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 第九集 第四章 妙境
    熱度隨著激情的消逝而漸漸減退,言末仍舊回味著剛才的那生命升華一般的顛峰,那種感覺是他以往依靠手指或者在電視裡面絕對無法找尋到的。

    那一瞬間是如此短暫,或許這便是唯一的遺憾,雖然沒有達到顛峰,一路之上的景色也很迷人,不過令言末最為心醉的還是最後那一刻。

    如果能夠令那一刻保留得更為長久就好了,言末忍不住想到。

    就像往常一樣,一旦有了一個念頭,言末的腦子就會迅速運轉起來。

    對於現代科技來說,探測並且控制腦波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在佛、道兩門卻顯得輕而易舉,諸如佛門獅子吼、清淨大悲咒、迷魂攝魄,而身為陰魔的言末更是玩弄精神力和腦波的好手。

    言末可以輕而易舉地給予別人恐怖、邪惡、慌張的感覺,同樣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憤怒,痛苦和悲傷塞入別人的胸膛。

    此刻對於言未來說,他唯一需要知道的是那一瞬間的腦波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令人煩惱的是達到顛峰的那一刻,他的其它知覺盡皆消失,又如何能夠記錄下當時的腦波?

    完全是下意識地,言末打開了天眼,他想看看經歷這次修煉,對於羅莉的修為是否真的有所幫助。

    眼前的一連串數字令他感到無比詫異,丹力的增加並不是很多,不過丹質卻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千左右,原本核桃大小的金丹收縮到只有黃豆般大。

    除了丹質的變化之外,還多了一串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她原本的真氣變成了鴻蒙丹氣,在丹田之中氤氳蒸騰一團,那裡面青、紅、金、白各色時而相混,時而各自翻騰著。

    不僅在體內,甚至在體外也隱隱約約蒙著一層金青顏色,仔細看,那金色的乃是一粒粒細密如霧珠的辛金圓球,而那青色的則是如絲帛般交織在一起的乙木輕紗。

    這東西隱隱約約沉入在羅莉的表皮底下,彷佛是一層天生的護甲一般。

    這樣的變化讓言末暗自一驚,僅僅只是修煉了一次,竟然有這樣的成果,毫無疑問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言末又想起自己,他忍不住將天眼回視,正如他猜想的那樣,煉化了千余元神之後進入瓶頸而不再有所增強的元神,此刻已然有了新的變化。

    原本還可以看到的三魂六魄,此刻已然化為混沌一片,在那混沌之中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小點。言末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景,但是卻清清楚楚得知道那便是魔核。

    他甚至清楚地知道,此刻的魔核僅僅只是原核,而下一次變化就是將原核凝結成為元核。

    若煉成了元核,元神就能夠分化變幻,能夠以一化千甚至數以萬計,不過這並非是為了能夠抵御天劫,而是某種神通,傳說天魔能夠幻化億萬分身,每一個分身都能夠各行其是。

    此刻的言末已經知道接下去應該如何繼續修煉,修煉元核其實相當簡單,就只要做兩件事情而已,第一件便是吞噬元神。

    擁有那麼多鬼魔,言末對此絲毫不感到擔憂,更何況想要煉成元核,估計只需要吞噬兩、三千個鬼魔就可以下,為了保險起見,頂多在即將結成元核的時候,吞噬幾個用修道人元神煉化的鬼魔。

    至於第二件事情便是煉化自己的元神,只不過這一次用來煉化的並非是魔火神炎,而是情火欲焰,當然除了情欲之外,怒、恨、貪、憎、悲、喜、怨、悔之類的其它情感,同樣也可以用來作為爐火,只要是達到極致的情感,全都是絕佳的用來煉化元神的火炎。

    言末自己猜測,所謂的天魔和陰魔,或許是某種精神能量體之類的存在,之所以需要吞噬元神,無疑是為了積攢精神能量體的構成元素,而所謂的煉化,無疑便是依靠某種特殊共振的形式聚集能量。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有所突破,完全是誤打誤撞的結果。

    吸收了大量的鬼魔而達到瓶頸的自己,因為那場意外的變故,變得絕望和迷惘,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再加上羅莉的安慰和雙修的提議,那塞翁失馬般的狂喜,以及最後那從來未曾領略過的人生極樂,這些大悲大喜的情感波動,恰好達成了突破境界的第一步。

    唯一令言末感到失望的是,雖然更進了一步,但是在神通方面,奸像絲毫沒有進展。

    看來必須考慮另外再修一門魔功,言末暗自想道。

    和往常一樣,言末感到非常滿足,讓小丫頭輕輕睡去,讓她的身體和心靈都變得無比松弛,言末開始推動著她的氣脈以及那顆灼亮的金丹徐徐轉動。

    此刻的他心中絕對沒有一絲欲念,而羅莉即便想要升起欲念恐怕也沒有這樣的精力,他已經搾干了她最後一絲力氣。

    剛才的火辣和瘋狂是用來煉化他的元神。

    不得不承認修魔的進展絕對迅速,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原核已然化煉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絲絲縷縷如同煙霧一股的殘余,不過這些殘余顯得有些頑固,最近的進展稍微變得緩慢了下來。

