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大事實上也是在自我折磨。流蘇醋是吃得天花亂墜,讓墨老大心花兒怒放,可自然的,流蘇也不會主動再提起伺候的事宜。所以墨老大實際上是痛並快樂著,痛,自然是憋痛了的痛。
就在墨老大準備改邪歸正,重新成為可以樹貞節牌坊的良家婦男之時,流蘇那邊卻是絕地反擊.
話說那一日墨老大正準備找自己的寶貝回歸甜蜜二人世界之時,一下車,寒珍月已經來到了他的馬車前。
墨言還未開口。寒珍月已經一臉慎重地道:「前兩日聽先生說了毒醫餘孽的事情,珍月也讓寒冰宮的弟子多加小心。寒冰宮傳信給我,說這些日子一清查,已經有兩個弟子莫名失蹤,年齡都未到十六歲,而且,和先生之前所言的一樣,均是和流蓮姑娘一樣,全身均有部分經脈堵塞,內力只能突破第一二層。由於她們兩個入門多年,但天資有限,所以一直沒有核心弟子那樣照顧到,兩人失蹤了幾日,也是因為主管她們幾個的師傅被殺才被查了出來。被殺者可能是與劫走兩名弟子的人打了照面,所以被殺了滅口,屍我讓他們連夜兼程趕來,看先生能不能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已經到了前面的驛站,如果先生現在有空,我們全力趕過去,傍晚時分就能返回!」
墨言垂下眼簾想了一會,道:「也罷,就走上一遭吧,畢竟當日是在我手上逃走的,如今到處肆虐,傷及了太多無辜,也不甚妥當。」那就勞煩宮主陪我走一趟吧。「
寒珍月心下一喜。連忙答應,往前引路。這幾日,難得有機會與墨言交談,雖說墨言一直保持距離,略顯冷淡,寒珍月通宵世故,哪能不知道墨言對流蘇的心思,每次與他們交談,實際上他的眼光永遠都默默追尋同一個身影,眼底的微笑也是因為看到某人嘟起嘴兒時候的滿足。
但這對寒珍月來說,已經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墨言的每句話,她都牢牢記在了心裡。墨言提到的流蓮的事情,她馬上連夜傳信讓人調查,沒想到,寒冰宮居然有弟子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這原本應該悲哀的事情卻使她驚喜,因為她知道,這同樣是一個能與墨言獨處的契機,寒珍月相信,只要給她多一點的時間,她相信,她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流蘇其實一早就在車上瞄著他們,沒有功力的她自然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只看見寒珍月這次站得很近,墨言正若有所思地認真聽著她的講話,完了二人還一前一後飛奔而去,流大小姐鬱悶得怎麼看兩人怎麼覺得像是私奔的情人。
流蘇大大地哼了一下,大混蛋,最近肯定是暗爽到內傷,老娘今天不給你添把乾柴,你還不知道偶就是冬天的一把火,燃燒了你映紅了我!
流大小姐威武地跳下車,威武地喊了一聲:「墨年!」原本流蘇不是這樣不敬老的,一直都喊墨年墨老爺爺,都是被墨言帶壞的,自從墨言回來後,得悉了墨年竟然暗地裡佔了他輩分上這麼多的便宜後,不知道怎麼把墨老人家給整治了一番,後來流蘇經不住墨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怨乞求下,改口叫墨年了!
墨年無端端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弱弱地應了一句:「祖宗,你這次又要折騰啥?」墨年心裡那是血淚並流啊,還讓不讓我的老年生活過得安生點,好歹我也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哪裡不受到尊崇,哪裡不得到敬畏,到了你們這,折騰得我老人家都想揮刀自宮,好歹在皇宮裡混個大總管還是綽綽有餘的!
流大小姐一臉的奸笑:「陪我到蕭太子那走一趟,我有點事情找找他!」墨年打從心底生出一股很不良好的預感,但還是乾巴巴地跟在流蘇的後面,找蕭太子殿下去了。
墨言傍晚時分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濟濟一堂,熱火朝天的景象。
流蘇和蕭太子以及若干個年少的江湖少俠一起,當然,流蘇身旁還有個把風的在座年齡最老的鑽石王老五墨年墨老俠。唯一的女眷就是流蘇,柳丹婷和蕭雪蓮大概為了避嫌,一早就上了馬車。
若干人正圍著篝火,談笑風生,篝火上滋滋響的是烤肉的油滋聲,一陣陣勾人的香氣瀰漫了整個空間。流蘇正侃侃而談,說道的是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在光明頂解救眾位明教中人,憑一人之力,抵擋住了正派武林中人的連番攻擊。
流大小姐明顯相當興奮,對流大小姐來說,異世的日子確實過得很清水,那像以前一樣一幫朋友在酒吧熱熱鬧鬧,鬧鬧哄哄地談天說地。所以流大小姐今天晚上的初衷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結果,自己倒是假戲真做,聊著聊著就主動進入了當年的狀態!
