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聞言,臉上綻開笑容。她的笑容如同原野的小花受到雲間的陽光照耀一般,讓人有種意外驚艷的感覺。
她的微笑讓悠二鬆了一口氣。
(跟夏娜差十萬八千里啊……)
身為火霧戰士的夏娜的笑容就跟火焰一樣(除了嘲笑別人之外),一種能自行散耀眼光芒的力量。
(怪了,我是在比較什麼啊?)
悠二無緣無故的感到難為情,為了掩飾這種情緒,他幫吉田拉了張空椅子過來。
「夏……咳咳,平井同學,反正沒什麼大礙,大家一起吃飯聊天沒關係吧。」
其實同班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悠二與吉田幾乎不曾說過話。包括剛剛的事件在內,總共只有兩次還是三次吧。她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總是坐在自己位置上,乖乖讀書的女孩子。
不過,跟女生交朋友感覺還不錯。
(況且,吉田同學仔細一看還蠻可愛的。)
想到自己還保有一般青少年健全又有點不正經的心態,悠二的表情緩和許多。
而夏娜方面
(她是想藉著剛才的事件,再次跟因「存在之力」薄弱之故,而疏遠的平井緣搏感情嗎?)
她在內心冷靜作出判斷,同時語氣粗魯地回答:
「隨便你。」
何必用這種口氣講話?悠二嘟囔著,吉田則以同樣細小音量答道:
「謝謝謝」
此時
「喂∼」
傳來熟悉的呼叫聲。
位在吉田身後,包括出聲的池在內,佐籐跟田中也戰戰兢兢地舉起手。看來他們一直在旁邊觀察事情演變。
悠二面露苦笑向他們招手。
於是這三人加入,展開一場熱鬧的並桌午餐聚會。
田中開始大聲說話,佐籐跟著插科打諢、池在一旁吐槽、悠二由加以補充。吉田偶爾輕笑出聲,但只是專心吃著便當,並未加入聊天行列。
夏娜對眾人置之不理,默不作聲從自己的購物袋拿出豆沙包、肉包、巧克力不斷食用。過了一會兒,等到悠二離開聊天行列,她扯著悠二的衣袖,把臉湊過來抱怨。
「這樣我沒辦法跟亞拉斯特爾說話。」
「有什麼關係?偶爾也跟一般人類相處看看嘛。」
「你管那麼多幹嘛?」
「沒有啊,之前大家圍著你的時候,你不也是很開心嗎?」
「我只是搞不清楚狀況罷了。」
「要改善這個情形,最好還是多跟大家接觸。」
「改善?什麼意思?」
見兩人把臉湊近低聲交談,吉田次開口:
「你們兩個好、好像感情不錯。」
「沒、沒這回事!」
面對窺探般的視線與質問,悠二揮著手拚命否定,不過池等人也帶著有些羨慕的語氣,異口同聲說道:
「哎呀,好羨慕呦!」
「嗯,嗯,真羨慕!」
「實在太羨慕了!」
放學時間比昨天來得更早。
悠二表示一定要趁著池等人還沒找他逛街之前離開,於是跟著夏娜如脫兔般一溜煙跑出教室。
田中與佐籐一臉詫異的從教室窗口探出頭,目送兩人快離去的背影。
「嗚恩恩,這兩個突然一起溜掉哦,是要去約會嗎?不可原諒!」
「先別管原諒不原諒的問題,真麼想到會是那個平井,果然那小子有特殊愛好。」
說著說著兩人相互點頭,打算找他們去逛街的池此時站起身來。尚未開口便看見吉田正四處左顧右盼。
「吉田同學,平靜同學和阪井同學一起回去了。」
「啊……和小緣嗎?」
池注意到彼此對話的主語有些不同。仰起頭片刻,接著向吉田提議。
「對了,吉田同學……」
此時,離開學校的夏娜和悠二,走進由學校通往御崎大橋的大馬路上,擁擠的人群中。
太陽依然高掛,距離黃昏有段時間。
「這下子,一定會被他們誤會的。」
悠二配合身旁大步往前走的夏娜,稍稍加快腳步。
「你在說什麼啊?」
「沒有,一點私事而已。」
「?」
當初說要找人煙稀少的地方,不知為何夏娜卻往市中心走去了。
兩人來到連接住宅區和商業區的御崎大橋。
悠二如第一天晚上那樣,環視周圍有沒有火炬存在。
