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骨 實體版 第五集 第四章 北斗七魔
    廂房內,夜星手持聖劍,奮力向著前方劈去。如往常一樣,每劈出一劍,必引起無數黑色波紋的攻擊。

    波紋如排山倒海之勢將夜星的每一劍吞噬其中,後一**的勇往直前。夜星咬牙苦苦支撐著波紋的攻擊,聖劍嘶鳴不絕,無數金光射出,擋住了波紋的進攻。

    如此這般,兩者相持不下。最後,直到夜星力竭,退回床上,波紋才自動消失。

    「夜星,別做無用功了,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和整個太湖水力抗衡。」廂房外,響起了邪尊的聲音。

    夜星冷哼一聲,將聖劍收回體內,端坐於床上。這幾天來,每晚和淺淺交歡數次,體內的力量已恢復如常,甚至比以前更加強大。可是,仍然無法和太湖水力抗衡。

    失望之意,在他心裡日益滋生。

    邪尊含笑走了進來,他已決定,要想征服夜星,必先摧毀其意志。雖然,他現夜星體內的禁錮已將近被破開,可他始終認為,量他夜星也無法和整個太湖抗衡,所以也隨他了。

    夜星也甚是聰明,一直將體內的日益增多的和氣隱藏於丹田之內,兼之另有聖甲護體。和太湖水力斗爭時,只是簡單的動用了陰陽之力,一時大意的邪尊竟然無法看透真偽,讓夜星逃過了再次被禁錮的命運。

    「走吧,陪我去品茶吧。」邪尊五指成爪,一下便將夜星扯到自己身邊,活如老鷹抓小雞般。

    夜星心知自己和邪尊相差何止千裡,當下也不反抗,和邪尊走出了廂房。

    他知道,他需要的是時間!可是,他需要的那段時間要多長?連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仍然是水月古寺,仍然是在古老梧桐樹下,一老一少兩人品茶靜坐,悠閒自得之於偶爾相互交談幾句。在旁人眼中,像是兩爺孫在一起談心,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勢不兩立的敵人。

    三月春guang,咋洩而出。自古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三月的江南,煙花燦爛,春guang明媚。雖偶爾細雨飄飄,但倒增添幾分柔軟。

    夜星坐於床上,看著廂房外的游魚嬉戲。今日春雨霏霏,邪尊沒有找他外出。看著牆壁上無數的劃痕,不知不絕間,被困於太湖已將近數月了。

    辛追他們現今在何方?林依晨到底如何了?夜星的心變得有點煩躁不安了。

    每到晚上,邪尊總會不見蹤影,到底去干什麼呢?夜星越想越煩惱,體內之聖劍再次鳴叫而出,向著廂房不遠處飛去。

    此刻的夜星,竟可遙遙控劍,已到達了道家飛劍之境界了。或許,能將真靈聖劍使用到這個地步,不僅僅於此吧。

    南方春天,和蘇杭相差不大,到處可見綠意盈盈,春花爭吐芬芳。今日,是農歷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大街上到處張燈結彩,節日氣氛甚濃。南方有名的開元道觀,此刻人頭湧湧,無數善男信女雲集於此,以求神靈保佑自己。

    道觀內堂,和外面熱鬧的景象截然不同,安靜如水。堂內,林依晨默默的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裡透著一絲哀傷。

    辛追等人則靜坐於中,誰也沒有說話。轉眼間,數月已過,仍然沒有夜星的消息。雖今是節日,但廳堂內到處彌漫著沉重的氣氛。

    還有一件事,更讓他們心煩了。自赤松子他們前往宋隆河,欲尋找邪尊蹤跡,但是卻撲了個空。水中龍宮雖在,不過卻無一人。

    失望之余,他們只好返回開元道觀,和白雲道長他們商量對策。在開元道觀這段時間,相繼傳來了中原道、佛兩門無數道觀、佛寺遭到襲擊。襲擊者異常神秘,所到之處,人畜不留,獨留一所空房。

    他們每一個都明白,邪尊動手了。

    但是,襲擊者行蹤詭秘,甚為狡猾,專門挑實力較弱的道觀、佛寺下手。道、佛兩門派出了數千子弟,但竟然無法查探到他們的行蹤,只能任期宰割。

    以開元觀和白雲寺為的道、佛兩家,對此是束手無策。中原如此大,道觀、佛寺數不勝數。

    數月過去了,但已遭襲的達到了三分之一之多。再這樣下去,道、佛兩門有可能全軍覆沒了。想到這裡,辛追不禁冷汗直冒。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在此等待吧?」辛追看著正在廂房內來回走動的赤松子,最終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廂房內暫時的緘默。

