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困獸猶斗
許若海像只死狗一樣伏在地上,許放山這番話,剝奪了他的心志,剝奪了他畢生的野心和**,幾乎比宣佈他死刑還嚴重。
不過他到底是個陰狠決絕的人,知道現在不是強硬的時候,片刻的絕望之後,骨子裡好鬥的血液從冰點再次升溫。他告訴自己要活下去,只要活著離開中都,他相信自己還能東山再起。他內心還抱著一點指望,也許老頭子只是被許若谷這臭小子逼宮呢?他不相信自己跟了老頭子二十多年,反比不上一個後媽生的孽種!
伏在地上,他的鬥志又再度燃起,強行壓制著憤怒和失望,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裝孫子到底,裝出一副絕望的樣子,一副窮途末路的樣子。總之是越可憐越好。
丁小憂聽到許放山宣佈出那條消息,心裡實也激動不已,但表面還是裝出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陳亦欣卻比他激動多了,聽到許放山的話之後,早已哭成淚人,泣不成聲。岳紅秀雖然是個怕事之人,但卻很乖巧,要不然怎麼能拴住老頭子一輩子?
聽到這個消息,她立刻知道,是要討好陳亦欣的時候,不然等她兒子當了家,自己一對子女,怎麼在許氏討生活?雖然說老2現在表現出來很疼弟弟妹妹,可當上了一家之長,誰料得到今後會不會變?
許放山摀住胸口,轉身向許放歌道:「三弟。我總算是服了你。你看的更準,老2比他哥哥出息了不知道多少輩。中都地事情,先讓老2打理吧,你回去幫我打理那畜生以前管的那些生意,那也是一副爛攤子,差不多都快給他敗盡了。」
許放歌思忖片刻,點頭道:「也好。就當我先代替若谷打理著,等他把中都這邊理順。走向正規,再讓他慢慢接手美洲那邊的生意。他有這才能,有全球戰略眼光,這點我很相信。」
許甜兒使勁點著頭,二哥在她心中,就是無所不能的英雄。
「二哥,你真打算放他回美國嗎?」許甜兒心裡不希望二哥殺掉大哥。但更害怕許若海回去之後,再找機會動手。
丁小憂拍拍她的秀臉:「我答應爹地放過他的,他再敢胡來,我也不會怕他。只希望他自己好自為之,也多拜拜菩薩。他的仇人多地是,這次東南亞之行,就是他的仇家來救我地。」
許甜兒默然,不再多說什麼。總不能慫恿二哥把大哥送到監獄裡去關上一輩子。雖然她心裡有這想法,但畢竟從1un理還是人情上,都有些說不過去。
許放山瞪著許若海,似乎想說些什麼,又不大方便似的,最後摀住胸口。氣呼呼的道:「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就在這時,門口何帥和王康衝了進來,單膝跪在丁小憂面前,泣血道:「二公子,請為黎叔和判官做主。」
這是丁小憂事先安排好的一招,不這樣的話,怎有借口再尋是非?
黎叔和判官可都是許若海的殺手害死的,這筆血債,丁小憂可以看在父親地面子上,放過許若海一馬。可手下兄弟又怎麼交代?
旁人無不搖頭。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沒有人會同情他。
許放山本已由岳紅秀攙著。準備出去,見到情形突變,停了下來,看著丁小憂,顯然是想看看他怎麼處理。
黎叔謝世兩年,兇手逍遙法外;判官出事,至今屍骨都沒收到。這仇恨,確實是任何人都不能低估了,即使是他是二公子,有絕對權威,但在這個時候,也不能直叱手下。
當然,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因為這根本就是他一手製造出來的。雖然何帥等人急著要報仇,但他們是主張真刀真槍,主子有更好的方法,他們自然也不會反對了。
「何隊長請起,黎叔和判官跟你們情同手足,報仇理所當然。我不追究許若海,只是代表個人的恩怨跟他一筆勾銷,我沒有權利代表你們。」
許放山聽出來了,敢情他自己不動手,唆使手下人動手,那跟他親自殺掉許若海有什麼區別呢?
