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 第二集 第五節 自作聰明
    我仔細觀察美蓮達,她的刀狹長而有弧度,顯然是以精巧而毒辣的招式和閃電般的速度來克敵制勝,這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難以招架的,但以我的武學境界和高人一等的敏銳感覺,這些都不能對我構成威脅,我唯一擔心的反而是她的弱項:力量,她雖不長於此,但對力量極弱的我來說,還是無法抵擋得住的,所以我一開始便示敵以弱,讓她盡情發揮她的攻擊力,只要將她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勝利對我來說就唾手可得了:講招式,我有信心擊敗任何人。

    美蓮達眼中露出輕視的光芒,在她看來,我實在是不智,居然會讓她這種擅長進攻的人放手攻擊,那我的眼力確實太差,她認為這也代表著我的能力與她起碼相差了好幾個檔次,難怪會看不起我了。達羅這一方幾個實力較強的頭領也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對付這種攻擊力強大的對手,應該搶先進攻,壓制住對手長處方是上策,如何能讓對手放手進攻呢,他們此刻已經開始估計起我能撐多少招了。

    在眾手下的吶喊助威聲中,美蓮達開始進攻。她纖手揮動,彎刀以驚人的速度挾著獵獵勁風直取我咽喉,看來想一招斃敵。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刀接近到半尺之內時才輕輕一讓,退出它的攻擊範圍。「唉!」她手下本已準備在口中的歡呼換成一聲惋惜的長歎,顯然是可惜我逃了開去。這種急切的心情顯然也代表了美蓮達的心態,她根本不調整她的姿勢,腳尖連點,急速地追了過來。若我趁機攻擊的話,估計可以認她忙腳亂。不過我可不想讓她在力量減弱之前發現自己的實力,於是長劍一領,帶歪了她的彎刀,在險之又險的情況下避開了她緊跟而來的這一招。

    我展開劍法,利用精巧的招式與她對陣,每每於間不容髮間化解了美蓮達至命一擊,讓她手下更是大呼小叫,恨不得下一招就讓我橫屍在地。美蓮達也是大受鼓舞,全力將精妙招式一一施展,看得眾手下大呼過癮。聽到漫天刀聲鋪天蓋地,見到她精巧狠毒的招式從手中洶湧而出,達羅一夥人也不由變了臉色,這才知「艷後」能橫行此地這麼多年,確有其過人之處。在其它人眼中,我就如暴風驟雨中的一中扁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可總是在關鍵時候以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比如劍柄一類,有時又正巧腳一絆,整個人跌跌撞撞讓,但剛剛好地避過了至命一擊,所有人都不禁產生一個念頭:這個傢伙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就這樣,美蓮達那群手下打氣的吶喊聲慢慢弱了下來,她在才時間高強度的功擊後,也暴露出女人後勁不足的弱點,手上的刀漸漸慢了下來。此時我才顯露出實力,手中長劍展開,緩緩將美蓮達逼了三尺之外。此時,眾人才看出我是收斂了實力,剛才從美蓮達兇猛的攻擊下毫髮無傷地活下來靠的並不是運氣。美蓮達心裡清楚,就算她自己也不可能在剛才那一輪攻擊下活下來,更不談絲毫無損了,想不到差距如此大,她不禁心灰意冷,手也慢慢緩了下來。剛才她是犯了自大的錯誤,這下又犯了自卑的錯誤。不過也難怪,我對招式的理解是他們這些人所遠遠不能豈及的,但我的力量卻只相當於這兒一般的高手,像這種情況,我相信沒有一個人見過。此刻,這裡的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一流高手,認為我剛才不過是另有打算才會與美蓮達斗了這麼久。

    「叮!」我一劍劈中美蓮達的彎刀,將力量大減的她震退一步。我也退了兩步,收起長劍。毫無鬥志的美蓮達也趁機收了彎刀。我對她道:「不如算是平手,大家交個朋友,你就放我們過去吧。」我用上了[攝魂大法],接下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錯。

    她先是一愣,馬上,在我的施加的影響下露出了迷惘之色。突然,她掛在前胸紫色項鏈閃出耀眼的紫光,我為之目眩,趕緊閉上了眼。美蓮達眼中神光一閃,從我的心靈控制中掙脫出來,駭然大叫:「你是惡魔!」她不知道我用的是武功,但感覺到我對她的影響,不由驚恐萬分,「殺了他們。」她嘶聲命令手下。哄地一聲,眾手下高喊著撲了上來。其實我根本不必用什麼[攝魂大法],剛才她心裡已經認輸,只要我給她留下足夠的面子,她絕對十分樂意讓此事就此瞭解,但她剛才感覺到我的[攝魂大法]對她心智的影響,以為我想控制的思想,這才不惜一切要與我拚命。

