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的折騰一路,總算到了西城。那群起哄的小丫頭簡直要把水溶的心肝肺急的都吐了出來,闖門闖了半日無果。水沁急脾氣,乾脆搶過琪雷手中的包,全部拋進園子,終於算是過了最後一道關。
此刻的黛玉,含羞帶怯緊握著蘋果,隔了半透的蓋頭,朦朧紅光中,如天神般俊朗的水溶,正慢慢向她走來。二人就相遇到相戀的點點滴滴,在黛玉腦中一幕暮的重現,有初到異世的驚惶、有乍聽定親的無措、有初吻定心的意外、更有夜半禮物的溫情……畫面最終定格在那盛大的定親式。眼角一瞥,但見那枚心形鑽石的訂婚戒指依然在手上燦燦生輝,才多久,這訂婚戒便要換成了成親的婚戒……
胡思亂想著,眼前的光線已被檔的嚴嚴,水溶和煦的嗓音響起:「玉兒,你可是不專心……」
「溶哥哥!」黛玉拈起頭,四目相對,心頭一陣潮湧,趕緊別過臉去。
「玉兒,我來接你了!」在幽怡與惜春的驚異中,水溶單膝跪倒在地,牽起黛玉的手,慢慢褪下訂婚戒指交給雪雁收好,從懷中掏出一枚黃金鳳戒,雕花鏤空,戴在黛玉手上,隱隱透過縫隙可見得黛玉白暫的肌膚,牽起放在唇邊一吻:「玉兒,我今生可是把你套住了!」
不待黛玉答話,水溶已起身將黛玉打橫抱起,待幾個丫頭整理好鳳釵的流蘇後,穩穩的將黛玉抱出了院子。林家雙親皆不在了,也沒有長兄,一概俗禮全免。惜春已被感動的熱淚盈眶,更是由衷的為黛玉高興,悄悄拿著帕子沾掉淚水。西寧太妃是個心軟的,上前欲帶她一同過北靜王府去。不料,惜春婉言拒絕,依舊避嫌從後門悄悄離去自回西寧王府去了。
前腳抱著新娘邁出了大門,後腳林府門內鞭炮齊鳴,送姑娘出嫁。紫檀木的嫁妝箱、林府徽記的金標,一排排魚貫而出,共八十一抬,除去三十六抬共四百餘件林如海備下的嫁妝,其餘四十五抬卻是靜賢用那賈府補償的幾十萬銀子置辦,均是黛玉的飾衣物。加上這座林府和眾人皆知的三百萬嫁銀,更有那條太觀休閒街的所有權,黛玉成為了全寺城嫁妝最豐厚的新娘子!
不論是跟來的侍衛丫鬟,還是湊熱鬧的百姓,皆驚艷與北靜王妃絕世的容顏,這天上地下,難道還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嗎!怪不得北靜王愛若珍寶,惜如眼珠。加上她不畏強權,誓死不與賈家同流合污的美名早已遠揚,讚美中,驚歎中,不知何人提起了太后將賈家庶出三姑娘硬冒做嫡出,指為側妃強令同娶之事,忽似一根木粱橫亙於人們的心頭。看!眼前一對佳侶萬年難遇,飽經風霜洗禮終於苦盡甘來,那死不起活不起的賈家偏偏還要跟著搗亂,強塞一個柴火丫頭於這對璧人之間,狼心狗肺,人人得而唾棄!
太后低估了黛玉的魁力,低估了在這混沌低迷的社會中,那股傲世清流為人心帶來的震撼!不知誰喊了一句:「溶王爺!萬萬莫娶賈府庶出女!」一言出,竟如同一根引信,「騰」得點著了多年來百姓心中的怒火,他們爭相傳頌著黛玉堅貞的美德,一遍遍講述溶北靜王府金殿與賈府對擾,鄙夷的挖苦大觀園敗絮其中,提剄靜賢氣昏賈母更是淋漓痛快!最後,紛紛跪倒在地,高呼王爺王妃千歲千千歲!
