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玉兒把我的相冊藏起來,偏不讓小鳥和你玩耍。」水溶在她耳邊輕聲笑道,聽起來壞壞的。
「我再不笑就是了,好溶哥哥,讓我再看會子那些小鳥好不好?」黛玉央求道。
「好好!」水溶不知不覺就繳槍投降了:「不過要先去內廳,好多人在等著呢,不會很久,過會兒咱們再過來!乖……」
黛玉戀戀不捨地又回頭看了看花園,聽話地與水溶一同走進房中。
「少爺,林小姐午安!」剛剛邁進內廳,整齊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家中全部的傭人都被召喚到此聽少爺吩咐,自然不敢怠慢,緊趕慢趕的忙完了手中的活計,約莫五十多人到此處集合。
人群閃開一跳路,水溶帶著黛玉走到上位坐好。原以為黛玉初次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會多少有點害怕,多少牽掛著些,卻沒想到她一路走來不禁絲毫沒有怯場之意,反而愈加高貴端莊,儘管身子虛的很,卻沒有用水溶扶,四平八穩地落座,腰身筆直,右手覆在左手之上輕輕放在膝頭,只一看這做派便絲毫沒有任何人懷疑她乃大家閨秀的身份,如今社會上女孩子似這樣極有修養,由骨子裡往外散高貴氣息的卻是鳳毛麟角。
水溶雖看得出黛玉支持的不是很輕鬆,卻知道不可以阻止。黛玉從小接受的禮教,便是等級觀念之分,這一屋子的傭人在她眼裡均是奴才而已,而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些人面前有失體統。「人人平等」的觀念想完全頂替她原有的思維,還很難。
「少爺,人齊了,請您吩咐!」明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著端詳著黛玉,越看越喜歡。少爺果然是慧眼識人,看這林小姐渾身的儀態,不要說做將來水家的女主人,如果放在古代,怕是連皇后也做得!忽而卻又覺得這想法太荒唐,嘲笑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啟齒稟告水溶道。
「嗯,」水溶點點頭,慢慢說道:「今天請大家到這裡來只有一件事情!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林玉兒。」回頭溫柔無限地看著身邊人:「也是水家未來的女主人。」
黛玉聽得水溶在這麼多人面前提起此事,不由得向他一邊微微垂以示恭敬,也掩去了自己嫣紅的臉。
「所以……」水溶轉過頭時卻重新板起了面孔:「如果被我現有誰不尊重玉兒!惹得玉兒不高興,別怪我即刻解除合同!永不聘用。」
「是,少爺!」聲音依然整齊。乖乖!如今經濟危機的要死,那些打破腦袋想進水家做事的人多了去了,又體面、又高薪、主人都是明理的。在這裡做事不要說養家沒問題,就是和外面一些小有些產業的人比,也絲毫不遜色。看來,想保住飯碗,就要切記萬不能得罪了那位上座的姑奶奶。
明姨知道水溶向來不願多說廢話,此事幾句便已經足夠了。因此起身點名,被點到的,即刻上前行禮。
「傭人共分為十處,每處五人,餘下的四人是前後門的守衛,各派了一個人來聽吩咐。前三組分別負責宅子三層的內務與清潔,每組的負責人是……廚師、司機與宅內警衛人員不在此列,如果林小姐想見,我這就去通知。」明姨介紹完屋子裡的人,又徵求意見道。
「不必了,有勞……明姨了!」黛玉差點叫成明嬤嬤,還好打住了。略一思索,伸手要抹下腕上的鐲子。水溶登時明白了她要做的事,趕緊悄悄伸手按在鐲子上,向眾人道:「今天向你們正式介紹了玉兒的身份,本月的工資兩倍,算是玉兒的見面禮吧!」
「謝謝少爺!謝謝林小姐!」大家樂壞了,不要說幾個多少算個負責人的,就是最普通的花匠也樂不可支,兩倍,那就是一萬多塊啊!明姨同樣道了謝,帶著人下去了,去廚房安排下午茶。
「為何不打賞呢?工資是什麼東西?是月錢嗎?」端坐半日,黛玉略見疲勞,微微嬌喘,一手撫在心口,卻不忘好奇的追問著。
水溶笑著取過一個兩個靠墊整理好,讓黛玉放鬆下來能靠的更舒服些,而後問道:「依你看,剛剛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呢?」
「不是府中的奴才嗎?可是沒有年紀特別大的,都不是家生子?」黛玉笑道。並不十分在意,只研究著手中的茶杯,上面的花紋真好看,很是精細,似乎連與葉子上的紋路似乎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個世界,可是沒有什麼主子奴才之別……雖然也有階層的說法……」水溶取下了她手中的杯子,潤了潤嗓子:「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男人與女人之間也是平等的,如今他們只是在拿著工錢做事,卻在沒有奴才這個詞了。」
「可是看起來他們都很怕你不是嗎?還叫哥哥你少爺?」黛玉睜大了眼睛,頭腦中有點亂。
「那只是一種尊稱,就像是上司一樣。」水溶笑道:「若是我無故剋扣了工錢,他們可以去告我的!」看著黛玉依舊迷茫的眼神,水溶認為是該重新建立她的認知了,正要細說,卻聽傭人稟告:「少爺,孫媚然孫小姐請求見您,正在前廳用茶。」
「她怎麼來了?」水溶眉頭一皺,這個女人簡直是固執之極,自己就從來沒有給她過好臉,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粘上來。前段時間那出「二美爭溶」的風波還沒找她們算賬,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玉兒,等等我,我去去就來。」水溶輕輕拍拍黛玉的右手背:「把人打了就來陪你吃點心。」
「切莫著急,勿失了待客之道,我等著你。」黛玉點點頭應道,卻縮回手,攥近了小拳頭,像是燙到了一般。
「我馬上就回來!」說完,水溶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便看見了明姨端著三層的午茶點心塔匆匆而來,後面還跟著端茶的人。
「少爺這是要去哪裡?」明姨詫異問道,才說要用下午茶的。這時,剛才稟告的人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