    眾人哪裡知道這是麼一回事,羅達那些人還以為美蓮達惱羞成怒,趕緊拔出武器抵抗。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發生了:在美蓮達眾多手下的圍攻下,羅達那夥人不得不逐漸展現他們隱藏的實力。

    「一個不留!」商隊中從未打開過的車廂內傳出一個嬌脆的女聲,裡面藏的果然是那位公主。隨著她的命令,那些手下全部放開了手腳,便如突然間力量暴漲數十倍。慘叫連連,美蓮達那群未經訓練的手下如何是這伙如狼似虎的人的對手,片刻間便已屍橫遍野血濺四地。

    我一個勁地苦笑,不知美蓮達胸前是什麼神奇的飾物,居然能抵抗我的[攝魂大法],害得我弄巧成拙,這下看來只能落荒而跳了。趁著亂成一團的當兒,我悄悄往邊上溜。才走出兩步,羅達兩一夥人中便有兩人飛撲過來。以他們表現出的身手,我一個也對付不了。看來因為剛才的一戰,對方真把我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他們高估了我的能力也只派出了這兩人來追擊我,本身就說明他們有擊殺我的把握,我可不會傻到以為可以戰勝過他們,加快腳步,一溜煙竄向路邊的樹林。

    眼看便要撲進林中,「魚躍殺!」隨著一聲厲喝,一股沉重的壓力從背後襲來,我若不想死的話只餘後退一途。看了樹林一眼,忍著就這麼衝進林去誘惑,我向後一退,「砰!」那股力道在我身後擊出一個直徑約半米的深坑。我停下來,回頭道:「你們想幹什麼?」說話時已用足了十成的[攝魂大法]。現在是性命交關的時刻,容不得隱藏半點實力。那兩人看著我的眼睛,凶神惡煞般的表情平靜下來,緩緩道:「我們想要殺了你。」說到殺時,又露出激動的神情。想不到對手的精神力如此強大,我根本眼睛不敢眨半下,費力地道:「你覺得你們能打得過我嗎?」一直維持強大的精神力,我也覺得有點吃不消,話說得很困難,汗水也恨快佈滿額頭。「打不過也得打。」他們異口同聲。看來他們對他們的任務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打擊他們信心的辦法好像反而刺激到了他們。見他們又現出躍躍欲試的表情,我於是趕緊改變方法:「我是根本無足輕重的無名小卒,又何必非要至我於死地呢……」正當我鼓動如簧之舌時,一人踉蹌地跌到我旁邊,居然是美蓮達。

    以美蓮達的身手居然會敗得哪些慘?什麼人這麼厲害?我一驚。剛一分心,對面那兩人立即脫開了我的掌握,「妖法!」他們倆大叫一聲便欲殺過來。「等一等!」

    一人叫住了他們,這個嬌美的聲音一聽便是那那位公主。我抬起頭,發覺戰鬥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地上躺著的滿是美蓮達的手下。我倒抽一口冷氣,看來真的是一網打盡了。

    望向那位公主,我突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這是何等驚心動魄的美麗啊,她一身便裝,卻比世間所有女子的盛裝都更加奢華,彷彿世間所有的光芒都是匯聚到她的身上,在閃耀著聖潔光芒的她的面前,天地陡然黯淡下來,似乎所有的美景都不過是點綴她美麗的附屬品,在她面前全皆不再起眼;她柔順的長髮,如夜空燦爛的銀河,在她身邊輕輕飄動,在金色的美景中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魅力;還有她明亮的眼,雪白的膚,淡淡的眉,窈窕身材,彷彿是天地間至美的風景,向你撲面而來,將你掀翻在地,令你不能呼吸。美蓮達已經是人間絕色,但在她的光芒籠罩下居然成為一個庸姿俗粉似的女人。

