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第一卷:東陵 第一百零四章 曾經的承諾(上)
    ——嗷嗷嗷,俺困翻了……為了補更新干夜車……趁俺娘今天出差……不行了……要去困覺

    一夜未睡,睜眼等到天濛濛亮,用所剩不多的銀兩購置些許清水和食物,凌子淵打算進入南詔後不走官道,反往高山密林鑽。[]

    邊境關卡不同於城門的開放時間,每天只有未時一刻到三刻開放,來往人員都必須經過嚴格檢查。

    把破舊的大簷草帽往下扯了扯,稍微挪動肩上扛著的鋤犁,粗略一看,只會以為是個不起眼的農民,只不過身材比較高大。

    出入的人很多,加上檢查比較細緻,所以隊伍排得很長。秋老虎未能完全褪去,很多人已經熱得汗流浹背。本來前進的度就非常慢,突然冒出幾個人湊到衛兵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乾脆徹底不動了。

    抱怨聲漸漸響起,一名衛兵高聲喝道:「現在有欽命要犯混入邰鎮,所以需要逐一盤查,請大伙擔待些!」

    凌子淵離最前端還有一定距離,聞言手一緊,知道帝都派來的人現在是狗急跳牆,寧可暴露身份,也絕不讓他僥倖離開東陵。

    鎮定自若地側了側身,讓後面跟著的一名老婦往上,自己則緩緩相反的方向走。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幾個密探拿著畫像仔細核對,突然有一人偶然抬頭,正看到凌子淵即將繞過拐角的背影。低頭回憶,猛然大叫:「站住!」

    凌子淵見已經行跡已經敗露。拋下沉重地鋤犁就往左邊長街飛奔。

    一頂裝飾華美地軟轎。八人起抬。旁側還跟著兩名半遮面容地高挑女子。這一行人經過之處。實在引人矚目。

    南霜湊近小窗:「小姐。您若要找昨天那人。何必親自前來。隨便派隊人馬不就行了。」

    沒錯。轎裡坐著地正是南詔國當今女皇。昨天僥倖被救地皇甫若殤。

    「這怎麼可以。若不親自來尋豈不是顯得很沒有誠意!」

    南雪遞過一個眼色。南霜明白妹妹地意思。只得按捺煩躁重新跟在轎邊。

    昨天她們已經算是嚴重失職,太上皇絕不會輕饒。女皇年紀雖小,又很天真,但對侍女下人確實很好,現在若拂了她地意,等到領罰時就連能幫忙說話地人都沒了!

    她要找人,就陪她走上一遭。反正邰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哪裡會這麼容易碰上。

    突然前方一陣騷亂。南氏姐妹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連忙指揮轎夫往街邊靠,誰知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以極快的度竄入軟轎裡……

    正待南氏姐妹怒喝聲起時,又有十幾個人從生騷動的方向奔來,沿路不問緣由全都仔細盤查搜索。

    密探領見一無所獲,不由心中急躁,眼見路旁停著一頂軟轎。想裡面也是能夠**的。遂帶領手下走上前:「驚擾各位,我等奉皇命搜查逃犯。勞煩掀起布簾一看!」

    南霜剛好氣悶,加上顧及到女皇的威嚴和名聲。這簾此時是萬萬不能掀地,何況密探領言辭頗為無理,當即俏臉一冷,嬌聲喝道:「混賬東西,裡面坐著的是我家小姐,你們強要掀簾豈不是要壞了小姐的閨譽!」

    見狀,密探領反而愈加狐疑,半步不肯退讓,取出腰牌表明身份,同時示意手下準備強行掀開簾幕。

    突然,一隻纖細小手從窗邊探出,上面拿著一枚剔透瑩潤的腰牌,柔嫩的聲音從軟轎中響起:「睜大你的雙眼看看,看過之後,你若還敢掀,就掀吧!」

    領上前半步,看得一清二楚後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屈膝點地,頭磕於手背:「小的惶恐,有觸犯尊上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還請多多包涵!」

    「那,這轎子現在可以離開了?」

    「是,是,請慢走!」

    待人離去,下屬才扶起領,全都不解地問:「老大,怎麼就讓這娘們走了?」

    利眼一瞪,警告口不遮攔的下屬後,密探領才苦笑著回道:「那塊是南詔九鳳令,我們有幾個腦袋能跟女皇對上?走吧,繼續搜!」

    軟轎一路晃晃悠悠出了邰鎮,凌子淵黝黑的面容遮不住一絲赧紅,看到距離不到半臂的絕代佳人羞澀地垂著頭,不由得大感尷尬和歉疚:「姑娘,在下是一時情急,這……實在對不住……」

    言罷便躍下軟轎,欲徑直離去。

    皇甫若殤見狀,情急下連忙探身大喊:「哎!站住!」

    南氏姐妹恨極這人招惹來地大麻煩,身形一動,雙雙擋住凌子淵去路,齊聲喝道:「站住!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自知理虧,凌子淵回身抱拳:「在下實是情非得已,如今有要事在身,不能任憑姑娘處置。若姑娘不嫌棄,還請告知姓名住址,在下有朝一日必會登門負荊請罪。」

    南霜一聽,這廝居然膽大包天,竟然還敢詢問女皇名姓,暴躁脾氣起來,長劍一抽,直往凌子淵劈下

    皇甫若殤大驚失色,整個人已經走出轎外,遮蓋面容的薄紗亦隨著主人的心情一起一落。眼看凌子淵身影一偏,躲過銳利的劍鋒後,心中方才安定。

    「南霜,住手!沒有命令,再不許輕舉妄動。」

    此時此刻的少女,已經褪去嬌弱的外衣,露出屬於天家內在的尊貴和威嚴。南氏姐妹顯然被嚇到,連忙跪地請罪:「屬下知錯,請小姐恕罪!」

    不理會地上跪著的南氏姐妹,皇甫若殤走到凌子淵身前,水眸瀲灩,十指藏在袖中,惴惴不安地糾成數個白玉結,輕聲說:「你,不記得我了?」

    凌子淵此時才敢正眼一望,粗略觀察,待看到那抹敷面紗巾時方能想起:「你是昨天馬背上的那位……」

    「嗯,你救了我一命,不管想要什麼都可以儘管開口。」

    「不用了,那種情況只要有能力地人,都會出手,小事而已,姑娘不用見外。」

    凌子淵擺擺手,隨即告辭,轉身準備離去。

    皇甫若殤恨恨跺了跺腳,心中低咒:這個木頭!

    「哎,我向來是有恩必報,你好像在躲些什麼人,要不要跟我一路,我能保你安全到達晉寧。」

    晉寧,南詔地皇城。凌子淵腳步一頓,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很大的誘惑。可轉念一想,又擔心會連累無辜,畢竟他是東陵地欽命要犯……

    猜出他心裡的顧慮,皇甫若殤「撲哧」一笑,明媚地水眸彎成月牙兒:「放心,只要你在南詔,就絕對沒人能夠動你半分!」

    經過南氏姐妹身旁時,眸光微轉,兩人連忙站起,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今日之後,對這位年幼的女皇再不敢向從前那般輕忽。

    再幼小的獅子,都擁有銳利的腳爪和顎齒。

    凌子淵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跟隨。等到不久後,他才徹底明白那句「只要你在南詔,就絕對沒人能夠動你半分」的真實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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