兩端鋪有寬廣人行道的大鐵橋上,果然有許多名胸中懷抱著靈火的火炬熙來攘往。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比剛開始集中注意力看的更清楚。大概是因為已經掌握到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即使靈火本身非常微弱,相隔也有一段距離,他還是可以看出來。
在這種叫人灰心喪志的景象中,悠二開口到:
「對了,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要問什麼?」
「你說過有一群胡來的傢伙,專門在這個世界吃掉存在之力,完全不顧世界會產生扭曲對不對?可是他們為什麼會一絲不苟的把殘渣變成火炬呢?」
一名年齡與他們相仿的女孩經過行走中的兩人身旁。
「……我記得,火炬可以緩和世界的空白所造成的衝擊,沒錯吧?就算不費這些工夫,只要拚命吃人累積力量的話,根本就不怕火霧戰士不是嗎?」
夏娜搖頭。
「我們火霧戰士,會在感受到世界的扭曲或是對方的『自在』動力量後追蹤使徒,一旦有人毫無節制的濫捕,導致世界的均衡嚴重瓦解,全世界的火霧戰士便會聯合起來,採取行動追殺那個傢伙。」
胸口的亞拉絲特而繼續接話。由於夾雜在人群中,所以並未引起注意。
「例如法力亞格尼那種程度的『魔王』,自然擁有一般使徒無法比擬的力量,很不巧,包括我在內,給予火霧戰士力量的全體使徒的都是魔王。一旦雙方交戰,勢必無法輕易收場,有些人不能以單純的力量來衡量。」
夏娜再次開口:
「一般濫捕者都會盡量避免與火霧戰士交手,因為棘手難纏又得不到好處。還不如花點時間設個火炬比較省事。」
「哦~原來如此……那麼,如果想給那個法力亞格尼好看的話,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如果那傢伙很有名的話,可以和其他火霧戰士交換情報,試著推測出他的根據地或企圖……」
「哦,這是不可能的。」
夏娜斷然推翻悠二的提議,輕盈的躍上鐵橋的扶手。
「哇!你這樣太危險了……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在週遭人們投注的好奇目光中,夏娜水平張開雙手,其中一隻手還抓著書包,像在表演雜技一樣輕鬆自在的走在上面。
「我說不可能,除非偶然遇到,否則根本沒有聯絡方式。」
「啥?」
踩在細長扶手的步伐宛如跳舞一般充滿韻律感。
被每一步的跳躍嚇的手足無措的悠二,模樣看起來很好笑,於是夏娜故意用力往前躍出。
「就是……每位火霧戰士之所以加入戰鬥,是出於各自不同的背景和理由,加上大家一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不適合團體行動。」
彈跳的動作引來的好奇目光讓悠二滿臉通紅,點頭應了聲嗯。
「這一點看的出來。」
「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什麼。」
「……總之,在世界各地到處巡視,自然就會現『使徒』的殘渣也就是火炬,根據靈火的強弱就能分辨出新舊程度,接下來只要埋伏在附近就行了。」
「真沒想到作法是這麼籠統……沒辦法直截了當抓到敵人嗎?」
「只能憑大概的感覺,猜測『好像就在附近』,等到敵人來到近距離或者使用『封絕』,就能鎖定位置。現你時也是這樣,火趕來,看到一個一臉呆樣的火炬哇哇大叫,害我忍不住笑出來。」
望著夏娜說話時一臉瞧不起人的模樣,悠二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裙子。」
上下飛揚的裙擺內側飛出一腳,掃過眼前。悠二的眼前一暗,連忙摀住鼻子,隨後才現夏娜已經跳下扶手,站在一邊。
