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江河帶著一個警衛排與黃績帶著的獨立團在恆山的東麓會合了,這幾天帶著大批日軍在恆山的大山裡轉了無數的圈,日軍始終沒有追上獨立團,反而被獨立團的偵察連利用冷槍和詭雷等弄死弄傷不少,最終把氣灑在了跑得不剩一個人的村子上,有好幾個山裡的村莊被燒得變成廢墟。同時還把幾十個沒來得及跑脫的村民抓了回去。
有了江河這個獨立團的政委帶路,部隊迅與日軍脫離,利用日軍防守的間隙,跑到了靈丘以南的一個大山裡,然後部隊駐紮下來。
根據新成立的晉察冀軍區司令員的命令,獨立團原地駐防,動群眾,開展抗日鬥爭。
歷史在這裡有了偏差,按照原來的歷史,八路軍總部任命聶榮臻為晉察冀軍區司令員兼政委,率領115師獨立團、騎兵營,教導隊等三千人挺進敵後開展工作,由於黃績的出現,原來的獨立團被編成115師新編一團,隨師部向山東挺進了,卻把黃績的部隊編成了獨立團併入了晉察冀軍區。
獨立團的團部設在一個叫田家峪的村子裡,這個村子被群山所包,只有兩條大路,一條通往五台的軍區,一條通往靈丘縣城,其餘均為林中小路。黃績與江河商量,決定聶大強帶著二營駐在東北方的張家集一帶,韓延的三營駐在田家峪,謝雲飛的騎兵連和偵察連駐田家峪。另外由二營抽出一個連和江河政委帶來的一個排組成一營,先拉起部隊的架子,再想法補充兵員。
接下來黃績把動群眾的工作甩給了江政委,這江政委不愧是老黨員,對動群眾的工作很有一套,他帶著一幫人,在田家峪宣傳黨的抗日政策,幫著老百姓挑水掃地,很快就融洽了獨立團與老百姓的關係。而黃績則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部隊的訓練和敵情的收集和分析上。這田家峪離敵人的據點還較遠,而張家集則離靈丘城不到五十里,周圍敵情複雜,黃績帶著偵察連親自到張家集坐鎮。
聶大強的營部,黃績與聶大強、鄭南興一起商量如何打開局面,雖然現在獨立團的二營進駐了張家集,但這張家集的情況卻很是複雜,晉綏軍的一個營在西北方的楊莊,而東方不到二十里有一個日軍的據點,裡面有一個小隊的日軍和一個中隊的偽軍,日本鬼子在那附近的很多村裡都設了維持會。再加上不時有被打散的國民黨士兵四處遊蕩,幾伙土匪佔山為王,二營剛來到張家集,就與一夥土匪差點交火。特別是東南方的一個叫杜家村的村子,全村的人大部分都姓杜,村長杜義山既是村長,又是族長,該村的人自古尚武,有一支五十多人的自衛組織,平時種田耕地,利用農閒武刀弄劍,民風彪悍。聶大強聽到那裡的情況,就派一連長帶著一個排去聯繫他們,爭取他們加入抗日陣營,共同抗日。誰知一連長連村子都沒有進得去。聶大強氣得大罵他們思想覺悟低下,卻是無計可施。
黃績知道這個情況,笑著對聶大強說道:「聶營長,不要心急,雖然杜家村位置險要,老百姓思想較低,但一切可以慢慢來,時間會讓他們理解並接受我們的主張的。」說到這裡,頓了頓,沉思了一下,說道:「不過一定要注意那裡的動向,如果那裡有什麼異動,一定要隨時準備應對。我想敵人會讓他們明白誰是真正的朋友的。」
「對了,」黃績想到了一件事,就問道:「楊莊的晉綏軍,你派人聯繫沒有?」
「聯繫了,不過他們瞧不起我們八路。」聶大強悶聲悶氣地答道。
「怎麼了?」黃績不解地問道。
「我們誠心誠意地派人去聯繫,那個叫傅利前的營長卻說什麼我們八路游而不擊,只曉得佔地盤,不是真心打鬼子,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哦,原來是這樣。」黃績一聽,就不再言語,只是在心裡沉思。
自己的獨立團被派到這裡,現在除了田家峪的局面被江政委打開了以外,二營到這張家集,也沒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更別說周圍的村子了,這張家集的位置還真特殊,東面是日軍的據點,東南有一個杜家村,西北方有晉綏軍佔了楊莊。為了避免與晉綏軍生不愉快,部隊只有朝北面,東面和東南面展才是上策。北面是靈丘縣城,據情報有日軍一個大隊,還有憲兵隊特務隊和大批偽軍,自己現在是惹不起的,而東南方一時也不能操之過激,只有東面可以做做文章。
不過現在的關鍵,還是要讓獨立團得到張家集的老百姓的支持才行。
於是當天下午,徐力帶著偵察連一個小隊化裝到東面偵察敵情,自己則留在張家集。同時讓聶大強帶路,準備親自去拜訪鎮長張得富。
張得富住在一個寬大的院子裡,他本是這個鎮子裡的富,而且在當地也頗得人緣,被任命為張家集鎮的鎮長,由於這個鎮離靈丘公路有一段距離,而且比較偏僻,日軍忙於佔領縣城,還沒有顧得上這山裡的小鎮,老百姓沒有見識過日軍的殘暴,所以對八路軍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
