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又能怎麼樣?」鼬的聲音更加的低沉了,「鬼蛟你要明白,即使是被發現也並不意味著要與他們發生戰鬥!」
六年的相處,讓鬼蛟對於自己的這個拍檔有了足夠的瞭解。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想到這裡,鬼蛟全身在前一刻繃緊的肌肉微微的鬆弛了一些,握住大刀的手也隨之一鬆,問道,「原因呢?」
「找個隱秘的地方再說吧!」鼬微微瞥了一眼大街上的環境,隨意的走進一家很小的店面。
鬼蛟略微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事情就是這樣!」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原則,在一上路後,自來也就大致的給鳴人講了一下他的身世,他的父母,以及有關九尾的一些情況。
當然自來也也免不了對其好好的美化和潤色一番。儘管自來也已經可以猜到那三個人會在這個方面做些什麼手腳,但是自來也也仍舊不由自主的這樣做。或者也可以說是他沒得選。
難道要他將那些事情的背後醜惡到令人作嘔的政治交易一點一點的分析給鳴人聽嗎?他做不到!
故事很長,雖然自來也已經盡可能的精簡凝練了自己的話,可是整個過程還是長達了幾個鐘頭。
「原來是這樣!」聽完一切後,鳴人有些複雜的喃喃自語,父親的事情令他很感動、很驕傲,卻也很悲傷、很難過。他是一個很好的火影,一個無畏的勇士,卻他卻從來也不是一個好的父親。總體的感覺來說,鳴人對他還是頗為敬重的。
也許處在那樣的位置上,自己也會那麼選,會那麼做的吧!鳴人的心中如是想著。或者這也僅僅是他自己為父親的開脫,甚至是他自己的精神勝利法。不過這並不重要!
看著陷入自己的思緒裡,久久不語,臉上卻沒有恨意的鳴人。自來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如果鳴人真的恨上了自己的父親、恨上了木葉,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然淚流滿面的鳴人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自來也,嘴巴張了幾張卻沒有說出話來,似乎是不知道在現在的這個場合裡說些什麼才好。
「鳴人,所有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雖然村子裡是有些做法確實是對不起你們父子,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原諒他們。畢竟木葉是你父親付出性命所守護的地方,也是你從小生長的地方。」自來也的聲音很小,臉上也帶了一些窘迫的神色。在他看來,鳴人有權利去恨村子,畢竟村子對不起鳴人父子在先。而自己厚著老臉,對鳴人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也確實是一件無恥的事情。
「放心吧,自來也前輩!我會繼承父親的遺志繼續守護木葉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沒有絲毫的猶豫,鳴人立刻大聲保證。雖然這些天來他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小的變化,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仍舊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他不想讓父親死後還不安,也不想讓自來也這個關心自己的長者感到難過。
「真是太好了!鳴人你果然不愧是水門的兒子!」聽到這個自己一直所期望的著的答案,自來也大喜,激動的語氣裡也帶上了一絲顫抖。
看著這個一直以來似乎是對什麼事都不在乎的長者,竟然因為自己一句簡單的回答而激動成這個樣子。鳴人一下子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值了。內心在有些感動的同時,也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酸楚。
「呵呵!」為了演示心中的情緒,鳴人習慣性的發出了他的傻笑。就像是在為自來也的誇獎而高興一般。
只是,他這拙劣的演技又怎麼能夠騙得過自來也呢,看到此處的自來也,心中的愧疚、心酸、難過、悲哀一下子都翻了出來,對著鳴人直接脫口而出:「鳴人,以後你就跟隨著我學習忍術吧。我一定要將你培養成和你父親一樣出色的忍者!」
鼬和鬼蛟,在這間並不顯眼的小店舖裡,面對面的坐下。畢竟實力再強也是人,連趕了一整夜的路,他們也會累,也會餓。
待到端上菜飯的服務員退下,鼬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桌子上的所有飯菜後,才抬頭看向了鬼蛟。
於此同時,剛剛完成了和鼬同樣工作的鬼蛟,對著鼬輕搖了一下頭,「沒有問題!」
鼬點了一下頭,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開始說道:「零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我們來到木葉後,會不暴露!但就實力而論,現在派任何人來木葉都是愚蠢的!根本木可能從鋒芒正盛的千手、宇智波、日向三家聯盟的手中得到我們想要的資料。所以,零派我們來的真是目的並不是收集情報,而是試探,試探三族聯盟以及新木葉對我們『曉』的態度!」
