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傳 第五部 沙丘上的日記 第八章 說謊的筆
    我重新的閱讀了侏儒們留下的小冊子,這些日記般的記載,總共預測了兩天半的事情,若是每一段話都有意義,那麼還有七輪月三十一日下半段的記載,以及其他兩天中共三段的記載尚未實現。

    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必須更加留心,日記內容與所遭遇情境的相似之處。

    我先幫助瑪德列做恢復,我的「吸魂手套」(sou1grasper)吸取了瑪德列本身流下了鮮血,但並不能完全恢復他的傷口,艾格妮絲只好在拿出草藥來替他敷上。

    眾人收拾起悲傷的心情,返回充滿血跡的走廊,朝另一條岔道上走去,所有的一切變的異常安靜,除了遠處偶爾傳來些許空穴的呼吼,還有手上蠟燭搖曳的燃火聲之外,在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蠟燭燒到第七根的時候,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堆寶箱,這些寶箱早就老舊不堪了,就算栓在箱口的鎖沒有因腐朽而損毀,箱底也早已經被濕氣開了一個大洞。

    「看來是沒有寶藏了。」甘伽帝說道。

    丹吉爾也說道:「好了,既然沒有,我們繼續向前進吧,時間已經浪費的差不多了。」

    尤莉雅說道:「其實時間只是讓我們方便會合用的,現在大家都在一起了,我看找到想要的東西在出去吧。」

    艾格妮絲附和道:「我贊成,我們接受了族長的認命,必須先幫sam先生找到他所需要的物品,我們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丹吉爾有些不可至信的說道:「怎麼一瞬間大家都這麼喜歡待在這座地下城了,你可別忘了我們在這裡損失了一個同伴。」

    甘伽帝這時將對丹吉爾的不滿,一次爆出來,諷刺道:「他才不是你的同伴,你只不過是想要出去,才為自己找借口的。」

    丹吉爾胸中一股怒火,也是一觸即,手上快的劃了一個火焰符號,朝甘伽帝催出一條火焰,甘伽帝雙手旋轉短槍,用強力的風壓把火焰激開,他們兩人正準備繼續護攻,瑪德列卻從背後,以斧頭架住丹吉爾,艾格妮絲也擋在甘伽帝的面前。

    艾格妮絲說道:「男士們,現在可不是讓你們表現勇武的時刻。」

    瑪德列也說道:「我對前進後退都沒有異議,但是誰也不許鬧事。」

    丹吉爾恨恨的說道:「瑪德列,你在不把你原始的武器收起來,我可以保證你往後的日子很難過。」

    尤莉雅連忙加入勸說的行列,說道:「哥哥,別鬧了啦!現在這種情況對大家來說都很危險。」

    在這之中,我並沒有介入任何的交談中,倒不是我對同伴間的和諧不重視,只不過我的腦袋裡面,正被某一件事情幹擾著。

    這時尤莉雅跑到我身邊來,搖搖我的手臂說道:「帥小子,你講句話啊,告訴他們這麼吵下去,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什麼!?」這個概念震動了我的思慮。

    尤莉雅重複一次道:「我是說,再吵下去,我們也得不到什麼。」

    我腦中豁然開朗,說道:「是啦!我們什麼也得不到,這不是很明顯嗎?」

    瑪德列也聽到了我的言語,擔心的說道:「喂!sam,你沒事情吧?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趕緊解釋道:「不!不!你們看,寶物已經消失了,對!已經消失了,所以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丹吉爾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和別人的吵鬧,問道:「你不會是中邪了吧?我知道像這種地方有很多邪靈的,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麼脆弱。」

    尤莉雅擔心的問道:「這不要緊吧,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又解釋道:「不是啦!我是在想小冊子日記中的內容,『寶物的消失』、『什麼也得不到』,就是日記中八輪月一日所生的事情。」