    反倒是羅莉,每一次修煉都能夠有所收獲,雖然收獲並不是很多,不過日積月累,數量肯定相當可觀。

    言末無從得知她的下一個瓶頸會在何時出現,只知道按照密宗修煉,最終的結果是無欲無情,這樣的結果對於言未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為如此,言末並不打算繼續按照密宗的方法修煉下去,密宗的轉世原本就不是他和羅莉尋求的目標。

    更何況,此刻他的手裡已握有通往天界之門的鑰匙。

    正當言末一邊思索著,一邊控制著羅莉體內金丹的運轉和吐納,突然間他看到原本那四個元神印記所在的地方,隱隱約約閃過一片朦朧金光,那金光似隱似現,雖然淡淡的,不過可以看得出是一行文字。

    那是一行梵文偈語,不過言末幾乎立刻確定,那便是離開這裡的咒文。

    強行壓抑住心中的喜悅,言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天眼,默念著那不長的偈語,查驗真假。

    他施展起識空的秘法,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空間,突然間變成了一座深邃的山谷。

    那山谷必定極為偏僻,因為四周全都是參天古木,即便在明末清初,這樣的原始森林也已然所剩無多。

    從這個空間看出去,外面的時間彷佛飛一般的流逝,剛剛還是白天,轉眼問已然夜色蒙朧,清晨、白晝、黃昏和黑夜就彷佛走馬燈一般,疾速的輪回交替著。

    那另外分出的元神稍稍一松,外面的景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對言未來說,這沒有任何關系了,因為他已經知道出去的方法。

    經歷過一番失落和狂喜,言末已知道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情,能夠出去固然非常好,不過此刻的言末並不再急著出去,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遠遠沒有這裡美好多彩,這裡是天堂,這裡擁有著他尋覓已久的桃源。

    當然言末也不想永遠逗留在這個地方,他只是想再稍微等等,要知道他還想和羅莉“修煉”得稍微高深一些,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些東西未曾征服,不過他心底也很清楚,想要徹底征服羅莉的意志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小女孩的性格就像是一把刀片,雖然可以令她適當彎曲,但是太過頭的話,她情願選擇斷折。

    正因為如此,言末不求能夠徹底征服,僅僅只是希望,能夠在她意亂神迷的時候,能夠任由他顛倒而為,只需要在那段時間裡面,讓他徹底控制她的身心,操縱她的意志就可以。

    言末非常清楚,他可以趁羅莉無法反抗的時候做任何事情,不過他真正需要的是羅莉的默許,以及她心甘情願的再一次在欲望的刑房之中哀鳴。

    言末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個真正的魔鬼。

    不過他確實喜歡此刻的感覺。

    從那光影如梭的困魔窟,回到了靈氣充沛的練功房,言末在這奇異的空間轉了一圈,他運用及空的秘法,掐斷了“須彌芥子”和這個空間的聯系,為了不讓從另外幾件佛寶進入的人再一次發現這個空間的存在,言末在每一個空間縫隙的入口,都設下了他所能夠施展的強大禁制。

    做完這一切,言末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帶著還在熟睡中的羅莉,離開了那個困鎖了他們很久的神秘之所。

    就是那片山谷,不過此刻言末才真正看清,他所處的是一個山洞,山洞並不是很深只有三、四米左右,甚至還比不上大多數的窯洞。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洞口外有人設下一層無形的結界,這座洞穴甚至不能夠用來擋風遮雨。

    在山洞的最裡面放置著一個形如舵輪,四周鑲嵌著無數寶石、珊瑚、白玉的白銀圓盤。

    此刻言末正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個圓盤。

    “你總算看到我們留給你的資訊。”圓盤之上閃爍著的一個白色的光點,正用心靈傳語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留的?”言末沒好氣地說道。

    “早在你開始煉化邪鬼王之前,我們就用密咒之法將出去的方法寫在那裡。”那個光點說道。

    “難道你們已經算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言末問道。

    “是道兄算出來的,他說注定該有此劫,那邪鬼王臨死之時肯定會運用所有的力量自毀。

    “除此之外,傳聞中說想要將一個修魔者徹底毀滅,必須用血祭,不過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女孩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凶兆,所以我們猜想最終的結局應該是魔噬魔。

