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雖然心中疑惑之極,為什麼這個董欣菲會突然找上門來。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這個傳言中行為放蕩的女人,然而畢竟華海市上流社會就這麼大點兒地方。若是自己拒絕她,未免太過不近人情,失了禮數。是以,慕晚晴飛快地將和劉青打情罵俏的情緒一收斂。換成了平常工作中的嚴謹的態度,站起身來,一臉嚴肅道:「原來是董小姐,失禮了,請坐。」
那個董欣菲淡然一笑,姿態優雅的坐下後,抿著酒,嫣然一笑:「該是我失禮才對。慕總是華海市商場新晉的風雲人物,風頭可真是一時無二。可小女子苦於沒有機會一直未曾與您結交。而慕總大駕臨本店,身為本家主人,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迎接慕總,實在失禮之極。我自罰一杯以示歉意。」說罷,檀口輕抿,將杯中紅酒飲盡。
慕晚晴不明她的來意,見她自罰一杯,自是不好意思真的只讓她喝。遂陪著與她飲了一杯酒後,才雙掌合在小腹處。臉頰因為酒意而微帶緋紅語色平靜道:「董小姐過謙了,晚晴不過是仗仰父輩餘蔭而已。比不得薰小姐白手起家,叱詫風雲。」一顆芳心卻是暗自警惕了起來,這董欣菲一上來就語氣帶刺,端當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女人,但是商場就是如此,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些想都想不到的人。
聽得慕晚晴反擊的話,董欣菲臉上並無羞愧的反應。又是讓人過來給斟上酒後,端起酒杯仔細地看了一番。咯咯嬌笑了起來:「慕妹妹可真是如傳聞中一樣,是個妙人兒。」忽而。薰欣菲神色一冷,轉而將一對秋水般的明眸瞄到劉青身上,面色含煞嗔怒道:「劉青,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難道你這輩子,真的想當我是個陌生人,從此不理不睬了麼?」
劉青本來還帶著看戲的表情,品著酒,好整以暇的看兩個女人在互相暗中嘲諷。然而沒想到的是,突然城門失火,殃及到了自己這條池魚。聽得這個從來沒有在自己印象中出現的女人。突然對自己說出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饒是以劉青的老練,也不由得頓時傻眼在了當場。
慕晚晴聽得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先是一愣。然旋即酡紅地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嬌軀壓抑不住輕輕顫抖著轉而盯向劉青。雖然知道自己這個老公擅長演戲,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擅長到了這種地步。剛才一進門,那一番表演還真的是讓自己完全相信了他和這個董欣菲沒有半點關係。然而此時此刻,卻是……
面對自家老婆那如刀子般想在自己身上剜出幾個窟窿的眼眸。劉青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同樣俏臉寒煞的董欣菲:「呃,我說那個董什麼?您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若是劉青真的和這女人有那麼一腿,此時此刻遭這種罪還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然而偏偏自己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和這個女人半點聯繫?