四周圍擾著繡鳳月影紗,使得黛玉的美顏又添一層朦朧。坐在高高的鳳攆之上,黛玉聽見了百姓對她的祝福,更聽見了百姓對她的認可!尤其是那句冒險喊出的「莫娶庶出女」使她無比動容。這可是明裡反對太后旨意的言論!擔憂玉這些人為己不平,日後會遭到朝廷的報復,趁儀仗調整隊列的功夫,黛玉喚來雪雁耳語一二。雪雁去了不多時便歸,只道姑娘多慮,王爺說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生,黛玉方放下心來,對於水溶,她完全的信任!
「咚!咚!」兩聲禮炮,花瓣滿天,隊伍慢慢開始啟動。沿著路邊火紅的玫瑰路,沿著直鋪至北城的紅毯,黛玉抬起手,緩緩擺動向人群致意,微微欠感謝大家的愛護。忽而眼角一滴淚珠滑落,抬眼看向遙遠的天堂,心中喃喃自語:「爹爹!娘親!玉兒要成家了……」
「北靜王妃向我揮手了,快看!」有興奮的喊聲。
「哪裡是向你!是向我們這邊!」不甘落後的爭執著。
「唰!」身邊花籃正中,一束焰火從致瑰中噴出,將爭執的人們唬了一跳,這才現,每個花籃後皆有一人,計算著鳳攆的位置,按照順序引燃,形成了鳳攆過處,步步生輝的景象……
這邊沒有電子點火器,把靜賢鬱悶壞了,她還想弄個最難忘的婚禮呢,最後乾脆在每個花籃後安排一人,手動點燃!沒有冷焰火,就用熱的!人工錢雙倍!……
這邊北、西兩城繁花似錦,東邊賈家榮府門可羅雀,同樣是大大的喜字,捲好的鞭炮,排場擺設不遜於寶玉成親。可今日的主場到底是北靜王府,賈探春名頭再響也終究是要去做妾,還是太后強指,欲破壞掉那訂下了十幾年的水木姻緣。因此,即便是有他府賀禮送至也只不過是派了體面的奴才代辦,場面冷冷清清。
賈母絲毫下不得床,頭腦還是清楚的。探春則打扮一新,粉紅的耀眼,坐在床邊。除了賈珍,眾人由賈赦起一水兒的按序坐在下。凌墨立在賈母床頭服侍,身後站著娘家帶來的丫頭碧兒。幾日來,新婚生活倒也算和諧,凌墨本就體態勻稱,今日著一身嫩綠的衣裙更顯得出挑,淺黃的抹胸不高不低,夏日的衣料隱隱的飄飄。坐在近處的賈赦上下打量,當即酥了半邊,一抬眼,竟只覺得那凌墨居然眼波悠蕩,若有若無的p向自己,那好色之心當即被勾起。加上凌墨俯身為老太太擦拭嘴角時,抹胸險險嵌開一個縫隙,雖暗暗的根本看不到什麼,賈赦卻差點把持不住自己,不敢動,生壓下慾火。
賈府女眷們連續折騰了不少的時日,早已疲憊不堪,由於少了鳳姐這樣一個頂樑柱,這等張羅事項忽而似塌了半邊。也沒了寶玉成親那時的漏*點,更因為這探春並不受北王府待見,只仁倆一群的低聲閒聊,等待花轎。
「寶二奶奶,今兒府中擺宴,膳房打人來問還有什麼吩時。」琥珀進來傳話道。
「老太太!孫媳去去就來!」凌墨放下藥碗,淺淺一禮,藉著日光,看得出衣袖中手臂的影子。
「去吧,這席面可不能出差錯!不同於上次四姑娘出門子,這次可是地地道道榮府裡的喜事!」賈母唯有一邊身子能動,抬起手揮了揮。
「是!」又是一禮,凌墨轉身取了盛裝藥碗的籃子,命碧兒拿出去。袖子一帶,一股幽音直入賈赦鼻子,而後款款離開。
賈璉一早便去北城打探,那場面看得他呆了半日才回過神,直到黛玉的鳳攆出現,才打馬回到東城,通知府裡準備王爺來接親的事宜。
聽了賈璉的描述,在座的女人簡直羨慕的要瘋,當然,用在擇春身上就不能用羨慕,那是嫉妒!直通兩城的鮮花紅毯迎親路,家家放銀掛長明燈燈,奢華的鳳攆,還有那步步生輝的焰火……袖子下,指甲嵌進掌心中,牙關緊咬!當真王爺這般無禮太后的強權?雖是側妃,卻是指婚!北靜王府居然絲毫不重視,只在昨晚才派了個小廝曹操通知今日接人!林黛玉何德何能,不就是清高孤傲了一些,迷得北靜王到了這種地步1也不怕她壽短承受不起這般恩澤!