    赤松子停了下來,不再走動,眼睛卻看著窗外的熱鬧景象,半晌才道:「世人為何如此熱衷於此?」

    「各為私利而已。」辛追應道。

    「是啊,讓他們淡泊明心,想必不會願意了。」赤松子悠悠說道。

    「赤松子,還是說說怎麼對付目前這種情況吧。凡人俗事與我等何干呢?」坐在另外一邊的李明徹灑然笑道。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之前你不是一直抱怨你那純陽觀香火不盛麼?怎麼現在又說與你無關?」

    李明徹搖頭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指的香火,並不是這般境況,而是道統。明白麼?」

    赤松子哈哈笑道:「我當然明白,但若無這些人,別人又怎麼會得知你純陽觀的名字呢?道統,是啊,再這樣下去,道統不知能否保得住了。」

    「那我們總得想個辦法吧?明月,你有何想法?」李明徹今天少有的不再將明月大師稱為老和尚,而是一本正經的回頭看著明月大師道。

    明月大師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睛,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佛善哉。」然後便再次閉起眼睛,不再言語。

    「哎呀,別總阿彌陀佛了,再這樣念,我就整天在你耳邊大念無量天尊。豈有此理,你這老和尚,都快火燒眉毛了,還這般模樣。」李明徹低聲罵道。

    明月大師含笑道:「來的,總會來,勿急,勿急,還有一天,白雲道兄就會攜同我門高手來此,到時再商量也不遲。」

    李明徹無奈,白雲道長以道門領的身份,到處察看被襲擊的道觀、佛寺,並尋找相熟的道佛兩家高手來對付邪尊。

    到今天為止,已有月余了。由於邪尊的事,千年之後,道佛兩家暫時放下了各自的偏見,緊密團結在一起,一改以往相互斗爭的局面,實屬難得了。

    煙波浩淼的東海深處,有一座無名小島,島上有一名如尖刀般筆直的山峰,名曰穹天,意為乃是達天之頂。何為天?頂也!

    小島地理位置偏僻,常年有黑霧環繞,是故極少人來。其實,就算有來者,也不會對這個無名小島產生興趣。無他,小島除了巖石、沙礫之外,別無一物。

    以世人無利而不往的心態,絕對不會傻到無緣無故上島查探一番了。當然,也不排除有另類的。傳說,曾有探險者執意前往,以為島上有海盜寶藏。但是,後果卻是再也走不出這無名小島了。

    久而久之,世人漸忘記了在波濤急湧深處的小島。千萬年來,任世間滄桑變幻,小島仍是安靜如昔,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海水無情的沖刷,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代表著島嶼的年齡而已。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節,人世的熱鬧,並沒有影響到這座小島。不過,在離島不遠處的海面,有一只小船在搖搖曳曳的往島而來。

    小船如一葉孤舟,在驚濤駭浪中飄來蕩去卻是游刃有余,行駛瀟灑自如,這讓人不得不佩服駕駛者的精湛技術了。

    來者是一個身材瘦長,臉孔怪異的中年人。此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中山裝,腳踏一雙黑色布鞋。雖是在白天陽光照耀下,但臉孔卻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氣。

    此怪異者手拿木漿,每一次劃動小船,小船必往前飛進十丈。不待半刻,小船便來到了島旁。

    小島上黑氣森然,仿佛是讓此人有所顧忌,一直沒有登臨島上,只是抬頭看著散著熾熱光芒的烈日。烈日當頭,海風腥臭,一人,一船,一島,在海上相互對峙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五個小時過去了,烈日也成了夕陽,漸漸沉入了海面。此人一直保持著原先站立的姿勢,但目光已轉投向鱗光閃閃的大海。

    又是幾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海上生輝,明月初升。這時,小島的黑氣漸漸愈來愈濃烈,大有將小島吞噬的跡象。

    隨著黑霧的濃厚,海水生了異變,一波一波的巨浪撲向了小島,出了轟隆震天的鳴響。就在這時,小島終日黑氣纏繞的穹天峰上,出現了七個身材相同的人影,臉孔全向著正緩緩升起的海上明月,張開雙手作擁抱狀。

    海上撞擊著的小島的波浪,再次生了讓人驚訝的變化。一道道力量強勁的波浪,凌空飛向了那七人。但在接近七人身影時,化成了無數道柔軟的水珠,灑向各人。

    一直站立在小船上的怪人,看到這七人出現,終於有所行動了,輕飄飄的離開了小船,往穹天峰奔去。那穹天峰上的七人當中,有一人突的轉頭看向那人身影,一道閃電從他眼中無聲無息的射出,擊向怪人。

