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質的長號發出嗚嗚聲響,四個身強力壯的喇嘛正手握鼓錘,擊打著法鼓,或許這一切在其他人的眼中顯得氣勢恢宏,或許別人能夠從中體會到青藏高原的古樸和雄渾,但是對於羅莉來說,這一切實在顯得太過老土。
羅莉一向都不喜歡鑼鼓,這些絲毫沒有變化,自始至終只有一種音調的玩意兒,除了能夠製造大量的噪音,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同樣羅莉對於藏民那些如同跳大神一般的舞蹈,也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這東西是民族文化,但是顯然都無法令她這個從小看慣了電視、在卡通和肥皂劇之間長大的小女孩欣賞。
唯一令她感到滿意的是,此刻她的位置還算不錯,非常靠前面,和達賴喇嘛的主座顯得若即若離。
此刻羅莉正在為那些藏民獻上來的供奉而感到煩惱。
供奉非常豐富,但是正如當初她在波日土司家受到的款待一樣,眼前全都是一些她吃不下去的東西。
放在面前的是用水煮熟的大塊犛牛肉,早就聽說西藏喇嘛吃葷,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羅莉著實有些吃驚。
除了牛就是羊,羅莉在波日土司家就已經嘗過苦頭,藏人的烤羊沒有用鹽醃製過,所以沒有絲毫味道,需要另外蘸鹽食用,但是藏人的鹽不但很粗,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味道。
正當她愁眉苦臉地挑選著食物的時候,又是一陣長號和鑼鼓的喧鬧聲響,只見遠處浩浩蕩蕩行來一票人馬,雖然同樣穿著翻毛的皮襖和折邊的帽子,不過這些人身上的裝束和藏人有很大的區別。
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胖子,身上披著華麗的長袍,綢緞的面料上繡著淡金色的蟒龍。他的腰上挎著一柄彎刀,是阿拉伯人善用的那種弧刀很大的月牙彎刀,握柄顯然是用整塊白玉雕琢而成。
在這個胖子身後跟隨著兩個喇嘛,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兩個喇嘛的時候,羅莉的眼皮一陣跳動。
「又是兩個功力超過三十萬的傢伙。」躲藏在羅莉意識深處的言末,喃喃自語地說道。
「三十萬?那要看他們到底修的是什麼功法了。」羅莉歎道。
在哲蚌寺住了這麼久,她和言末兩個人總算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功力和危險性未必完全成正比。
在這修煉密宗的喇嘛裡面,想要找一個功力超過一萬的非常容易,正是這個原因,一開始的時候羅莉和言末確實嚇了一跳。
不過現在她們情願面對一個功力數值超過十萬的喇嘛,也不想遇到一個功力只有一萬的修道者。
喇嘛裡面確實也有厲害的傢伙,不過這些喇嘛往往修煉的是特定的功法,他們是寺廟之中專職的打手。
羅莉和言未曾經親眼見過一個修煉軍荼利大法的喇嘛,這傢伙可以浮空三米飛行數十里,還可以憑空發咒崩落十里之外的雪山積雪,言末相信這個傢伙還隱藏著其他的神通。
偷偷朝著那兩個喇嘛釋放出天眼,突然間,言末感到那兩個喇嘛之中的一個朝著這裡瞪了一眼,那一眼如同一柄重錘一般,擊打在他的心頭。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言末閃電般地一揮手,雲煙展處,一把長槍已然在手。
剛才被那重錘般的一擊,打得他不由自主避開了眼神,毫無疑問這絕對是恥辱,為了找回面子言末猛地一瞪眼,右手手腕一立,食指緊扣著扳機。
言末並沒有打開天眼,而是用他天生具有的異能,緊緊鎖住了剛才攻擊他的那個喇嘛,一個如同瞄準圈一般的紅斑套在了那個傢伙寬廣的額頭之上。
那傢伙彷彿有所察覺,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還擊,而是徑直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雖然看到對手識相,不過言末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緩緩地再一次打開天眼。
