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沒想到凌飛變臉如此之快,顯得有些慌張,急忙解釋道。
誰知道凌飛卻一罷手,轉過臉去,看向窗外,從這狹小的方形空間看向外面操場,「隨便你們,反正我也沒得選擇,即使我不答應你們,你們也會有其他辦法,而且更不會放過我,對吧?」
「呃……」男人伸出手,用手背拭去鬢角的汗水,和凌飛對了這一會兒的話,他的背已經濕了一大片,由自骨子裡感到了絲絲涼意,不禁在心裡暗道;「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但是這男人卻沒有一點被凌飛道破意圖的尷尬,繼續道;「你說的對,如果你不配合,我們自然會採取一些措施,當然,這些現在你都不必擔憂,既然如此,那祝我們合作愉快了,凌先生。」
男人伸出手,對凌飛的稱呼從凌老師變為凌先生表示自己的友好,但凌飛卻只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伸到身邊的手,轉身就朝走廊另一頭走去,一邊淡淡道;「我的學生們還在等我,你說的搭檔最好叫他快點來,而且……」
說到這,凌飛略微一頓,腳步也是停了下來,只給那男人留下自己的背影,但這一頓卻讓那男人心頭猛然一抖。
「而且,要讓他做好惹惱我而死的準備。」凌飛淡淡的說完,便是快步離去,只留下滿身冷汗,嘴唇都有些顫抖的男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凌飛的態度雖然不冷不熱,但好歹也讓自己完成了任務,等到凌飛走遠,他才用衣服擦去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的喃喃道;「真是個可怕的人,如果可以,真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他。」
當然,這些都是在他確定凌飛的身影已經走遠,聽不到他的話才說出口。
站在原地呆了片刻,這男人終於是顫抖著將煙湊到嘴邊,掏出打火機,點了五六次,才將煙頭點著。
凌飛在那一瞬間釋放的氣息,等同於一隻手掌,將他的心臟捏緊,狠狠的揉捏著,那種精神上的打擊險些讓他崩潰,幸好拿煙的那隻手扶助了陽台,才險險站穩,挺到凌飛離開。
「不過……有這種人為我們做事,還真是可靠呢。」男人抽了幾口煙,心裡思索了一陣,嘴角不可抑止的露出微笑,輕聲道。
……
一路慢行,朝著教室走去,但凌飛心中卻一點也不如他步伐那麼平靜,這男人突然尋訪,使他的心裡微微泛起了一絲疑惑的漣漪。
中央情報局對國寶失竊案的態度,和田詩敏所說的事件聯繫起來,那麼一切都會說得通了。
法老王的復活,定是需要這國寶,但是,凌飛不懂的是,為什麼一定要法老王復活?
如果是借助法老王的力量來討伐一些無法硬戰打下的國家,這樣雖然能解釋,但卻十分的牽強。
凌飛此時根本猜不透組織那群人是怎麼想的,但是他也懶得去猜,不管怎樣,只要阻止了法老王的復活,那之後的一切便都是空談。
以凌飛這種直性子來說,最為簡單的事,莫過於能用拳頭解決。
心裡想事情的時候,就連路也走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凌飛已經回到了教室門前,但不巧的是,下課鈴聲也隨之響了起來,凌飛微微一怔,但卻還是推開門走進教室,教室中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亂,可能是因為教過毒瘤班,那種慣性使然,讓他下意識的覺得,只要他離開一會兒,那麼教室中的這群小鬼一定會鬧作一團。
但凌飛錯了,這群孩子安分的有些可怕,完全不需要他的管束,就能使自己一堂課不出一點聲音,除開必要的講話,沒有半句廢話,甚至連動作都要求的十分嚴格,從一年特班這群孩子身上,凌飛甚至找不到一點毛病來。
站在門口掃視教室中的學生,凌飛不自覺的苦笑起來,走上講台,慢慢收拾好桌上的書本,立起來磕了磕桌面,輕聲道;「下課。」
隨著凌飛聲音落地,一陣桌腿摩擦地板的聲音頓時此消彼伏的響起,等到一個人離開教室,這些學生才開始漸漸朝門外走去。
但凌飛整理桌面上的書本時,司徒惠卻出乎意料的來到他面前,欲言又止,樣子可愛至極。
凌飛察覺到面前站了一個人,抬眼一看,現是司徒惠,有些驚異道;「怎麼了?」
「老師,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宴會嗎?後天是週末,我準備那一天舉行,老師你要來嗎?」
司徒惠躊躇了一會,還是開口說出了來意。
不過司徒惠的態度讓凌飛感到有些奇怪,雖然和司徒惠並沒有聊過幾句,但凌飛看人一向是很準的,只是憑司徒惠的隻言片語就能判定司徒惠是個很豪爽的人,但今天司徒惠這麼含蓄,甚至有些害羞的和自己講話,倒弄的凌飛有一些不習慣。
「嗯,去,你都開口邀請,我怎麼會不去呢。」凌飛點了點頭,也不管司徒惠是不是有什麼預謀,便是應了下來。
但他低頭那一瞬間,卻沒看到,本來有些含羞的司徒惠臉上閃過一道狡黠。
「那好,老師,咱們說定了,週六,在林家別墅,你應該認識吧?」司徒惠話中有話的說了一句,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笑意。
凌飛頭都沒抬,就恩了一聲,用胳膊夾起收好的書本,再看了一眼教室中,除了萬墨依舊一個人坐在那裡,就是那個每次見她都忙得不可開交的女孩還沒有離開教室,再就是眼前這個司徒惠了。
凌飛答應完,也不再理司徒惠,轉身便離開教室,誰知司徒惠卻又湊了上來,定定的打量著凌飛的衣服。
「老師,你這套衣服一定很貴吧?」因為凌飛是直接從寫字樓回到學校的,身上的西服根本來不及換,所以也不怪司徒惠覺得奇怪,雖然整個班級的學生都知道凌飛不普通,但是他們也知道,凌飛的經濟條件於他們來說,和乞丐沒什麼兩樣,有了上頓沒下頓,為了幾塊錢斤斤計較,怎麼可能穿得起上萬的西裝呢。
「別人送的。」走出了教室,在走廊中行走,凌飛本是想去語文組辦公室,誰知道司徒惠會跟上來,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慢了腳步,回答司徒惠的問題。
與此同時,凌飛也在感到頭疼,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來,中央情報局的人剛走,司徒惠就來了個鴻門宴,不禁讓凌飛想到一句話。
「前有豺狼後有猛虎……」
終於,司徒惠跟著凌飛走到了樓梯口,才終於道;「老師,那我先下樓去散步了,拜拜~」
凌飛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卻沒回話,而是徑直走向通往樓上的樓梯。
司徒惠站在樓梯口目送凌飛離開,唇角卻泛開一絲淡淡的笑意,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等到對方接通,才膩膩的說道;「親愛的,老師上套了,現在就看你們的佈局了。」
「好的寶貝兒。」井一凡站在廁所裡,旁邊有幾個一年特班的學生正在解手,聽到他這聲肉麻的稱呼,旁邊三個人很有默契的一抖,嘴裡輕道;「呃~~」
「呃什麼呃,一群光棍,還不讓我和我家寶寶說兩句甜蜜的?」井一凡恬不知恥,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那人屁股上,差點將他踹下去,引來對方一陣怒罵,不過聽到井一凡這句話,那被踹的人還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寶貝兒,先掛了吧,交給我,放心。」井一凡嘿嘿一笑,瞪了那一邊笑的特賤的男生一眼,便掛斷了電話,同時在心裡陰笑道;「下馬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