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姨說早上的陽光好的很,多曬曬對身體是有好處的!」黛玉說的容易,天知道她是如何理解明姨嘴裡的「紫外線、鈣質吸收」等詞語,反正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明姨說的是不少的好處就是了。
「嗯……」水溶贊同的點點頭,看看黛玉手中的影集,笑道:「昨晚晚餐前看的就是這本,像玉兒這樣的看法,這百餘本什麼時候能看完呢?」
「溶哥哥!玉兒看見海了,玉兒終於知道海的樣子了!」不說還罷,說起這本,黛玉喜悅莫名:「文人墨客中常常以海做比,雖由字見其形卻不達其本質!百般詞語描摹竟不及真容之萬一……便是大家詩詞,亦難以詮釋!」黛玉說到激動處,蒼白的臉上隱約透出一絲血色,如面前就是那浩瀚無垠的碧波,翻滾蕩滌著自己的心懷。片刻,卻又神色黯然道:「爹爹名如海,卻是人如其名,只怪玉兒帶累了娘親,害爹爹不到一年便鬱鬱而終……」話音剛落,清淚滑落腮邊。
幾天的異世生活,讓她放鬆不少,如今,未婚夫水溶在她眼裡簡直是天神一般,既陽剛又溫柔、既博學又謙虛,可每每覺得他好的時候,黛玉卻更加的思念爹爹娘親,為了自己的未來,娘親真的做出了做大的犧牲……以爹娘間的感情,爹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切,他們付出的太多太多……
「玉兒」水溶抬手拭去她的淚,道:「過去我是不相信前世今生之說的,那麼現在我卻深信不疑。爹爹和娘親如今一定幸福的在一起!要知道,兩個人的緣分一旦注定,便神力也無法拆散的,不管天上人間……」
「他們,在一起嗎?」像是安慰,又像是自問,黛玉抹抹眼睛,幻想著爹娘在一起的模樣,心底湧出一絲希冀。
「對!一定的,就像你我,不管千年萬年,玉兒與我終歸要相守的………」水溶順勢將她攬在臂彎中:「我想咱們爹娘定是能知道現在的一切,若是被他們看見了玉兒常常落淚,卻要怪我沒有盡到責任了……」
「那是我的爹娘,怎麼變成了咱們的……」黛玉雖然因水溶的言辭而倍感欣慰,卻依然害羞的推開他的手臂,穿來幾日,她總是被水溶不經意間的親密動作弄的臉紅心跳,可水溶卻說那是他對未婚妻愛的表達,天啊!怎麼能把那愛不愛的詞語如此直白的掛在嘴邊,真是羞死人了……
「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那還能差了!」水溶信誓旦旦道。眼前黛玉的笑靨,略帶殘淚,卻如同清蓮帶露,格外明艷動人。
「你……」黛玉咬著嘴唇紅臉一甩帕子:「不和你說了!」不想帕子剛剛甩起卻被水溶拉住,好奇道:「這塊手帕,我怎麼沒見過?」淡粉色的緞面,上繡一株不知品種的草葉,柔弱而倔強的立在石間,近看才能現,圖案是手工刺繡,右下角還有個小篆的「林」字。
「這邊的帕子太大,用著不方便,央明姨尋了塊緞子與針線,稍微繡下罷了……」黛玉說罷便要抽回,卻被水溶拉的緊緊。
「日後可不許你耗了心神,若是缺了什麼,與我說就好。」水溶絲毫不捨得她勞累,雖然對這帕子愛不釋手,卻不願她再做針線。
「依你便是……」黛玉心頭暖暖,小鳥依人的點頭應道,收好帕子,再此取過相冊翻看,掩蓋心中漾漾漣漪。
水溶幫忙整理分類,卻現有本相冊似乎被擠到了茶桌下面,及地的桌圍掩的只剩一個角露在外,如果不是琉璃相冊的皮質包角,還真不容易被現。起身走過去,掀開桌圍,卻看見那本相冊不大像是無意中被擠到這裡的,更像是人為。那證據太明顯了,相冊被用枕巾纏好,打了個結,封面被遮的嚴嚴的,只能看見四個角。怪不得剛才進到屋子裡的時候覺得床上有點不對勁,卻沒看出來是有個枕頭是少了一條枕巾的。
「這本相冊怎麼在這裡?」水溶取出相冊。黛玉卻似乎沒聽到一樣,只翻看著手中的冊子,不想心虛的手法不但沒有掩蓋住心中的羞怯慌亂,反而不小心將身旁的一疊相冊碰倒,手忙腳亂的收拾著。
越看她的表現越有問題,水溶乾脆解開了枕巾,不想定睛一看,卻差點笑出聲,這丫頭,虧她想得出來!原來,水溶安排人將自己所有的相冊搬出來,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拿手競技項目--參加夏威夷國際衝浪比賽的照片集。製成琉璃相冊的封面上,水溶健壯的身體在陽光下泛著金色光芒,泳褲緊緊裹住修長健美的腿,腳踏海藍色的衝浪板,看起來威風凜凜,一雙俊目傲然面對高卷的海浪。這套照片是位美國攝影師拍攝的,連續幾週刊登在國內的體育要聞網頁頁,那場比賽的視頻下載率屢創新高。
「沒想到我最引以為傲的相冊卻受到了如此的待遇。」水溶笑著走回軟塌坐下,向背對著他卻可看出耳朵泛紅的黛玉說道,她依舊不做聲,成了徹頭徹尾的小鴕鳥,只差沒有沙子堆來陪襯,否則鑽進去也是有可能的。
「玉兒!你太可愛了……」水溶哈哈大笑,一輪新的現代知識普及在露台上拉開了帷幕。
幾天下來,黛玉雖然依舊弱不禁風,精神充沛卻了許多,心情也好了不少,就像水溶說的,過去的事情不再去想,眼前的幸福兇猛而至,反而使得她不知如何招架,尤其是這個世界要重新瞭解的東西千奇百怪,絲毫不讓她有機會沉浸在往日的傷懷中。
直到五天的中午,水溶次扶著黛玉下到了一樓的內廳,因為樓是個不小的半環形建築,走到內廳既可以通過一層的走廊,也可以從室外繞,水溶故意帶著她從宅子外穿過途經的小花園,珍奇的花草與漂亮的飛禽看的黛玉愛的緊,欲細細端詳時卻被水溶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