令言末感到茫然的是,那喇嘛彷彿渾身籠罩在一片黃光之中一般,黃光阻隔住了天眼的窺控。
「小心受到暗算。」一陣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緩緩飄了過來,那是達賴五世在低語。
「來者不善?」羅莉搶著問道。
「看來固始汗在我所信任的人裡面布有暗探,那兩個喇嘛是他從蒙古帶來的心腹,聽說煉有極強的秘寶。」達賴五世輕歎了一聲說道。
「你是否聽說過是什麼類型的秘寶?如何提防?」言末問道。
「波倫寺最擅長的乃是聖光明火,聖光明火雖說是火,其實更像是光,如同光一般迅疾,根本就難以阻擋,不過聖光明火的威力並不算是很大,與其去躲不如硬接,我再讓人專門護住你。」達賴五世說道。
「用不著,要不然我就沒有借口進行反擊了。」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
「最好不要大意,那聖光明火遇布就著,直接照射在皮膚之上也能夠先焦後著,頗為厲害。」達賴五世勸道。
「放心好了,我的身上有避火之物。」羅莉說道,她所說的避火之物,便是那冰炎。
裝作無事,羅莉端起了一碗酸奶,嗅了嗅那奶香,倒是和她以往經常喝的酸奶沒有什麼兩樣,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古怪異味。
「看起來,這是來到這裡之後唯一可以吃的東西。」羅莉輕輕歎息了一聲。
達賴五世和固始汗之間如何客套,羅莉是完全不感興趣,不過她始終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那個角落。
很顯然固始汗好幾次想要走到這邊來,卻被達賴五世阻擋在另一邊,糾纏了好一會兒之後,那個不懷好意的胖子才終於在專門為他事先準備好的一塊、最為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和羅莉所坐的位置比起來,那一邊明黃色的綾羅傘蓋下,放置著一張張披著厚厚毛皮的團椅,腳底邊上還有火爐和薰香。
好不容易將那位固始汗安頓了下來,達賴五世揮手示意,讓藏人獻上供奉和聖潔的哈達。
一時之間,場面又變得亂紛紛一片,達賴五世絕對未曾想到,趁著混亂那個胖子朝著身邊的手下耳語了一番,馬上一個矮個子侍衛繞過那亂紛紛的人群,朝著羅莉這邊走來。
達賴五世此刻再想攔截已來不及了,他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固始汗的侍衛走到羅莉面前。
「小女孩,我家王爺有請。」那個侍衛朝著固始汗那邊揚了揚手說道。
羅莉原本就對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有點厭煩,再加上身為現代人,人人平等早已是最為根本的觀念。
「你家王爺既然來請我,自然是非常清楚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他應該自己過來才是,就算他不過來,怎麼也得派一條懂事一些的狗,搖著尾巴點著頭過來請一聲安,怎麼會是你這樣一條東西跳出來狂吠?」羅莉尖酸刻薄地嘲諷道。
那侍衛何曾受到過如此侮辱,心中怒不可遏,手自然而然搭在腰際的刀柄上,幸好在最後的關頭,他的理智佔據了上風。
懷著滿腔的怒意,那個侍衛忿忿然地回到了主子身邊,他原本想要添油加醋,但是卻想不出什麼新辭,只能夠將羅莉剛才所說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這番話讓那個侍衛氣炸了肺,同樣也令固始汗怒火中燒,他猛然間一拍椅子站了起來。
「大汗,您可衝動不得。」
旁邊的一個精瘦、頭頂鍋帽、軍師打扮的人,連忙湊了上來勸道:「大汗,現今中原局勢不明,那遼東滿人集合了幾十萬大軍在關外,就等著時機成熟,這幫虎狼之師,即將闖關奪隘直取大都。
「以現在明朝的勢力,以及李自成、張獻忠那幫烏合之眾,想要抵擋住關外鐵騎,恐怕難以做到。弄得不好這些生女真還真的有可能成為天下之主。
「反觀我蒙古,成吉思汗的子孫卻落得個蕭條零落的下場,當年的黃金家族,全都被女真人或滅或收,現在絕對不是和女真人撕破臉皮的時候。
「更何況,再怎樣的英雄好漢,在眼前這種情況下,也不敢惹惱您這位西藏之主啊,但是那個小女孩卻敢無視您的存在,這或許是在狐假虎威,但是也有可能包藏著其他禍心啊!
