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章「司馬昭」之心
大軍排山倒海般地向倭寇衝去。士兵們兩人一組,已經過初步訓練,頑強地和倭寇忍者博鬥,其中後排弓箭手則趁隙箭。大家抱定宗旨,同仇敵愾,以命博命!城外曠野之上,血流成河,連樹上都沾滿了鮮血肉塊。
半個時辰之後,敵人的陣腳開始向後移動。徐晃興奮地大叫:「敵軍敗了!兒郎們上啊!」說罷躍馬向前,又一刀砍死一名倭寇忍者。
聯邦軍戰士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一齊揮刀向前,直殺得倭寇伊哇亂叫,節節敗退,最後終於沒命奔逃,拋下軍械旗幟無數。
「追!」此時聯邦軍將士殺紅了眼,銜尾窮追。馮菁雖然心裡隱隱感覺有些冒失,但未現什麼可疑之處,見眾將全都勇往直前,士氣可用,也就跟著追了下去。
追到一處亂草叢生的坡前,前方的倭寇忍者忽然不逃了,復又返身交戰。衝在前面的徐晃看得可疑,急忙傳令道:「停止前進!向周圍警戒!」說時遲,那時快!兩翼的灌木和草叢之中,忽然湧現出無數倭寇,倭刀高舉過頭,口中出「呀——呀——」的亂叫,將聯邦軍隊圍住!
「撤退!」馮菁急忙下令。但這時已來不及了,背後一彪倭寇騎兵馳來,為的敵酋正是倭寇狗奴國國王卑彌弓!只見他身形矮胖如豬,跨騎一匹黑馬,頭上戴著插滿羽毛的皇冠。滿臉橫肉,以蹩腳地漢話說道:「馮菁,花姑娘的!識相的快快投降,本王一定收你為王妃;否則,求生的不得,救死的不能!那嗯待死嘎?」
馮菁自打來到這個時代,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她此刻心裡已經作好了一旦兵敗必先自盡的準備,口中卻充滿豪情地說道:「狗奴王!這話正是我要說的!你現在要投降。我還能把你看成我養地一條狗;否則,銼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卑彌弓氣得哇哇大叫,寶刀一揮,倭寇們嚎叫著,由四面八方向中心逼來!
徐晃在旁告罪道:「末將該死!一時憤而出兵,致使主母陷於危境。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馮菁道:「徐將軍休要自責,倭寇不是人,侮我太甚,連我自己也忍無可忍,還要感謝將軍替我出頭之情!要說責任,我自己最大……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誰知道,倭寇怎麼會忽然來了這麼多人,我們竟毫無察覺?」
徐晃答道:「是很奇怪!這幾天從未放棄偵察。但並未現倭寇援軍……」
這時邊上一位斥候說道:「是了!曾有一支幾萬人地難民群經過……莫非倭寇竟化裝成百姓難民?」
馮菁歎道:「真卑鄙!定是這樣了……今日我們深入險地,看來難以全身而退,只有同仇敵愾,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接著,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秀,緊了緊身上的征袍。說道:「徐將軍,司馬軍師,各位王子,如果你們有誰看到我失手被倭寇生擒,請務必箭將我射殺!求你們了……」
徐晃含淚跪地:「主母……菁兒……」
十王子也拜道:「女王吉人天相,我等必當誓死保衛!」
馮菁展顏笑道:「各位請起,不要再圍著我。你們看,倭寇已經攻來了!趕緊回到各人位置上去,你們多殺一個倭寇,就是對我最大的保衛!」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司馬昭忽然抬起頭來道:「馮統領。在我們北面有一條河,我賭它河水並不太深。能使馬隊順利過河;這樣,我們全軍向北突圍,衝過河去,就可以憑河距守;敵人雖然也有馬隊,但戰力較強的是忍者部隊;忍者在河中不能跳躍,我們就可以佈置弓弩手射殺他們!」
「好啊!」徐晃奮然立起道,「剛才司馬軍師一言不,我還以為你膽怯了呢……原來竟思考出這樣一條妙計來!」
司馬昭臉上卻並無笑容:「我已死過一回,這條命是揀來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此計是一場賭博,如果河水過深,我們就是自陷死路了……」