    “想必經歷此劫,你的修為更進了一步吧。”那個光點說道。

    突然間,原本放在那圓盤旁邊的一座燈盞猛地閃亮了一下,燈芯之中跳躍出一朵雖然散發著白光,不過裡面卻隱約蘊藏著七彩顏色的火炎。

    燈光中顯露出一個老道的身形,和元神印記之中顯露出的老道比起來,燈光之中的老道頭戴道冠,身披道袍,樣子顯得端莊許多。

    “抱歉,抱歉,雖然天機不可洩漏,不過讓閣下經歷了這百日苦候,我等多多少少應該有所彌補,我乃是一個孤道士,無門無派所以也沒有任何牽連。

    “這青玉燈盤之上的九天兜率干靈火,乃是我等四人千方百計求來的天界神焰,想要延續此火只有兩種辦法,其一便是用蟄檀明油,據我所知這種明油只有天竺阿難陀能夠煉制,至今已然很難尋覓。

    “第二種便是將此火和金丹一起煉化,從今往後便以丹氣來維持此火。”老道說道。

    第一眼看見那火,言末就知道絕不簡單,他偷偷地打開天眼,從天眼之中所看到的

    一切,令言末大喜過望。

    很顯然這九天兜率干靈火並非是用來對敵的絕佳神焰,論火力它甚至還不如離火來得強烈,不過它卻擁有著其它神炎全都沒有的能力,那就是凝煉和融合。

    凝練也是煉化的一種,不過在煉化的同時,它還可以將兩種物性相反或者相對的材料,如同合金一般強行糅合在一起,至於融合就更加厲害,那是把兩種物性相近的材料合並成為一種新的東西。

    這東西毫無疑問是用來煉丹煉寶的最佳爐火,言末甚至願意相信,這東西確實來自天界太上老君的兜率宮。

    按照老道的指點,言末用分光捉影之法將那火炎取在手中,並且順勢封入了羅莉的泥丸之中,而後將羅莉的金丹升起到泥丸同火炎相合。

    原本這是最為艱險和困難的一步,一般來說此刻必然會有天魔來侵襲,只要受到天魔稍微一些影響,金丹和火炎無法相合,其後果遠比走火入魔要可怕許多。

    但是偏偏羅莉此刻因為精疲力竭而昏迷,言末恰恰原本就擁有操縱羅莉身體的能力。

    至於天魔之劫,言末本身就是類似於天魔的存在,正因為如此,她或許會遇到許多劫難,但是唯獨不會遭遇魔劫。

    用封神之法將羅莉的神識全部封印起來,並且在泥丸穴上加了一層禁制,接下來需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干靈火和金丹徹底相融。

    言末轉身想要再一次進入那寶輪之中,只要將羅莉往那個元氣充沛的空間一扔,而他本人到那個時光流逝如飛的空間去,四十九天的工夫僅僅只是彈指之間而已。

    “施主,有的時候做事最好不要取巧,修行之人難道連四十九天的時間都等不起?更何況,我等如果計算沒有錯誤的話,丹火相融之後,那小女孩必然要經歷一次天劫。”

    寶輪之上傳來那老僧的聲音。

    “天劫?不是飛升天界之時才有天劫嗎?”

    言末驚詫地問道。

    “不是這樣哦!天劫乃是天地之間感應到異狀而有所反應,比如妖化人身必然會引來天劫,而有些修道之人金丹煉成也會引來天劫。

    “天劫也並非你所想象的天雷轟頂,天劫有內外之分,常見的是風、火、雷劫三種。

    “所謂的內劫乃是身體之內受到九天感應,而生出一股邪風怪火,邪風過處經脈盡斷,一個不巧就會化為血霧而死,若是那怪火焚腸燒心,一旦抵擋不住必然會被化為灰燼。

    “至於那外劫,風乃是九天之上的煞風,火多為太陽真火,雷則是連珠天雷,天劫大小各異,其威力極為懸殊。

    “至大者如那古今第一邪魔,他所遭遇的魔劫,不但天風、天火、天雷齊至,而且還有天魔暗中主持。”儒生說道。

    “照眼前看來,十有八九乃是內劫,對付邪風可以用清心丹、天王丹之類的靈藥,前者壓制邪風,後者護住經脈,至於對付內火,水靈丹最為有效。

    “這些丹藥對於大多數門派來說都是常備的藥物,有這四十九天的時間,足以讓你設法尋來。

    “如果是外劫,以你能夠輕而易舉毀了那邪鬼王的法力來看,想要避過這不算大的天劫,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儒生繼續說道。

    聽到這些言末微微皺了皺眉,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既然那些丹藥是各門派常備的藥品,想必弄到手並不太過困難:至於說到外劫,那兩百多部佛教藏經裡面提到過不少對付外劫的辦法。

    唯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佛教經卷裡面所提到的天劫,為何幾乎全都是雷劫呢?

