上厚厚的積雪夾帶著石頭竟然隨著入地的功力迸而起,直接往宋鳩身上砸去。讓宋鳩的身子也不禁在半空中頓住下沉。心下一冷:「居然是西域極端霸道的毀世功法,難道此人,竟是西域來人!難怪要包得這麼密實,西域中人,本就與中原之人很是不同!」

    可白衣人沒有料到的是,他這一拳的力,竟然也波及到他後方的地面,流蘇站的地方已經頗臨山邊,更加不巧的是流蘇方才站立的地面居然是結塊的懸冰,下面並非十足的山地!如此一來,只聽得流蘇一聲慘呼,整個人竟然往後面掉去!

    白衣人迅回頭一看,飛身撲去抓住了流蘇的手臂,但此時宋鳩的掌風已經從後面掃來!白衣人回守過遲,讓宋鳩的掌風一送,扯著流蘇的手臂兩個人已經從山邊崖頂下沉。還好他反應很快,身上抽出的短匕一把插入石壁,兩人懸空而掛。

    流蘇此刻確實強忍著手臂的劇痛,望著白衣人道:「你放手吧,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就算你是來抓我的,但反之也救了我!別讓我給拖累了,放手,你或許還可以向上躍!」

    那白衣人冷哼了一聲,蒼老的聲音緩緩道:「我本就是為抓你而來,如今抓到了,豈能輕易放手!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可白衣人料不到的是他和宋鳩的幾波攻擊加上天氣越加的惡劣,山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有分崩瓦解之象。

    宋鳩見到兩人的身子已經墜下,而此時天色異變,風雪竟然猛烈了起來,分崩瓦解的雪塊已經出卡卡的裂聲。如若雪崩,後果不堪設想。宋鳩此時真的是怒極攻心!好好的一個計劃如今竟弄成這般模樣,損兵折將不說,自己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也成為泡影。

    宋鳩怒吼一聲,雙掌起飛,向著白衣人與流蘇下墜的方向連幾掌,狂暴的掌力竟然把所有崖邊的積雪石塊盡將打碎!我宋鳩既然得不到,那就玉石共焚,盡將毀滅!

    白衣人暗叫一聲不好,可為時已晚,匕所插之處已經裂開,兩人的身子已經飛下墜,空中竟無任何著力的地方!

    真想把這倒霉的女人直接甩下去,只是如今也於事無補。奈何流蘇如今也已然嚇呆了,緊緊挽住白衣人的手臂,輕輕地道了一句:「對不起,還是連累你了!」白衣人聽罷,也不做聲,在飛下墜的時候拚命地提升自己的功力。

    呼嘯的風,呼嘯的雪!山頂的宋鳩憤怒一揮衣袖,躍身離開!

    而隨後不久,縱然風雪愈加的猛烈,山上卻依舊頂著風雪上來了幾人!其中五人渾身是血,身上刀傷縱橫卻仍舊一臉的堅毅。一老者一小姑娘,卻是墨年,流蓮,及柳丹婷和暗衛四人!

    柳丹婷和暗一路回去遭到了無情的絞殺,幸好墨年帶著流蓮在天行居外為夜,魂,魄三人解毒,而後幾人又急急追蹤而來,剛好救下了已經力竭的暗和柳丹婷。

    如今山上已被風雪摧殘得一片狼藉,看不出有任何曾經爭鬥的痕跡。暗四人已經不約而同跪倒在地,七尺男兒,如今卻血淚直流:「夫人,被宋鳩那廝抓走了!」話語裡的悔恨和悲痛讓柳丹婷和流蓮都淚光晶瑩。

    此刻的墨年一臉凝重,六翼金蟬,墨言被六翼金蟬入襲的消息令他這個從小看護墨言長大的老人家差點窒息!除了墨言,對六翼金蟬最瞭解的莫過於這位僅此於墨言的小老頭。六翼金蟬哪,墨年臉上的皺紋似乎頃刻間變得更多了。這上古異種,古往今來,沾染者,若不順服,必死無疑!

    接下裡的日子,主子怕是分不了神,如今也絕不能把夫人被擒的消息馬上上報給主子!如此,只能讓主子更加心急如焚,不利於主子的療傷。抬頭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白色,墨年此刻卻是由原來的驚慌漸漸緩和下來!

