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呂威手中抓了七八根那種玻璃容器,飛朝天空甩去,準確無誤的將燈泡擊碎,一個、二個、三個、脆爆聲不停響起,令血影心中陡然大震。
「這傢伙……」血影已經察覺到了呂威究竟要幹什麼。
如果呂威把這些燈管全都打爆的話,那實驗室中黑下來就徹底完了。
論搏擊,血影還不覺得自己是呂威的對手。
血影也算是四個長老中搏擊最差的一人了。
他一直認為異能者比普通人高上一等,搏擊技什麼的都是弱者依賴的保命手段,他並不需要。
而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多麼愚蠢。
世界上沒有無敵的人,異能同樣如此,異能雖然有強有弱,但也不可能盡然無敵,天生萬物,不會讓天枰倒向任何一方。這點從逆天罰就能看得出來,上天是公平的。
燈管一個接著一個的破碎,實驗室中的光線頓時昏暗不少,血影心中終於急了起來。
「窩囊廢,難道你只能耍這種小伎倆嗎!有本事出來和我正大光明的打上一場!」
「切……」呂威聽到血影這氣急敗壞的聲音,心裡不屑的一撇嘴,但是依舊貓著腰朝天空丟著容器。
那燈管在呂威的手勁下彷彿紙糊的一樣脆弱,每丟出一個容器,就必然帶起一聲脆爆,而每響起一道脆爆聲,血影的心就迅下沉著。
「不行,不能讓他得逞,如果他把燈全部打碎,那到時候誰勝誰負就難說了!」血影心中緊張的想著,心情也隨只寧靜了下來。
這種時候越著急就會越抓不到敵人,靜才是唯一的王道。
這心中一靜下來,血影的視野也頓時開朗起來,那起初彷彿迷霧一般的感覺不攻自破,隨著脆爆聲響起,血影很快就捕捉到了呂威的位置。
「我看你還怎麼躲!」雙眼中的殺意如同刀鋒,迅射向呂威藏身的位置,三道黑影自他的影子中分裂而出,快奔著呂威的位置而去。
呂威心中微微一動,也不再躲藏,身子一躍而起,便踩在那張桌子上,高高的跳了起來,在半空之中,呂威的手頭依舊沒有停止朝頂頭的燈管丟容器。
「啪、啪、啪。」
又是三聲脆爆,整個實驗室中頓時昏暗一片,最後三個燈管也被呂威打爆。
「媽的,終於搞定了。」呂威打爆那三個燈管之後,落到地上打了個滾兒,滾出三四米後,這才蹲下身子暗罵道。
受了這麼久的窮窩囊氣,呂威心裡自然有些不爽,不爽當然會想去揍血影。
不過他的獨臂還真的不好使喚,如果不是獨臂的話,那現在血影恐怕已經倒在了地上。
在這種有著局域性的屋子裡,血影的異能無疑落了下乘,而呂威更是有著先天的優勢,可壞就壞在呂威是個獨臂,砸燈管的度跟不上,自然要忍著。
這一下所有燈管都破碎之後,整個實驗室中登時陷入了黑暗。
「該死,居然讓他得手了……」血影眼前突兀的一黑,便明白過來是呂威將所有燈光統統打爆,這樣一來就屬於斷了他的使用異能的優勢,二人之間的勝負便完完全全只能依靠肉搏。
實驗室暗了下來,這當然就趁了呂威的心意,呂威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慢慢站起身子來,因為週遭漆黑一片,而血影整個人卻跟瞎子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是夜盲症對嗎?如此逆天的異能,逆天罰是不可能簡單了事的,我早就猜到了,你的逆天罰一定和黑暗有關,那就必然會聯想到眼睛……
而你卻自傲得很,不肯醫治夜盲症這種並不算棘手的疾病,而你的自傲,卻成了要你命的關鍵!」
呂威站在那裡,雙眼習慣了黑暗之後,已經依稀能夠看得到血影所站的位置,他笑的很冷,就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看著血影,但血影除了能聽到呂威的聲音外,什麼都不能做。
「你怎麼……你怎麼知道我有夜盲症?」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覺絕對不好受,而血影正是在體驗這種身陷於無盡黑暗中的痛苦。
「都說是猜的。」呂威撇了撇嘴,似乎不想再與他過多的浪費口舌,慢慢朝他走去,腳步聲輕輕響起,但是血影即使能聽到,卻也無法判別呂威在哪兒,想做什麼。
因為他的眼前唯有一片黑暗,空洞的黑暗。
「咱們倆的仇,是該解決一下了……」
……
「怎麼樣冰心,看得出是什麼問題嗎?」
呂威的家中。
凌飛帶著米月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便把冰心從房間中抓了出來,害的冰心以為凌飛想幹什麼不老實的事兒。但是出來一問,她才現事情的確挺嚴重,用自身的異能給米月來了個全身的檢查後,冰心眉毛蹙緊,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她的沉默倒是將一旁的凌飛給弄得火急火燎,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身體上來講並無大礙,而且還健康得很,只不過我在她的腦海裡現了地獄特質控制改造人的晶片,這東西如果想取出來,那她的雙眼我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