    怪人突然揚手飛出一物,也迎向當頭而來的閃電。那閃電遠看毫不起眼,但近看卻是有無數血紅光芒在裡面滾動著,帶著狂烈的嗜殺之味。

    「轟!」的一聲,無數白光在閃起,那怪人身影往後倒飛而去跌落在地上,向著那七人高聲喊道:「邪尊屬下楊哲見過七位魔君。魔君好厲害的『水之輪回』,屬下甚是佩服。」

    那放出閃電的人聽完,頓仰天大笑道:「噢,原來是阿哲你來了。」話音剛落,七人身影已落在阿哲身邊。

    在阿哲前面,剛才襲擊他的閃電,此時已變成了層層漣漪的水紋,正上下湧動著。在水紋前面,則有一小小的黑色令牌,散著淡淡的銀色光華。正是這光華,仿佛是一堵堅固的銅牆鐵壁,將水紋擋住了。

    那七人來到了阿哲身邊,當中有一長須長,臉上長著無數麻子的人走到令牌前,伸手將令牌摘下,灑然笑道:「我還以為誰能擋我們七人合力一擊的水之輪回,原來是邪尊大人的星盾。」

    阿哲跌坐在地上,仍然不敢站起來。當然了,沒有這七人的命令,縱然是給個天他作膽子,也不會在這幾人面前有任何不合舉動。

    這七人,正是邪尊口中所說的七魔君了。而和他說話的,正是七魔君的頭領:天樞魔君!

    很多年前,阿哲曾經跟隨邪尊來過這裡。不過,當時邪尊並沒有讓那七人出現,只是在島上逛了一圈,和幾人交談了一會而已。

    然後對阿哲說,他屬下七魔君就是在此隱居修煉了,並將阿哲的名字告訴了那七人。

    對於邪尊的一些秘密,楊哲到今還有一些搞不明白。例如,邪尊說他還有數百下屬的精魂,每日讓楊哲他們找人提供人類心髒給他們。

    可楊哲至今仍沒知道這些精魂在那裡?但楊哲不敢多問,那可是自己的主人,邪尊呀。

    這七位魔君,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搖光。是以北斗七星的名字命名,也稱為北斗七星魔君。他們真實的名字,阿哲也並不知道。

    「阿哲,主人讓你來找我們,不知所為何事?」天樞魔君拿起令牌,遞給了面前的楊哲。

    楊哲接過令牌放入懷中,恭聲應道:「已找到了聖骨,現主人讓我來找各位魔君大人,是想鏟平中原佛、道兩派。」

    那七人一聽,頓時大感驚訝,隨即狂喜之情溢於臉上。天樞魔君顫聲說道:「真的找到了聖骨?」

    「是的!」楊哲點頭道。對於這七人如此強烈的反應,阿哲在自己來此之前早已了然於胸了。

    天樞魔君忽然撫須長笑幾聲,身體突然膨脹了好幾倍,變成了一只沒有嘴巴、五官、眼睛的怪物,此物的頭顱上仿若是一個圓圓的臉盆,頭上長著一只巨大的青角,軀體上滿布銀色的魚鱗。

    其余六人見狀,也變身了。除了青角大小不同,樣子也相差無幾。

    七人的軀體,幾乎覆蓋了整個小島。明月被他們遮擋了,軀體之下是黑洞洞的島嶼。阿哲仰頭看著七只怪物,心中知道那是七魔君的真身了。

    其實,邪尊曾經和他說過,這七人只是他們養的寵物之一,和邪尊他們本人有所不同。

    「好!那我們走吧!憑我們剛才的『水之輪回』,足以摧毀他們了。哈哈,千年前曾和他們戰過,還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呢。」天樞魔君的聲音傳入了阿哲的耳朵裡。

    阿哲笑道:「魔君大人勿急,在我來這裡之前,已有同門在襲擊他們了。我們只需要做的是,就是等待。等他們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到時便可一舉殲之。」

    「哦,原來是這樣。阿哲,既然主人給了你令牌,那就是說讓我們聽你行事。就按你所說的做吧。」天樞復變回了人形,落在阿哲面前。

    「多謝魔君大人。」阿哲連忙道謝。這七人,誰人不聽,只聽邪尊的。有了這七人的幫忙,區區的中原道、佛兩門,何足懼之?