「那位活佛不是已然告訴我們,這個小女孩是聶隱娘、紅線女一類的人物,大汗何必以自己千金之軀,去試此無謂之險?」
謀士的一番勸告,終於令固始汗梢稍冷靜了下來,他這才想到,今天此來一是為了看看情況,二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最後才是在能夠保障萬無一失的情況之下伺機偷襲。
一想到臨行之前,身邊的這兩個喇嘛所表現出的手段,固始汗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
想到這裡,固始汗掄圓了手臂,朝著那個侍衛劈啪就是兩個巴掌,嘴裡更是罵罵咧咧不已。
固始汗的那番做作,以及他的另外一位貼身侍衛的賠禮道歉,絲毫都沒有被羅莉放在心上。
隨著一陣嗚嗚的長號聲吹響,只見原本紛亂的山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很快一塊平整的土地被整理了出來。
又是一陣長號和鑼鼓之聲響起,幾十個喇嘛抬著四張佛床走了出來,在每一張佛床上全都放置著一件東西。
為首的那件,在羅莉看來就像是直升飛機螺旋槳,只不過槳葉的數量稍微多了一些。
第二件東西形狀像是一把折起來的雨傘,不過仔細看去,那雨傘之上佈滿了鋒利的刀片。
第三件是一面鏡子,鏡面上隱隱約約佈滿了一圈圈的密紋。
遠處在那黃羅傘蓋之下,坐在固始汗身後的那兩個喇嘛之中的一個,倒抽了一口冷氣,嘴裡念叨著:「羅天八宮劍,勃泥幽火鑒,攝光碟,羅喉陰煞幡……我的天哪,這些傢伙居然已經煉成了如此眾多的摩羅秘寶!」
「摩羅秘寶?活佛,你所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些東西都有什麼樣的神通?」固始汗坐直了身體問道。
「所謂摩羅秘寶,就是用來與魔鬼軍團對戰的秘寶,你可以想像一下,我們平時使用的秘寶,是刀、槍、劍、戟、弓箭、盾牌之類的武器,而摩羅秘寶就是火炮、床弩。」另外一位喇嘛說道。
「那豈不是非常厲害?」固始汗皺緊眉頭說道。
「確實如此,摩羅秘寶是為了戰爭而煉製的秘寶,不過,更可伯的是,有些摩羅秘寶在煉製之初便保留一個破綻,以便在必要的時候摧毀秘寶,令那件秘寶成為較為容易受到控制的殺人機器。」喇嘛說道。
「有破綻?那豈不是非常不妙?」
固始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千方百計製作出有破綻的武器。
「大汗,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對你說過,為什麼我們這些人不能夠參與到世俗爭殺之中,其中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的法寶一旦沾染世俗中人的鮮血,就會迅速魔化。
「而摩羅秘寶本身,總是由幾個實力高強的大喇嘛一同控制,除非魔化得極深,要不然總是能夠受到操縱和控制。
「至於設置那個破綻,這既是手段,同時也是代價,付出這樣的代價,煉製出來的秘寶將更加缺少靈性,不過正是因為缺乏靈性,所以需要更多的控制,同時也更難以魔化。
「而那個破綻的存在,也保證了煉製秘寶的人,在秘寶徹底魔化不受控制的時候,能夠迅速將遭到魔化的秘寶摧毀。」
聽到這番解釋,固始汗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惡狠狠地說道:「可惡,這個草原上的放羊娃,也不想想當初來投靠我的時候那淒慘的樣子,現在翅膀硬了,就想要翻過頭來咬我這個養大他的主人!看樣子,就算沒有遼東女真人給他撐腰,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越想越氣惱,但是恰恰正在這時,那羅天八宮劍徐徐飛起在天空之中。
羅天八宮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車一般,迅速旋轉起來,耳邊只聽到一陣嗡嗡的響聲。
在徹底打開的天眼中,那高速轉動著的巨大風車,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影。
「還真是螺旋槳葉片,推動旋轉的是念力,不過使其飛行盤旋的除了念力之外,很大一部分是空氣的反作用力,這倒是可以考慮借鑒,絕對比那飛劍要安全許多。」言末暗想,他甚至已經在腦子裡面構思起念動力直升飛機的架構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那部大風車猛地朝著地面滑了下去。
沿著山坡原本豎立著兩排木樁,此刻只見被攔腰截斷的木樁正滿天飛舞。
「靠,用螺旋槳葉片砍木頭。」言末差一點驚叫了起來,不過天眼很快便捕獲到了那真實的景象。
那巨大的風車最周邊的一圈,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變成了如同鐮刀一般模樣,只不過和普通鐮刀不同的是,它們的刀開在外側,在那幾乎環繞成一圈的刀刃之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層劇烈振蕩的波動。