聶大強帶著黃績來到張家大院,守在門口的那個機靈的團丁看見聶大強,忙討好地上來招呼,聶大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團長前來拜訪,快去通報鎮長。」
那個機靈的團丁忙叫了一聲長官好,然後熱情地叫他們在門口稍等,自己轉身一溜煙地跑進院裡報告去了。
過了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綢緞做的長袍,一臉富相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院門口端祥著四周的黃績,一連聲地說道:「不知長官來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望長官恕罪。」邊說邊拱手。
「哪裡哪裡,是本人冒昧打擾,還望張鎮長見諒。」黃績禮貌地說道。然後在張得貴的的帶領下走進了院子。
這張得富的院子還修得真是不錯,一連幾個天井,構成了山西特有的大院。進了大院,在客廳裡分主賓坐下。張得富一聲看茶,一個長相俊秀的姑娘送上了兩杯熱茶,黃績緩緩端起,在嘴邊輕輕一吹,然後輕吸一口,優雅的放在桌上,說了一句:「這茶不錯。」聶大強見黃績喝了一口,也端起大喝了一口,只覺有陣清香,卻又不知好在何處。
「張鎮長,本人冒昧前來貴府,是想聽聽張先生對目前的時局有什麼看法?」黃績盯著張得富,開門見山地說道。
張得富沒想到黃績剛一見面,就直奔主題,卻又不好不答,略一遲疑,就說道:「現在世道不堪,雖然日軍佔了靈丘,但我想張家集這偏野之地,日軍未必看在眼裡。」說道這裡,他瞟了黃績一眼。
「哦,」看到張得富停住了話頭,「你接著說。」
「我知道你們八路軍是主張抗日的隊伍,我們張家集也支持八路軍的抗戰,只是我張家集自古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作為鎮長,我只希望全鎮的老百姓能平平安安地渡過這亂世。這點還望長官見諒。」張得富鼓起勇氣說完想說的話。
「張鎮長的想法本來不錯,不過有一句話想必你也知道,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想你是不瞭解這日本鬼子,他們並不是只想搶點地盤或東西就滿足了的強盜,他們想的可是滅我中華,亡我種族,他佔了我們東北還不滿足,現在又強佔了我平津,就連山西的太原都被這日本鬼子佔領了,他們到處燒殺搶劫,無惡不作,他們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牲。雖然現在他們沒有到這裡來,這並不是他們看不上這裡,而只不過是他們現在忙於佔領大城市,還沒有空出手來,我敢打賭,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這裡來燒殺搶的。到時你就知道你的想法有多麼錯了。」黃績看著張得富,說道。
「你說的這些,可能是真的吧,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到那時,你們八路軍又能做什麼呢,要知道十多萬晉綏軍和十多萬中央軍都被日本鬼子追得不斷向後退去,你們又憑什麼與日本鬼子鬥爭呢。」張得富狡猾地說道。
看來這個鎮長還不是一個尋常的人物,黃績心裡想道。「你是擔心我們現在高唱抗日高調,到日本鬼子到來時,就會離開這裡逃走。是不是?」黃績兩眼死死地看著張得富。
看到黃績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眼光,張得富對視了一陣,終於敗下陣來,望著別處說道:「我可沒說,這是長官你自己說的。」一副難道不是這樣的嗎的神情。
「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錯了,我們八路軍既然敢來到這裡,就敢與日本鬼子決戰到底,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老百姓而獨自離開。雖然日本鬼子現在看起來似乎很強大,但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就一定能戰勝他們的。」黃績充滿自信地說道。
「如果你們八路軍真的能保護老百姓,我們張家集的全體父老兄弟一定支持你們。」張得富聽到黃績充滿自信的話,一下站起來,高聲說道。說完與黃績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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