    到時,到時若是能跟隨邪尊他們回去,手中得到的權力就越多。說不定帶人回來,滅了天上那一界就更好了,想必邪尊對這些沒興趣,自己能撈個一界霸主也挺好的。

    想到這裡,阿哲心中更加興奮了。想是這樣想了,可阿哲他不知道,當年邪尊等人為了聖骨也是無意中來到了地球,一直將地球視為蠻荒之地,根本看不起人類。如果再讓他們回來,估計不會願意了。畢竟,千好萬好,還是自己的家鄉好呢。

    楊哲的心願,能否實現?那就要看聖骨的持有人夜星了。

    這時的夜星,可是興奮之極。因為,剛才出的那一劍,竟然將太湖水力逼退了一點點。雖然才是那麼的一點點,可仍然讓他開心不已。

    因為,他是憑著體內還沒轉化成和氣的陰陽之力,劈出了那一劍的。若是調用了更厲害的和氣?那、那不是……

    想到這裡,夜星真想歡呼大叫。不過,由於害怕邪尊有所警覺,再次將他體內的力量禁錮了,那就白費了數月的功夫了。

    說也奇怪,邪尊近來不知搞什麼去了?夜星已將近有數天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難不成?也學自己跑去修煉了?習慣了和邪尊喝茶聊天,突然間他有點不適應了。

    「星哥,是不是很奇怪邪尊沒有找你?」淺淺的聲音,在夜星耳邊響起。這時的淺淺,已恢復如初,甚至比之前有所進步。夜星的想法,剛一出現便被她知道了。以往,要想這樣,乃是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嗯,淺淺,他跑去做什麼了?他不是需要聖骨的麼?」夜星點頭道。

    淺淺嘻嘻一笑,阿娜多姿的嬌軀已出現在他眼前:「星哥,邪尊一直都沒恢復元氣的呀。我估計,他很快便會恢復到百分之五十,到時就更難對付了。這幾天他沒有找你,因為是正月十五。每逢正月十五,月華之陰力是最盛的。邪尊和我一樣,都是吸取月華之力,助自己力量盡快恢復。明白麼?」

    「他如果是恢復到百分之五十的力量,想必很厲害。如果是完全恢復,那豈不是更加厲害了?到時我那裡是他的對手?」夜星頹喪的道。

    想到現在還處於受傷狀態的邪尊,足以讓他毫無反抗之力。假如他沒受傷,那自己更無法和他抗衡了。本來一顆極其興奮的心,登時如被潑了冷水般,剎那間化為冰冷。

    淺淺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含笑道:「星哥放心好了,經過這數月來的修煉,以及和太湖水力的拼斗,你已經吸取了聖骨的百分之七、八的力量,只要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將太湖水力破開了。哼,就算邪尊完全恢復力量,只要你耐心點,等待機會將聖骨的力量完全化為自己體內和氣,那到時邪尊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而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將他們陰神一族殲滅!」

    說到這裡,淺淺溫柔的看著夜星,眼裡露出了期盼之色。

    墮入異界,讓自己從沉睡中醒過來,給自己希望的,正是這個尋常人類。回去!回去為真靈一族洗刷那萬年恥辱,也是需要這個人類的幫忙。而這個人類,則是自己未來的依靠了。

    夜星默然,伸手將淺淺攬在懷裡,兩人緊緊依靠在床上,看著外面清澈透明的太湖水。江南*,平平如暮煙橫紗,淡淡如江舟遠山,正如一幅著墨濃烈的山水畫般,倒影在他們的眼裡。

    咿咿呀呀的優美江南小調,悠悠的洞簫聲,讓人似乎感覺是走錯了時空,邁錯了空間。聞之仿佛親身置於草長鶯飛,煙雨迷離的江南水鄉美景,不由得為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江南好,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南方開元道觀後堂,清晨霧氣還沒散盡,鳥兒早已在歡聲吟唱,樹梢上新芽在露水中羞答答的長了出來,拼命的吸著清新的玉蘭花香。回廊上,流水叮咚作響,有幾人圍著石台端坐在一起,依著閒情花雨,品著手中的香茶玉露,神態是那麼的悠閒自得。即使眾人相對無語,卻更盛凡塵無數。

    清風徐徐來,旭日從東升。突聞蕭聲在庭院響起,如行雲流水,讓人的的思緒是不由自主的隨之飄蕩,仿置身於暖暖春guang中。然復又激昂振奮,蕭殺意漸濃,如漫漫萬裡黃沙,鐵騎錚錚馬鳴嘶。秦皇漢武,千裡奔馳,生還復幾許?