言末無從得知,那到底是高速旋轉引起的激波,還是那詭異刀刃原本就有的振蕩波,不過這振蕩著的刀刃顯然比僅只有鋒利的刀刃厲害許多。
一排木樁的最後是一塊巨大的岩石,看著那整整齊齊被攔腰截斷的巨岩,言末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那是一塊十米多厚的巨岩,簡直就和兩座小山沒有什麼兩樣,他絕對可以肯定,他口袋裡面的任何一把飛劍,都不會有如此巨大的破壞力。
還沒有等到他從驚訝之中恢復過來,第二件秘寶已然騰空而起,那東西如同一枚火箭一般,筆直鑽入雲霄之中,僅僅一瞬之間,言末已看出那是火藥和念力共同作用的結果。
居然可以有這種合作的方法,言末感到自己的眼界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鑽入雲霄的那件秘寶又飛了回來,那隆隆的轟鳴聲顯示出它的速度是何等驚人。
言末用天眼瞟了一眼,立刻知道這玩意兒的速度已超過六馬赫,言末幾乎能夠想到最後的場面,那將會是在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中,地面上顯露出一個口徑並不很大卻極為深的窟窿,這玩意兒無疑是二十一世紀鑽地彈的最好翻版。
令言末感到詫異的是,在最後一瞬間,那件秘寶轟然一聲炸裂開來,只見它眨眼間化為無數道火炎,朝著四面八方散了開來。
言末用天眼緊盯住其中一片碎片,那碎片薄如劍刀,四周佈滿了深紫色的火焰。
那些碎片滑出去極遠,最遠的甚至飛出有一、兩公里左右,地面上立刻留下了一個半徑接近六百多米的燒灼區,那是紫色火焰席捲而過的地方,地面上別說寸草不剩,還泛起一陣詭異的綠光。
和剛才不同,這一次那些喇嘛們沒有立刻繼續表演,而是朝著燃燒中心飛奔而去,只見他們一路上用手裡托著的一面銅盤,收集著那些散落的碎片。
過了至少有一刻鐘的時間,那些喇嘛終於走了回來,那件傘一般的秘寶已然被重新組合在一起。
看了那樣貌猙獰的金屬巨傘,言末感到一陣發怵,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件威力可怕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夠使用一次。
同樣臉色發白的,還有那位固始汗和他身邊的兩個喇嘛,深知秘寶缺陷的他們自然最為清楚,這種只能夠使用一次,威力卻令人震撼的秘寶到底有多麼可怕。
或許是因為見識過剛才那番震撼人心的場面,接下來的表演,再也沒有能夠令言末感到驚訝。
第三件法寶是一面鏡子,安裝那面鏡子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那面鏡子極大,甚至比一開始表演的羅天八宮劍還要大上兩圈,外表看上去好像是用銀子鑄成,總共有六個喇嘛在一旁伺候著這面寶鏡。
那巨大的鏡子被安置在一個萬象支座之上,鏡子的頂端還飄浮著一顆珠子般的東西,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將太陽遮住的白雲漸漸散開。
看著那變得越來越亮的鏡面,言末立刻明白,這是一件運用太陽光的武器,而頂上飄浮著的那顆珠子,十有八九便是聚攏發射裝置。
彷彿為了印證言末的猜想一般,隨著六個喇嘛的輕聲呼叱,那枚珠子放射出一道纖細耀眼的光芒。
那光所過之處,遇木則燒,遇草即焦,雖然看上去威勢比不上剛才那從天而降的紫色火焰,不過言末非常清楚,這玩意兒可以連續發射,簡直就是一挺鐳射炮,絕對要比前兩樣武器厲害許多。
那鏡子所吐出的光線,圍繞著對面的山坡燒灼出一個巨大的圓圈,那圓圈半徑差不多有一公里左右,言末這才注意到那個圓圈兩邊早已經佈置好了一根根木樁,所以光線燒過,那木樁自然而然便燃燒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圓圈正中央的位置,突然間冒出滾滾煙霧,那煙霧由淡而濃,隨著那濃煙漸漸朝著四周伸展開去,正中央煙霧滾滾之處漸漸升騰起一道淡淡的黑煙,那黑煙鰯娘而升,最終勾勒出一道幡旗的模樣,那幡旗甚至隨著風勢輕輕飄擺盪漾。
和之前的三件秘寶不同,那股濃煙剛剛噴發出來,言末就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直逼雲霄。
「這東西不是邪法,那麼什麼才能夠算得上邪法?」羅莉喃喃地說道。
「也不能完全說是邪法。」說著言末將天眼所看到的景象,打開給羅莉觀瞧。
在天眼之中,那淡淡的霧氣全都擁有了具體的身影,不過那並非人的身影,而是不停奔騰發出無聲咆哮的虎、豹、豺、狼。
「總共十種獸,那幡旗看起來是以獅、虎、熊、豹、狼、豺、狐、狗、以及蟒蛇和野豬的生魂煉製而成,一旦被這些生魂所惑,身處其間的人如果心中隱藏著殺機,必然不分敵我相互殘殺,即便活到最後,也會因為瘋狂而死。
