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別墅……就是這了吧?」
因為這裡是別墅區,所以出租車進不來,凌飛下車步行走到林家別墅前,看著那門上的號碼,喃喃自語一聲,上前剛準備要敲門,卻不想門被人從裡面推了開來,見到這推門的人,凌飛只是微微一怔,便是走上前。
「你怎麼出來了?」
「嗯?」
那人抬起頭,見到迎面走來的凌飛,有些疑惑的輕哼一聲,但見到是凌飛,便收斂所有的表情,恢復那副淡至極的表情。
「老師好。」
這人,正是那每天在教室裡都忙得不可開交的女孩。
不過凌飛還不知道這女孩到底叫什麼,所以只是問了句話就沉默起來,兩人間的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尷尬。
「老師,進屋吧,同學們都在等你呢。」
女孩點了點頭,聲音很淡,那張秀美的面容在月光傾灑映照下顯得幾分朦朧美,一舉一動中都透著淡淡的懶散,這種氣質無疑是最為誘人的。
「嗯,好。」
凌飛看著女孩身後那道門,不自覺的一陣燥熱,伸手捏住領帶,左右調試一下,便跟著那女孩朝門內走去。
剛一進門,清柔的音樂聲就傳入耳裡,一旋又一旋,十分的悅耳。
凌飛左右掃視,現整個廳內至少有過百名學生,圍繞在各個桌前喝飲料,品嚐食物,或是跟著一些熟識的人聊天解悶。
這種情況不禁令凌飛有些錯愕,這麼多學生會來參加這個聚會,凌飛也是沒有想到。
不過,本著人多也熱鬧的心態,凌飛跟著女孩走到一張桌前,這張桌周圍的學生都是自己班級的人,所以凌飛也沒顯得多麼拘束,在擺滿東西的桌上拿起一杯紅酒,細細品嚐了起來。
「喲,凌老師。」
萬墨在離凌飛不遠處的沙坐著,見到凌飛時,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陰毒,可見他有多麼恨凌飛。
用尖酸的語調叫了凌飛一聲,見對方並沒有理自己,微微一皺眉後,道;「怎麼?凌老師見到這種場面已經說不出話了?」
凌飛聞言,用餘光打量他一眼,依舊沒有理他。
在種小孩子氣的鬥嘴,凌飛可沒有興趣參與,不過他的沒有興趣看在別人眼裡就成了軟弱。
「那就是八中特殊班的班主任?呵呵,可比上面派給我們班的班主任差多了。」
不遠處一個打扮的光鮮亮麗,十分時尚的女孩嘲諷的說道。
不過這句話卻引起了凌飛的注意,上面派給他們的班主任?
聽起來,這個特班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不過為什麼會讓自己來任教,還是一個想不通的事情。
既來之則安之,凌飛無視這些嘲諷的話語,自顧自的拿起糕點,配著紅酒,吃的津津有味。
不過這種土包子一樣的動作更是引起周圍人的哄笑。
這群學生目無師長,無法無天,在家裡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大少爺,在外面更是把在家中的習性揮得淋漓盡致,所以才會惹人討厭。
凌飛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懶得與他們斤斤計較。
「凌老師,不要管他們。」那個一開始就站在凌飛身邊的女孩用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使凌飛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她。
女孩臉色很安然,就好像沒有任何事能夠打擾她的情緒,可凌飛卻知道,這安然之下暗藏的卻是一股深深的失落。
那時候女孩開門走出來的瞬間,凌飛清晰的在她臉上捕捉道一絲苦楚與黯然。
沒有同伴,孤單一人的滋味,凌飛很清楚。
但凌飛很想告訴這女孩,沒有人會永遠孤獨,人的一生總會有那麼幾個人陪伴,但是此時很明顯不適合開口,所以凌飛只好將那悸動忍下肚去。
「嗯,我不會生氣的。」凌飛十分和煦的笑了笑,隨後將杯子中的紅酒一口飲盡,淡淡道;「不過這群小子最好不要太過分。」
「恩……」女孩似乎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只是回答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凌飛也沒有去接話,只是又端起一杯紅酒,慢慢喝了起來。
就在此時,整個大廳的燈光都暗了下來,只見二樓的木欄後出現兩道人影。
正是司徒惠和井一凡。
「各位,十分感謝各位給我們這個薄面,來參加這一次聚會,我想,各位應該都知道,我們現在會在上海,是因為了什麼,而這一次,我也請來了我們八中特別班級的班主任,凌飛,凌老師!」
井一凡站在二樓,一字一頓,聲音低緩的說著,說到凌飛的名字,不少人在心中響起了噓聲,一個臭老師,能有什麼本事?