    將羅莉收回到寶輪之中,寶輪裡面的時光和外面世界的時光流逝比起來要緩慢許多,那裡面的四十九天,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恐怕四十九年都不止。

    言未知道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夠隨意運用法力。所以他計算了一下現有的法力,檢視著還有多少可用。

    原本打算從那四個家伙身上找尋一條捷徑,但是令言末感到遺憾的是,兩個和尚所修的佛功不會遭遇到這些劫難,所以他們的師門就算仍舊存在也不會有這些丹藥;那老道是個孤家寡人自然用不著說,唯有那儒生看上去最有希望幫得上忙,偏偏這個家伙的師門在新疆天山。

    思索了半天,言末突然間想起天心門,那雖然是個極為寒酸的小門派,不過畢竟也算是一個修真門派,十有八九能夠得到那些丹藥,就算不能,通過天心門轉向其它門派討要也容易許多。

    飛出靈竅,言末現出魔形,憑藉著記憶和陰魔天生的感應查找著天心門固有的氣息。

    每一個門派都會有自己獨有的氣息,那不僅僅是他們所修煉的功法決定的結果,同樣也和師門所在之地擁有的天地之間的靈氣有關,這就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是同一個道理。

    令言末感到訝異的是,在他想來應該算是破落寒酸的天心門,竟然有極為旺盛的氣息,只不過那旺盛的氣息一點都不強,很顯然這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天心門廣收門徒,成為一個頗大的門派。

    連天心門這樣一個破門派也能夠變得如此興旺,言末忍不住將神識朝著四面八方伸展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立刻令他感到難以想象。

    正如他猜想的那樣,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全都是一派興旺發達的景象,不過和當初他進入“須彌芥子”之中的時候相比,這些數量眾多的修士之中,能夠算得上人物的幾乎沒有幾個。

    即便是西藏密宗,能夠令他感到心動的高手也寥寥無幾。

    言末絕對不會忘記,當初的西藏密宗能夠感知到的功力超過十萬的簡直數不勝數,即便達到二十萬以上的也不算稀奇。

    這不禁令他升起了一絲報復的念頭,以此刻他的手段,想要將布達拉宮乃至整個西藏密宗翻過來也不是什麼難題。

    這個念頭稍微轉了轉就又變得淡然了,睚眥必報並不是他的性格,更何況,從結果看來現在這個樣子還算不壞。

    施展及空之術,將寶輪之上的空間節點取了下來,言末直接將它安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接下來又得考慮如何前往那裡,特別是對於此刻的言未來說,盡可能地節省法力的消耗顯得異常重要。

    幸好在被困在那異樣空間的時候,他已想過這個問題。

    滿山遍野地轉了一圈,在靠近山谷口的地方,找到了一片竹林,言末信手砍下一段竹子,那竹子的竹節很長,表面碧油油的頗討人喜歡。

    將這些竹子隨手扔近了異空間,在那裡有一個頗為精致而且設備齊全的加工廠,這東西是他當初為了制造那台電腦,以及異空間轟擊炮和機關槍而預先建造好的。

    就像言末所制造的其它東西一樣,這個加工廠同樣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一軍火庫一型”煉器生產線。

    平時加工廠放置在雜物空間,而此刻言末將它栘到了工作空間,這個空間的特點便是它時間運轉的速度僅僅比小修羅界慢,外面世界的一天對於這個空間來說相當於半年。

    在這個工廠空間裡面,一台切割機將這些竹子片成了極薄的竹篦片,那竹篦片簡直是薄如蟬翼,以往用人工絕對沒有可能切割得如此精細,言末將大部分丟棄不要,唯獨取那碧綠而又堅韌的表層,這些碧綠如同樹葉,每條僅僅只有一指寬、七、八寸長的篦片總共有十五、六根。

    隨手一招,一團乙木精氣從雜物空間移入了工廠空間,在一個爐子裡面,這些乙木精氣全部被逼入那些青竹篦片之中。

    將那些青竹篦片從工廠空間之中取了出來,就看到言末的雙手如同蝴蝶一般,在這些青竹片間輕松飛舞。

    這原本是那儒生所傳的青凝術,其功效是用來移花接木,讓植物異地生根的絕妙手段,但是此刻卻被言末用來讓青竹片生長接續並且脈絡貫通。

    轉眼間一根三尺多長卻只有一指寬,極窄極薄的竹條出現在言末手中,用劍稍微修整了一下,削出劍鋒和劍刀,隨手又在握柄之上輕輕一點,那握柄竟然抽出了嫩芽,那新抽出的竹枝如同蔓籐一般自動卷曲纏繞起來,轉眼間一個輕巧而又古樸的握柄就此生成。

    小心翼翼地打亮了那盞青玉燈,點燃起干靈火,言末將竹劍立於那靈火之上。

    因為是第一次運用靈火,言末顯得異常小心,從異空間裡面取出了一塊被撕壞的百寶囊殘片,那是當初在小修羅界之中當作實驗品損壞後留下的殘骸,這些擁有著特殊價值,而未曾被重新煉化的殘骸還有許多。