「不過對於那些沒有殺機的人來說,只要能夠做到平心靜氣,就能夠躲過此劫,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玩意兒還不能夠算是真正的邪法。」言末解釋道。
達賴五世身邊的一個喇嘛,緩步走上前來,只見他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們已然顯露過秘寶,就請你也顯示一些神通。」
看著遠處那烏雲繚繞的幡旗,羅莉突然間產生一種衝動,她指了指對面的幡旗問道:「如果我的法寶毀掉了你們的寶物,大喇嘛不會因此而介意吧。」
那喇嘛轉頭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自信,那幡旗離開這裡有六、七里遠,更何況自己的法寶,自己最為清楚,那幡旗在煉製之初就已然想到過,如果有法力高強的修士前來破解,應該如何應付。
其中最為可慮的便是中原修道之士所運用的飛劍,和各種招引天雷神火的秘法,正是因為如此,煉製那幡旗的時候,用的乃是十二種生魂,除了此刻高明之士能夠看到的那十種獸類之外,還有金雕和海東青這兩種猛禽的生魂。
用這兩種生魂煉製而成的幽鬼,專污飛劍之類的法寶,這些幽鬼來去如電,遠非飛劍的速度所能夠比擬。
至於天雷神火,那幡旗的主體並非立於一處,而是隨著狂奔的獸魂到處移動,除非極為有限的幾種天雷神火,普通的雷火根本就不可能傷到幡旗分毫。
那喇嘛倒並不在意幡旗是否真的被毀,在此之前達賴喇嘛早巳經和他們商議過,如果小女孩真的有本領將那些秘寶摧毀,他們就設法將摧毀秘寶的手段弄到手。反正幾位活佛早已下定決心,如果真的有高妙的神通,他們絕對不惜任何代價。
想到這裡,那個喇嘛釋然的攤了攤手說道:「有何神通儘管施展。寶幡就算毀了,還可以再煉,今天這樣的機會卻極為難得。」
聽到這樣一說,羅莉也不再多嘴,她右手一張,隨著一團煙霧湧起,轉眼間一把長槍出現在她手掌中央。
不過和以往不同,這一次羅莉暗中作了一番手腳,她取出的並非是一柄,而是兩柄長槍,其中的一柄是她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武器,而另外一把則是運用飛劍的原理改進而來的槍械。
她更是故意將那根最粗的狙擊槍管和與之配套的彈夾取了出來,兩者併攏在一起,看來便像只握著一把槍。
用半蹲的姿勢,粗重的槍管被架在一張茶几上,對於羅莉來說,以此刻她的力量原本用不著那般做作,不過為了給那些喇嘛一個深刻的印象,她還是按照正規的射擊方法,一絲不苟地進行著。
如果是一個十二世紀的宋朝人看到羅莉這番模樣,或許會感到驚奇,但是此刻已是明末,鳥槍火銑早已經遍佈軍營,因此無論是達賴五世還是固始汗全都能夠猜到,羅莉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玩意兒。
那固始汗有些難以置信地時而看著遠處,時而又掉轉頭來,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在他的軍營之中同樣配有一些火銑,所以,他對於這種武器絕不陌生。
正因如此,他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火銑能夠射得如此遠。
「砰」的一聲巨響,在羅莉的槍組裡面,唯一只有這最大號的狙擊槍沒有安裝消音管,強勁的氣流筆直噴射而出,在槍口前方激起了一蓬明亮的火光,除了槍焰之外,槍口前面更是飛砂走石、煙塵滾滾。
那震耳欲聾的槍響,確實嚇了所有人一跳,不過從那震耳欲聾的槍聲之中清醒過來的人,立刻將頭轉向了遠方。
羅莉趁機將另外一把槍收了回去,與此同時,她也眺望遠方,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只見遠處那由輕煙構成的幡旗,早已在雷鳴般的槍聲之中震散開去。
失去了幡旗的約束,那無數獸魂亂作一團,不過這些獸魂好像害怕火光,所以再怎麼亂竄,也不敢逾越周圍那由無數木樁組成的火圈。
在如此眾多的人之中,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真正看清遠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那濃煙迷霧底下,一個巴掌大小的旗旛被攔腰折斷,那畫滿了符咒的旗面上,有一個整整齊齊綠豆般大小的窟窿。
呆愣愣地看著遠處,那肥胖高大的西藏之王已顧不得有被暗算的可能,搶步上前走了過來。
羅莉自然明白這個傢伙的來意,她故作輕鬆地抱著頭站在一邊。
固始汗疑惑地朝著羅莉看了兩眼,又朝著那把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單腿支地,在那柄狙擊槍前跪了下來。
對於槍托和瞄準鏡,這個傢伙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猜到是派什麼用場,只是瞄準鏡裡面那被拉近許多的景象,著實將他嚇了一跳。
不過蒙古人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對於武器的認知,幾乎滲透到了血脈和骨髓之中,固始汗轉念之間便已明白瞄準鏡的所有用途,更知道景象被拉近的絕大好處。