這時馮菁身邊地偵察兵說道:「屬下真是該死!竟忽略了偵察這段河水的深淺……」
馮菁坦然道:「不要自責了,這種事誰會料到呢?況且本來就是『兵凶戰危』嘛!各位王子,你們剛才不是說我『吉人天相』麼?那麼我的運氣一定很好!」接著,她轉向眾人說道:「眾將聽令:公明大哥,你打前鋒,一旦衝過河去,立即佈置防守,以遠距離的弓箭和近距離的刀槍盾牌互相結合,掩護後面的部隊過河;八位王子與司馬軍師居中,隨後跟進;由我與車師、龜茲二王子斷後。如有意外,或前後失去聯絡,則全軍暫歸徐公明將軍指揮。現在,傳令全軍,向北突圍,務必衝過河去!」
眾將得令,各自揮軍行動。
司馬昭卻留在馮菁身邊道:「馮統領且慢!也讓我和你一起斷後吧!你是主帥,突圍過程中,如有意外變化,也好讓我隨時獻計。」
馮菁點頭道:「好吧!那我們也要立即行動起來了……」
司馬昭卻又道:「還有一言。」他轉向馮菁身後的九名女衛道:「請你們姐妹和馮統領換上相同的服飾,這樣至少也能使針對馮統領個人地危險減小十分之一。」
馮菁道:「可姐妹們的危險豈不是增大了?」
眾女衛齊聲道:「我們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為保衛菁兒姐姐的安全,我們萬死不辭!」
馮菁只得與女衛換成同一服裝。然後說道:「謝謝姐妹們,大家一路小心!現在出!」
「殺——」全軍萬眾一心,向北突圍,刀劍耀眼,喊聲震天。徐晃率隊衝在前面,一馬當先。他地兵刃原本是大斧,但為了對付倭寇忍者。改為雙刀。雙刀飛舞之處,銳不可擋。便如一道死神的光環,倭寇罩上便死,貼著便亡。身後士兵也同仇敵愾,如潮水般地奮勇前進,前仆後繼,最後終於衝破了一個缺口,來到河邊。
徐晃望著川流不息地河水。心中暗祝:「蒼天保佑好運氣!」他尋得一處河面寬闊之地,率眾策馬渡河(一般說來,河寬之處則水淺)。已到達河心,馬蹄仍能勉強踏到河底,徐晃心中暗喜,總算鬆了一口氣,急忙督促手下渡河跟進,在對岸佈置防守陣勢。弓弩與刀盾互相結合,以阻擊敵人追兵,掩護後續部隊渡過。
位於中路的八位王子,則帶領突騎兵和戰車組成甬道式的側翼掩護,抵抗來自側面的倭寇攻擊,保護大隊通過。他們遠的箭射。近地刀砍,戰鬥打得異常激烈,雙方都有較大傷亡。
突圍的部隊便如一條長龍向前推進,每進一步都伴隨著無數次地刀劍相擊和鮮血並濺!馮菁等人負責斷後,斷後部隊以戰車為主,以便於向後方射箭招。馮菁也坐在一輛戰車之上,身邊有一名馭手、一名連弩手和一名刀盾手。由於其他九名女衛都與馮菁身穿相同的衣服,手執同樣兵器,倭寇分不出誰是主帥,因而她們都面臨了與馮菁同樣的壓力。時常險象環生。嬌叱不斷。好在馮菁地長鞭可近可遠,身邊又有連弩地箭雨相助。因而凡是追近之敵,都提前見了閻王。其他女衛們有樣學樣,也都放膽撕殺,加上近衛軍的掩護,使得後衛部隊成為堅不可摧地「龍尾」。這「龍尾」,打退了敵人多次瘋狂追擊,使倭寇留下一路屍體,正所謂:神龍擺尾,天地變色……
馮菁所在地後衛部隊終於也到達河邊,但這時河上戰鬥也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不少英勇的聯邦軍戰士,都在這最後一刻壯烈犧牲。由於戰車過河畢竟不能像平地馳騁那樣迅,容易成為敵人箭矢攻擊的靶子;同時作為側翼掩護的部隊此刻也大部分撤退過河,因此後衛部隊的側面也同時受到夾擊,不少倭寇騎兵和忍者都追入河中,試圖截斷聯邦軍後衛部隊的退路。但徐晃在對岸指揮部隊,也組成了具有高、低、遠、近殺傷力的交叉火網,無論是倭寇騎兵,還是倭寇忍者,都難以越雷池一步。他親挽大弓,箭無虛,將浮在河中地倭寇忍者一個個送回老家。雙方士兵的鮮血染紅了河水……
這時馮菁的戰車已到了河中,她見戰鬥異常激烈,為鼓勵士氣,便站起身來振臂高呼道:「各位將士們!這是我們面臨的最後一道險阻,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馮菁說話分神的時候,她側後方忽然飛來三支冷箭,直指心胸要害,勢頭勁急!說時遲,那時快,恰好司馬昭正騎馬伴在馮菁的戰車之旁,見狀急忙奮力推開馮菁,並拔劍抵擋。然而這時還是來不及了,馮菁雖然躲過,但司馬昭卻只擋掉兩箭,被最後一箭穿入胸膛,翻身落水……
「軍師!」馮菁急忙伸手去拉,卻沒拉住。她感念其捨身相救之德,心中痛如刀絞,急忙奮不顧身躍入水中!
