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和下來語氣,對張寶華說道:「張師父……能做龍虎山傳人的弟子我當然是十分的榮幸……」聽到我這麼說,張寶華一臉的得意之色,不住的點頭,以為我同意了。/
我接著說道:「但是我是一個沒有什麼大志向的人,我只想做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並不想學什麼道術,實在是對不住張師父您對我的錯愛。」
張寶華好像並沒有聽我後來說的話,只是低著頭在沉思著什麼,他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幾下,似乎是在掐算,沉思了片刻說道:「好吧,咱們先對付這個惡鬼,等除掉了這惡鬼後在談拜師之事。」
說完,張寶華打開了他屋裡面唯一的一個箱子,這個箱子是在放他的床下面的,剛才床被陰風掀翻,把箱子也壓在了下面,那箱子十分的破舊,如果被陰風捲起來的話早就摔個稀吧爛了。
張寶華從箱子裡掏出一個破舊的包裹,打開包裹從裡面拿出一塊黃布。張寶華就像是拿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一樣,小心的把黃布捧在手裡。
他十分的愛惜這塊黃布,一手托著,一手在上面輕輕的撫摸,過了一會這才對我們說道:「明天正好是『夏至』,『夏至』這一天,是一年中白天最長的一天,也就是這一年裡陽氣最重的一天。所以也就到了這個惡鬼威力最弱的時候,只要把她引出來我就有辦法除掉她。」
(夏至:每年的6月21日或22日,為夏至日,此時太陽直射北迴歸線,是北半球一年中白晝最長的一天,南方各地從日出到日沒大多為十四小時左右。古時夏至多祭神,意為清除疫病、荒年與飢餓死亡。)
張寶華又對陳一飛說道:「陳警官你在那鬼常期出現的地方用石灰把地鋪滿,然後用黑窗簾把窗戶擋住,在錄製小孩啼哭的聲音,等到正午11點5o的時候不間斷的播放,就可以引那個女鬼出來了,看到女鬼出來後,只要用午時強烈的陽光透過這個黃布就可以消滅那個女鬼了。」
秦堯好奇的問道:「師叔……為什麼要用石灰鋪滿地面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說道或是說法?」張寶華陰陽頓拙的說道:「正所謂石灰鋪滿地,這厲鬼也不厲。石灰屬於陽物,雖然對鬼沒有直接的作用,但是卻可以降低鬼的戾氣。
石灰在加上夏至陽盛陰衰的天氣,足可以讓鬼完全失去戾氣,失去戾氣後的鬼就不能在稱之為鬼了,只能叫陰魂。因為陰魂只有人最初的意識,不存在任何的力量,所以最易消滅或是收伏。」
秦堯豎起大拇指說道:「師叔果然高明,今天跟您學了不少東西啊!」自從認識秦堯以後,我這還頭一次看到他拍別人的馬屁。
這時我看到張寶華手裡疊的整整齊齊的黃布,就有些忍不住的好奇,心想難道這黃布中有什麼玄機?或是裡面包有什麼驅鬼降魔用的法寶?看樣子又不太像,估記上面肯定是畫了一些可以驅鬼辟邪的圖案或是標誌。
但是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問,老大可能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他終於憋不住了問道:「張師父……你手裡面的黃布難道是什麼法寶嗎?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張寶華冷笑的說道:「哼哼,即然你們這些小輩好奇,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收藏了多年的法寶,這可是當年龍虎山祖師爺用過的東西。」
說著張寶華把黃布展開,當他打開黃布後,一股霉臭的味道從黃布上散而出,我們幾人差點就被這股霉臭味熏的暈倒,都本能的用手擋住了口鼻,遠遠的躲開。
原來這張黃布並不是什麼法寶,其實就是一件普通的道袍,用剪刀在中間的位置剪出了一個八卦的形狀,而且這道袍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了,以經有些糟了,這張瞎子還當寶是的珍藏著,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看到我們沒有聲音,張寶華還以為我們都被震住了,站在原地,手拿著道袍,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第二天陳一飛開車帶著我們幾人早早的就來到了劉紅的家,因為這女鬼被練成子母凶後一直就呆在這裡,所以她要是出現也會第一時間就現身在這裡。
劉紅家以經被封了,門也上了鎖,但是這些哪能難的住陳一飛?還是像上回一樣,只用了一個小鐵絲就全部搞定。
我們幾人先是把地面鋪滿了石灰,又按照張寶華的佈置,把那塊破舊的黃道袍貼到了窗戶上。劉紅家的方廳是那種落地窗,說來也巧,這塊道袍剛好把窗戶蓋住,然後又掛了一層黑色的窗簾把道袍擋住,一切準備好了後便等待著11.5o分的到來。