他下意識地將瞄準鏡的十字中央對準了一根旗桿,那旗桿離開他這邊至少有一里左右,他非常清楚,除非用床弩或者火炮,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打到那麼遠的目標。
固始汗扣動了扳機,就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這個傢伙突然間想起,這把火銑還未曾裝填藥捻!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伴著緊隨而至的強大後座力,將他那肥大的身軀撞得往後一仰。
幸好那半跪的姿勢和他穿著的暗甲,讓他這位蒙古王爺未曾出醜,不過那強勁的後座力卻令固始汗永遠難忘。
和所有蒙古人一樣,在固始汗的腦子裡面,如此夠勁的東西,威力肯定同樣厲害,他仰頭張望,遠處折斷的旗桿更是令他心花怒放。
「好東西。」固始汗豎起了拇指說道。
「當然是好東西。」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最遠射程能夠達到六里,不過這得是神射手才能夠辦到,不過任何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用它,輕而易舉地射中三里以內的東西。」
「用不著另外替換子彈和藥捻?」固始汗問道。
羅莉隨手一招,煙霧過處,兩個彈夾憑空出現在她的手掌心裡面。
「每七十響換一次。」羅莉說道。
她並不打算在這種地方欺騙對手。
「這東西,我很喜歡。」固始汗徑直說道。
「沒問題,用等重量的一百倍黃金來交換。」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
固始汗翻了翻眼睛,他微微有些氣惱,不過轉念之間,心情又平靜了下來,能夠這樣解決問題,已是最好的結果。
但只要一想到這把火統的威力,他的心頭便籠罩著一層陰影,只要想像一下,無論是什麼人拿著這樣一把火統,在六里之內就可以要他的性命。
六里是何等的距離?固始汗非常清楚,這幾乎相當於他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殺死。
要知道,即便他的宮殿也沒有六里之大,而他出巡就算帶著千軍萬馬,也總有無法清空的所在,平常百步之遙,已經是驅逐行人的極限,想要讓六里之內沒有一個旁人,幾乎沒有可能。
不過反過來,固始汗同樣又想到,這樣一支火銑落在他的手裡,那麼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殺死任何一個人,既然他難以防備六里之遠飛來的彈丸,那麼其他人除非整天躲在屋子裡面,要不然也別想平安。
只要一想到這裡,固始汗就又感覺到這個價錢值得。
按捺下心頭的憤怒,固始汗一甩袖子,朝著身後的謀士說道:「按照她的話,去準備足夠數量的黃金。」
看著訕然回到自己原本座位上的固始汗,羅莉的心頭湧起一股自得,不過她並沒有就此收手,相反撮了撮手說道:「算你們這些人運氣,能夠有機會看到傳自九天仙界的干天罡雷。」
說話間,羅莉雙手一合,比了一個自己隨意想像出來的手印,緊接著早已經準備奸,但是卻始終沒有機會運用出來的秘密武器,被悄悄施展了出來。
從二十一世紀出發的時候,羅莉和言末已準備好六百多公斤的特種氣凝膠。正是這些東西讓他們倆能擁有一種傲視群雄,將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都看作是史前猿人的氣魄。
遠處那群獸的魂魄所化的煙霧正在滿山坡亂轉,但是在空中卻有一點濃煙滾滾翻騰,緊接著一團詭異的紅雲迅速出現,籠罩在那片山坡上空。
羅莉裝模作樣地連打了八個手印,那紅雲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密,並且緩緩地朝著下方壓了過去。
「看吧,毀滅一切的力量,這是天庭的憤怒所化成的雷火,足以將一切化為齏粉。」羅莉高聲喊道。
就在那一瞬間,她引爆了那詭異的紅雲。
如果說剛才的槍響如同九天之上的轟雷,那麼此刻的爆炸,就彷彿是落在眾人身邊的巨雷炸響。
「轟」的一聲巨響,大多數人都被迎面而來的氣浪撲倒在地,所有的旌旗全都斷折並且遠遠地飛了出去,巨大的氈毯被猛烈的狂風一下子掀了起來,靠得最近的人們全都被拋飛了出去,等到落在地上之後,十個之中至少有五、六個已奄奄一息。
即便那些稍微離開遠一些的人,仍舊顯得非常狼狽,那無形的狂風如同海嘯般掠過,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所有這一切原本也並不在羅莉的預料之內,她實在沒有想到,油氣彈的威力會是如此可怕,從眼前的景象看來,其殺傷半徑至少比她用數學公式推算出來的結果要大得多。
轉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令羅莉感到高興的是,達賴五世被一群喇嘛包圍在正中央,顯然平安無事,遠處那位固始汗同樣也有兩個喇嘛守護,看起來也像是未曾受到傷害。