賈赦重重的歎了口氣,起身只道去看看外院的事宜,告退自出去了。賈母還以為這大兒子終究要分擔些,畢竟二子外出。誰料他竟是不安好心,找凌墨意圖不軌去了……
進了北城,儀仗更加難行,人越聚越多,無奈何,水清與水沁被水溶弄到最前面去開路,終於趕在吉時之前到了北靜王府。
王府正門敞開,家丁傭人烏壓壓跪在兩側,齊聲恭喜王爺王妃。水溶大笑著命打賞,而後翻身下了馬,直奔鳳攆而去。
雪曦雪晼緩緩掀起鳳攆的紗幔,黛玉朦朧的美顏登時清晰,惹得人群一陣驚呼。水溶心中得意到不行,忙飛上上攆扶穩黛玉。
「這下,你滿意了?」黛玉細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響在水溶耳畔。
「滿意!他們現在都羨慕死我了!」水溶咧開嘴傻笑著,幸虧是面朝裡,沒有毀掉那良好的形象。
「貧嘴!」黛玉嫣然一笑,任憑水溶抱著她步下鳳攆。
不用紅綢,不用丫頭嬤嬤,二人兩手相牽,什麼跨馬鞍,邁火盆統統不要!水溶放慢步子配合黛玉的節奏,雪雁、王嬤嬤在側後方跟隨,八雪則分列兩邊跟在黛玉長長的拖尾之後,最後是林府的嫁妝與王府的儀仗。
剛剛邁過高高的門檻,忽聽身後人群一陣喧嘩,只見七八個小太監簇擁著福全擠了進來,拉著嗓子高喊:「太后手諭到!」,驕傲的托著手諭站在那裡等眾人跪倒。
水清瞇著眼睛上前,危險的看著福全:「給誰的手諭?」
福全被水清的模樣嚇了一跳,見週遭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來,趕緊掏出帕子捂在嘴上輕輕咳了一下,才高聲道:「太后娘娘賜賈側妃白玉如意一對,恭賀新婚……」
眾人閒言議論紛紛,那太后竟在這時候跑來堵王妃的心!這個老太婆可當真是要禍害北靜王府到底了!
「王府裡並沒有什麼探側妃,公公搞錯了!」水清額頭上青筋略顯。上次騙他說劉素心當真喜歡溶王兄的事還沒找他算帳,今日裡倒是又抖起來了!
「奴才知道!」福全笑呵呵道:「不過太后娘娘說了,賜給彈側妃的,便與賜給北靜王爺是一個理兒!眼下探側妃還沒到,王爺代為接手諭也是可以的!待過了洞房花燭,過幾天再進宮謝恩也不晚!」
「胡鬧!」水溶手中緊緊握著黛玉的小手,根本沒有接諭的意思,冷道:「本王何時納了側妃?還請福公公提點!」
「這不就要去接了!太后娘娘掛記的很,要奴才來提醒王爺莫要耽擱了時辰!」福全搬出太后壓人。
「既是本王娶親,自有本王的規矩!要不,勞煩福公公跑一趟,替本王接了那賈家女,如何?」水溶嘴角一揪,挑起一邊的眉毛。人群哄堂太笑,要一個太監巴巴的去幫著結親,可是不騷死他了!