    這個百寶囊真正的價值就在於封印其上的“縮尺成寸”法陣。

    和“須彌芥子”不同,縮尺成寸乃是將空間加以壓縮的法門,言末自己還沒有能力制作這樣的法陣。

    靈火猛地一卷,那百寶囊的殘片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縮尺成寸的法陣已然融合在了竹劍之上。

    克制住興奮的心情,從靈火之上取下竹劍,熄滅青玉燈盞,言末將竹劍再一次扔進了工廠空間,他開始往這柄竹劍之上布設其它的各種法陣。

    工廠空間裡面有專門的刻印機,能夠刻印的法陣最小的用肉眼都難以看清。

    因為這竹劍原本就是十幾片交疊在一起而成,所以每一片上都能夠布設法陣,再加上縮尺成寸的關系,所以法陣的數量更是增加了十倍之多。

    事實上這正是言末一心想要進行的實驗,他很想看看,用最普通的材料,而不是運用那些所謂的天材地寶,能不能煉出超越一般法寶的寶物。

    竹劍之上密布著數百個法陣,不過這些法陣的種類只有三種,第一種便是金剛定、鐵骨術之類的強化法陣,為了增強效果,言末還將已知的強化類禁制盡數加在竹劍之上。

    第二種法陣就是自動吸取天地之間靈氣的法陣,言末非常清楚此刻每一分法力對於自己的重要,能讓飛劍自己飛行,他自然不肯花費一點力氣。

    第三種法陣便是飛行法咒,這柄飛劍重不過三錢,所以即便乘風而行也能夠直上藍天,而根本用不著化為亞等離子體狀態。

    布設好這些法陣和禁制,最後一個環節便是煉制,這需要時間,很多時間,不過工廠空間裡面的很多時間,對於言末所處的世界來說只是幾個小時,這也正是當初他為什麼選擇那裡作為工廠空間的原因。

    將竹劍從工廠空間裡面取了出來,原本只是凡物,但是經過這番煉化,那竹劍之上寶光隱隱,看到這副模樣言末微微一皺眉,這可不符合返璞歸真的要求。

    想到這裡言末隨手一指,又是一道禁制加了上去,立刻那碧青的寶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下子竹劍看上去仍舊是一柄普普通通的竹劍。

    言末手握劍柄輕輕揮舞起來,雖然只學過天心門的三路劍法,不過和修羅打了那麼多次,言末早已經煉就了一手屬於自己的功夫,雖然那劍法之中仍舊還有天心門劍法的影子,不過那決斷、狠辣、迅疾無比的招數,遠不是天心密錄之中的那三路劍法可以比擬。

    言末的劍法根本就沒有虛招,也罕有守勢,即便是守也多為連削帶抹半攻半守,除此之外,更有那不守反攻如同拼命一般,像是要同歸於盡的招數,這些絕對都是天心密錄之上所沒有的,不過在小修羅界歷練之後,他發現只有這種狠辣犀利的劍法才能夠搶占先機。

    輕輕緩緩地收轉劍勢,言末劍指朝天,而四周斷落的枝葉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不遠處一叢灌木傾斜倒下,倒下處那切口整整齊齊,彷佛是被鋒利的剃刀削斷一般,那平整的切口還直往外冒著晶瑩的汁液。

    言末握住劍柄猛地疾刺而出,只聽到“奪”的一聲輕響,竹劍已然穿入了一旁的一棵碗口粗的青松之中,竹劍的劍尖從另外一頭穿了出來正輕輕地抖動著。

    滿意地將劍抽取回來,言末要作最後一件事情,他在劍身之上那吸取靈氣的法陣之中輕輕點了一點,及空秘法立刻將一個空間印記布設在其上,這個空間印記正足通往那靈氣充沛的空間。

    輕輕將劍往空中一拋,那竹劍如飛天靈蛇轉眼間破空而去,言末立刻施展起“傳送術”,不過這一次他直接進入了那靈氣充沛的空間。

    青竹劍如疾飛的箭矢又如同穿天之靈蛇,在它前方有一道極為狹窄的空氣縫隙,這令它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阻力,而那源源不斷滲透出來的靈氣,則迅速化為馭風術的力量,推動著它前進。

    從雲端之中漸漸往下降落,言末的身形突然間從那靈蛇一般的青竹劍中跳了出去,將手一招,青竹劍立刻飛到了他的手裡,從萬丈高空徐徐飄落,言末注視著下方的景色。

    所有這一切似曾相似,但是卻又顯得如此陌生,之所以說似曾相識是因為那山那嶺,以及山腳下的婉蜒溪流,仍舊是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所看到的樣子,只是原本清淨孤寂的隱世之所,此刻卻成了無數黃牆樓宇輕煙溺繞的道觀。