    看著這位美得不似人間之物的公主,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我不由發出了低低的呻呤。這樣的女子,整個大陸上只有一位,那就是法徹克威公國的公主菲琪·利亞西斯。據說她擁有無比的才華和可令天下人男人臣服的美貌。對她的才華我還不清楚,但對於她的美貌,我現在完全瞭解了,所有呤游詩人的描述都沒有任何的誇張,嚴格來說,他們所有的誇張不過是為了將他們的描述更進一步接近我目下所見的這個沒有半點暇疵的容貌。因為有了她,當十四歲的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在大陸地圖上幾乎可以忽略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國:法徹克威公國成為最這個大陸人人皆知的國家,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把她當作夢中的女神,而幾乎所有有實力的男人都希望把她娶回國去,其中包括所有國家中尚未娶妻的王子。

    三個月前,恩達斯帝國發動了一場戰爭,迅速吞併了法徹克威公國,據說艾斯特塞九世所有戰爭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女子,不過他們搜遍全城也沒有找到她。當時,這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所有國家幾乎都發表了對艾斯特塞九世的譴責,也同時發表了對她的邀請。不過她卻如在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以至於有人猜測恩達斯帝國其實已經抓住了她,並早已偷偷將她運送回國,只是為了避免外交上的壓力,這才沒有公佈。看著她,我完全明白為什麼她能逃出來,因為面對這張絕世容顏,沒有一個男人會興起傷害她的想法,相信以她的魅力,她身邊這些人即使面對死亡也會絕對保護她的安全。

    我長吸一口氣,勉力擺脫了她魅力的控制,大歎自己定力不足之餘,掃了四周眾人一眼,這才發覺不論男女,幾乎人都是一副魂與色授的表情,想不到這些跟著她的人都是這副表情,看來我的定力相對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了,我自嘲一笑,對菲琪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呢?」這一刻,我清楚地把握到了她的想法。她此行肯定是到恩達斯帝國報仇,那目標自然應該是現在的艾斯特塞九世,看他們這一行高手盡出,應該是打算在四個月後帝國百年大慶的祭典上刺殺艾斯特塞九世。她叫住手下,估計是見到我剛才擊敗美蓮達的武功,想將我拉到他們一夥中去。

    想不到我這麼快便從她的魅力中恢復過來,菲琪輕輕一笑道:「你好聰明。」她豐潤紅唇下露出了的美玉般光潔的貝齒,這一笑就如萬千花朵同時盛開,在這充滿魅力的一笑中,整個人都瞬間發出眩目的艷光,現出莫可抵擋的風情。我完全尚失了自持力,只覺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我幾乎就此拜倒在她腳下。正當我要說出自己即使捨棄一切也要永遠守護她之類表決心的話時,丹田中一股熱流衝上頂門,我頭腦為之一清,理智重回身體。心中暗道好險,她這一招與自己的[攝魂大法]十分相似,不過她利用的是她無敵的天賦:美麗,而我則是利用從另一個世界習來的武功。

    雖然已經擺脫了她的影響,我不敢正視她,她實在太過美麗,無論哪一個男人在她面前都會覺得自慚形愧。我偷偷掃了她一眼,只見她眼中有著無比的自信,想來她認為沒有人能拒絕她吧,若是剛才的我只會覺得是應該如此,而現在,體內有一傲氣翻湧而來。我抬起頭,容色冷酷無比地道:「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絕對不會答應。」她眼中的自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想來一生中從未有男人對她說過如此絕情的話吧。看著她受傷害的表情,我不知為何,沒來由地產生了一種快感,不要以為天下男人都可以任你予求予奪。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那群手下都發出了不平的怒吼,看起來我傷害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對他們影響很大,這才明白剛才那兩人為什麼會抵擋得住我全力發出的[攝魂大法]——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心靈中已經注入了菲琪魅力的影響。

    看著這群憤怒的男人,我大笑,這些人雖然厲害,卻沒有一個人能如我般抵擋住菲琪的魅力,說明他們都遠不如我,我信心大增,這一刻,受達麗之事影響的我才完全恢復到巔峰姿態。感覺中,這一張張憤怒的臉離我越來越遠,我就如一個旁觀者般遙遠而冷靜地感受著他們起伏不定的能量波動,完全不受一點影響。菲琪那夥人突然覺得我與天地溶為一體,面對著我就如面對巍峨的大山,凝重而有力,所有人都感覺到我帶來的巨大壓力,全場安靜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只餘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在突破心靈枷鎖的時刻,我再次體會到控制能量的奧妙,武學水平又向前大跨一步。