「當對方使用封絕準備要吃人時,我就乘機闖入,要是對方動攻擊,我就把對方打倒,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總之,火霧戰士就是個人行動,到處打游擊戰就是了。」
「沒錯,以『紅世使徒』的立場來說,潛伏在這個世界吃人是他們的自由,而追殺殲滅他們是我們的自由。」
亞拉絲特而有些不悅的說道:
「話不能說的這麼簡單。我們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殲滅愚昧至極的同胞,最重要的是擔憂這兩個世界的平衡遭到破壞。」
「是、是,我明白。」
夏娜開懷的笑容回答。只有在面對亞拉斯特爾時才會露出這種可愛的表情,摩挲著鼻子的悠二有種不公平的感覺。
「可是,從我一來就覺得……這個城市有點古怪。」
夏娜抬頭望著成排矗立眼前,充滿壓迫感的商業大樓。
連接數條道路,以包含大型共車總站在內的御崎市車站的車站大樓為中心,包括市政府、公司行號、百貨公司、地下街在內的鬧市區在兩人眼前一字排開。
悠二也邊仰望邊問到:
「哪裡奇怪?」
這麼一提才覺得,好像什麼事都不太對勁。
在此之前從來不曾留意過這個司空見慣的景象。然而在那層薄薄的表象之下,或許是連接到另一個既深且又廣大的異次元世界。
「以那個法力亞格尼一個人的普通食量來說,火炬的數量實在過多。」
夏娜認為,悠二也許可以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觀點,提出足以讓他們當作參考的意見,於是抱著期待說道。由於與自己的使命息息相關,這分期待的心情不能如同在學校之際那般焦躁。
「燃燒程度方面,從約在昨天被吃掉的新火炬到即將消失的舊火炬,老實說數量實在太多,假如不是定居在這個城市,數量不可能這麼多。」
「……然後呢?」
聽到這個摸不著頭腦的答覆,夏娜大失所望。
「你的反應還真遲鈍。」
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一直在意他人想法,完全不像自己平常作風的這個事實,如今讓夏娜感到惱火。即使明知是自己任性,語氣仍然藏不住不悅的心情。
「想要啃食、使用、玩弄力量,其實去哪裡都可以,一般『使徒』都是這麼做,數量如此龐大的火炬如果逐漸在同一個地點消失,世界的扭曲將會因此擴大。既然法力亞格尼寧肯冒著被火霧戰士現的危險……想必這個城市一定有什麼東西,或是他想在這裡進行什麼計劃。」
「那會是什麼?」
能不能講點別的啊!夏娜心想,邊口氣粗魯的回應:
「我哪會知道這麼多!據說那個法力亞格尼的手上有很多寶具,一定跟這個有關吧。」
不曉得夏娜為何會這麼不高興,所以悠二隻好詢問最底限的問題: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黃昏之前先在這附近繞一繞,接著再到你家中嚴正以待。」
「搞半天,還是要等對方先行動嘛!」
悠二下意識說出一針見血的話。
夏娜更是一肚子火,不再開口。
悠二再次眺望高樓大廈,看著並非找人也不是找東西的方向。想像著位於這個司空見慣的景象,這層表象另一端的異次元世界。
「當我們站在這裡時,是不是有人正被啃食,或是靈火熄滅被人遺忘呢?」
對於這個多此一舉的問題,夏娜簡短表示肯定。
「沒錯,全世界從以前就是這樣。」
她抱著莫名的報復心理故意說道:
「這就是你所知道的『真實』……害怕嗎?」
兩人身邊,又路過一名女性,體內懷抱著一縷即將熄滅的靈火。那是年約2o出頭,身穿粉紅色套裝的美女,原本正值人生之中的黃金時期。
然而,她馬上就要消失了。
這就是——真實。
自己在不久的將來,無可避免的也會和她一樣。
悠二心中如此思索,卻抱著平靜的心情回答:
「我不是說過,我當然害怕,只是,這麼說好了……我現在感覺很輕鬆。」