    這道觀之盛頗令言末感到吃驚,幾乎從山腰直到山腳下全都被扶廊、樓宇所遮沒,一道道山門一直蔓延到山腳溪流邊上。

    小溪那邊甚至已然變成了一座小鎮,即便在這座小鎮裡面居然還建造著道觀和其它小廟。

    腳踏著風控制著下落的方向,言末朝著山嶺的另一邊飛去。

    輕盈地落在一條狹小的山路之上,言末突然間想起,此刻自己的這身裝束絕對不能夠見人,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不過肯定逃不出清朝前期或者中期,清朝男子全都要剃頭結辮,唯一的例外就是僧道。

    現在看來不扮作道士恐怕不行,言末在雜物空間裡面翻了翻,隨意挑了一件樣子看上去最普通的換上,那是一件鐵青顏色的道袍,和它相配的還有一個鶴髻。

    言末之所以挑選這件道袍,是因為唯獨這件道袍樣子樸素,而且上面並沒有顯著的標記。

    沿著山路下了山坡,底下是一道麻石鋪成的小徑,小徑一旁是竹林,另一旁是一道黃牆,隔著黃牆可以聽到鼎沸的人聲和潺潺流水的聲音。

    曲徑通幽,沿著小徑而行,兩旁的景色確實不錯,那竹子全都是一叢一叢的,長到拇指粗細就不再長大,顯得異常秀氣,竹林中還點綴著不知道從哪裡運來的奇石,時不時還有一圍石桌石凳。

    看著這些人工制造出來的清幽靜雅,言末感到有些奇怪,天心門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原來那個天心門雖然道法並不怎麼樣,不過卻是正宗修道之門,特別是獨有的天通之術,絕對稱得上是上品。

    言末早從困魔四靈那裡知道,修道門派之中,專門有那麼一種門派,以通天秘法得道。

    所謂通天秘法,就是能夠占算出一切凶吉並且能夠找尋到破解之法的密術,其它修道之人雖然同樣精通占卜算卦,不過一旦和天機相關或者關系到天人之劫,就很難占算清楚。

    沿著石階而上,眼前是一道長廊,雖然不像頤和園的長廊那樣雕梁畫棟,不過仍舊能夠感覺到一股很不協調的富貴之氣,腳下的青磚怎麼看怎麼像是皇家的貢品,那一根根立柱也全都是紅油廣漆。

    看到此情此景言末不禁搖了搖頭,他隱隱約約已然知道當年那個老道擔憂些什麼,看眼前這個架式,當年的老道肯定已然仙去,要不然以他的境界絕對不可能弄出這樣繁華盛極的景象,要知道盛極而衰,衰而亡乃是世間之真理。

    遠處絲竹鍾罄之聲隱隱傳來,看上去像是在舉行某種道場儀式,言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寬敞的廣場之上,一個中年道士正披散頭發,手持桃木劍,手畫七星訣腳踏禹步,嘴裡面念念有詞。

    言末甚至用不著張開天眼就知道,這個家伙是個功力不超過三百的白癡,不過這家伙正在做的事情卻令他非常感興趣,言末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神識在這個地方顯得靈動許多。

    畢竟學過天心門的功法,雖然其中特意抽去了天通一章,不過天通之術原本就和天心密錄息息相關,所以旁觀了片刻之後,言末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底。

    這天通之術肯定是將靈識感應提高到極限的秘法,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他的魔感可以輕而易舉地感應到各種生靈的氣息。

    在人群之中轉悠了半天,圍攏在廣場上的全部是道門子弟,不過言末試圖和人打招呼,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萬般無奈之下,言末轉過人群朝著大殿走去,那邊站著兩個值日道士,一個十七、八歲模樣長得清秀機伶,另外一個二十歲左右樣貌頗為忠厚。

    那沒有等到言末靠近那個十七、八歲的小道士問道:“你是哪位教尊門下?”

    “無門無派。”言末微微有些尷尬地說道。

    “這位道友有什麼需要?”旁邊的那個二十多歲的道士和氣地問道。

    “我是來找一個人,除此之外有一事相求。”言末立刻說道。

    “這位道友,各位教尊正在裡面商議要事,你若是想要拜師或者詢問道法,可以在黃昏時分前來,你若是想要尋友,可到西偏殿讓值日道童幫你尋找,那裡有所有前來的道友的名錄。”

    那個二十多歲的道士顯然有些誤解了言末的意思,以為言末也是趁機前來拜師求藝的人。

    言末發出一絲苦笑,他對這個道士有些好感,所以直接說道:“我所要尋找的那個人當年的法號叫一秋,不過現在應該也能夠算是前輩高人之中的一位。”