「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著實了得,滅絕師太所有的進攻都往她自己身上…」流蘇說的滿臉紅光,眾人聽到這樣的情節和武功也是相當的驚奇,不時地有驚呼聲出來鼓勵流大小姐更加賣力演出!
墨言的輕功較之寒珍月自然勝了不知幾籌,所以事情一了,他就急急和寒珍月交代了一聲,先行回來,留著寒珍月邊趕路邊暗自神傷。墨言想著趕在流蘇上了柳丹婷他們馬車休息之前把她劫回自己的馬車。結果,墨老大回來之時,看到的就是這刺激他的一幕。
美人艷如桃李,舉手投足,魅惑天成,眾看客不知道是聽故事還是看美人,皆是神情俱醉,不時鼓掌應聲符合!蕭太子看著流蘇的眼神莫名溫柔。(其實蕭太子一向都是比較溫和的人,只是今晚墨大叔情緒不好,理解的自然也比較偏激)
「不就是一個借力反擊的小技巧,乾坤大挪移,名字倒是饒有氣勢,只要功力高深之人,自然能夠輕而易舉辦到!天寒露重,大家還是早點歇息得好!」墨言淡淡的聲音傳來,人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墨年心中哀號,難怪剛才覺得背脊有點冷,原來是男煞星回來了!看著身邊的流蘇,擠眉弄眼的打臉色。估計是墨年臉上的皺紋太多了,怎麼擠看起來還是那麼多條線,自然流大小姐也沒看出個之所以然,不過即使看出了,估計流大小姐也還是要豁出去的挑釁一番的!
身邊的火光熊熊,可眾人卻皆感受到了寒滲滲的冰冷感覺。縮了縮脖子,看著一臉陰暗莫名的墨老大,幾個江湖少俠已經借口離開了,剩下蕭太子和墨年還煞有勇氣地堵在這。
流蘇回頭一看,按下心中的歡喜,不滿意地道:「老墨,你一來就把大家都嚇跑了,你看大家原本還挺得滿心歡喜的,我親自下了調料的烤肉都還沒吃!」
墨言又向前走了一步,淡淡道:「沒關係,我們回去你再好好講,我再好好聽!」言罷也不知道他如何動作,烤架上的三隻烤兔已經沒了兩隻。流蘇已然被墨某人攬著,瞬間已經消失不見。
蕭太子也不在意,輕笑道:「墨老先生,還是我們兩個有福氣,留到了最後還是有點獎賞,這兔子,咱兩人就分了吧!」墨年心下想著寧做飽死鬼,晚上要小祖宗難了,明日大祖宗不知道要如何折騰我老人家,吃吧吃吧,讓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墨老人家帶著壯士斷腕的悲壯心情一口口啃咬這香美無比的烤兔肉!
流蘇是第一次上了墨言的馬車,一上車,流大小姐就覺得她閃了眼了!偌大的車廂足足有二米高,十平米寬敞。中間略略墊高的床上鋪就著好幾層厚厚的白色的皮毛,上面放著幾個精緻的靠墊,靠窗的位置還放有一方書桌,一把靠椅,還有一個小書櫃。上面懸掛的,竟然是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那明晃晃的猶如白晝的光線就是來自這兩個流蘇只曾聽聞,從未見過的碩大的夜明珠!
流大小姐一把撲向墨言的床,舒服地歎了一聲:「天哪,真是腐敗啊,這車跟你這人一個模樣,表裡不一,金玉其中,敗絮其外啊!」
墨言冷哼了一聲,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了下來,一路回來真的是飢腸轆轆,便自顧自地吃起手中的烤兔來!
流蘇見狀,迅爬了起來,搶了一隻邊吃,相對於流蘇的狼吞虎嚥,墨言吃得如同他的人一樣優雅自如,但度卻絕不比流蘇慢,邊吃還邊慢吞吞地說:「今日有了毒醫餘孽的線索,我趕著去了一趟,你倒是自在,一個女孩子家深夜也不好好休息,跟那一幫人瞎混什麼?」說著,一手搶過流蘇手裡的肉,慢條斯理地道:「餓著吧,罰你長點記性!」
流蘇心裡不怒反喜,墨言實際上已經解釋了今天他的行蹤,至於餓,墨言自然是知道他們都有固定的晚飯伺候,晚上這一頓烤肉,只是臨時起意的額外之餐而已,倒是他,真的是餓壞了。
酒足飯飽思□啊,夜明珠光璀璨,讓驟時對望的兩人身上似乎也燥熱了起來,流大小姐居然不自覺地舔了舔雙唇,這落在墨言的眼裡,更是如狐媚子一樣奪人心魄。就在流大小姐蓄勢要撲過去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了。
「流蘇,寒姐姐已經回來了,我們準備歇息了,你也趕緊回吧,我看寒姐姐今天很累了,怕你一會回去吵到她了,特意過來叫叫你!」門外響起的儼然是柳丹婷的聲音。
柳丹婷一直留意這外面的動向,知道流蘇上了墨言的馬車,柳丹婷猶豫了好一會,才在寒珍月的鼓勵下過來問了這麼一句。無論如何,都不想流蘇臥眠於墨言的榻上。
流蘇舒舒服服地躺回墨言的榻上,擺明了要佔為己有,以為墨言會出言直接告訴柳丹婷她今晚就留在這。哪知道墨老大居然輕笑了一聲,道:「正是,天色已晚,蘇蘇還是趕緊和柳少宮主回去歇息了才是!」
流蘇愣了一會,狠狠地盯了墨老大一樣,口裡憤憤不滿地低聲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哼,老頭子,你行!」踩了兩下地板,看著暖和的皮草床,還有那還沒摸過的夜明珠,依依不捨地下車離去!