    沒有一個人再敢輕視我的存在,有好幾人甚至擔心我會出手傷害菲琪公主,趕緊向她靠了過去。美蓮達面露喜色,她沒想到會遇到這樣厲害的一群人,本以為死定,沒想到我這個剛才「輕易」擊敗她的人居然與其它人不和(她是這麼認為的),見我如此厲害,她下意識地向我靠近,想從我這裡尋求保護。

    一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走了出來,他全身皆被一件灰色披風包裹,連手都沒露出一點,但我對他不敢有任何小窺,因為他這麼一站,居然在眾人之前升起了一層魔法能量罩,將他們那一夥人全保護了進去。面對著他,我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都收縮起來,身體一陣發涼,這麼一個矮小的人,居然給我一種高大如山之感,若是可以選擇的話,那我寧可面對其它所有人的圍攻也不願與他一人對敵。「小子,你挺厲害嘛!」那人說話了,居然是一蒼老的女聲。還沒等我謙虛兩句,一旁的美蓮達搶先開口了,她臉色蒼白,顫聲道:「你是尤利亞·達斯娜?那個傳說中的魔導師嗎?」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出山,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啊!」不知尤利亞是感慨還是得意,她輕輕喟歎了一聲。聽到尤得亞的回答,美蓮達更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

    原來這尤利亞在這個大陸中的魔導師中排名第三,比凡安·西塞與卡登·拉米西排名還要靠前,因為大法師這種神話中的人物根本見不到,所以她幾乎可說是這個大陸中最厲害的人類之一,但美蓮達害怕她的原因並不在於她的厲害,而是因為她有個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利用活人來做試驗,曾經有為了試驗人類抗火能力而將人活活燒死的先例,由於她用來做試驗的人都是她抓來的最大惡極之人,再加上她的實力極強,所以沒人敢說什麼。尤利亞看了美蓮達一眼,笑道:「我最近想出了一個新的實驗方案,看來你武功不錯,不如拿來試試吧。」美蓮達自知她自己做過不少惡事,正是尤利亞最喜歡的實驗品,正在恐慌間,聽到這番話,大腦充血,腦子發暈,險些昏了過去。

    我從未聽過她的名字,更看不貫她這掌握一切的嘴臉(以我的性格,只怕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會因此而讓步吧),狂笑道:「不要把自己當作神了,你以為你一定能控制住現在的形勢嗎?」「你真狂妄,」尤利亞話中帶著一絲怒意,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人敢當面頂撞她了,「不要以為能利用天地精氣就了不起了,我就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現在的形勢。」想不到她居然看出現在的我已經能利用體外的天地精氣,我心中一驚。「老師!」菲琪驚叫起來,她見我表現出如此高的水準,更是想將我收為手下,但還有一點只怕她也沒有意識到,剛才我對她不屑一顧的表現大傷她的自尊,若我是七老八十的話她還好想一點,而我偏偏是一個正當年少的青年男子,這是她一生中從未遇見過的事,她有一種不忿,心中湧起想方設法也要讓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強烈願望,這也是她出面阻止尤利亞的原因之一。

    尤得亞望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轉向我道:「小子,我和你打個賭,若你勝過了我,我們就放你走,若你敗了,那就當我們公主的手下。」她連公主這個稱呼都說了出來,顯然是認為擊敗我不在話下。說真的我現在雖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不過在這種高手眼中,還真不算多大一回事,不過我也有自己的絕招,那就是可以抵消大部分魔法攻擊的特殊身體。利用這種特性,我若出其不意,應該還有勝利機會,不過,機會只有一次,若讓尤得亞這種上位魔導師發現了我的底牌,那就再無轉機了。不過這種形勢在目前來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最好形勢,剛才我只是體會到了天地精氣才表現出勢不可擋的假象,若真把這些人逼急了,他們一擁而上,只怕再多兩個我也不夠死。

    我點點頭算是同意,一把拔出長劍,面向尤利亞。本來,修習武功之人與魔法高手對陣應該趕緊設法接近對方,利用貼身肉搏將對方一舉擊潰,不過我並未作此打算,以尤利亞的水準,使用一般的魔法根本不需要呤唱時間,使用小魔法時不應期也短得幾乎可以忽略,衝到她身邊會與她近身搏鬥會讓她在施法打擊我的過程中發現我的抗魔能力,若是逼急了她,讓她立馬使出一個頂級魔法來,那我就只有認輸的份了。目下,我定的計劃就是遠遠地與她游鬥,想法讓她施用一個高級魔法,然後利用自己身體的抗魔力強行衝到她身邊,趁她處於魔法不應期內,將她一舉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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