    他的這位主子,從小即使受盡父母冷落,卻從未見掉下一顆眼淚。

    主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一套練功的法門。六歲開始,負重攀山,從五十斤到十歲那年,竟能背負五百斤的巨石,到十四歲,千斤巨石,每天在天罰山上下二十個來回。墨年想起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孩,不管風,不管雨,無論霜,無論雪,那小小的身子,即使磕得己見骨頭,即使撞得血肉模糊,嘴裡卻從不吭出一聲,第二日依舊頂著東方的泛白出!

    就算是一個錚錚鐵漢,也不敢斷言自己能夠十幾年如一日,風雨不改。天罰山幾個以硬氣功著稱的野蠻人,從原先不齒的笑話到瞠目張口的驚訝,到最後,在十二歲的主子的鐵拳下心服口服俯稱臣。

    十四歲那年,主子閉門不出,耗時三個月,出來時嘴角含笑,那是十四年來墨年看到的第一個笑容,紫血槍成,靈性逼人,竟引天象共鳴!天罰山的魯工一脈,從此跪伏拜師!

    一樣是十四歲,墨野主子把他關入萬毒蛇窟。那十五日,他墨年與天罰山眾人在窟外苦等十五日,萬毒蛇窟,就算天罰山上聚集天下百年來最頂級的高手,也無人敢踏足的死地,更何況是一未攜任何兵器助力的青澀少年!

    那震徹天地的響動,那鬼哭神嚎般可怖的鳴叫,那波波震動的地面,讓所有知道萬毒蛇窟真相的人瑟瑟抖!

    第十五日,主子出,灰色雙眸,背纏五段蛇皮,手抓玄蛇皇頭,那幾欲□的身體,傷痕纍纍,血肉翻皮,那嘴角森寒的笑意,一腳踏出,灰眸稍抬,竟讓窟外那隨便一個都響天徹地天罰眾人全數跪下,從此,天罰山之主已然易位!墨言,以十四歲之齡,不鳴則已,一鳴則驚天動地!

    主子的驚才絕艷,縱觀武林之歷史長河,無人能出其左右,驅逐六翼金蟬,墨年絕對相信,那只是主子即將增添的又一筆濃墨重彩的奇跡!

    而這個向來寡情心淡的主子,如今有了真正想要守護的人,他墨年,就算傾盡所有,也要為主子留下這唯一的念想!

    墨年想了很多很多,那平時一臉吊兒郎當的小老頭如今卻是一派的大家風範,儼然是眾人的核心人物!

    墨年斬釘截鐵道了句:「走,此事暫時我們只能靠自己,沒有主子的親自出面,就算手持天罰令,天罰山那群妖怪根本誰都不買賬!主子如今偶爾還是會神智不明,情緒容易波動,這個消息暫時先按下來!天罰山的妖怪我們召集不了,但天醫令卻在我的手上,天下群醫,調動起來,消息應該也會靈通得多!事不宜遲,馬上著手辦理,要在宋鳩逃出蕭國的領地前將他截住!至於蕭國餘孽」

    那一向溫和有加的墨年此刻卻是冷酷嗜血了起來:「相信主子會很高興在清醒的時候將他們絕殺到底!通知包溢,包谷兩兄弟,軍中的實權,要好好的拿捏在自己人的手中!蕭國不動則以,一動,就要天翻地覆,永無翻身之日!」

    流蓮此刻小小的臉上滿是擔憂,她是親身經歷過毒體人階段的人,如何不知其中的毒辣折磨,「我當先鋒,他的氣息我最為靈敏,一定要盡快找到姐姐!」平時姐姐就算一個小傷小病墨言主上都緊張萬分!想到姐姐如果要經受那樣非人的折磨,墨言主子會有多麼難過多麼心疼!如果我能替代姐姐受這樣的苦,就算變成毒體人,只要能讓姐姐安然無恙地回到墨言主子的身邊,我也甘願哪!「

    雖眾人皆一臉的沉重,但卻不得不拾掇起精神,飛奔離開這片帶來無盡噩夢的雪山之地!只是眾人不知的是,他們追蹤的目標是宋鳩,奈何如今流蘇,卻不再宋鳩的手裡!

    而如今的流蘇,以後的流蘇,又將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編輯通知文進V了,餅子的心情很複雜!

    啥話都不說了,不管大家是否支持下去,餅子都真心感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和鼓勵!

    希望喜歡文文的親們,不管是現在看,或者是以後看,這文都能給你帶去快樂和笑容!

    再次鞠躬!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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