人在做事情的時候老是覺的時間不夠用,感覺一天一天過的時間很快,比如說看書或是幹活。不過一但要是閒了下來,就會覺的原來時間過的是這麼的慢,感覺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但是一看表才過了幾分鐘而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我們這幾個人現在就是這個狀態,都在用眼晴死死的盯著牆上的掛鐘看,就這樣整整盯了一上午了,終於指針在我們五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指向了11.5o分的位置。
時間剛一到,張寶華先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吼道:「陳警官……到時候了,快放!」陳一飛聞聽此言馬上手指按在小錄音機的開關上,小孩子的啼哭聲頓時從錄音機的音箱中傳了出來,充滿整個房間。
小孩啼哭聲一連持續了五分鐘,我們也沒有見到那女鬼的蹤影,又過了四分鐘,馬上就要到中午12點了,還是什麼也沒有。
我們幾人都是心急火撩,手足無措,不知道這女鬼到底會不會出現,如果過了十二點她還沒來的話,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而張寶華好像胸有成竹一般,一臉的輕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煙卷,獨自坐在那吞雲吐霧起來。
秦堯這時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走到張寶華的身邊問道:「師叔啊,你這招到底靈不靈啊?怎麼還不見那個女鬼的影子呢?」張寶華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個煙圈出來,氣定神閒的對秦堯說道:「靈不靈嘛……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瞎懵的。不過憑我多年的經驗,我覺的肯定行。」
瞎懵的?我靠!這也太狗血了吧!聽到張寶華的話,我們幾人氣的差點吐出血來,忙乎了半天都是弄了些沒有影兒的事?秦堯氣的直跺腳還想問些什麼,突然就看到張寶華的耳朵一陣抖動!
這時我們清晰的看到,鋪滿石灰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對腳印!過了一會那個女鬼的身影也慢慢的浮現在我們的面前!
真的就如張寶華說的那樣,這個女鬼的臉上果然少了很多的暴戾之氣,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凶狠了。現在她的面容就像是一個丟失了孩子的母親,充滿了不安與彷徨,如果仔細看,在她的眼晴裡面好像還包含有晶瑩的淚花。
她在屋子裡面來回不停的飄蕩,四處的尋找小孩哭聲的來源,口中不停的念叨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裡?我的孩子你在哪裡啊?媽媽好想你,你快點出來吧!」
聽到那女鬼的聲音,突然間我的心臟好像被一根尖銳的東西給猛的刺了一下,有點痛。這個女鬼的孩子,也就是那個小鬼,不正是被我親手打死的嗎?而現在我還變著法兒的想著要殺了這個可憐的母親,我到底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人性?
這個女鬼她明明知道這是個圈套,但是她還是來了,其實就是想給自已一個假的希望,希望能再次見到她的孩子,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明知道結果還是要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在這人世間不管是人還是鬼,也許都是有著一些什麼東西在支撐著。有的人活著是可能是為了自已和家人過的更好一些,有的人活著可能是為了愛情,有的人活著可能是為了金錢,還有的人活著可能是為了仇恨……但是,這些信念和理想一但都破滅了,那麼這些人或是鬼會是什麼樣呢?他們還會有生存現在去的動力嗎?
張寶華厲聲的喝道:「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未日。」說著他就要去拉那個黑色的窗簾,那女鬼好像沒有看到一般,還是幽幽的在那喊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裡?我的孩子你在哪裡啊?媽媽好想你,你快點出來吧!」在她的眼晴裡一點暴戾之氣都沒有。
我急忙上前拉著張寶華的手說道:「張師父,手下留情吧,這個女鬼以經夠可憐的了,要是能度還是度她吧。」
張寶華一把甩開我的手說道:「你知道什麼,快點走開!擔務了時辰就除不掉她了。」說完猛的一把推開我,然後毅然的就拉開了那黑色的窗簾。
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