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克瑞斯三人並肩而去的身影,珊娜菲雅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紅了起來,「你就是覺得我不能上大忙!」說著一跺腳就衝了出去。
真是好人難當啊。楚鵬心底一陣哀歎。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布魯斯特擠眉弄眼的說道:「還不快追,乘熱打鐵,這可是上次去托隆時在船上你跟我說的,說不定,不用等我結婚,今晚就可以先喝頓喜酒了,哈。」
「閉嘴!」楚鵬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環視一圈道,「我去看看,大家計劃計劃一下今晚的行動。」
臨過伊莎貝拉身邊時,瞧見女戰神一臉平靜的臉色,不知怎麼他覺得擔憂,低聲道:「伊莎貝拉,珊娜菲雅她不是故意的,你……」
「好了,」伊莎貝拉臉上忽然浮現起一縷笑容,還眨了眨了眼睛,頗有點得意的味道,「快去安慰安慰你的精靈公主吧。」
楚鵬愣了下,實在搞不懂這女戰神到底想些什麼,歎了聲女人心海底針後急忙追了出去。
科克爾望著楚鵬衝出去的背影,失笑道:「楚鵬不僅打仗了得,就連追女孩子也這麼厲害,能引得一個精靈傾心,只怕比五十多歲當上矮人王還出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哈哈。」
凱恩斯撚鬚微笑,「何止精靈,我們人類中還不照樣有才貌俱佳的女子被他吸引。」
科克爾怔了下,順著凱恩斯目光望去,就見女戰神雙頰微紅,偏頭望著門外。
「的確,在這方面這小子可算曠世奇才,哈哈。」科克爾大笑不止。
連脖子根都紅透了的伊莎貝拉戰了起來。竟然還能維持神色的平靜,一邊讓衛兵將王都全圖拿進來鋪在中央的長條桌上,一邊道:「今晚雖然是我們設計伏擊,但也得做好萬全打算。坎伯蘭和加布裡埃爾手下都有不少優秀的人才,難保他們會弄出一些出人意料地計劃來。」
布魯斯特點著頭,忽然皺眉道:「柯南殿下他們還沒消息,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
伊莎貝拉搖搖頭,「我和楚鵬回府時就得到了幽幽傳回的消息。他們已經安全進入皇宮。有斐度在。再加上霍奇的半獸人衛隊和卡維爾的獅鷲騎士團,不用擔心他們。」
幾人圍上了衛兵鋪好的地圖開始說了起來。
楚鵬追出門去,左右一掃已然不見珊娜菲雅的身影。他暗自搖搖頭,縱身躍上屋頂四下眺望一番。總算在後花園一角看到了精靈公主奔向花園的身影。
臨過一座橫跨小湖的木橋時,終於將使性子地精靈美人截了下來。
「珊娜菲雅。我絕沒有重視伊莎貝拉而輕視你地意思,別這樣嘛。」他無奈的攤開手道。一臉無辜樣。
「哼,不信!」精靈公主轉過身去給了他個後腦勺,好在沒再跑了。
望著這佳人的背影,楚鵬輕歎了口氣。他大致都猜到些珊娜菲雅為何情緒波動很大,變得這麼焦躁敏感。
以前因黑暗精靈的血統幾乎算被流放出來,孤苦失落地她好不容易在自己這找到了依靠。可偏偏出現了個伊莎貝拉這樣才華容貌都不輸於她,甚至猶有過之的女子。
在伊莎貝拉地態度越來越明顯後,她就越來越感到不安,那種被部落遺棄時失落惶恐的心情又被勾了起來。於是她處處擺出一副攻擊地模樣,可偏偏伊莎貝拉軟硬不吃,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著這肩頭微微聳動了背影,楚鵬苦惱的撓著頭,目光落在橋下的湖水上,忽然臉上浮現起一縷怪笑。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一把將精靈公主雙手抄起橫抱在懷裡,然後縱身往湖裡跳去。
「噗通!」
水花飛濺,直到成了落湯雞珊娜菲雅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揮起雙拳風車似的捶向楚鵬,「你瘋了是不是?!只會捉弄我!只會捉弄我……嗚嗚……」最後伏在楚鵬懷裡泣不成聲。
兩人在湖面上一浮一沉,楚鵬緊緊將珊娜菲雅的頭樓在懷裡,一手輕輕撫摸著濕漉漉的長,不一語。
不止什麼時候哭泣聲停了下來,珊娜菲雅抬起頭來,抹了把臉上不知是湖水還是淚水的水漬,瞪眼道:「說!把我扔到湖裡安的什麼心?!」
嘿嘿,這才像個驕傲的精靈公主嘛。
楚鵬嘻嘻一笑,「總讓你冷靜你卻不聽,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了。再說,我不也在湖裡麼?怎麼能算把你扔下來?」
珊娜菲雅一時啞然,片刻又用力捶了楚鵬一拳,嗔道:
「你這混蛋就這麼讓人冷靜的嗎!」
楚鵬微微一笑,道:「珊娜菲雅,我絕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擔心那個農莊可能存在難以預料的風險,所以才不想讓你去的。」