    我這麼說大家才明白了,瑪德列又問道:「但是照道理來說,應該有一段被跳過了,不是嗎?」

    我點頭道:「沒錯,但是我覺得不是被跳過了,只不過是整件敘述必須連起來看,就跟七輪月中二十五號的晚餐和三十一號的早餐,其實都是在敘述同一件事情。」

    瑪德列若有所悟的說道:「這麼說八輪月一號的下半段只是事情的結果,七輪月三十一號的下半段,和八輪月一號的上半段,才是事情的解決方法。」

    我說道:「我是這麼想的,不論如何,我們先檢查寶箱裡面有什麼東西吧。」

    我們翻西倒櫃的將幾個寶箱搜遍,但是箱子早已經空的見底,雖然底也已經不見了。

    我一屁股坐在箱子上,重新的好好想了想,但是我卻想不出別種解釋,我不可能搞錯了,只不過世之間有事情未想明白,或是我根本無法理解的。

    這時甘伽帝忽然說道:「咦!這箱子上,好像有一些字母。」

    「字母!?」我心中充滿了訝異和喜悅的說道。

    甘伽帝走近來看,我也將燒到第八根的蠟燭遞過來,上面的確有一些花紋,花紋整齊的排列著,的確像是文字的書寫。

    甘伽帝說道:「這兩個寶箱上面的字,合起來是『你來晚了,我們已經走了』。」

    艾格妮絲也說道:「另外兩個的字是寫著『幫個忙吧,我們很想回來』。」

    我說道:「嗯!這些應該就是被取走的寶物,依照小冊子上面所寫的,寶物被取走將有不好了後果,而在看這箱子上面所寫的,我們要做的應該是將寶物還原,拿回來箱子中。」

    甘伽帝說道:「但是怎麼知道寶物是什麼,天曉得這裡面是裝了些什麼?」

    瑪德列說道:「別急,還有一段日記的敘述尚未解開。」

    甘伽帝說道:「你是說閱讀第七本第二十一章節的那一段吧!但是這附近根本沒有書,唯一我們拿到的就只有一本,哪裡會有什麼七本?」

    丹吉爾說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開始分頭尋找吧,找到什麼都好,在兩根蠟燭的時間內回來。」

    我們又在此處分散,為了避免丹吉爾和甘伽帝再起爭端,由我和甘伽帝一組,丹吉爾則和尤莉雅,而瑪德列仍與艾格妮絲一組。

    繼續向前的岔路很多,我們很快的就必須分散隊伍,我一路跟甘伽帝走著,仍然不停的回憶著小冊子中的內容,因為這些侏儒給過我不少幫助,我們早在真龍之塔內就已經認識了。

    小冊子中唯一剩下令人不解的就是「第七本書的第二十一章節」這一段,裡面指出這是開始的第一頁,這或許意味著某種事情的開端,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是我們一走入這座地下城嗎?是我接受真龍任務之初嗎?是千百年前龍族沒落的那一刻?亦或是整個生命的開始?

    不可能,這些都太不合理了,我忽然想到了,侏儒們的原意本來是在這本會思考的「日記」上書寫,也就是說他們的思維模式,應該跟書本很類似,這麼說所謂的「第七本第二十一章節」,也許另有所指。

    這麼一想,又覺得這個數字十分的熟悉,到底在哪裡看過這些數字呢?七和二十一?

    是了!七輪月二十一日,這正是小冊子起始記載的第一頁內容。

    我將甘伽帝喊停,因為繼續前進並沒有實質的意義,我必須先將這個謎底解開來,但是第一頁的記載又代表了什麼?

    我並沒有親身經歷過第一頁的情況,於是問甘伽帝道:「甘伽第,你說你和瑪德列曾經遇到一個裝滿財寶的寶庫,結果現那些財寶是某種怪物製造的假象,你能不能將實情仔細的跟我說一次。」

    甘伽帝聳聳肩膀,說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當然可以,但是其實也沒那麼多可以說的,我們當時看到的情形感覺起來很真實,我幾乎可以觸及寶物出來微光所帶來的熱力。」

    我插嘴道:「這是不可能的,在沒有足夠的光源底下,即使在耀眼的金銀珠寶都會變的黯淡,這些只是你看到寶物後熱血沸騰的錯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甘伽帝扭著嘴說道:「你到底聽不聽?」

    我連忙陪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插嘴就是了。」

    甘伽帝擺過眼,才繼續說道:「我們討論了一下,最後仍決定進入寶庫,就在我們接近的一瞬間,那堆積如山的寶物忽然像是水中的月亮一樣,隨著波紋的擺動現出漣漪,緊接著我好像看到它變成一顆半透明的巨大水球,之後我們就一路滑了下來了。」

    我喃喃自語道:「七輪月二十一日虛假的寶物,不真實的寶物,寶物不再是寶物,到底是什麼呢?是了!!寶物不再是寶物。」我頓然間豁然開朗。

    甘伽帝卻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怎麼了?不趕快辦事,卻在這裡自言自語的,又問了一堆不相干的問題。」

    我解釋道:「不!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從我接受真龍之魂的一開始,就注定要接受這些考驗了,你看,它上面說寶物不再是寶物,寶物會慢慢消失,這不就跟你們所遭遇的事情雷同,也就是七輪月二十一日所記載的事情,也就是第一頁的開始。」

