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貿陶族，交換神器
三，貿陶族，交換神器
現在的張公洞。自然還沒有修行的仙人，從周邊大批警戒的戰士來看，這裡倒是成了制陶部落的巢穴。
沒等我們上前，大批鬼臉早已經湧了出來，將我們團團圍住，然後「呵」、「呵」、「呵」地圍著我們跳轉了起來。
此時，與我一起來的衛士與木牛早已經變了臉色，握緊手裡的大刀，只要對方對我們不利，就要出手，我連忙對木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其實我對這個制陶部落心裡已經有了底，這個部落並不是以採集以及漁獵為生，而是通過制陶與別的部落交換食物，不然，絕不可能有那麼多陶窯，既然這樣，這個部落的戰鬥力肯定不高，不然，也不會出現偷襲失敗後，整個部族都躲起來的事情。當然，我們的熱兵器的威力讓對方吃驚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所以，估計對方一時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俘虜大聲喊了幾聲，制陶部落的戰士們這才散開，不過還是有十幾個人，手裡清一色陶矛，押著我們進洞去。
果然是張公洞，進洞之後，就有一個極為廣大的大廳，這就是後世的所謂海屋大場了，只是此時還沒有經過清理，所以鐘乳石石乳、石花、亂石到處都是，其中就這地勢還有不少制陶部落的生活用品，只是對方部落的人卻不多，不過我知道，這洞裡還有更為廣大的海王廳以及無數支洞，那些制陶部落的人想必已經躲藏了起來。
在洞裡的中央，燃燒著一個巨大的篝火，篝火邊，有四張巨大的石桌，旁邊坐著一些從中年到老年的男子，看上去，應該就是制陶部落的長老了。
果然，戰士們將我們押到這裡就退下去了，一個白飄逸的老人站起來道：「吾（乃）貿陶部落陶藝，不知貴族從何而來。尋覓我們貿陶部落何事？」
我看了看周圍，這個所謂的貿陶部落看來也已經是比較文明的部落了，所以貴賤分明，長幼有序，一般族人都離得遠遠的，剩下的似乎都是有身份的人，看來，陶藝應該是族長，其餘的是族裡的長老。
不過，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坐著的，只有我們這十幾個人才站著，而且也沒有給我們坐的地方。
於是道：「我是龍族的天神族長，此次只是經過此地，不過貴族的架子也是太大了，難道這就是貴族的待客方式？」
陶藝也是老臉一紅，其實也是沒有想到，他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倒不是存心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不過，看看四周，也實在沒有多餘的石椅，平整能當椅子的石頭哪裡這麼好找。而讓長老們站起來給我讓座似乎也不是很妥。
我看出陶藝的不安，便對木牛一揮手。
木牛會意，大步走到篝火邊，找到一根大木，拿出鐵刀，「嗨！嗨！嗨！」地劈了下去，木屑紛飛，讓貿陶部落的戰士以及長老們都嚇得合不攏嘴——
金屬刀具尤其是厚重的鐵刀，其鋒利程度自然遠非石刀可比，貿陶部落的人吃驚也是理所當然的，我讓木牛出手自然也是為了震懾對方。
沒多久，大樹就被木牛砍斷，這邊又有幾個族人過去幫忙，因為這些人多少也幹過一些木工活，所以，沒多久，一張勉強可以坐人的椅子已經做成，送到我身邊，我大刺刺對著震驚不已的貿陶長老團坐下，身子往背上一靠，這才道：「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陶藝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對手下道：「來人，看湯！」
很快，熱氣騰騰的肉湯就放在精美的陶罐中端了上來，我讓木牛以及圍在我身後的戰士們下去，以免對方神經緊張，這才點頭道：「其實我們對貴族並沒有惡意，只是昨晚無緣無故遭到貴族的襲擊，這才前來問個明白。不知道貴族對我們有什麼打算？」
看到過我們手裡鐵刀的鋒利程度，貿陶部落的大多數人哪裡還敢有什麼打算，陶藝與幾個長老對望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才道：「對不起，誤會誤會，昨夜有所冒犯，這是我們族裡有幾個小子擅自行動，不小心冒犯了貴族，剛才我們已經狠狠責罰了他們，不過事情已經生了，也沒有辦法了，我們願意用我們生產的陶器來賠償貴方的損失。」
我心裡一動，要說這貿陶部落的制陶工藝可比我們先進多了，當然，這與他們用的是更加優良的紫砂土也有關係，不過，紫砂土加工可不比一般粘土那麼簡單，紫砂土是一種自然特殊的礦土，即含鐵質粘土質粉砂岩，除紫泥外還有綠泥、紅泥，這三種泥統稱紫砂泥。由三種基泥單獨造制外，或以不同成份配比。不同溫度燒成，從礦層中開採出的紫砂，俗稱生泥。似塊狀岩石，經露天攤曬風化，使其鬆散，然後經初碎、粉碎，按產品要求的顆粒數目，送風篩選。篩選後的泥灰，攪拌成一塊塊涇泥，經堆放陳腐處理，再把腐泥進行練泥。這樣便成為供製坯用的熟泥。而且在紫砂泥練和制備過程中，所用水的水質十分講究。水質的優劣會直接影響產品的質量。所以，我就與那個向上帝不要金子，只要點石成金的手指的貪婪之徒一般，心中動起了別的念頭。