不過凌飛聽到井一凡介紹自己時,眼睛卻微微一瞇,嘴角掛起一道弧度,輕輕拍了拍手掌,暗歎這群學生好深的心機。
恐怕這一次,這個聚會,就是為了給自己下馬威而舉辦。
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花招……凌飛淡淡的想著,抬眼看向井一凡。
透過這區區十幾米的距離,凌飛和井一凡的目光撞到一起,二人相視一笑,皆是看向別處。
「那麼,我們請凌老師說幾句話吧。」井一凡突然說道。
凌飛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這小子,真他媽操蛋。」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凌飛朗聲說著,便朝二樓走去。
一步慢行,但很快便到了二樓。
到了二樓後,凌飛先是和司徒惠目光交接,再看到井一凡臉上,卻現井一凡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見到這抹古怪笑意,凌飛心中暗道不好,但卻說不准究竟井一凡在策劃著什麼。
不過,凌飛不是那種會臨陣退卻的人,幾步走上前,看著下方一個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學生,凌飛甚至都能猜到這群學生在想什麼。
不過就是那些「鄙夷」的話而已,凌飛才懶得去和這一群小孩子計較。
「各位好,如井一凡同學所說,現在我是他們的班主任,嗯……今天呢,我是被司徒惠同學忽悠來的,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同學在場,所以,我很高興,能見到這麼多年輕新鮮的血液,你們是祖國未來的花朵,棟樑,不是麼?」
凌飛平靜的語氣傳入下方一眾學生的耳裡,卻使一些聰明的學生凝神看著凌飛,開始對這個看起來很像小白臉的老師刮目相看。
「老師,唱歌給我們聽吧。」
不知道是誰先起哄,便惹來一大片呼聲,也不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何居心,居然叫凌飛唱歌。
凌飛屬於音癡那一種人,五音不全,唱歌能讓哭著的小孩憋回眼淚,可見他的歌聲恐怖到了什麼程度。
凌飛微微一怔後,便是笑道;「我唱歌很難聽的,你們真的要聽嗎?」
「當然了!」
這一次,卻是司徒惠開口說的話。
凌飛看了看司徒惠,冷笑一聲,旋即淡淡道;「那我就開始唱了。」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陡然響起,也不知是真心想聽凌飛唱歌,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凌飛清了清嗓子,嘴角依舊掛著一抹冷笑,隨即唱起一個讓滿堂學生鴉雀無聲的歌曲。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
今有娘子軍扛槍為人民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共產主義真當是領路人。
奴隸得翻身,奴隸得翻身。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
今有娘子軍扛槍為人民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共產主義真當是領路人。
奴隸得翻身,奴隸得翻身。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
今有娘子軍扛槍為人民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
婦女的冤仇深
共產主義真當是領路人。
奴隸要翻身,奴隸要翻身。
向前進,向前進。
我們戰士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
……
一娘子軍軍歌在凌飛那略有些柔和的嗓音下唱出來還是有些動聽的,但是這歌曲的年代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愕然無語。
這群學生更是有些汗顏。
本來想讓凌飛唱歌,看他出出醜,誰知道凌飛一開嗓子就唱出這麼一歌來。
唱完,收聲,凌飛看著那目瞪口呆的井一凡與司徒惠,笑道;「怎麼樣?老師我唱的還行吧?」
「恩……很好聽……」井一凡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凌飛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其實凌飛唱歌的時候還在心裡暗笑,「就你們這群小娃娃,想耍我?還嫩了點!」
「好……恩……很好聽……」司徒惠為了避免冷場的尷尬,先站出來說句話,乾咳一聲後「嗯,聚會開始了,各位玩的開心點啊。」
說完,司徒惠拉著井一凡,逃難一般的離開了這裡。
凌飛看著他們倆人的背影,嘿嘿一笑,輕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而那些「沉醉」在凌飛歌聲的學生們也是恢復了正常,不過他們還是顯得有些呆滯。
現在還會唱這種歌的人,也算是絕版了吧……八卷國寶記·埃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