「若谷……」許放山神情不悅,大庭廣眾之下,開始漸漸擺起了家長權威。畢竟現在他還是一家之主,既然大家都在,他就不再忌憚丁小憂再給他使什麼壞。此前他對丁小憂言聽計從,忍辱負重,無非是怕這個兒子比許若海更狠,把他活活軟禁到死。
丁小憂冷笑道:「爹地放心,我這人一向一言九鼎。這次說放過他,就不會找他麻煩,包括我的手下,我也會絕對約束。但他們只是我的手下員工,以後他們要幹點什麼,那是他們的自由。」
許放山道:「有你這個承諾,爹地就相信你。若海雖然做過很多荒唐事,但畢竟是爹地的兒子,是你地胞兄。」
丁小憂還想說些什麼,許若海突然瘋似的跳了起來,怒道:「我不要你假惺惺示惠賣好,以為我真看不出來麼?你有那麼好的心?你會放過殺我的機會?有那麼偉大放著大仇不報?我多看出來了,你是沒膽子殺我,也沒有本事殺我。有種你就給我幾槍試試?你不敢,你沒那氣魄。許若谷,我瞭解你,就跟你瞭解我一樣。別忘了,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個父親生的,我們都有從他那裡繼承來的野心。你不殺我,不過就是想沽名釣譽罷了,怕招惹麻煩罷了。現在你是許氏繼承人了,就更在乎這些表面文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地心思,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你不敢……」
許若海像個瘋子似的,大吼大叫著,整個人就跟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似的,說完哈哈大笑,順手拿起一隻椅子,朝丁小憂砸了過來。
眾人大驚失色,這不是找死麼?
只有許若海自己最清楚,他不是瘋,他是試探丁小憂的底牌,看他到底敢不敢殺自己。他還是害怕丁小憂不會放他離開中都。他這一砸,就是看丁小憂的反應,會不會老羞成怒,下令對付他。
丁小憂看都不看,抬腿一掃,嘩啦一聲,一張椅子被他凌空劈開,遠遠跌了出去,砰的一聲,摔的破爛。
丁小憂一眾手下齊齊摸向腰間,顯然是想掏槍。
丁小憂一擺手,冷冷道:「裝瘋賣傻,不必理他。」
家族的很多人早就識趣的離開了,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他們可不想趟這渾水。
許若海的隨行保鏢,早就被丁小憂地手下完全控制,根本沒有動手地機會。
丁小憂喝令道:「香梧桐內,還是我當家作主,誰在這裡再輕舉妄動,動手斷手,動腳斷腳。誰要是動傢伙的話,就斃了拉去火化!」
這話說地好不乾脆,連許放天都忍不住皺眉,這話聽在他這這個身份的人耳朵裡,當然是比較刺耳的了。
何帥等人故作忍氣吞聲的道:「是!」
丁小憂想了片刻,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黎叔葬在西山陵園,許若海你若是想順順當當離開中都,想我的手下不跟你惹是生非,最好去拜祭一下他老人家。求他保佑保佑你長命百歲,否則你即使有命離開中都,只怕也沒命活過三十歲。」
許若海喉嚨出霍霍的聲響,像只受傷的野獸一般,欲待擇人而咬。丁小憂不再看他,摔門而去。
屋裡的人見機更是走的飛快,不一時,就只剩下老頭子和許若海,以及幾名呆若木雞的手下保鏢。
岳紅秀本想留下來陪老頭子的,卻被許甜兒和許若蒼強行拉走。
許若海不值得他們同情,這是所有人得出的結論。
「爹地!」許若海突然像只死狗一樣,撲在許放山跟前,磕頭如搗蒜,「你救我,救我啊!那個畜生不會放過我的,爹地你信我,他不會放過我的……」
許放山也知道丁小憂不會放過許若海,可他有什麼法子呢?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絕對權威的父親了。自從東南亞一劫,他的威信已經一落千丈,沒有二兒子前去搭救,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他在兒子面前,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權威。
許放山歎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因為許若海這個逆子鬧僵了跟二兒子的關係,權衡輕重,他現在對丁小憂也怵,莫要自己惹火上升。
當下心腸一硬,抽開被許若海握住的手,轉身拔腿就走:「你自己想辦法吧,也不要回美國了,隨便找個地方躲一輩子吧。這些年,你也從許氏搜刮了不少錢,夠你過一輩子的了。」
許若海聽老頭子為了自保,也這麼絕情,目露凶光,獰笑一聲,喝道:「好,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說著,猛然躍起,一柄匕在手,已經架在了老頭子脖子前:「都他**的給我進來,給老子進來!」
他滿眼通紅,歇斯底里的喊著,就跟突然拿到了一張王牌似的,口中獰笑不止。
(ps:嘿嘿,再讓這傻x的小子再垂死掙扎一下吧,這樣動起手來更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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