    那個二十多歲的道士微微一愣,他感覺到面前這個樣貌普通到極點的小道士,口氣顯得太大了一些,他感到有些迷糊了。

    “好大的口氣,你不要是來搗亂的吧?看你的樣子就不像是好人,這鶴髻是你能夠結的嗎?”那個年輕的小道士口氣不善地喝問道。

    被小道士莫名其妙一頓訓斥,言末愣愣地摸了摸頭頂上的鶴髻,平心而論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樣的家伙夠資格戴這個。

    看到師弟言語不善,那個年長的道士裡面上來打圓場:“這位道友,不如這樣,我帶你四處問問,或許有誰聽說過一秋這個人也不一定。”

    在這個道士的想法之中,言末無疑是慕名前來求道的普通人,甚至有可能對道門的情況都一無所知,要不然也不會戴著只有真人才能夠戴的鶴髻。

    不過他倒是頗願意幫這個小忙,這個道士原本打算帶著言末到處轉一圈,找幾位熱心和善的長輩推薦一下,或許運氣好就可以被他們收下作為弟子。

    正轉著就看到步廊口一行人走了過來,那是六個和尚,兩個年輕的,兩個中年,還有兩個老和尚。

    那個道士連忙殷勤迎接了上去,並且說道:“吉善、吉雲兩位大師,師祖恭候你們兩位多時了,兩位稍候我立刻前去稟報,師祖肯定親自出來迎接兩位。”

    “不必、不必,我們與你師祖都是舊交,用不著這樣客氣。”左面那個微胖的和尚笑著說道。

    一邊說著那兩個和尚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言末,顯然言末的裝束同樣令他們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對了,吉雲大師,您是否知道一秋是誰?”那個道士順勢問道,他原本並不認為兩位大師能夠給予他明確的回答。

    “一秋?呵呵,那不就是你們的師祖嗎?不過有好幾十年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了,一秋是你們師父還沒有起道號之前的法名,幸虧你問我,如今這個名字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了。”那微胖的和尚笑道。

    聽到這番話那個道士立刻一愣,這樣的答案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帶著一絲疑慮,不過那個道士隱隱約約覺得言末來頭不小,偏偏這件事情又不好說破,正因為如此,那個值日道士藉著要將六位高僧引領進去的名義,邀著言末一起前往。

    一走進大殿,言末立刻感到一絲異樣,毫無疑問這裡被施展了縮尺成寸的法術,所以裡面的空間看上去有外表的五、六倍那麼大,大殿之中還用法術將外面的陽光引進來,所以顯得格外明亮。

    一張張紫檀靠背太公椅圍成一個個環形圓圈,整整齊齊排列著,上面坐著的或僧或道,偶爾有一、兩個俗家打扮的人,能夠到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大多都是所謂的前輩高人。

    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在座的數百位“前輩高人”裡面修煉成金丹的,竟然不超過半數,真正能夠令言末看上眼的只有七、八個人而已。

    此刻大殿裡面顯得頗為浚亂,賓客似乎沒有到齊,所以大多數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因為布設有寧靜結界的緣故,雖然這裡的人三五成群議論紛紛,卻並不顯得太過嘈雜。

    那個將言末帶進大殿的值日道士徑直朝著主座走去,主座之上正端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白須長髯的老道,從他的身上,言末隱約還可以看到當年那個頑劣輕佻的小道士的身影。

    值日道士在他的師祖,天心門當今掌敦的耳邊,輕聲低語了片刻,那老道微微有些驚詫地抬起頭來,他朝著言末看了一眼,突然間他的心頭猛然一跳。

    “這位?”道恆真人試探著用傳音入密之法將聲音逼成一條細線,徑直傳入言末耳中問道。

    傅音入密只是極為粗淺的小把戲,對於言未來說自然不難,他用同樣的方法回答道:“我和你師父有一面之緣。一百多年前,我曾經為一個朋友,向你師父討要天心門的修煉秘籍。

    “你師父給了我除了天通之法和離火劍譜之外的天心密錄,用這交換了在將來某一個時刻,我替你解脫一劫。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師父有沒有對你說過?”

    道恆真人微微一愣,他終於想起確實有這樣一件事情,這百年來他一直想要卜算出將來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劫難,但是很可惜,他僅僅只練成了天通大法的第三層,遠不如師父當年的境界。

    想到這裡,道恆真人一陣驚心,他倒並不擔心對面來的這個神秘之客作偽撒謊,這件事情除了他、他師父和當年那個受托之人,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凝神定睛細看,雖然天心門道法不強,不過修煉天通之術後,眼裡自然沒有什麼說的,再說道恆真人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看得出言末的與眾不同。

    “前輩此來難道是因為我的劫數將至?”道恆真人連忙再一次用傳音入密之法問道。

    “劫數將至的不是你,我要再麻煩你一次,我的那位朋友即將應劫,所以我這一次來原本打算取一些用來應劫的丹藥。”言末用同樣手段回答道。

    道恆真人的心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不過轉念間一股茫然之情從心底升起,他輕輕歎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修行百年便能夠飛升,可敬可佩。”

    “今日盛會,你不方便招待我,我也不想拋頭露面,你管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在意我。”言末傳音道。

    大殿的角落之中又加了一張椅子,有些與眾不同的是旁邊還多了一張窄幾,上面放置著娥眉酥、綠豆糕、茯苓餅、鳳梨釀西色糕點,那個叫清原的值日道士也被安置在一旁伺候著。

    言末隨意問道:“今天怎麼如此熱鬧,好像中原佛、道兩門能夠排得上號的人物,全都聚攏在這裡?”