這個不可思議的回答讓夏娜不由得忘卻了剛才的不愉快,抬頭望著悠二的臉。
悠二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也回望著她,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放鬆的笑容。
夏娜連忙移開視線,用力踩著步伐快往前走。
「……走了啦!」
「上哪兒去?」
「你問我我問誰!」
悠二完全摸不著頭腦。
「……喂,你從剛才就一直在生什麼氣啊?」
「我才沒有生氣!」
這句話她絕對不會說出口。
絕對不會告訴他,她覺得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好看多了。
對於浮現這種想法的自己,覺得困惑又不知所措……總之先以怒氣掩飾。不然她根本不知道除此以外的做法,也不知道該如何面隊。
「你的確在生氣啊……真是個怪胎……?」
「說沒有就是沒有!」
「好,好……」
拉住斜著頭的悠二,夏娜邁開大步穿越人群。
人潮洶湧的大橋……
距悠二與夏娜所在的橋邊位置稍遠的橋柱暗處,四名少男少女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
「哦,總算往前走了。」
最前頭的是眼鏡如同觀測儀一樣閃光的池。
身後的吉田探出略顯不安的臉龐。
「可是……可是,這樣偷偷跟蹤,沒關係嗎……?」
聽她拘謹的語氣,佐籐輕笑回答,他完全不躲不藏。
「別擔心那麼多啦,吉田,我們又沒破壞他的好事。」
「啊,哦……」
「他們相處愉快、我們人畜無害,總而言之就是萬事ok啦!」
雖然語氣顯得親暱,卻不可思議的並不令人討厭,這就是這位美少年的特質。
在佐籐與吉田的身後,田中挺直身子佇立在原地。偌大的臉上毫不掩飾好奇心,放聲大喊:
「沒錯!為了日後參考之用,我們必須從頭到尾觀察阪井與平井同學之間溫馨感人的交流!走吧,吉田同學!」
「知、知道了。」
面對緊握拳頭的極力勸說,吉田不得不用力頷。
「喂,不要太大聲免得被現。阪井就算了,平井可是很恐……呃,抱……抱歉。」
池正想把臉轉向田中之際,感覺自己的肩膀撞到一名穿著紅色套裝的年輕女性。(*那個是火炬*)
「嗯?怎麼了,池?」
佐籐納悶地詢問。
池呼地轉過頭,剛剛我的肩膀好像撞到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
「呃?沒有。」
池自己也歪著頭。
站在眾人身後的吉田游移不定地小聲說道:
「那個,他們兩人走遠了……」
「偶,快點快點!不然會錯過決定性的一刻!」
「你在興奮什麼啊?」
有點無可奈何的回應田中的吶喊,池接著緊隨兩人身後離去,吉田等人也尾隨在後。
沒有人留意到,此時有個火炬熄滅了。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一名女子突然消失了。
世界仍然照常運轉。
某處高樓的屋頂邊緣有個正在俯瞰這個世界,飄忽不定的白色身影。
那是「獵人」法利亞格尼。
俊秀的面容有著異常困惑的神情。
「沒想到久違的『密斯提斯』居然會和火霧戰士一起出現……如此一來,逼得我『必須親自出馬出戰』……命運之緣為何如此錯綜複雜?」
在他腳下隨侍著一個製作粗糙的玩偶……瑪麗安,毛絨制的頭隨著高樓的風勢飄動翻飛。
「主人,那個火霧戰士再怎麼說都是『天壤劫火』的合約人,也許會揮未知的潛力前來攪局,請務必小心。」
法利亞格尼目光流轉,表情驀地轉為平和,以走調的聲音溫柔的說道:
「放心好了,瑪麗安,我『跟火霧戰士交手是絕對不會輸的』……你說對吧?」
「是的,不過,真希望在交戰前,能設法取得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密斯提斯』。」
