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四月晴雨童鞋和朵尐妞童鞋滴可愛粉紅,感謝ymat地催更票,但是某丫剛開學,比較忙,實在木加得出更……淚目,虎伏式趴地,大家原諒偶吧~滾動離去
「住嘴!你義母還沒死,等本座集齊五色琉璃便能讓她復活!」
何鼎鴻一雙眼睛變得通紅,狠狠地瞪著姬無言:「墨染他什麼時候破的腦封術,什麼時候又跟那女人勾搭上的?他根本沒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這樣的兒子要來何用!」
姬無言抿緊薄唇,怒氣似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眸光沉靜,道:「義父,姬曄赫心狠手辣,義母之死與他有莫大干係,這筆賬又怎麼算?」
「哼,等成功救活你義母后,自然要找那群老不死的算賬。若非取下水火琉璃後墨染魔性無法控制,徹底滅除蠱王的方法只有巫族長老才懂,本座怎麼可能跟姬曄赫這老匹夫合作!」
第二天,姬無言主動找上何鼎鴻開口請求:
「義父,請把這件事交給我來做。」
何鼎鴻聞言,懷疑地看向姬無言,道:「交給你?你下得了手?莫要到時候心慈手軟,犯了婦人之仁,壞我的大事!」
「義父,義母對我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情,無言無能為報。何況無言覺得義父所言極是,墨染既然只顧私情,不思救母,根本不值得我們替他考量。義父不是沒有給過機會,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
姬無言目光清明鎮靜,這番話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義父。」姬無言單膝跪地,誠懇地說道:「墨染再不孝,也是您的親生兒子。」
何鼎鴻聽前半句以為姬無言又想替墨染求情,怒火再起,正欲發作,不料……
「無言多年蒙義父照顧提攜方有如今成就地位,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義父背上弒親罪孽,所以請義父將這件事交給我吧。」
「哈哈!」何鼎鴻愉悅地大笑,拍了拍姬無言的肩膀,道:「很好!是個好孩子!」
姬無言頭顱略低,眼裡氤氳,浮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流彩。
聞香雀一直沒有回來,涵陽也一直沒有等到墨染的消息。
一定是出事了。
可惜她沒有退路,拿不到土琉璃,所有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她很擔心,但南詔離北寮太遠,鞭長莫及,除了相信她別無選擇。
摸了摸三頭無精打采耷拉的腦袋,低聲喃道:「三頭,師兄是你半個主人,你既然好好的,他一定也不會有事。」
八月二十,南詔和西塢之間一百年來最大的戰爭,爆發了。
殺聲震天,鼓聲沖神。
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世界,所有的士兵,所有的人,只能憑借一把鐵刀,一根長戟,一柄利槍,一雙巨斧,拼的是力氣,拼的是血肉。
每一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生命被無情地收割,漫漫黃沙,竟然被鮮血染上一層褪不去的紅。
岑濤是個老將,有足夠的經驗來打好一場戰爭,雖然這是一場準備不足的戰役。
南詔號稱精兵三十萬,岑濤手下的帝軍五萬,晏清手下的東南軍十萬,董武手下的中軍十萬,加上常駐安平郡的西北軍五萬。
其實這些數字只是賬面上的,是所有分佈在各個地方的可調動兵力。
實際上,皇甫烵下的詔令太急,能及時趕到戰場的絕不超過二十萬,加上西北軍和安平郡的三萬兵馬,也到不了三十萬。
何況安平郡那三萬兵馬一直捏在樂蕪手裡,樂蕪為「將功補過」主動向岑濤提出願為太上皇效犬馬之勞,但誰又敢放心大膽的用呢?
面對西塢實打實的三十萬大軍,南詔勉強佔有地利,尚能拚上一拚。
最大的問題不是兵力,而是糧食。
上半年的糧食一般會在六月中旬徵收完畢,歸入國庫,七月份由戶部統一調派。如果這場戰爭早一個月開始,南詔的軍隊將會有充足的糧食。可惜現在已經八月份,暫且不計運糧消耗的時間,國庫的餘糧根本無法支撐將近三十萬的軍隊長期作戰。
如今很大程度取決於就地徵用,問題是官府的糧倉有多少存貨?平頭百姓更不用說,勉強溫飽而已,哪裡還搾得出富餘的糧食。
現在能把西塢軍隊壓制於西北線外,戰場在林邑沙漠接近夾谷道的地帶來回拉鋸著。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
十天?
半個月?