    庭院樓閣上,一玉人依窗撥蕭輕弄,紗窗遮掩處,見不得朱顏,卻更引來遐思無限。

    「龍泉青鋒,血染碧雲天;斂青氣,飛身躍,迎風放歌風可穿。聞白衣吹xiao,如玉偕還……」庭院中忽有另一人伴隨笑聲撫掌高歌,歌聲豪邁,激蕩人心,如利劍般刺穿了清晨的寧靜。

    這一刻,鳥兒紛飛走,*黯然失。

    「咦,師傅好豪情呀!林姑娘蕭藝不錯。」庭院外一人低聲笑道。

    「辛追,那是師傅心情壓抑所致呀。」另外一人嬉笑應道。然後,便見有兩人越過拱門,來到了眾人身邊。

    這兩人,乃是辛追和馬光。

    「小辛,可有何消息?」赤松子放下手中茶杯,五指輕敲石台。

    辛追搖頭苦笑道:「北三元宮昨夜遇襲,死七十八人,大部分被攝魂,無從查探。南六榕寺,死三十六人,情況一樣。北五仙觀,道眾二十四人,無一生還,皆魂飛魄散。南方海幢寺,全軍覆沒。北……」

    「停!夠了。」赤松子忽抱頭高聲喝道,辛追連忙住口,看著赤松子。

    「白雲道兄,看來他們愈來愈無所顧忌了。」赤松子漲紅著臉看著身邊的白雲道長道。

    白雲道長長歎一聲,道:「唉,道、佛兩門劫難,現在才真正開始啊,之前皆是小打小鬧。但是,現今連三元宮、五仙觀、六榕寺等較大的門派也遭殃了。看來,我們這裡也為其不遠了。」

    「太虛道兄、幻月師兄、本煥大師,你們有何看法?」白雲道長看著另外三個僧侶道。

    「南無我佛,一切聽憑白雲師弟做主。」當中一被成為本煥大師的老年和尚合十道。另外兩人也向著白雲道長點頭含笑,贊成本煥的話。

    「師傅,清源山老君觀、羅浮山沖虛觀、南海神廟、華寺、仁威廟、雲泉仙館、修元殿、慶雲寺等各地道觀、寺廟的代表人物率同門人都已來到,總計一百三十二道觀,三百四十寺廟,人數是三千四百五十七人,現已入住我開元觀,聽候我觀調遣。」這時,一年輕道士走進庭院,向白雲道長彎腰朗聲道。

    「好!終於來了,哈哈哈。」白雲道長一聽,頓臉露喜色,其余眾人也大為興奮。

    年輕道士點頭道:「好的,不過,師傅……」道士吱吱唔唔一番,眼睛看著白雲道長。

    白雲道長甚是愕然,低聲問道:「怎麼了?慈正?」

    慈正道士眼睛看了看眾人,這才低聲道:「師傅,人數太多,我們招呼不過來呀,觀中房捨只能容納數百人,現在來了這麼多客人,我不知道怎麼辦呢?」

    白雲道長兩眼如死魚般一番,然後搖了搖頭,苦笑道:「你這蠢材,觀內住不下,那就去市區找酒店和旅館啊,這個還需要問我麼?」

    「可、可師傅,我們師兄弟沒有人去過市區的酒店和旅館,不知道怎麼操作呀!」慈正紅著臉尷尬的低下頭道。

    白雲道長氣得眼睛都快凸出來,雜亂的白胡子在左右顫動著:「你們,唉,平時讓你們多外出歷練,你們卻一個個比豬還懶,還找什麼塵世太吵雜,不適合歷練的借口。好了,現在知道錯了吧?簡直是丟了我開元觀歷代祖師爺的面子了,出去,出去……」

    慈正嚇了一跳,想不到白雲道長會這麼生氣,連忙躬身退出了庭院。

    「師伯別急,別急,讓我和馬光去操辦這事吧。」白雲道長身邊的辛追連忙說道。

    赤松子點了點頭,道:「嗯,白雲老頭,還是讓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子去吧。你們那些弟子,可都很能抵抗紅塵誘惑喲。」

    「那好,你們可要細心點,千萬別怠慢了他們。」白雲道長那裡聽不出赤松子諷刺之意呢,故而一張老臉更是變得通紅。旁邊幾個僧侶,均掩嘴偷笑。

    待辛追和馬光兩人轉身離開後,白雲道長輕咳幾聲,正容道:「諸位,既然差不多都來齊了,那今晚就開會吧,商討一下目前情況,如何?」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紛紛點頭同意。

    庭院之內,復回平靜。茶香芬芳,煙氣縈繞。蕭音再起,聲繞碧山飛去,將悠悠白雲留住。

    [無廣告小說奉獻]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