與主人相同,瑪麗安對寶具的執著也很強烈。
法利亞格尼的臉龐因憂慮而陰暗下來。
「說得也是……反正只要我們不出手,他們也拿我們無可奈何,時間還很充裕,事先做好狩獵的準備,以確保計劃進行無礙。」
他輕柔地伸出手。
「沒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前來阻撓……我一定要親手創造你的存在,我的瑪麗安。」
「主人……」
瑪麗安也飄浮起來,握住他的手。
不斷重複如同跳舞一般的動作。
法利亞格尼將他在這個世界創造出來,並且深愛的玩偶緊摟在胸前。
「我會讓你成為不再是『燐子』這種道具,而是能夠存活於這個世界的一個存在。」
「您已給予我足夠的『意志』……是否還有所不足呢?」
這也是不知重複多少遍的問答。
「是的,還有所不足,現在的你……『燐子』這種存在非常不穩定。雖然可以搜集『存在之力』卻無法自行補充,假如沒有我們『使徒』供給力量,不到三天就會消失……是太過虛無縹渺的存在。」
聲音的音律開始顫抖,表達出內心的想法。
瑪麗安卻是語氣堅定。
「我相信,這是我與主人之間密不可分的緣分。」
「謝謝你,瑪麗安,只要是為了你,我願意不惜任何代價付出一切……這正是我活在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一面誓,法利亞格尼加重摟抱的力道。
「終於,出現了一線曙光能夠讓你獲得所需的力量,絕對不容許任何阻礙……我要殺!如同先前那些火霧戰士一樣,殺了他們!」
原本臉上不知不覺浮現滿面笑容,隨即走轉為看球的表情跟語氣。
「這樣做好不好?瑪麗安,應該這樣做對吧?」
被抱在懷中的玩偶——瑪麗安的表情沒有變化,
只聽見脫口而出的聲音充滿深情。
「是的,您所言甚是,主人。」
如同孩子般的表情一亮,法利亞格尼高聲唱起了荒腔走版的歌曲:
「準備迎接客人吧,瑪麗安!召集可愛的孩子們,盛大熱情的款待吧!!」
「是的,主人!」
法利亞格尼空出一雙手用力一揮,帶著心愛的玩偶化為淺白色的火花消散而去。
火花也立刻融入陽光,隨風飛逝。
泛白的天空距離黃昏時分還有些許時間。
懶洋洋的空氣中,悠二於夏娜自然踏上歸途。
「好累哦……從頭到尾都讓我用走的……」
悠二幾乎是拖著腳跟走路。
到頭來,一點收穫也沒有。這場搜索行動本來就沒有任何線索,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對方出手。所以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要怎麼做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跟你講過了,不要事後再來抱怨。」
夏娜如此說道,理所當然的,腳程完全沒有改變。總之,只要她心情恢復就好,悠二盡量往樂觀的方向思考。
「呼……那…可不可以回家休息一下?」
「什~麼,你還有心情偷懶啊?到了黃昏很可能還有一場戰鬥要打,必須持續保持警戒。」
夏娜二話不說粉碎了悠二的希望,這無關乎心情的問題,而是她本來就是這種個性。
悠二對自己居然瞭解她到如此透徹的地步,忍不住面露苦笑。
「是、是……嗯?」
停下腳步等待紅綠燈的悠二,現馬路對面的人群中,正好有五個火炬。
「怎麼了?」
「沒有……你白天不是說過,火炬有分新舊嗎?……所以我今天邊走邊留意觀察現仔細一看還真的可以分辨出來。」
悠二眼中,可以清楚分辨出五個火炬胸前燃燒的靈火,色澤與強度的不同。
正中間拄著枴杖的老人的靈火還很新。
最旁邊與父母手牽手的小男孩恐怕不久就要熄滅了。
真是個完全不合邏輯,不按牌理出牌的荒謬世界。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