    甘伽帝似乎聽懂了,也開心的笑道:「那麼太好了,只要解開煩人的謎題,要捕捉一隻怪物還不難嗎。」

    我也大是興奮,用力點頭道:「嗯!事不一遲,我們趕快回到你們最初遇見那怪物的地方。」

    我們立即折返,甘伽帝照著當初的記憶尋找回去,雖然他們滑落了又被風捲上來,但是藉著香粉的氣味,我們終於回到原來的那間石室前,這時候約定了蠟燭也已經燒掉一跟了。

    甘伽帝重新點起蠟燭,開始搜尋室內,這間石室的中央有一個塌陷的地板,深不見底,應該就是他們墜落的地方,但是線索卻在此處斷線了,那史萊姆型態的怪物已經不知去向,整棟石室內一片昏暗,幾乎讓甘伽帝懷疑這是否當初那耀眼的房間。

    甘伽帝說道:「我是沒有遭遇過這種怪物啦!不過這種東西不是回在行走的途徑間,留下分泌的體液嗎?」

    我問道:「你當初墜落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他是朝哪個方向逃走。」

    甘伽帝搖搖頭,說道:「真是遺憾,我只顧著掉下來,不過我記得並沒有看見他有太大的動作,我以為他會繼續留下來欺騙下一個人。」

    甘伽帝的話,讓我眼前一亮,我說道:「沒錯,很有可能他留下來了。」

    甘伽帝問道:「你在說什麼啊?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我回答道:「我是說,我們正在被欺騙中,『什麼都沒有』又如何,當初這裡不也是『什麼都有』。」

    當初堆積如山的寶藏,其實是不存在的,現在眼前的四壁空室,卻也許隱藏著我們要尋求的寶藏。

    可惜沒有牧師或德魯伊教徒的成員,否則就可以使用偵測生命的魔法,探知這奇異生物的所在,現在我們只能利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磚接著一磚的搜尋。

    我們將大門深深反鎖,我也在陷落的洞口前印記了一層「魔法陷阱」,然後我由左邊的內側角找起,甘伽帝則由右邊,我們每接觸過一塊石板地,就以武器在上面劃痕,以作為紀錄。

    要不了多久,整個地面扣除破洞的部分,總共五十二塊石板都被我們打了個大叉,但仍然未曾尋獲那生物的蹤跡,我們只好在由牆壁依序找下,當找完牆壁時,蠟燭已經剩下三分之一了。

    甘伽帝說道:「sam先生,我看我們先回去跟大家會合,一起來找會比較容易。」

    我反對道:「不!人多反而礙手礙腳,而且他一定具有智慧,會趁著我們離開的時候逃走的。」

    甘伽帝擔心的說道:「但是蠟燭已經燒了一半以上,而整間石室我們也都找過了,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這裡面,說不定已經溜了也有可能。」

    我說道:「相信我,我有種預感,他一定就在裡面,彷彿在測試著我的智力,測試我是否有資格擁有他,還剩下天花板沒找,如果天花板也找不到,我們在回頭不遲。」

    甘伽帝無奈的點點頭,抱怨道:「是不是你們這些沙漠外的人,都特別注重一種叫『寶物嗅覺』的感受力。」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對我抱怨之前瑪德列的行動方式,我說道:「就和你們住在沙漠中的人一樣,當熟悉了沙漠的一切,對方向便有極好的嗅覺,我和瑪德列都是聞著寶物陷阱,嗅著迷宮地道長大的,對這些東西在熟悉不過了。」

    甘伽帝不再多說,他拿起藏在寬大袍子下的短槍,一根根的朝向天花板扔去,他投擲的度看似十分緩慢,但是這些短標槍卻異常的有勁,三十六公分的短標槍幾乎整個沒入天花板中。

    他將整個天花板釘了四十來根短槍,短槍之間十分密集,如果那生物真的躲在天花板上,一定會被射擊中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甘伽帝回頭望望我,示意我該回去了。

    我心中仍然十分矛盾,因為我知道我的感覺很少出錯的,尤其是感覺如此強烈的時候,但是為什麼整個房間都找遍了,仍然尋不到蛛絲馬跡?