兩人被河水迅衝往下游……
事情生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河上戰鬥激烈,真正看清楚這一過程地人不多。徐晃看得真切,心急如焚,便要立馬親自追去,但眼下獨擋一面的將領只剩自己,難以拋下全軍……他也看清楚了馮菁並未受傷,想了一下,立即命令一位王子和兩名女衛帶領一小隊人馬,隱蔽身形前往下遊方向暗中搜尋;自己則秘而不宣,指定一名已過河的女衛裝扮成馮菁,躲入戰車中深居簡出,以免影響士氣。就這樣,他一邊不動聲色地繼續指揮作戰,一邊焦急地等待搜尋小隊的回報。
卻說倭寇方面也有人看到對方一名女子落水漂向下游。但由於馮菁與其他女衛著裝相同,聯邦軍方面也沒有表現得大驚小怪,因此倭寇也沒有想到這就是對方主帥,只以為是尋常女兵,於是只派了少數人向下游追去。為此,狗奴王還下令道:「花姑娘抓活的,不可放箭!」馮菁竟因此而擺脫了性命之憂。
馮菁躍入水中之後,憑借深厚的功力,沒有多久就撈住了司馬昭。但此時他們已被水勢衝下,她索幸潛入水中,過了一會兒才露出水面,護持住司馬昭,在下游尋得一個適當位置,背起他上岸,進入草叢之中。由於倭寇追來的人不多,馮菁運起輕功,沒多久就擺脫了追兵,來到一處廢棄的村落跟前。
這是一個被倭寇燒殺洗劫過了村落,所有的村民非死即逃,空無一人。馮菁背著司馬昭來到一間僅有半邊頂篷的房屋之中,抱些草墊在地下,將司馬昭放下,在他耳邊一陣呼喚。
司馬昭終於迴光返照,睜開了眼睛,但雙眼無神,呻吟地問道:「我這是到陰間了嗎?請問尊駕是哪路冥神?」
馮菁垂淚道:「子上!我是菁兒啊!你怎麼看不清楚了嗎?唉!你千萬別死啊,你替我擋了致命地一箭,讓我怎麼償還你啊!」
司馬昭終於看清了馮菁面容,微露笑容道:「真是菁兒,真好……我們兩人還談什麼償還啊?你救我在先,我今日只是報答你於萬一……只可惜,我油盡燈枯,今後不能再幫你了……」
馮菁詫異道:「子上,你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救你在先……」
司馬昭道:「有個秘密不能不告訴你啦……菁兒你忘了嗎,我在落鳳坡中伏,生命垂危,是你把我送到神農架南華師傅那裡……」
「啊?這麼說,原來你就是……」
「對,我就是龐統!小師妹你救了我,我也就成了你地師哥……因我原來容貌已全部改變,又恥於提及落鳳坡之敗,於是離開師傅之後,就改了姓名……」
「呀!你真是龐師哥!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龐師哥你也真是的,竟化了名,哄騙我做你地師傅,我真是羞死人了……」馮菁一陣臉紅。
龐統笑道:「不,小師妹你學究天人,我雖然躬為師哥,仍是佩服之至……向你學習有何不可?……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龐統正說著,忽然咳出一口血。
「哎,師哥!你傷重就不要再說了……來,讓我看看你傷勢……」馮菁說著便要扶起龐統……
「先別忙活了,」龐統阻止道,「我已時間不多了,這秘密,若非臨終之前,我是絕不透露的……」
「哦!那是什麼呀?」馮菁也勾起了好奇心。
「這秘密就是……小師妹……我……從一見到你開始,就深深地……喜歡上你了……」龐統一字一頓,終於說完,如釋重負。
馮菁兩頰立刻浮起了羞云:「哎呀!這怎麼可以啊……師哥你也知道,我已經嫁人了……」
「我也不能娶你……南華師傅在挽救我生命之時,動用了我身體上生殖極的絕大部分能量,因而我不能生育……我對你的愛,只是心靈之愛……」龐統看著馮菁迷離的眼睛說道。
「心靈之愛……」馮菁咀嚼著龐統的話,「難怪!龐師哥自從化名來到我身邊之後,就一直對我多方呵護……」
龐統接著歎道:「有件事你一定會責怪我……我深知兵法,今日怎會魯莽出戰?主要是因為我愛你太深,絕對難以忍受倭寇今晨在旗桿上對你的侮辱……作為軍師,我不能魯莽;但作為師哥,我絕對不能不為師妹出頭!」
「唉,師哥!我……謝謝你!」
「好了,話已說完,我要去了……」龐統漸漸合上眼睛。
「喂!不可以!我剛有了師哥,你怎麼能離我而去!嗚嗚嗚嗚……」馮菁使勁呼喚著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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