說到這裡鼬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鬼蛟。當然他也在心裡加了一句「同時也是在試探我對家族的態度!」
鬼蛟用力的咀嚼了一下口中的食物,略微考慮了一下,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錯!這有這樣在道理上才說的通!」雖然,鬼蛟長的一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但他並不傻。實際上,能加入曉的人,沒有一個是愚蠢的。
再次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鬼蛟一邊用力咀嚼食物,一邊口齒不清的對著鼬說道:「這裡是木葉,是你的地頭。該怎麼辦,你下決定就好了!」
「好吧!吃完東西,我們休息一會,便主動出擊!隨便襲擊一兩個上忍,之後不論有沒有收穫,都立刻退走!」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並沒有絲毫的隱晦。
「能加入『曉』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雖然鬼蛟看起來比較蠢,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是近乎『曉』裡面最弱的一個。但是,凡是都不能看表面。就算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都未必是真的,何況是別人故意表現出來的那一面。該死,就是因為鬼蛟這個傢伙平時表現的太過於『平庸』了,令我吃不準他的底。現在行事起來反而更加困難了。零那個傢伙隨隨便便就將我逼的這麼瞻前顧後,真是厲害啊!」鼬一面默默的吃著東西,心中一面默默的盤算著。
全封閉的屋子裡,燈光昏暗,若是普通人甚至連對面的人的臉都看不清,只是現在屋子裡的四個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但又沒有燈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手上一用力,將手中的紙條化為粉末,我歎了一口氣,對著坐在我對面的止水,平靜的說道:「鼬回來了!」
「嗯!」止水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用鼻音重重的應了一聲。
坐在我左右的香彩和千手源,對視了一眼,都是沒有出聲。她們都知道,鼬無論是對我來說,還是對止水來說都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人,我們不可能完全的將他當作一個陌生人來處置。除非不得已,否則我們絕不想動他。
我的心裡有些煩躁,雖然在很早之前,我就制訂了一個絕對完備的計劃。在那個計劃裡,也確定了對待鼬的三種最為冷靜合理的方式。一是,讓他倒戈向我,我們和曉立刻開戰,這是我潛意識裡最希望的方式。二是,我直接親自出手將鼬格殺,破壞掉斑的計劃,等於間接的幫鼬解脫、並救下了佐助,這應該是鼬最希望的方式。三是,我布下層層陷進,將鼬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布下一個將曉一網打盡的局,這是理智中犧牲最小、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也是我的情緒最為抵制的方式。
該怎麼辦,到底該選哪一種作法。我皺著眉頭心中越發的煩躁。
看著我久久的不說話,止水有些忐忑的對著我說道:「要不我再去見他一面,最後勸他一次。他要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對付斑的話。我就直接殺了他!」說到最後,止水的聲音裡已經殺意盎然。
鼬和我跟止水不同,他不是一個人,他要為自己的弟弟打算。如果,他倒向了我,我失敗的話,佐助也是死路一條;而他倒向斑的話,如若斑失敗了,我最少會看在他的面子留下佐助一條命。就算是斑勝了,按照他的佈置,佐助至少仍舊不會死。
這點我和止水也都明白,所以,我們並沒有怨恨鼬六年前的選擇,並沒有對他採取任何的措施。
只是,現在和六年前不同了。現在已經快到了決定生死勝負的時刻,不容再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了!鼬必須要做出自己的選擇,現在對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一樣——不是可以信賴的自己人,就是必須除掉的敵人!
再次快速的將所有的細節完全考慮一遍,我一咬牙,冷冷的對著止水下令道:「按一號計劃進行吧!」
聽到我的話後,止水臉色立刻一邊,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哀求:「兄長!我……」
「不用再說了!」我直接打斷他,冷漠的說:「我已經在計劃裡,給他留下一線生機了。能不能活下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現在你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我明白了!」止水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木葉的另一邊。
已經準備完畢的鼬和鬼蛟,已經從那件小店舖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