    我的眼睛快的在房間的四周再瀏覽一遍,忽然我驚覺得現一處異狀,連忙叫道:「甘伽帝!那一塊石板怎麼沒有刻劃記號。」

    甘伽帝朝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卻露出懷疑的神情,說道:「光線太暗,你眼花了吧,那裡明明有劃好記號啊。」

    這不可能!長久在黑暗中活動的我,夜視力極佳,絕對沒有看錯的道理,這就是說甘伽帝看錯了,或者是有人蒙騙我們。

    我二話不說,凝聚念力,將「靈體掌心」朝那塊沒有記號的石板抓去,我用念力將掌心放大,足以抓住整塊石板,可是掌心卻出乎意料的撲了個空。

    甘伽帝瞪大著雙眼,看著那只龐大的淡藍色手掌,說道:「你又是哪根筋不對了?我跟你說過那裡有劃過記號了,你怎麼還不相信?」

    不對!不對!這件事情十分詭譎,雖然我的嘗試失敗了,但我可以肯定那塊石板必有文章,我仔細的又想了一想,我和甘伽帝所站的位置,正好與那塊石板地呈大約六十度角,而他站立的位置可以看到記號,我所在地卻無法見到。

    對了!這就是代表假象是朝向甘伽帝,而且無法由我這個角度看見,所以我才能看到真正未被刻劃的石板,也就是說石板本身並不是幻覺得中心,幻覺得產生應該是在那塊石板,朝甘伽帝的方向前面的一塊。

    我不定聲色,暗自又凝聚了「靈體掌心」,突然間的疾抓出,連甘伽帝也被我突如其來的行動嚇的倒退,藍色的掌心快的飛向目標,在目標上忽然撞擊到一件物體,手掌在空中像是握住了背景的畫面,並將背景緊緊握住,這種感覺隨著念力回向的傳達,直送到我本體的手掌心中,一陣溫熱的感覺,彷彿是溫馴的白兔。

    但這種感覺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這奇異的生物立刻散成無數的水滴,在「靈體掌心」尚未來得及將他整體涵蓋住之前,從細縫中溜了出來,水滴快的互相結合,然後又淡入地板的背景中。

    甘伽帝眼明手快,手中三柄短標槍飛出,分別插在他消失地方的周圍,如此一來他既使想要逃脫,也會在標槍上顯示不同的景象。

    這種景象晃眼即逝,我只看見在一柄標槍底,有一部分轉變為地板的背景,隨即立刻變回原狀,他是朝著地洞的方向滑去,絕對不能讓他溜進地洞,我掌握了他移動的方向,隨即施展三隻「靈體掌心」,飛擒而去,朝那個方向旋轉狂抓。

    一塊石板上忽然多出了半個打叉記號,我趕緊催動掌心抓去,一抓之下,忽然「轟隆!」的一聲巨響,一股爆破的威力充斥著小石室內,讓室內瀰漫了熱氣和煙幕。

    甘伽帝問道:「怎麼回事?」

    我忽然省悟,叫道:「不好!他以幻覺將洞口的位置改變了,然後故意在真正的洞口處露出行蹤,引誘我去抓,藉此破除我設下的陷阱炸彈。」

    甘伽帝一聽,立刻由洞中追入,我本來也待尾隨追去,但是一個念頭阻止了我,整個房間的塵埃還兀自未退,我拔出短劍和匕,將兩種兵器橫豎向叉在洞口,並且刀鋒向上,以阻止由上穿過洞口。

    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我認為他還在這間石室內,他製造了逃脫的條件,證明了他的確具有智慧,既然有智慧,也有可能安排逃脫的假象,畢竟,這生物是以製造假象生存的。

    況且即使我的判斷錯誤,也有甘伽帝繼續追擊,但若是不留下一個人來確認,就可能永遠錯失這個逮住他的機會。

    與這傢伙玩了這麼久的捉迷藏,我終於想到如何抓拿他的方法,就是將整間石室填滿,最後一定能將他逼到石室的一角,我能夠利用「靈體掌心」達成這種效果,我能利用念力,隨心所欲的控制掌心的大小,甚至靈體的型態,但是若要充滿整間石室,必定要耗費許多念力來支持。

    我開始將手掌放在地上,我想像著自然界的景色,將靈體的能力化為泉湧,水漸漸的波濤湧出,覆蓋整片石板地,接著一吋一吋的升高,我知道這生物也開始朝向天花板逃去,因為我釋放的靈體只要一觸及他的身軀,一定可以感受到。

    水的上升雖然溫柔而緩慢,但卻從來不曾停止過,很快的淹沒我的胸口,淹沒我的額頭,這些水雖然是我釋放的靈體產物,但是也能產生出實體的效果,我的呼吸頓時間被阻礙了,連忙在頭部周圍,製造出氣泡的靈體。

    這些是我從未想過的使用方法,若不是為了抓拿這看似微不足道,完全沒有攻擊能力的生物,我也不會被逼的嘗試未曾使用過的能力極限,也許這也是真龍所留下的試煉之一吧!也許真龍的試煉,從獲得真龍之魂才真正的開始吧!