於是道：「這個，賠償的事情無所謂，不過，能不能給我們幾個會制陶的藝人？」
「什麼？」陶藝以及幾個長老們大驚，手中的陶罐落地，滾燙的肉湯燙得他們直跳腳，一邊忙不迭地叫道：「這個不行，萬萬不行？」
「為什麼？」對方反應的烈度雖然出了我的想像，但還是可以理解的，我明知故問道。
「這個，」陶藝也沒有想到，我會問得這麼直接，只得苦笑了一下，道：「我們貿陶部落的人，不會狩獵，這麼大的部落，光靠採集也無法生存，所以，只能靠陶器與外族交換，這燒製陶器就是我們吃飯的陶罐，所以，貴族要我們的工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原來這樣，現代社會都搞技術封鎖，明的有專利，技術壁壘，暗的就更多了，原始社會就更不用說了，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一個部族有了好的產品，完全可以躺在上面睡覺。別人只能來交換，當然，偷技術也不是沒有，關鍵是很難成功。
一樣技術，無論怎麼保密，擴散是必然的，不過那需要時間，貿陶部落的技術就是制陶，在這樣的情況下，陶藝斷然拒絕我的提議理所當然，如果我要巧取豪奪，那就是開戰的結果，當然，開戰也不怕，不過那樣就影響到我的展大計了。
見我沉吟，陶藝身邊的另一位長老插嘴道：「制陶技術是我們的壓族之寶，要是你們強搶，那我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我們的山洞易守難攻，而且與我們結盟的部族有很多，就算你們再厲害也頂不住！」
頂不住？我一聲冷笑，招手讓木牛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木牛會意，走到洞邊一塊無人之地，點著了火把，然後拿出手榴彈，點著後往地上一扔，就跑了回來。
「這是天雷，你們看著，」我話音剛落，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時間飛沙走石，驚天動地。
那些長老倒是看著木牛的，不過見他跑了回來，也不在意，誰知道手榴彈一爆炸，直接嚇得就有一半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也都站起身來，臉色大變。
雖然昨晚去襲擊我們營地的貿陶戰士逃回來的肯定也說了這事，但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肯定印象不深，加上山洞回聲大，原始人又從來沒有聽到過哪怕是炮仗的人造爆炸物響聲，猝不及防之下，肯定會嚇一大跳。
這個時候，那些失態趴在地上的長老們才爬了起來，我看看以陶藝為，以下的長老們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故作輕鬆道：「這天雷是天神賜給我們的，威力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所以要說人多，我們還真不怕。」
陶藝與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其實呢，我也不是一定要貴族的制陶工藝，」我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啊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放緩語氣道：「這陶器我們以前也用過，不過現在都改神器了。」
「神器？」陶藝等眼睛都直了。
我招手讓一個族人過來，解下他腰間掛著的銅盆。
其實這種銅盆我們也不多，現在金屬還是有點緊張，不過，一般一個小隊會有一個，專門用來煮水或者食物的，現在生產的銅都是青銅了，不過以前的還是黃銅，反正煮東西不用高強度，黃銅還是挺合適的，看上去金光燦燦的，說神器自然是一點也不誇張——
我拿起銅盆，往地上就是一扔，這下陶藝等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聽另堂啷！」銅盆扔在地上，還不死心地轉了幾圈，這才停了下來。
陶藝一個箭步上前，捧起銅盆。
不用說，除了一塊癟進去的地方，屁事沒有。
幾個貿陶族長老都圍了上去，摸啊，看啊，嘴裡還不斷討論什麼，當然，他們沒敢像我一樣，真的往地上摔，不過也看到了，他的陶器當然做不到這一點，原始部族在運用金屬以前也無法製作出這樣難以損壞的器具，所以，我說這是神器，他們居然也沒有任何疑問，只是木牛與其它龍族戰士心裡那個樂啊，族長可真會忽悠啊。