「真的?」珊娜菲雅猶有疑慮,看到楚鵬一驗確定的點頭,她抿了抿嘴唇,目光微微暗淡了些,「總歸還是我能力不足,不能讓你放心把任務交託給我了。」
楚鵬笑著搖了搖頭,左手輕輕托起佳人下頜,右手緩緩拭去這張巧奪天工的容顏上殘存的水漬,繼而右手點了點胸口,柔聲道:「忘記當時在青嵐莊園的屋頂上我對你說過的話了麼?這兒,就是你的家。只要你不嫌棄,只要我還活著,這句話就永遠也不會改變,就算時間的風沙也不能抹去這個印記。
傻丫頭,你全忘了?」
滴滴晶瑩如玉的淚珠難以抑制的灑落下來,落在湖水中出叮咚叮咚悅耳的輕響,「嗯,我……我記得……」淚眼婆娑的精靈公主拚命的點頭,似乎怕點慢些許就來不及了。
「啊?!楚鵬哥哥,珊娜菲雅姐姐,你們怎麼掉湖裡去了?」一陣充斥著驚異的嬌媚女聲傳來。循聲望去,愛汀滿臉目瞪口呆站在湖邊。
「都是你!害我在愛汀妹妹面前丟臉了!」珊娜菲雅又狠狠給了一拳,雙手微振從湖中沖天而起,身形微轉帶著漫天的水珠輕盈的落在了湖岸上。「愛汀你怎麼來了?」
小美人疑惑的目光在她和楚鵬之間掃了掃去。「我有些不放心你們,在廳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來看看,你們這是……」
「沒什麼,意外罷了。」說著珊娜菲雅拖起愛汀就走。
「誒,那楚鵬哥哥……」
「別理他!」
楚鵬呲牙咧嘴的揉著胸口,心說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剛還想趁她感動得稀里嘩啦時佔點便宜呢。唉。鬱悶……
王國軍務府西北角一處小院,此時戒備森嚴,但仔細看去,那些警戒地衛兵卻分成截然不同的兩種服色。而且不時還互相警惕的打量對方。
院內一棟雙層小樓,二樓靠南的一扇小窗邊。正坐著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神色堅毅的男子。而他對面,則是個圓團臉,一臉富態的老者。
老者微微皺著眉,疤面男子一臉舒緩神色,正端著杯茶慢慢喝著。
「坎伯蘭大人,你能肯定運送金幣這件事是那個矮人設下的陷阱?」老者手指輕點著桌面,緩緩說道。
疤面男子微微一笑,道:「無論是當時他率一群學生去剿滅盜匪,還是後來一路西征,他都慣常使用各種詭計,最明顯莫過於林敦堡一戰,本來佔盡上風的羅切斯第一軍團卻硬是被他逼得最後求和收場。可以說整個羅切斯都是被他地詭計冤死地。
而這次他卻要大張旗鼓的運輸金幣,擺出一副既重視又放鬆的模樣。可笑,他還以為我們對他像他剛到王都時那樣茫然無知嗎?無論之前他衝擊治安處,還是暴打看守青嵐莊園的近衛軍士兵,不外乎都是想告訴我們他是不好惹地,想激起我們的怒氣,然後故意暴露給我們這麼一個絕佳地機會,讓我們可以狠狠的打擊他。
這地確是個絕佳的機會,他想反伏擊我們,我們就再反伏擊過去,加布裡埃爾大人,難道你不動心嗎?」
「他會出動多少人?如果只是那些貴族小子,只怕不太值得吧,會暴露我們的力量。」老者道。
疤面男子淡笑道:「這是他回王都第一場關鍵性的一戰,他和伊莎貝拉肯定會在場。到時我們只要誅除其中任何一個都夠了。」
「唔,我看還是慎重點好,萬一他動用那兩頭龍的話,我們很難討得好去。」老者搖了搖頭。
「加布裡埃爾大人!」疤面男子雙眸亮起鷹隼般熠熠精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老者,「現在是你我共同面對強敵的時刻,如果不殺了他,那幾十萬西征軍時刻都會像如今一般成為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讓你我睡不安枕!」
老者微瞇起小眼,輕笑道:「坎伯蘭大人何必如此動怒,我只是提出一些疑慮而已,這麼重要的行動當然要謹慎了,以策萬全嘛。」
疤面男子眼中精光漸漸淡了下去,微笑道,「加布裡埃爾大人說的不錯,以策萬全,只希望不是臨陣退縮才好。那兩條龍不必擔心。在王都之內,龍息破壞力太過巨大,一次下去只怕一條街都沒了。如果楚鵬敢冒大量誅殺無辜平民的風險,我們反倒應該額手相慶了。」
「說清楚不就讓人放心了嘛,」老者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只是掃過疤面男子垂於腰際的右手時,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坎伯蘭大人的手是想握劍呢,還是握上我的手?」
這時,屋頂突然傳出一聲輕響,好像什麼東西被刺破了的聲音。
疤面男子嘴角溢出一絲淡淡譏笑,右手抬起握了過去,「加布裡埃爾大人還真是小心謹慎啊,到哪都有人跟著。希望今晚開個好頭,我們合作愉快。」
老者哈哈大笑,「我這人怕死嘛,哪像坎伯蘭大人你多年浴血疆場見慣了生死。是啊,合作愉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