誰也不知道。
涵陽不需要十天,更不需要半個月,只用再等兩天。
八月二十二,天狼星北移,鬼門大開,是啟陣的最好時機。
西塢駐地中帳
李東奎年過花甲,仍然精神矍鑠,氣勢逼人。
傳言玥王爺與太后不合,卻甚是尊敬這位早年教他習武的老師。
這次領三十萬兵馬出征南詔的大元帥,正是西塢的冷面王爺--夜楚玥。
夜楚玥本是尉太后遺失民間的小兒子,被尋回後一直無心於政事兵事,反而醉心習武練劍。三年前,夜楚玥不知為何性情大變,熱衷用兵打仗,跟尉太后的關係反而降至谷底。
母子二人三年來恐怕見不到十面。
李東奎看著燭光下似乎不會疲倦,仍然查看兵書的徒弟,不由得歎息。
一人一路默默前行,實在太孤單了。
南詔邵坡
皇甫若殤脆弱的琵琶骨已經斷了,右手和右腳的手筋腳筋也被小刀挑斷。
乾涸的血漬在骯髒的衣料上留下一片暗紅色,像破敗而頹然的落花。
淚水包在眼眶中,迷濛了視線,遲遲不能落下來。
一個容貌俊美的男人,一個容貌醜陋的女人;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一個身材佝僂的女人;
一個可以讓許許多多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一個只能讓許許多多男人如見噩夢的女人。
他們怎麼能走到一起?
男人不厭其煩地服侍著女人,甚至將一切可能映照出容貌的東西統統毀掉,只因為它們可能讓女人傷心。小心翼翼地替女人擦拭畸形的身體,萬般愛戀地替女人梳洗幾乎已經不剩多少的頭髮,溫言細語地訴說情話……
皇甫若殤根本無法理解。
這樣一個比惡鬼還要可怕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
「下濺胚子,你看什麼看!」
額頭一陣劇痛,流下溫熱的液體。皇甫若殤意識漸漸模糊,隱約又聽到男人的安慰和女人的哭聲……
「薔兒,別生氣。」
「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我要殺了她!!!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母后,你在哪裡?
若殤知道錯了,若殤以後再也不敢不聽話了。
母后,為何還不來救我……
南詔晉寧夏宮
女吏官貞,命人點燃了一排排長長的宮燈。
六角宮燈玲瓏璀璨,可惜這燈火通明卻無法驅散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皇甫烵目光停留在一份奏折上,遲遲不肯移動。
這偌大的宮殿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她說話,可以向她撒嬌,只有猜忌、背叛、爭鬥……
鴻影的報告打斷了皇甫烵難得的感傷,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的憤、恨、癡、狂。
坐著輪椅,黑紗覆面,身材畸形。
符合這三樣特徵的女人很少,鴻影一路從北寮商家堡,查到東陵,最後居然還是繞回了南詔。
更大的「驚喜」在後面。
「什麼!」
皇甫烵用力一握拳,整個人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
「蕭籬落,蕭籬落……」
喃喃地念著這個十幾年來佔據著她全部情感的名字,皇甫烵抽了抽嘴角,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
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她把什麼都賠了進去……可最後,他們卻還是在一起了,他們怎麼能在一起!
曾經以為,皇甫薔沒了那張臉,還剩什麼?他蕭籬落若是看到那張臉,是否還愛得下去!
她是等著看笑話的。
沒想到,最大的笑話竟然是自己。
十幾年來,她皇甫烵才是蕭籬落與皇甫薔眼裡最大的笑話!
憑什麼,憑什麼!
「來人!」
邵坡
一座破舊的小院子,裡三層外三層被密密麻麻身披鐵甲銅盔的士兵給圍攏得水洩不通。
整整一萬重甲兵。
西北邊境正在鏖戰,還能調出一萬精兵,也只有太上皇麾下的禁衛營。
蕭籬落臉色陰沉,一手將皇甫薔護在身後,右手牢牢鎖住皇甫若殤的喉骨。
人的喉骨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輕輕一捏,就碎了。
雙拳難敵四掌,一萬重甲軍,加上不下十個暗衛,蕭籬落與皇甫薔又遠遠不及當年全盛時那般功力霸道,莫說刺殺皇甫烵,就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幸好,他們尚有一張王牌在手。
「皇甫烵,我的女兒呢!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沙啞難聽的聲音裡是滿滿的痛苦和瘋狂,皇甫薔推開蕭籬落,死死盯著重甲兵護持的鑾駕裡那容貌華貴的女人。
明明是天底下最親的血緣,卻有天底下最深的仇怨。
皇甫烵長眉微挑,冷面喝道:「爾等賊子野心,為奪取我南詔情報,居然膽大包天虜劫女皇,活該受到千刀萬剮之刑!還不低頭伏罪,束手就擒!」
三兩句話不但定下十惡不赦的大罪,還把西塢隱晦地拖進水中。如今蕭籬落二人劫持皇甫若殤在先,就算僥倖逃出生天,也是百口莫辯了。
皇甫薔突然感到一陣絕望。
她這同胞妹妹什麼事做不出來,什麼手段不敢用……
斬草除根,斬草除根啊!
連親姐姐都能下得了手,何況是個嬰兒……
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皇甫烵,你夠狠!」
皇甫薔掀開面紗,一一巡視眾人,不意外地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恐、厭惡的表情。
躲在蕭籬落身後,看不到他的神色。手微微顫抖,她已經變成這般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不介意,真的能夠不介意麼……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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