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桑干河六十里遠的大王莊,一座普通的農家院子裡,115師獨立團的團部就設在這裡,獨立團的醫療小隊也跟著團部住在一起。
黃績、彭勇和杜秀芳圍在一張桌前,吃過早飯,杜秀芳去收拾碗筷去了,黃績召過彭勇,兩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他們是在離開桑干河的當天晚上就來到這裡的,到了這裡,老劉就回去了。部隊迅封鎖了村裡的所有進出道路,然後在村裡的街道上就地休息。第二天早上,當大王莊的老百姓起床時,陡然現村裡不知何時已住進了大量的部隊,連出村的道路也被封鎖了,開始還有一些騷動,等到知道這支部隊是八路軍後,態度才變得好起來,也配合部隊不再堅持外出。
這大王莊位於大山腳下,走出村北不遠就進了山,而往東南過滹沱河就進入了五台地區,獨立團選在這裡休整,是因為日軍已沿滹沱河一線布好重兵,封鎖五台山地區,再加上部隊經過急行軍,急需休整,經與五台山的115師長請示,同意獨立團暫不過滹沱河,可伺機沿恆山向東邊的靈丘一帶前進,在那一帶建立抗日根據地。
接照上級的命令,部隊迅做好行動準備,這大王莊離鬼子的縣城太近,不時有日軍和偽軍出來掃蕩。
部隊剛離開大王莊,進了山裡,縣城裡的日軍得到了獨立團的消息,大隊人馬直往大王莊趕來,黃績收到偵察員的情報,陷入了沉思:「這日軍出動大部隊,難道現了自己,這樣的話,如果找不到八路軍,會不會加害大王莊的老百姓?」
看來不能讓這群日軍趕往大王莊,黃績暗下決心,於是命令彭勇帶著偵察連迅趕往縣城到大王莊的路上,設法吸引敵人,不讓他們趕往大王莊。
彭勇接到命令,帶著偵察連騎著馬返身出了山,飛快地趕到縣城通往大王莊的必經之地,藏好馬匹,偵察連迅展開,四個戰鬥小隊除留下看守馬匹的小隊外,其餘三個小隊在徐力和彭勇的指揮下,搶zhan有利地形,做好戰鬥準備。
過不多久,日軍的大隊人馬就出現在遠處的大路上,只見無數的鋼盔反射著寒光,前面是五輛摩托車開道,車上的太陽旗招搖地飄動著,後面是跑步前進的日軍和偽軍,看樣子,縣城裡的日軍似乎傾巢出動。
彭勇兩眼注視著不斷逼近的敵人,心裡在計算著敵我之間的距離,這是黃績第一次單獨使用偵察連執行任務,無論如何都要把活幹得漂漂亮亮的才行。彭勇在心裡提醒自己。
看看日軍開道的摩托就要到了自己的眼前,彭勇把手一揮,偵察連的六個狙擊手幾乎是同時開槍,槍聲剛落,五個駕駛摩托車的日軍當場斃命,那五輛摩托車猶如醉漢一般,一陣亂衝,有兩輛還撞在一起,把坐在上面的日軍拋了出去。偵察連的三個戰鬥小隊同時開火,三挺機槍對著前面的敵人一陣猛掃,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日軍打得四處亂跑,幾支狙擊步槍更是一槍一個,把日軍的腦袋不斷打開花。
看到後面的敵人迅向兩面包抄,正面的敵人也開始反擊了,彭勇斷然下命撤退,偵察連的三個小隊剛跑過這個山坡,敵人的炮彈就如雨似的落了下來,把剛才的陣地炸著草木亂飛。炮聲剛停,日軍就衝上了剛才的襲擊陣地。
這時偵察連已跑到了藏馬處,全部上了馬,徐力和幾個狙擊隊員持槍瞄著衝上陣地的日軍,連打幾槍,把幾個敵人給爆了頭。日軍的大隊長佐佐木聽到手下的報告,氣得兩眼冒火,今天早上起床,就感到不順心,先是接到聯隊長的命令,說大王莊一帶現八路軍,讓自己帶著部隊迅前往,他原想幾個逃竄的八路有什麼稀奇,就準備讓一個中隊長帶著部隊前往清剿,誰知卻被聯隊長得知後臭罵了一頓,責怪自己輕敵,說什麼西面的皇軍也圍上來了,要他只留一個中隊看守縣城,其餘部隊全部出動。務必消滅這伙八路。他只得親自帶著三個中隊的日軍和一個大隊的偽軍殺氣騰騰地往大王莊衝來。