過了片刻之後,四周的那些喇嘛們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除了兩三個運氣非常差的傢伙受了一些輕傷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沒有什麼事情。
不過山坡下就顯得有些淒慘了,橫七豎八到處都躺著受傷需要醫治的人,呻吟和呼救的聲音響成一片。
羅莉聳了聳肩膀,顯得有些為難地說道:「非常抱歉,這是個意外。」
「難道你以前從來沒試過這套功法!」一個功力超過三十萬的大喇嘛,扯開嗓門怒吼道。
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羅莉朝著四周張望了兩眼,無可奈何地說道:「並非如此啊,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和我的師父對付的全都是城池,我曾經夷平過三座城市,以往神雷一發,頂多震塌幾面城牆,而城裡已是一片廢墟,沒有想到『干天罡雷』在平地上炸開,居然是這番景象。」
聽到這番解釋,四周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腳下那滿目瘡痍的景象,無論是固始汗還是達賴五世,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此刻心中最感到驚惶不安的莫過於固始汗,只要一想到滿族人即將率金戈鐵馬橫掃中原,平定中華大地之後,立刻會揮師西進,入天山進青藏;只要一想到,任何阻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城池,一旦反抗就會遭受這難以抵擋的滅頂之災的時候,冷汗就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回到寺院之中,言末悠然地查閱著他的戰利品,兩百多部經卷裡面好東西絕對不在少數,佛教興盛至此已一千六百多年,前前後後總共歷經三次五百年的輪迴,而佛門又是一個相對廣大的門派,因此其中出現的異能者更是層出不窮,甚至可以用五花八門來形容。
在這兩百多部經卷之中所記載的,還只是其中已被化為佛功,能夠傳授學習的部分異能,不過就算這些也已令言末歎為觀止。
按照現代人的分類方法,言末將所有的經捲上面記載的能力,分門別類整理成為了幾大類。
首先第一類便是對於空間的控制和操縱,這原本就是言末急於尋找的東西,令言末感到遺憾的是,這一類的記載實在少得可憐。
第二類,同樣也是那上千篇經卷裡數量最多的,那便是各種各樣的功法。
在這堆東西裡面,可以找尋到各種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修煉方法,特別是其中的苦修秘法,甚至有捨身飼魔、最終渡化魔頭而得以飛昇的煉法;還有不修境界,單煉法力,然後四處幫人渡劫,利用天劫之力飛速提升境界的煉法。
這些千奇百怪的修煉方法,令言末的眼界豁然開朗,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講究溫和持中的佛教竟然也有如此多異常偏激的功法。
而其中最為偏激也最為迅速的增長功力的方法,並非是密宗的雙修,而是逆天破劫。
這種言末以往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功法,竟然在別的修士準備渡劫的時候,用一種特異的功法替他分擔一部分天劫。
按照慣例,捨卻肉身以法身飛昇,一旦渡劫飛昇成功,那位修煉者原有的一身辛苦修煉而成的功力自然變成多餘,到了另外一界自然全都需要從頭學起,那多餘的功力便自然而然為幫助他渡劫之人所得。
這種逆天破劫之法極為凶險,不過卻有著極大的好處,首先便是逆天破劫並不算借助他力,所以迅速增加的功力反倒不會引來天劫。
而且逆天破劫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迅速增加功力的同時,很有可能同時提升境界。
言末倒是很想讓羅莉嘗試一下這種修煉方法,但是令言末犯愁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讓羅莉接受這一切,畢竟只要不是白癡,沒有什麼人願意讓自己陷入滅頂之災。
儘管如此,言末仍舊費盡心機著手準備,而這些經卷裡面的第三類無疑對此最為有用。
那第三類便是各種各樣渡劫的方法。
和修煉的功法一樣,渡劫的方法也繁複多樣,雖然大多數人渡劫都是用秘寶或者佛功強行硬撐,不過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渡劫之法,比如有一派就能夠指物替身,甚至還有一種專門的遁法,能夠在天劫落下的一瞬間逃脫出去。
令言末感到懷疑的是,後者是否能夠順利飛昇?不過作為一門極為有用的功法,言末還是記錄了下來。