我拿過銅盆，在洞裡找了一塊圓形的石頭，當著陶藝以及貿陶族長老的面，將癟進去的銅盆放在平整的石頭上輕輕敲著，很快復原，然後，又將銅盆放到火上烤，再扔進冷水裡，屁事沒有，這讓對方更是連眼珠都凸出來了，陶器可沒有這種功能！
陶藝咕咚一聲嚥下口水，與同樣饞涎欲滴的長老們對望了一眼，很快下定了決心：「天，天神族長，我們願意向你們提供製陶的工人與制陶工藝，不過……」
「沒關係，」我打斷了對方的話，因為我很清楚對方想說什麼，無非是用來交換制銅工藝，這個我可不干：「其實我們不要你們的制陶工藝與工人。「
陶藝還沒有開口就被擋了回來，十分鬱悶，不過也很奇怪，剛才我還說想要貿陶族提供製陶工人的，怎麼又不要了呢？
就連木牛與龍族戰士們也都是不解，不過他們知道，我說話總是有道理的，所以也都站在一邊看戲，默不出聲。
我笑了笑，拍拍陶藝肩膀，自己也坐下，做出很貼心的樣子對陶藝道：「制陶是你們貿陶族的核心技術，咳咳，就是你們吃飯的傢伙，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們也不會強奪，所以，我決定，我們雙方可以交換，用我們的神器交換你們的陶器，你們看怎麼樣？」
陶藝本來因為我的拒絕已經很沮喪，現在一聽我的話，又興奮起來：「你們真的願意與我們交換？」
貿陶族本來就是用陶器與別人交換物品的，一聽可以交換，對他們來說，就是損失一些不值錢的泥巴與勞力，怎麼不興奮？
我點點頭，貿陶與長老們眼睛都紅了，連忙問道：「怎麼交換？」
「這個，」我故作沉吟：「我也不知道，你們說吧。」
陶藝看了看我，招手讓長老們與他走到一邊，低聲商量起來。
好一會兒，陶藝才點頭走到我身邊，道：「天神族長，經過我們商量，願意以一百五十個陶盆換你一個神盆。」
「唔，」我貌做考慮，手裡拿著銅盆在石頭上輕輕敲著，眉頭也皺了起來，讓陶藝心裡好像貓抓一般難受。
見我許久不做回答，陶藝也更加擔心，一咬牙道：「這樣，我們用兩百個陶盆……」看了看我的臉色，又改口道：「不不不，就用三百個陶盆換你一個，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這已經大大出我的預計了，我心裡大喜，不過還是作出忍痛的樣子道：「就這樣吧，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陶藝兩眼直冒綠光。
「我們還要往北方去，後面還有我們的人，所以，我們想在你們城外建立一個營地，隨時可以交換雙方的物品，放心，食物什麼的我們都會自己解決，甚至可以供應你們。」
「這個不成問題！」陶藝還有點擔心我會提出什麼附加條件呢，一聽這個，立馬大手一揮，同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雙方約定，不管什麼物品，我們都是以一比三百的比例交換（這裡指銅器與陶器，別的另說），反正有樣品在，雙方都很容易加工。
既然成了交易夥伴，雙方的戒心也消除了，陶藝下令招待客人，各種各樣的食物被端了上來，讓我有點意外的是，這些食物都是鹹的，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宜興離海也就隔了一個太湖，更不用說貿陶族本來就是與別的部族交易的，這裡面肯定有海邊的部族。
通過交談，我得知了一些貿陶族的情況，原來，這個張公洞是貿陶族源之地，只是後來學會用紫砂土製陶後，才在靠近原料產地建貿陶城，這冬暖夏涼的張公洞就留作後方基地與老人孩子的住所，張公洞支洞眾多，所以住下幾千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陶藝沒有開口請我視察張公洞，看來還有最後的戒心，我也沒有提出要求，反正我來過這裡，知道張公洞還有上洞出口，裡面的情況也大致記得，就不要提出過分要求讓對方緊張了。
飯後，陶藝開始安排族人返回貿陶城，我們沒事就先行告辭，反正回去的路已經熟悉，也就不用俘虜帶路了。
離開張公洞後，我讓幾個護衛分頭去通知已經遠遠過了此地的阿根山魈帶領的搜索隊伍，我們自己直接回去，木牛看我臉上很得意的樣子，有點不解的問：「族長，為什麼我們不把這個貿陶族吞併了，剛才據我觀察，這個貿陶族雖然人數很多，但是戰鬥力不怎麼樣，滅了他們，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還用交換嗎？」
我莫測高深的笑笑道：「這個，就要你動動腦子了。」
木牛打仗很勇猛，我也有意重點培養，就是腦子不會轉彎，大個子強最近已經有些開竅了，希望這傢伙也能盡快聰明起來，以便獨當一面。
木牛苦著臉，想了好久，最後還是道：「族長，我很笨，想不出來。」
我並不意外，按照木牛的智商，能想出來才怪呢，我不過要他多動動腦子，這樣，才會舉一反三——
心情鬱悶啊，五十天的心血就這樣付諸東流，要調整幾天才能重寫，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