「王爺!」福全臉上青青紫紫,恨不得當即找個地縫鑽進去:「還請王爺接手諭!奴才還要回宮覆命!」
「既是給那賈探春的,便直接送到榮國府就是了,那個賈探春也沒有死,更沒入得王府的大門,為何要讓本王代領?太后哪裡能作出這樣有悖禮儀的事!定是你這奴才犯渾走錯了路,來人!」水溶喝道:「叫人護送福公公去東城賈府,不可怠慢了!」
「是!」琪雷領了七八個五大三粗的侍衛,直將福全一行趕出去,強壓著去榮國府,人群哄笑著送走這一行人。
「也唯有溶哥哥能說出那番話……」黛玉笑的眼睛彎彎的,美睫如扇,瑩潤有光澤。「還沒有見」,這幾個字說的極妙。
「打斷了咱們的成親事,還要我說好聽的不成!」水溶隔著蓋頭刮了刮黛玉的小鼻子,轉身令道:「繼續!」
「是!」該吹打的吹打,該恭賀的恭賀。福全的出現除了讓人們再次感受到太后的邪惡與陰險之外,一絲波瀾都沒有驚起,白瞎那對白玉的如意。
一路沿著各道院子的正門援步走如,兩旁是歡樂的人群夾道。黛玉忽而感覺手心潮潮的,抬頭看了看那個面目冷靜自然的水溶,心底竊笑,還以為他如何的沉著,居然成親也會緊張。
行至正堂,一片喜色中,齊靜賢已端坐正位,剛剛聽說太后派人來堵黛玉的心,她當即安排蓮凝改變計劃!原打算一日則罷了,現在她可是真的生氣了!最少要半個月再說!
主桌頭上方的小几供著北靜太王的牌位,敗了好些的供品。她老大不願意了半日,卻也不能被別人看出破綻。算了!到底他是水溶那一魂一魂父親……便宜他一次吧!
兩邊下一邊是慧柔與兒媳東臨王妃、西寧王夫婦。另一邊卻是忠順王妃,最近她似乎也很忙碌,哪裡有事都會看見她的身影。
「新人到堂前,賓主站兩邊,才子配佳人,鼓樂響連天!請新人!」司儀唱到。
被水溶挽著,邁進廳門,特別的蓋頭引得一片驚呼。
燃燭焚香敬太王,院子裡燃放爆竹,迎親的喜樂早已變成了鸞鳳和鳴的調子,好不熱鬧。
儐相引了新郎新娘跪在錦墊之上,吟唱完了喜歌,司儀方高聲道:「清水融美玉,萬年秦晉牽,月圓花好,幸福綿延!新郎新娘拜天地啦——」聞得這句,院子裡的人們皆擠到門口窗前觀禮。
「一拜天地,甜蜜蜜、歡喜喜,姻緣天地一線牽!」
水黛二人跪拜天地,深深叩。
「二拜高堂,念先父、謝慈母,高堂平安多福壽!」
轉過身子,向著齊靜賢恭恭敬敬的磕頭,靜賢美的忘形,連道:「好!好!」
「夫妻對拜,興家業,旺宗祠,早生貴子勤抱孫!」眾人哈哈笑道,連聲叫好,羞的黛玉只將臉低了再低,在雪雁的攙扶下,好容易與水溶對著跪倒,不料,太近。這一拜下去居然撞了額頭。大家笑的更開心了,幾個太妃掩了嘴卻掩不住笑容。
「新郎新娘頭碰頭,攜手一世到白頭!」司儀靈機一動,忙現編了句詞。
「好!」靜賢拊掌:「好個到白頭!重重有賞!」
「禮成!進入洞房!」完成了儀式,司儀忙叩謝太妃……
又是大棗花生桂圓栗子扔來扔去,又是請全活嬤嬤鋪毯子褥子,聽了半個多時辰的吉祥話,屋子裡的人終於全部退了出去吃喜酒,水溶也被拉走,連一句體己話都沒說上。
「真是累死我了!」黛玉掀開蓋頭,揉了揉酸的脖頸抱怨著。
「好了好了!我的姑娘,可是要換家常的喜服呢!」王嬤嬤趕忙上前幫著黛玉按揉著脖子,那些鳳釵不輕,黛玉已戴習慣了,能堅持這麼久已屬不易,更不要說那結親一路板著。
雪雁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衣衫,換掉了那幾層的正妃大婚裝與厚重的頭飾。這般時日,正是正午炎熱,黛玉微微了汗,雪雁唾來雪曦幾個,取了散暑清潔的香露擦了身子。