「認錯了人?」董欣菲那晶瑩玉靨上,冷若冰霜,貝齒咬著嘴唇恨然道:「劉青。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眼眸之中,還真的是射出了無限地恨意。
那恨意,惹得劉青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恨意似是一股發自內心肺腑而來的感覺。心中直是疑惑。撓著頭暗忖不已,難道自己真的曾經失憶過?從而忘記了這個女人?可是,自己明明白白的記得,貌似從來沒有過失憶這種狗血事情。
見得劉青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慕晚晴心中幾乎要滴出血來了。面色蒼白無力,顫悠悠的站起身來,晃著身子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來,冰冷道:「劉青,你和老朋友慢慢敘舊吧。我失陪了。」說罷,晃晃悠悠的想往外走。心中是一片可悲與荒涼。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一步,卻忽然又冒了這麼一出出來。
劉青忙不迭起身挽住了慕晚晴胳膊,乾笑不迭道:「晚晴。你總不能隨便跳出個女人出來冒充我的什麼人,你就相信了吧?我可以像**保證,我真的和這個女人沒有瓜葛。我是被冤枉的。」
慕晚晴心中氣極,直是發寒。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來死鴨子嘴硬麼?這董欣菲雖然傳言中生活作風有問題,但是其人
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地話兒從來不打折扣。再什麼身份?她的那些錢財,哪怕她揮霍無度,幾輩子也花不完。她要去參政,憑著她那廣厚的人脈和資源,在官場中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她犯得著親自來冤枉劉青這麼一個毫無瓜葛的平民百姓麼?除非這董欣菲腦子出了問題,又或者是實在吃飽了撐著沒有事情幹……
「劉青,你真地是太讓我失望了。」慕晚晴冷冷的盯著劉青,重重地甩開了他胳膊。怒氣沖沖的直往外面走去。
劉青哪裡肯這麼放任她獨自離開,以她現在這個失魂落魄的狀態,要是開車的話保不定就出什麼問題了。臉色一凜,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沉道:「晚晴,我劉青可以說一句。我就算是和一萬個女人有過關係,這其中也沒有董欣菲。」
慕晚晴微微一愕,冷然道:「一萬個女人?」
「呃,只是打個比方,比方。」劉青乾笑著掩飾笑了幾聲,旋即又嚴肅道:「我看這女人鐵定是你仇家派來的,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晚晴你可別上了她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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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麼?」董欣菲冷笑不迭的站起身來,緩緩道:「劉青。我們之間地確可以算是仇家。今天先不打攪你們的好事了。我希望你能不要再忘記我了。再見。」
薰欣菲說著,翩然而去。真是莫名而來,莫名而去。直惹得劉青瞪大了眼珠子,古怪的盯著她背影。但是此時此刻,卻不是計較她身份地時候。而是先哄好自己的老婆第一。忙不迭回頭好勸歹說,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將慕晚晴哄得又先坐了下來。
此時的慕晚晴雖然坐了下來,卻是根本連正眼瞧他的興致也沒有。目光四下漫遊,靜靜地喝著紅酒。彷彿當她這個老公,是個透明人一般,無視他的存在。
劉青也是很苦悶的喝著酒,今天可真是無妄之災。腦子中一直在盤旋著這董欣菲究竟是什麼人?瞧她的樣子,似是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一般。然而偏偏自己卻是半點也想不起這個人來。自己完全可以確定,和這個女人從來沒有過交集。要知道,以董欣菲這種出色資質的女人,哪怕是有過一夜情。也不可能再見面時,連半點印象也沒有。
忽而,腦子中靈光一閃。劉青彈了下手指恍然道:「晚晴,你說這個薰欣菲會不會真的是我以前認識的人?而她卻是做過了整容手術,所以我根本沒認得出她。」
慕晚晴靜靜的看著他道:「你編,你繼續再編。我慕晚晴倒是想看看你,今天能給我編出什麼樣的精彩絕倫故事?這董欣菲已經出道十年之久了,從來沒聽說過她做過整容手術。十年前,我看你還是個學生愣頭青吧。」心下直是在冷笑著暗自懷疑,莫非劉青,也曾經是董欣菲的入幕之賓?
十年?呃,劉青微微一愕,排除了自己的這個胡思亂想。十年前當然沒那可能性,貌似那時候自己還在上學。也是和初戀情人蘇靜嫻要死要活分手的那陣。貌似也的確算是個愣頭青,大處男,身上最富裕的時候也撐不出百來塊錢,又怎麼可能和董欣菲有半點關係?
「那會不會是馮聰,故意找她來整我們?」劉青又是一彈手指,拋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這馮聰對晚晴你可是狼子野心,覬覦良久。找人來破壞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慕晚晴著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道:「劉青,你還有完沒完了?董欣菲是什麼人?馮聰全家加起來拍馬也比不上她的能量,區區一個馮聰他有資格指示董欣菲不要臉皮的來破壞我們?」
說得劉青又是愕然。這下著實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招惹到薰欣菲這尊瘟神了?正待小夫妻兩人各自胡思亂想之餘,卻是又聽得一聲俏生生的聲音出現,聲音略微俏皮道:「這位不是茂遠集團的慕總麼?還記得我是誰麼?」
聽得這話,正在低頭猛抽煙的劉青心中是一突。和剛才董欣菲幾乎差不多的開場白,不會是又有人來冒充自己的前女友,來誣陷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