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楚歌四起
還是黃劍老成持重,力主不能打草驚蛇,即使已經明知是老頭子搞的鬼,也要裝作不知道,這樣的話,起碼雙方都有暗牌,互相較勁的時候,也好有對策。
按兵不動在這時候,絕對比主動出擊更為明智。站在一個兒子的立場上,他怎麼著都不能以任何名義先下手為強的,除非老頭子倒行逆施,打算出賣整個許氏,這樣他才好打起大義滅親的旗幟先制人。
一覺醒來,丁小憂神清氣爽,再不是前些天的沮喪了。今天是水弄月母親手術日,不論情理,都應該陪水弄月去看看的。
水家的人還是小地方人的本性,很是老實本分,即使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手術費,有了丁小憂的撐腰,但他們骨子裡還是本分人。
軍刀等人前頭開路,丁小憂和水弄月非常低調的從側門進了醫院,問清了手術室所在之地,過了通道,正要走過去的時候,水弄月突然停住了。前面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手捧著一束探望病人專用的淡色百合。
水弄月停步不前,情不自禁的拉著丁小憂的手臂,有些害怕的避了避,躲到丁小憂的肩膀後面,低聲道:「是他。」
丁小憂故作姿態的摟緊水弄月,側身吻了一下水弄月,拉著她的手,自然迎上去。
「阿月……」男人淡淡的叫了一句。
丁小憂望著這個男人,說實話。這個男人真地沒有一點比的上他,不論是身高也好,相貌也好,氣質也罷,比起丁小憂來說,都有一段差距,可是整個人往那一站。還是顯得十分精神,而且最大的特點。就是這個人的笑容。
真的是充滿真誠意味的笑,讓丁小憂都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怎麼讓人討厭。不過閱人無數的他,同時也知道,越是這樣地人,就越可能是危險分子。
「請問你是?」丁小憂皺著眉頭,明知故問的道。
那人淡然看了丁小憂一眼:「我想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如果我沒認錯。這位應該是水弄月水小姐,是在下地未婚妻。你的疑問,應該由我來問才合理。」
丁小憂冷笑道:「是麼?」
突然暴起就是一腿擊出,這可是曼巴出了名的奇襲絕技,令他想像不到的是,那人似乎早有地方一般,雙手約略交成十字,橫著擋在前頭。只要丁小憂的攻擊一到,他即可可以截住攻勢,並形成反擊。
丁小憂自然知道深淺,一腿也沒有踢實,掃到一半的時候,哈哈大笑。縮腿回來,拍了拍褲腿:「真的很抱歉,水弄月女士已經下嫁於我,孩子都已經四五歲了。」
那人顯然就是鍾洲,也就是傳說中地紈褲子弟,縣太爺的公子衙內,可這時候看起來,哪有半點紈褲子弟的風範?這樣的一個人,即使不能說他有多出色,但也不至於讓人厭煩。給人的感覺還是追求上進。不甘人後的那種人。
看他的身手和反應,丁小憂就知道這傢伙不簡單。絕非一般的縣太爺兒子可比。
鍾洲盯看著水弄月,臉色微有些變化:「阿月,他……他說地都是真話麼?」
水弄月義無返顧,一臉堅決的道:「不錯,他說的半點不假。鍾洲,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更不會看上你,將來也不可能,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們水家,也不要再擺什麼縣長公子的架子,我們家吃不起,但我男人吃的起。」
鍾洲似是被這幾句話嚴重傷害了似的,摀住胸口,退了兩步,目不轉睛地看著水弄月,痛心疾似的道:「阿月,以前你總說我沒出息,仗著我爸的地位欺男霸女,可是現在我都改了,我……你就真的沒想過等我?哪怕是一天時間?」
「對不起,也許你是改了,也許你已經很好很好,可是我偏偏不喜歡。我現在很開心,我的男人對我很好,我也很滿足,這樣的回答也許你不樂意聽,可卻是我的真心話。我們家欠你們家的人情債,我會替他們償還清的。」
鍾洲眼中射出痛恨的目光,盯著丁小憂看,半晌才怒道:「你地男人?他真地是你男人麼?只怕是野男人吧?」
丁小憂喝道:「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帶著你的舌頭走出這家醫院。」
鍾洲冷哼道:「你也別囂張,別人怕你許氏二公子,我卻不懼怕你。許氏和司徒家族聯姻,反反覆覆,已經是天下皆知地事情。我只知道許家二公子的夫人是司徒家族的千金小姐,跟阿月又有什麼關係?」
丁小憂歎道:「你不嫌自己多管了一點麼?如果你還打算講下去的話,我建議你先在醫院定一間病房,這樣應該會比較保險一點。」
鍾洲冷笑道:「素聞許二公子喜好虛張聲勢,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花言巧語騙的了阿月,又怎騙的過我?」