整理舒爽了,黛玉依靠著疊的高高的薄錦被,乾脆將蓋頭當帕子蓋了臉瞇眼休息,宮裡派來的教引嬤嬤早已被靜賢關了起來,傻子都知道定是太后使來磋磨黛玉的,根本沒讓露面,便直接處理掉了。
北靜王府門前的廣場,依舊是人山人海,大開流水席面一百桌,桌桌上等酒宴款待眾百姓,一夜人聲鼎沸,推杯換盞,勝似過年一般。
廣場的嘈雜傳不到深深的內院,蟬鳴亦被捕了乾淨,生怕叨擾了這良辰美景。
將將臨近戌時未,水溶竟回了內院,水清與水沁被他丟在外面擋酒,心下早已按耐不住。靜賢哪裡看不出來,一腳給兒子下了個絆子,而後趕緊扶住,連呼醉了,使人送回去,並不許人再去鬧洞房。
剛進了內院子門,水溶哪裡還有醉樣子,推開扶著他的小廝,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屋子。
不料一進門,卻見黛玉側臥床邊邊掩了蓋頭睡著,忙制止了要下拜的丫頭嬤嬤,伸手揮推。洞房中九九八十一頭的金座大蠟台,正中是兩根兒臂粗細的金漆龍鳳對燭,照的屋子裡亮如白晝。喝了床頭黛玉剩的涼茶水,不僅澆不滅心中的那蔟火焰,更是火上澆油。
跪在地上,伸手輕輕握住她軟軟的腳,那種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
黛玉平時沒什麼運動,白日裡那一通折騰自然累的不輕,原本打算只蓋著薄被瞇上一會子罷了,不料竟當真睡著了。也不知多久,只覺得有人似乎在幫她脫掉了襪子,懶懶的轉個身平躺了,迷糊道:「雪雁,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卻是睡迷了混忘記今日自己大婚的事實。
不料「雪雁」沒有去休息,繼續幫她解開衣裙的帶子,黛玉並沒有阻止,任由她服侍寬衣。好多的時候,黛玉看書睡著,都是雪雁服侍的。忽然,臉上蓋著的帕子被慢慢掀了去,眼前的光線亮了,一股混合著淡淡酒味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當即被驚了個清醒。
「玉兒醒了?」水溶支在黛玉身體上方,身上的喜袍早已團成一團扔在地上,健壯的胸膛微微的起伏著,如玉的面色略帶醉色,雙目迷離卻聚焦在黛玉的臉上。
「呀!」黛玉才反應過來今日可是成親!剛剛為她寬衣的竟是水溶……臉「騰」的紅到能煎蛋。脖頸與肩膀均泛出了籽紅光暈,熬是有人,不由得用手抱住肩膀。
「玉兒!你終於是我的了!」本沒有喝多的水溶此刻竟如醉了一般含混,不待她回應,便直吻住黛玉的櫻唇。
黛玉與水溶相戀這段時間裡,大大小小的親吻也有了不少,可今日她卻感覺到了很大的不同,今夜的水溶,渾身灼熱,親吻也不再滿足於唇腮,這下,她真的怕了……
感覺到了身下人的緊張,水溶強咬著牙:「玉兒,抱緊我!」低頭用嘴將黛玉間釵環咬下扔到一邊。
「溶哥哥……」黛玉目光盈盈,聽話的將打開手臂擁在水溶的悲傷,生疏的摩挲調整位置。她可絕對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完全就是在玩火,眼見著水溶的瞳孔越來越深邃,粗重的喘息落在頸間……
揮手打落紅紅的紗帳,掌風帶熄了大半的蠟燭,什麼交杯酒,什麼子孫餑餑,通通忘到了腦後,二人均沉浸在火熱的漏*點當中。
洞房外,夏夜涼風習習,薄帳中,水玉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