第二日,墨年一早就被流蘇叫起了,墨年只覺這兩個主子的過家家那是過得如火如荼,樂此不彼啊!流蘇交代他趁著墨言不在,到墨言的馬車內如此這般改造折騰。墨年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平白無故為啥要在墨言的車上裝上一根桿子呢?
墨言一直淺睡,如若無其他特別事情,每日一早定然要獨自找個僻靜的地方練兩個時辰的槍,流蘇知道後不由地感歎天才,確實是百分是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篡改了)!
墨年覺得怪異,但還是乖乖地照做了,要是其他人讓他到墨言的車上肆意改動,他那絕對是威武不能屈,打死都不敢,不過那人是流蘇,那就另當別論了!墨言的心思最懂的還是墨年。墨年敢拍著他的小胸脯打保證,就算流蘇把他那桿只沾他人血,不沾他人手的紫血槍拿去插著兔子燒烤去,墨言也絕對扛得住!
不知道墨言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一直到傍晚才趕上了大部隊,回來只見到蕭雪蓮,寒珍月和柳丹婷三女在過夜的林子裡閒聊,惟獨不見流蘇。
見到墨言回來,三女倒是頗有默契地迎了上去,如果流蘇此刻在此,定當恨聲道活像幾房姨太太見到老爺回來的戲碼,她自己當然自居為正房老大!
一見墨言稍微皺起了眉頭,心思細膩的蕭雪蓮也不拉著他說話,只輕輕地道:「墨言哥哥定是在找流蘇妹妹吧,今日她好像做了什麼有趣的玩意,正和哥哥在馬車上玩得頗為開心呢!」
墨言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身子一閃,已經離開有幾米開外,三女一看墨言緊張的樣子,心裡一時間都有些癡了。
墨言閃身進了蕭太子的車廂,卻現流蘇的手正沾著一條長長如面須般的紙條,正興高采烈地貼上蕭太子的下顎!而她自己,嘴下滿滿的好幾張紙條正隨風飄舞!桌前的一張大紙上塗塗滿了xxoo。(莫雞動,是五子棋)
背對著墨言的流蘇自然沒有看到,蕭太子卻立馬後仰坐正了身子!流蘇不由地不滿地道:「喂,有沒有搞錯,輸了不認賬,怎麼成!」
「都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也玩玩?」一個冷得徹骨的聲音傳來!
流蘇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才看到墨言臉如包公,打開的車廂陣陣寒風凜冽!
流蘇乾笑了聲,很大方地搖頭晃腦道:「下棋下棋,高雅藝術!」那隨著她搖頭左右搖晃的紙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蕭太子倒是早有自覺,扯下下顎的紙條,正襟危坐,並不插話!現在的時機外人還確實不好插嘴!
墨言掃了流蘇一眼,生硬地說:「過來!」
流蘇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甘心,卻也不敢反抗,男人麼,就是愛面子,給你點面子,一會你才知道什麼叫燦爛!扯下臉上那可笑的紙條,扭扭捏捏地走了過去!
墨言冷哼了一聲,右手已經佔有感十足地勾住了流蘇的纖腰。不多言語,直接撈了走人。人飄走了,蕭太子卻清晰地聽到墨言的聲音在車廂裡迴盪:「下不為例!」
蕭太子無奈地聳聳肩,自己的女人捨不得說一句,到我這倒是堂而皇之地下命令!男人畢竟理解男人,墨言那種佔有慾十足的表情,蕭太子不由歎了口氣,自己的妹妹這次,真的是希望渺茫哪!
墨言一上馬車,見到馬車裡竟無端端地豎著一根拳頭大小的竹子,直接把流蘇扔向床榻,墨言的力度自然是把握妥當,流蘇只覺得一睜眼,自己已經舒舒服服躺在她昨晚夢了一夜的皮草床上。看著對面已經施施然坐在躺椅上的男人,流蘇的眼睛有點迷了,似乎無論何時,即使長途奔波趕路,這男人永遠都是清雅如斯,不沾染半絲俗氣!
墨老大心情可沒有流蘇想像中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