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話,現在,說說蕭羽雲在哪。」
凌飛抽了抽鼻子,靠在椅子上,目光不停掃著偽三的臉,似乎要將他看透。
偽三面對凌飛的目光,也只能苦笑而已,他此時不過是板上的肉,任由凌飛宰割罷了。
和凌飛對視一陣,偽三終於放棄了抵抗,「好吧,蕭羽雲在我和偽六,偽二,還有偽七的秘密據點裡,就在大橋以西,一家寫字樓裡,那是周圍唯一一家寫字樓,你放心,不會找錯的。」
凌飛深深看了偽三一眼,點了點頭;「很好,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呃?」
偽三一怔,不明白凌飛這話究竟是為何意,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凌飛微微一招手,那柄插在已死去多時的忍者頭部的武士刀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輕輕一抖,跳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準確無誤的掉進凌飛手裡。
凌飛握著武士刀,彈了彈褲腳,微笑道;「你該不是忘了我是誰吧?」
「你……你要幹嗎?」偽三臉色蒼白,努力想朝後退去,但他的身後,除了一堵牆壁之外,再無退路。
凌飛站起身,顛了顛手中的武士刀,淡淡道;「我是零號啊,你該不會忘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吧?」
「……」
偽三沉默著,嘴唇因為恐懼而變得鐵青,冷汗順著臉頰流淌,不消片刻,他終於是放棄了抵抗,苦笑道;「是啊,殺神,殺神零號,被異能界譽為殺人機器的零號,我居然會相信你的話……真是……」
「太傻了。」凌飛將武士刀豎在眼前,看著那鋒利的刀刃,從刀面上透出自己的臉,凌飛看了幾眼,緩緩道。
說完這句話,凌飛做了一個讓偽三沒有想到的動作。
伸出手指,撫摸著刀面,隨即屈指一彈,一聲脆聲後,武士刀應聲而斷,啪的一聲掉到地面上。
「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零號了,他已經死了。」凌飛一把丟掉武士刀,輕聲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邊揮手道;「自生自滅吧,我沒錢送你到美國。」
「呵呵。」
見凌飛走遠,偽三終於是鬆了口氣,本來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使得他因為緊張而忘記的疼痛更是如同潮水般爆。
「絲……」倒吸了一口涼氣,偽三半睜著眼,疲倦的自語道;「凌飛,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明明……有機會。」偽三因為疲倦,身體已經不受意志的控制,正慢慢朝一邊倒去,而他卻仍然在喃喃自語;「明明有機會殺了我……以絕後患的……」
「可……為什麼……」
「砰!」
偽三整個人摔倒在一旁,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疼痛更加強烈的挑撥他的神經,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使他恨不得暈過去。
「為什麼要放過我啊!!」
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偽三竭盡全力的怒吼道。
回音在會議室中盪開,慢慢傳入已經走遠的凌飛耳中,使凌飛嘴角泛起一絲淡笑。
「殺人,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將手伸進兜裡,掏出那包已經明顯見癟的煙盒,拽出最後一根煙,湊到嘴邊點燃,輕輕吐出煙霧。
「別了……」
……
「大哥……你應該沒事吧?」坐在辦公室裡,陳雪喃喃自語一聲,隨即便是蹙緊了眉頭,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同時給各個堂口的老大打了個電話。
「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回飛哥,不然你們都給我自刎吧。」
陳雪離開白會總部後,便立刻開車回了夜狼幫總部,迅組織人馬準備去營救凌飛,血狼堂更是傾巢出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凌飛救出來,整個上海都被一種奇怪的氣氛所籠罩。
平時十分安分的黑道更是肆無忌憚的掀起一陣暗潮。
馬路上到處可見身穿正裝,一臉肅然的黑衣人,有的人是手持砍刀等武器,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
白會總部!
而已經離開白會總部,漫步在街道上的凌飛卻不知道,因為他一個人,整個上海都亂了起來。
「接下來……該去救蕭羽雲了。」抽光最後一口煙,凌飛看了看周圍,繁華的商業街頭人潮湧動,車流不止,汽笛聲響徹耳底,形形色-色的人在身邊路過,使凌飛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離大橋不遠了。」笑過之後,凌飛抬起頭看向不遠處依稀可辨的天橋輪廓,輕聲說道,於是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凌飛也注意到有不少黑衣人急匆匆的朝白會前去,但凌飛卻沒有在意,更沒想到這些人是為了自己。
當走到天橋下,凌飛抬頭看著這曾經與閻柔戰鬥過的大橋,抽了抽鼻子,也不再留戀,朝偽三所說的那棟寫字樓走去。
不消片刻,凌飛便來到寫字樓之下,這寫字樓雖然略顯寒酸,但想藏個人還是很簡單的,看了幾眼,凌飛抬腳步入寫字樓中,順著樓梯朝上走。
在寫字樓中,凌飛連一個人都沒見到,這讓他不禁心生疑惑。
「難道,這個寫字樓裡只有偽二和偽七嗎?」
淡淡的自語一聲,將手摸上樓梯扶手,現樓梯扶手上儘是灰塵,很久沒有打理過的樣子。
這讓凌飛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整個寫字樓中,不包括蕭羽雲的話,就只有兩個人。
爬上二樓,入眼便是一條走廊,走廊很陰暗,燈管因為老舊,閃爍不停,更給這走廊中平添幾分恐怖的氣氛。
凌飛雙手插兜,站在走廊中看了片刻,便邁步前行,左右打量。
如果仔細看去,可以現凌飛走路很輕,但卻很快,最為古怪的是,他的腳步落地,竟然連一絲聲響都沒有出,這也足以證明凌飛心裡也很緊張。
但並不是怕那個偽二與偽七,而是擔心他們會撕票。
蕭羽雲在他們手裡,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果蕭羽雲出了什麼事,那就不是凌飛所希望看到的了。
走到走廊的盡頭,兩側的辦公室中都沒有什麼異樣,盡頭又是一條樓梯,凌飛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朝三樓走去。
幾步越過不足三十登的樓梯,凌飛便出現在三樓樓梯口的盡頭。
站在這裡沉默一陣,凌飛閉緊了眼睛,用耳朵去聽周圍一切風吹草動。
這棟寫字樓實在是安靜的有些詭異,雖然沒有人把守也情有可原,但是連一個工作的人都沒有,凌飛無法想像他們怎麼將這裡當成秘密據點。
聽了一陣,凌飛沒有現什麼,正當他準備放棄時,一道細微的響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人根本無法捕捉到這響聲的存在,也只有凌飛這種聽力異於常人的變態才會注意到這幾乎「不存在」的響聲。
「聽起來像是凳子腿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就在這個樓層。」
心裡確定聲音的來源,凌飛沒有遲疑,邁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
「蕭羽雲,你再嘴硬的話,我們只好將你抹殺。」
寫字樓某處房間裡,那道蕭羽雲聽得厭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但卻無從查尋這聲音是在哪裡響起的。
每次這聲音響起,燈光總會亮起,蕭羽雲聽到這聲音時,就將眼睛緊閉起來,做在椅子上一言不。
果不其然,隨著聲音盪開,燈光也同一時間亮了起來。
耀眼的白光將屋子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盡數包圍,蕭羽雲閉著眼睛,努力讓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再適應如此亮眼的燈光,但那道聲音卻繼續道;「蕭羽雲先生,如果不出意外,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