「那……那可怎麼辦?」凌飛聞言一怔,有些吶吶的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異能只對治療有幫助,這種手術我覺得你還是去找曲平凡比較好。」
「那個老不要臉的?」凌飛聞言又是一怔,但卻摸了摸下巴,認真考慮了起來。
「嗯,他人看起來是挺猥瑣的,不過醫術卻是沒得說,如果純看醫術,我完全不可能和他比肩。」冰心點了點頭,看著床上睡得十分安詳的米月,旋即歎了口氣;「老大,這事兒要盡快,如果讓地獄現你將她救了出來,那麼一旦晶片引爆……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恩……我懂了,你安頓好她,如果可以,保留一部分的靈能在她大腦裡包裹著晶片,暫時切斷地獄與它的信號鏈接,這樣能夠拖一段時間。」
說完之後,凌飛臉色沉重的拍了拍冰心的肩膀,緩緩退出房間,來到大廳中。
大廳裡只有莉莉一人坐在那裡看電視,而紫瑤早就回到房間中看書去了。
站在大廳中,凌飛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抬頭問莉莉;「對了,這次你被派遣來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找回國寶,然後是輔助你……」莉莉漫不經心的回答到,依舊不知疲憊的吃著大白兔,凌飛瞥了她一眼,心裡暗暗笑。
「輔助我?」
「是啊,輔助你嘛,你看從埃及開始到現在我不都是在輔助你,哎!你幹嗎!」
正當莉莉背課文般解釋的時候,凌飛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朝冰心屋子裡拖,莉莉自然不幹,又了神經質般的尖叫,但她還沒叫幾聲便已經被凌飛拉進了屋子。
「諾,用你的能力隔絕這房間中一切信號接收和傳輸吧,我知道你做得到。」凌飛指了指床上的米月,對莉莉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把我當什麼了啊,我又不是你的僕人!」莉莉對凌飛的語氣很是不滿,剛想反駁幾句爭回面子來,誰知道凌飛卻帶著笑意離開房間,連看都沒看她。
「靠!我可是御姐!」莉莉看著凌飛離開的方向怔怔的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頗顯無奈的歎了口氣,哀聲道。
……
「殺掉破邪,這說來容易,可做起來卻不容易啊……」
人潮湧動的街道上,莫凡劍在人群中靜靜的前行著,雙手插兜,背著吉他盒,裡面裝著的自然是三柄神兵,如果他上街還明目張膽的背著三把劍,那恐怕不正常人研究所就會來找他談話了。
心中默默的想著,莫凡劍忍不住歎了口氣;「最主要的是我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可怎麼殺?」
這一聲自言自語雖然並沒有引起周圍路人的注意,但是他這喃喃自語自然會被聽見的人側目片刻。
感覺著周圍火辣辣的目光,莫凡劍急忙低頭快步朝前走去,不敢再耽擱。
……
「是……是……好的,我會的,請放心。」
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甘峰躲在一家咖啡店裡,不知道與誰在打電話,聲音壓低至極,不時還點著頭,彷彿在接受命令。
「總之你記住,一定要幹得漂亮一點,組織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的,殺了凌飛,完成滅世計劃,一大塊國土歸你,自己做國王,這種感覺很爽對吧?」
電話裡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這聲音正是屢次出現在凌飛身旁人的人失蹤那件事中的神秘人。
「好,請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甘峰臉上出現一抹不加掩蓋的貪婪之色,急忙點頭說道。
「那好,我就靜待你的好消息。」那神秘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甘峰收起電話,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咖啡,雙眼中不時閃過貪婪的光芒。
「嗯,他的表情做不了假,看起來他是真的想背叛凌飛了,恐怕凌飛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會被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給背叛……」
咖啡廳對面的馬路上,一個中年男子正捏著電話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