沒想到出城還沒有走多遠,就被對方一場襲擊,損失了近一個小隊的士兵,更為可氣的是這伙八路卑鄙無恥,不待自己擺開陣式,轉身就跑。一氣之下,命令部隊迅追上去,一定要抓住這伙敵人。
看到無數的敵人從山坡那邊冒出來,迫擊炮的炮彈也開始落到自己的面前,彭勇帶著部隊往山裡跑去,佐佐木得知這夥人鑽進了山裡,舉著望遠鏡一看,現這些人全部是騎兵,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只得洩氣,命令部隊停止追擊,轉身繼續向大王莊前進。
誰知部隊剛往前走不多久,這夥人卻又轉到了自己的身後,突然從一片樹林裡跑了出來,一陣猛烈的槍聲,擔任後衛的日軍被打死三十多個,佐佐木忙命一個中隊迅轉身,準備迎戰,這夥人卻又跑得看不見了。
就這樣,這夥人像幽靈一般,不時在佐佐木的部隊周圍出現,每次出現,都是只打幾槍就走,但這夥人的槍法卻是出奇的好,每出現一次,就有十多個皇軍丟掉性命,待自己停下來時,這夥人卻不見蹤影,讓自己想打卻找不著對像,無計可思,佐佐木只得讓偽軍走在部隊的四周,整個部隊縮成一團,緩緩前進。
一個山谷裡,獨立團的主力正迅前進。天空中突然傳來飛機的轟鳴聲,然後兩架飛機就出現在西邊的天空。黃績本想命令部隊隱蔽,轉念一想,這可是好機會,正好可以讓日軍的飛機把敵人調進山來,於是叫過聶大強,低聲吩咐幾句。
其他部隊隱蔽好後,二營四連看到飛機臨近,故意露出驚惶失措的樣子,急急忙忙的往樹林裡鑽,惹得飛機上的日軍飛行員壓下機頭,準備俯衝掃射。
看到日軍的飛機開始準備俯衝,戰士們這才急忙尋找掩護,同時幾挺機槍做好了對空射擊的準備。
前面的那架飛機壓低身子,對著山谷的大道衝了過來,同時兩條子彈流如激射的雨箭一般向前竄來,幸好獨立團的戰士專門進行了這方面的訓練,戰士們早已躲到了兩邊的樹下,盡量避開敵機的俯衝路線。
機上的飛行員看到下面的人躲藏的狼狽動作,不禁哈哈大笑起起來,看看就要衝到山谷的中間了,他炫耀似的讓飛機從樹稍上掠過,不料卻突然瞟見正前方竟有四個人舉著兩挺機槍,似乎正等著自己往槍口上撞,頓時頭上冷汗直冒,嘴裡叫著八格,一下拉高機身,就見無數的子彈從自己的機身下飛過。好險,差點就讓自己玉碎了。這下他不敢降低高度了,卻把攜來的幾枚航空炸彈朝著山谷扔去。
看到日機飛高之後,肚子裡卻掉出幾個黑黑的東西來,黃績連叫不好,忙叫那幾個戰士臥倒,幾個戰士聽到團長的高喊,卻由於距離較遠,聽不清團長喊什麼,正茫然間,無數的炸彈就落了下來,幾人不及隱藏,轉眼就被炸起的塵煙籠罩了。日機丟完炸彈,向指揮部報告現了八路的去向,就飛了回去。
待敵機走後,黃績和聶大強悲憤地跑到那幾個大坑前,那四個戰士被炸得不見蹤影了,只在地上找到一支被炸斷的槍管。敵機的這場轟炸,除四個機槍手犧牲外,還有兩個戰士犧牲,五個戰士受傷。
醫療小隊的戰士在杜秀芳的帶領下,迅衝上去檢查傷員的傷勢,對傷員進行急救。黃績忍住內心的悲痛和自責,指揮部隊繼續向山裡前進,他知道經過這事,敵人應該知道自己的大致去向,過不多久,大批日軍就會朝這裡湧來。看看與偵察連的聯繫時間要到了,命令報務員通知偵察連,迅脫離戰鬥,與主力會合。
佐佐木少佐被偵察連糾纏得心情焦躁,正想停下來看這夥人有什麼意圖時,接到聯隊長的電報,原來八路軍的主力已跑進了山裡,聯隊長命令佐佐木帶領部隊進山追剿,同時另一個日軍大隊正趕過來。
得知八路的去向,佐佐木不再理會偵察連的騷襲,除留下一個偽軍中隊護送傷員回城外,其餘部隊改變方向,向北朝著獨立團追來。
彭勇接到黃績的命令,也不再去襲擾日軍,騎著快馬,一溜煙鑽進了山裡,與團主力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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