    水終於即將溢滿石室,在最後僅剩的一吋空間,我終於偵測到他了!

    他迅的在天花板上移動,但卻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在催動念力,將剩餘的部分逐一填滿,直到將他整個包圍住了,整個石室的水,頓時朝他的方向收去,化成一隻手掌,僅僅的將他包圍住。

    好不容易終於擒住了這小傢伙,我將他拉了下來,他的容積(因為他是半水狀態的史萊姆形體,因此以容積計算)大約是我的頭部大小,這傢伙十分古靈精怪,只要被他接觸過的物體,他似乎就能夠記憶並且模仿,他居然模仿出我的臉孔模樣,像是在消遣我一般。

    長久的大量使用念力,已經讓我的精神有些許恍惚,我連忙將羊皮袋中珍貴的水傾出,將他給壓縮進去,我得趕快將他送回寶箱中。

    算起來我已經過了一根半的蠟燭了,也許夥伴已經開始尋找我,因此我用最快的度趕回寶箱旁邊,意外的只有甘伽帝、丹吉爾和尤莉雅三人,卻沒有看見瑪德列和艾格妮絲。

    丹吉爾和甘伽帝仍然在爭吵著,尤莉雅似乎聽厭了,轉過頭去不理會他們,只自己逗著雅席斯彈琴。

    尤莉雅見到我回來,高興的呼喚道:「帥小子,怎麼這麼慢?是不是有收穫了?」

    我點頭道:「真是好不容易,這傢伙滑溜的緊,咦!怎麼不見其他人?」

    丹吉爾原來就在吵這件事情,他氣呼呼的說道:「他們兩個搞不好已經覓路出去逍遙了,我們還傻傻的『呆』在這裡面。」

    甘伽帝在一旁吼道:「絕不可能!艾格妮絲不會丟下任務不管了,很有可能他們已經遇到危險了,我們應該趕快去救他們。」

    丹吉爾回嘴道:「剛剛sam也沒回來,難道他也有事了,怎麼沒見你這麼見義勇為。」

    甘伽帝語塞了一下,才又說道:「我跟他在一起過,我知道他進行的事情風險不大。」

    尤莉雅顯然覺得很厭煩了,叫道:「好啦!你們對自己的同伴也太不信任,太不瞭解了。」

    甘伽帝一楞,不知道尤莉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解釋道:「尤莉說的沒有錯,我很瞭解瑪德列,如果能令他遭遇危險的情況,我們越是不能莽撞的闖過去,如果不是危險,那麼我想他一定是盯上了什麼獵物了。」

    甘伽帝還不太相信的說道:「但是我也瞭解艾格妮絲……。」

    我說道:「平時你對艾格妮絲小姐的判斷應該不會有誤,但很可惜的她現在跟著瑪德列,你應該也知道他號司令的模樣了吧。」

    甘伽帝點點頭,才稍微安心了下來,我接著說道:「無論如何,等這裡的事情快結束後,我仍會追尋他們所留下的蹤跡,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了。」

    我將羊皮袋打開,將裡面史萊姆般的生物,倒入寶箱中,但仍全神的防範著,奇怪的是,居然什麼也沒有生,難道是我誤解了謎題嗎?

    就看見那史萊姆般的半液體在裡面晃動,我一定缺少了什麼。

    啊!是了,寶箱上面一直提到「我們」,也就是說不只一個了,但是我們並沒有遭遇其他類似的生物,那或許是不同類的生物。

    我忽然想到那本日記,八輪月一號的記載寫著,「我希望故事能夠早點與結束邂逅」,我原本以為和結束邂逅只是奇怪的語言用法,但現在想起來,結束並不是一個結束,而是指著某樣生物。

    在想到小冊子中九輪月七號的事情,裡面的內容正好提到了太陽的升降,日記的封面正好繪著一個太陽的圖形,我連忙取出那本日記,將它和史萊姆放在一起。

    霎時間書本緩緩的浮升,所有史萊姆般的銀液,忽然帶著金色的光輝,變成一顆顆小水滴環繞著書本打轉,彷彿就像升起的小太陽,我想事情已經解決了。

    mheTrue,theTe11er.he.he.he~

    我的名字叫做誠實的筆。嘻嘻嘻∼

    我笑道:「誠實的人就不會自己這麼稱呼了,我看你這麼喜歡用幻覺欺騙人,就叫做說謊的筆好了(penthedbsp;筆又笑了笑,雖然只是在書上的文字,但我好像可以感覺到他的善意,他似乎比較喜歡這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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