    清原畢恭畢敬地說道:“前輩,您有所不知,今日恰好是那五年一度的演法大會,各門各派都聚攏在此交流道法,不過更加重要的是,各門派都要派出門人子弟切磋道法,從中挑選出的佼佼者,可以得到各種靈丹的獎勵。”

    言末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比武大會,不過修道之人爭強斗勝,難道不會影響修陳?更何況比武錯手傷了和氣怎麼辦?再說那些獎勵又由誰拿出來?難道是主持大會的門派?”

    清原連忙回答道:“前輩,您有所不知。這演法大會乃是為了挽救道門漸衰的局勢而產生,這五百年一回的道門興衰,並非人力所難以挽回。

    “我曾聽師祖說起,在百年前道門極盛之時,煉成金丹的高人數不勝數,煉成元嬰的也不在少數,那時候只要拜入名門正派而且修道得法,很快便能夠駕馭飛劍,身劍合”。

    “但是現在各門各派的神功絕技一點點淹沒消失,年輕一代難覓金丹高手,即便老一輩中修到元嬰的也是鳳毛麟角,之所以會這樣並非是功法不存,而是根本沒有人練成。

    “所以二十年前五台山普濟寺元空大師提議,每五年舉行一次演法大會交流功法,順便提攜後進,各門各派之中多多少少有一些迅速提升功力的手段。

    “除此之外還有靈丹,元空大師提議,擁有靈方的門派都拿出一些靈方,交給擅長煉制靈藥的門派煉成丹藥,那些不擅煉藥的門派可以設法采集藥材,這些靈丹除了一部分給出力的門派,另外一部分便作為獎勵。

    “聽說這一次煉成的是含源丹和合固丹,含源丹對於凝聚丹氣非常有用,合固丹對於養丹有著絕佳的補益作用,各門各派志在必得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聽到這番話言末微微點了點頭。

    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立刻知道需要這兩種靈丹的恐怕不僅僅只是那些門人子弟,這裡的許多“前輩高人”恐怕更需要這些靈丹。

    “對了,為什麼將演法大會放在這裡?”言末問道。

    清原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師祖一年前無意之中卜算到一件事關佛、道兩門興衰存亡的大事,不久之後就將是那魔門大開之日,那魔門卑鄙狡詐,總是在各派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候招收門人。

    “各門各派同魔門之間的仇恨那是數也數不清。

    “聽師祖說,最近的一次就在百年之前,巴蜀一脈的修士被魔門誘餌勾引,幾乎一網打盡,幾位掌軟和門人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幾乎全軍覆沒,以至於到現在為止巴蜀一脈的各門派還無法恢復元氣。

    “更別說當年魔門和元人聯手的那場浩劫,多少門派被元兵屠戮干淨?多少道法高深的修士被魔尊吞噬元神?

    “師祖說了,這樣的慘劇絕對不能夠再發生,所以邀請各門派趁演法大會之機聚攏在這裡,也是為了三十年後的魔門開放作打算。

    “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魔門的位置,師祖說,只有到時候用天通之術予以占算,一旦占算出魔門所在,各門派就全力加以攻打,趁魔門同樣也是最為虛弱之時,將這個萬惡之門一下子鏟除。”

    聽到清原的這番解釋,言末立刻皺起了眉頭。

    “據我所知,魔門之中總是有長老坐鎮,難道你們如此自信,能夠對付得了那些長老?”言末問道。

    “只要魔門無法關閉,那些長老就不敢肆意運用魔道大法,因為他們都是天劫將至的人,梢有舉動就會招來天劫。

    “自從千年之前魔王嗜殺引發天劫,為天劫所滅之後,魔門對於天劫越發忌諱,所以即便以魔尊之凶殘狂傲,也不敢隨意殺戮,他自己只殺高手,而讓元兵殺戮普通修士。”清原說道。

    聽到這番話,言末大致猜到,道恆真人的師父當初為弟子深深擔憂的劫數到底是什麼,只能夠說這個家伙鬼迷心竅,居然敢打大魔殿的主意。

    不過大魔殿對他來說,確實同樣充滿了誘惑,想擺脫現在這副尷尬的局面,恐怕只有從大魔殿之中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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