水弄月大聲道:「夠了,夠了……我說你這人有完沒完?我從頭到尾心裡就沒有你這個人,你這反覆糾纏,只會讓人更瞧不起你。即使是瞎子,也看的出來,許二公子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比你要出色很多,這還有比較和必要麼?」
鍾洲叫道:「好……水弄月,算我愛錯了你,我沒現你是個攀龍附鳳的俗女人。你就多求神拜佛,保佑你男人永遠都走好運,永遠的高高在上吧。」
水弄月嘲弄似的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情願做一個有情有意又有本事真男人的小老婆,也不做你這二世祖的女人,這樣說夠明白了麼?」
鍾洲氣苦的道:「說到底你還是用老眼光看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錯了,你不但看錯了我,你也看錯了你現在一心信任的男人。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和牢靠,而我也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孱弱和沒出息!你會知道的……」
丁小憂冷笑道:「若說憑你就想在我許某人面前說狠話,終究是嫩了一點。你恐怕還以為自己的身份很隱蔽,又或者背後有什麼特別牢靠的主子,有足夠的實力跟我叫板。不錯,打狗要看主人,像你這樣的狗,我是不屑打的。今日就放你離開,回去告訴你的倭奴主子,即使是山口組來撩撥我許某人,我也一樣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鍾洲的面色微微一變,但隨即裝出一副愕然的樣子,冷笑道:「自高自大,目中無人,亂扣帽子,就是所謂豪門公子的所有手段麼?今日總算領教了!」
說著一束花往旁邊的長椅一扔,頭也不回的走了。
丁小憂得意的望著他,心裡突然覺得爽快極了。真是急中生智的一招試探,沒想到還真測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
這個鐘洲,十有**,背後的主子是日本方面的人,幾年的留洋生涯,肯定在他的生命痕跡上打下了東洋烙印。
丁小憂那日從張胖子無意中口中得知鍾洲日語非常流暢的消息,又結合他出國的一些消息,已經把鍾洲這個印象和日本這個國家不知不覺聯繫在一起。
適才那一腿出擊,鍾洲所擺出的架勢,可不就是日本空手道的防禦手勢麼?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個細節舉動,其實是丁小憂故意為之,鍾洲雖然隱藏的很好,但終於還是沒想到丁小憂會以這樣的方式試探他,以至於入彀之後,還未知未覺。
得到這點細節的印證,丁小憂於是做出了更大膽的假設,在鍾洲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口說定他跟倭奴有關係,雖然沒有明顯點破,但那兩個敏感字眼,很顯然又是直截了當隱射。鍾洲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自然分寸難以把握,又被丁小憂毒辣的眼神看出破綻。
如此大的收穫,丁小憂又怎能不欣喜?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啊!他原本就沒想過會這麼順利,以這樣的方式探出鍾洲的身份。
誰又料的到鍾洲會在這時候出現在此地?又有誰知道他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怎樣,對於丁小憂來說,這實是額外的驚喜!有了鍾洲的這一層尚未道破的秘密後,張胖子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有些眉目了。
他確定,一個縣長的公子,如果沒有背景,是不可能有胃口吃的起張胖子那單的,也不可能有那麼大魄力,跟張胖子合夥做那樣砍頭生意。
最棒的是,即使鍾洲狡猾似鬼,背後的主子奸詐似狐,都不可能知道丁小憂跟張胖子私下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也不可能知道丁小憂這個替身身份。
也許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事情如果真的跟日本方面有關,那就真的需要認真對待了,山口組的中田寬原前仇未解,如今新仇又來!卻不知道這前後兩件事情,是否真的都是中田寬原在整個策劃!如果是的話,那這個遊戲就將變成酒日恩怨的繼續,同時又多出了新的遊戲者。
倘若這些都成立的話,那麼丁小憂可以說是一夜之間,楚歌四起!
(ps:更新的有些晚了,抱歉,呵呵.)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