除了這些之外,其他的東西就顯得有些零散,有些是破魔的手段,還有一些講的是如何煉製佛寶,對於這些言末倒是很感興趣,唯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和尚們好像非常講究一步一腳印,在這上千部經卷中,極少能夠找到和遁法有關的內容。
將那一堆真正感興趣的經卷記在心中,言末開始在旁邊的絹紙上記下他自己杜撰的肖恩傳送法和干天罡雷訣。
由於言末確實不想欺騙達賴五世,所以他盡可能地運用自然知曉的各類知識,來形容和解釋這兩種大法的操縱運用。
在另外一張白色絹布之上,早已畫好了那把槍的設計圖,旁邊用極為簡單的方式,解釋了一下槍械的運作過程。
這一次言末同樣也未曾欺騙他的對手,只不過他絕對不相信,這個時代的人,僅僅依靠這些圖紙,便能夠製造出真正能夠運用的槍械。
將經卷和白絹同時遞交給達賴五世,羅莉注意到那個傢伙正在撥弄一粒米粒大小的東西。
「這就是『須彌芥子』?」羅莉忍不住問道。
看到期盼的東西就在眼前,羅莉實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要知道他們穿越時空,跋涉千山萬水,歷經眾多艱險,就是為了眼前這件小東西。
「很不可思議吧,如此神奇的一件寶物,看上去卻是如此普通。」達賴五世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
「能讓我看看嗎?」羅莉問道。
達賴五世並沒有多說話,逕直將那粟米一般微微有些發黃的骨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手掌心裡面。
羅莉仔細地翻轉著那細小的「須彌芥子」,同時言末也打開了天眼,令他感到驚詫的,米粒大小的佛骨居然蘊含著極為驚人的靈力。
雖然他早已知道,舍利乃是佛祖釋迦牟尼坐化圓寂之後留下的遺蛻,所以其中包含有佛祖驚人強悍的修為,但是這樣一小粒舍利之上也凝聚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言末實在難以想像,當年的佛祖功力到底高超到何等程度。
即便佛祖的絕大部分功力全都凝聚在這一小粒舍利之上,經過一千六百多年的歲月,仍舊如此強烈,這同樣也令言末感到難以置信。
除非這枚舍利整天在吸收外界的能量,言末想到這枚舍利一千六百多年來一直受到寺廟的供奉,日日受無數高僧頂禮膜拜,以至於蘊藏其間的佛力得以持續千年而沒有絲毫損耗,倒也說得過去。
突然,言末看到舍利之上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小點,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僅僅只是一點污跡,但是隨著他將意識凝聚其上,言末居然感覺到那個小點彷彿是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帶著一絲駭異,言末這才注意到,「須彌芥子」上的所有靈力,彷彿就是在維持著這個細小的黑點。
幾乎在一瞬間,言末的眼前跳出了一段經文,那段經文原本是他背熟在腦子裡的有關「須彌芥子」的記載。
言末突然間明白了,那個黑色的小點其實就是經捲上提到過的異空間入口。
這枚「須彌芥子」並非創造出了這個異空間入口,而僅僅只是令這個入口得以固定和維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須彌芥子」其實和肖恩用來傳送的空間座標沒有什麼兩樣,稍微有所差別的便是,如果沒有其他手段幫忙的話,肖恩的傳送僅只能夠在同一個空間進行。
正當言末沉醉於這令人感到振奮的發現中時,旁邊的達賴五世突然間問道:「有興趣進去看看嗎?」
「進去?」言末和羅莉同時驚叫了起來。
「這裡面是個與眾不同的世界,甚至有可能是道家所說的天界的一部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裡面的世界一天幾乎相當於外面的一年。
「我第一次進入裡面的時候,只感到剛剛片刻,就有人急匆匆地闖入進來催促,而且是接二連三前來催促,因為外面已經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達賴五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歎道:「之後我們為了節省時間,只得一下子讓一百多個人進去,把裡面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搜索了一遍。」
說到這裡,達賴五世彷彿顯得有些猶豫,不過他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繼續說道:「在『須彌芥子』裡面,我們還發現了一些其他東西,一些根本無法帶出來的東西,想不想親自去看看?」
言末想都沒想,立刻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