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雖然在戰時但是臨近聖誕的氣氛讓街道也顯得不那麼蕭條,紛飛的雪花已經讓街道銀裝素裹,雖然還看不出雪後晴天的那種妖嬈,但那種紛紛而下委婉到也是有種夢幻的氣息。
裡德爾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那不變的街景,不變的花草,那雖然被白色妝點,但是依舊在那裡等待的小樹林。摸了摸懷裡冬眠的納吉妮,可惜了,那群小東西見不到了。
值得懷念的並不只是冬眠的小蛇們,裡德爾站在原地,再次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無奈的歎口氣接受眼前的現實。無神的看著前方,頗有點,人生寂寞如雪的味道。
周圍的一切都沒變,只是……房子沒了。
裡德爾站在原來的大門旁邊,臉色有些陰霾的看著地上的鴻溝,「該死的撒加,連地基都不放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一看就知道了啊,我把孤兒院拆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那始終溫柔的金棕色的眼睛,那柔軟的和眼睛一樣眼色的頭,那……看著讓裡德爾覺得有點牙癢癢的笑容和欠扁的語氣。「他們拆得還挺乾淨。」
「你拆它幹嘛。」
「看它不順眼。」
「撒加!」
「反正你裝身世可憐也夠了,我的存在你那幫子同學也知道了,還呆在孤兒院,你是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拆成這樣,別告訴我不是早有預謀。」
「我說,你是捨不得孤兒院,還是捨不得孤兒院的人?」捨不得哪個,他就讓哪個去見上帝。
【只是氣不過你自作主張罷了。】裡德爾翻了個白眼。
「所以嘍,走吧走吧。」順勢摟過裡德爾,「你提早回來了,我都不知道,本來還打算去車站接你給你一個驚喜呢。」帶他上了停在旁邊的一輛車。
隔絕寒風的車內讓裡德爾很自然的放鬆了下來,順勢靠在了撒加身上,自然到他舒適的閉上了眼睛,自然到撒加樂在心底。眼睛裡流露出的滿足足以溺死裡德爾。
「我沒有坐火車,對外是說借用了飛路粉,實際上直接幻影移行回來的。」裡德爾睜開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路線,「在哪裡?」他是說新家。
「完全符合你的養老要求親愛的。」
「撒加,你知道我不習慣這個。」裡德爾稍稍皺眉,親愛的?
「哦?巫師界不這樣?」
「那些貴族叫親愛的時候要麼有求於人要麼已經在床上了。」裡德爾突然想起了謝裡爾的邀請,「對了,我會去同學家住幾天。」
「哦。」
「你不高興?」
「難得你回來,你卻想著你同學。」
「吃醋了?真是的,我們友誼當然比他們深厚,我推掉就是了,反正他應該很忙。」記得貴族聖誕時候是一個接一個的舞會。
「不,答應了就去吧。」側過頭,在裡德爾額頭上一吻,「早點回來就是了。」
「嗯……」裡德爾臉紅了一下子,「撒加,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在提醒我,應該吻嘴唇?」貪婪的注視這裡德爾的紅唇,不著痕跡的嚥下口水,「舌吻好嗎?」
「撒加!不用魔咒不代表我沒有武力!」裡德爾惡狠狠的撲過去,很明顯,忘記了考慮地利人合。
「放開!」裡德爾的聲音悶悶的,他人被撒加囚禁在懷裡,手臂以很鍛煉韌帶的姿勢反著。動彈不得,「撒加∼」如果是平時,裡德爾這種示弱的帶著撒嬌的口氣早就讓撒加投降了,但是很顯然,半年沒見,撒加並不想放過任何親近裡德爾的機會,而且還是這樣的投懷送抱。
到家。
「撒加……我說你是不是最近資金周轉不靈?」
「周轉不靈?誰說的?」撒加本能的想去拿賬本,後來想起來沒這玩意了,能記在本子上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的資金流動按照裡德爾提示,用魔法界妖精的測算法,517Ζ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監控著。(最近才搞到手的,托了馬爾福家的關係,貴族家用這個記錄家裡的非法物品資金。)
「那麼就是戰爭動亂導致了人手缺失。」
「就是戰爭了,才多的是人好用,好不好。」非法人口越來越大了,而能管這事的人越來越少了。
「那麼就是你精神上受了什麼刺激,得了什麼類似於恐懼症之類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問的是,既然你不是缺錢缺到買不起別的房子,也不是缺人手到少了一個人來佈置房間,更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害怕獨處,請問!」裡德爾指著主臥室,「為什麼這麼大一個房子就一間臥室!」惡狠狠的看向撒加,別告訴他這裡就他一個人住,否則他拆孤兒院幹嘛。
「親愛的裡德爾,我以為一個中型的獨門獨院的別墅是你喜歡的類型,還是你想要莊園?」撒加的回答好無辜好無辜啊∼
「不!六間房間,夠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呢?」
裡德爾危險的瞇起眼睛,這一刻他很希望自己的眼睛是原著裡那個賦有威脅性和壓迫感的紅色(還有誘惑力)或者是蛇怪的橙黃色(乃想瞪死他?),魔咒,魔藥,納吉妮,這幾個詞在裡德爾腦子裡翻來翻去,由於肉搏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點裡德爾已經認命了,被反綁了一路,他徹底明白就算沒有地利問題,光體力他也沒辦法勝過撒加,他12歲,這個男的已經21了。怎麼比啊。
「呵呵,裡德爾,你到底在氣什麼?房間不夠而已,和我一間有問題嗎?」看著裡德爾的怒氣值已經達到頂端,撒加好心解釋,不過他可不打算改變計劃。
「別說的那麼風輕雲淡,我們兩個人住怎麼會不夠!」六個空房間啊!是不包括廚衛的六個房間!還不算地窖,他竟然說沒有兩個主臥!
「你看,一間臥室!我挑了最大的房間,放心吧,床很大,你不會摔下去的,裡德爾∼冷靜點,你可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別那麼衝動,還有兩間書房,別這麼看著我,你也不想想你的藏書量,一間麻瓜的,一間魔法界的,沒準還不夠,我們這裡可不是魔法界,什麼房間都是內部延伸的。還有一個會客室兼辦公室,你得給我一個秘密的談話地點,一個健身房。」
「很好,還有一個呢?」裡德爾手裡拿著備用魔杖,尋思著可以用的魔法。
「這個……」眼神飄忽。
「我來回答你,還有一個是嬰兒房!撒加先生,偉大的黑道教父,請問,為什麼我們兩個的房子會需要嬰兒房?嗯∼」
【我很喜歡我們這個詞。】「哦∼這是哪個屬下干的,裡德爾我一定好好懲罰他!」
「很好,我也想知道,誰那麼大的膽子敢違背你的意思佈置房間!」
「是的,這個可惡的傢伙已經讓我送去見上帝了。」撒加毫不臉紅的說著前後矛盾的話,正在幫忙處理翹班老闆的事務的莫德打了個噴嚏。
「撒……撒加……」裡德爾抽搐了,他只離開了四個多月,生了什麼事情?
「那麼這間就是雜物間了,要麼武器陳列室。」撒加點頭訂下這個多餘的房間的內容,尋思著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找機會讓這個房間永久性消失比較好。
「裡德爾……你就這麼不樂意和我睡在一起?」撒加以一種十分失望的表情看著裡德爾。讓裡德爾不禁有點多想……
他並不是什麼情商很低的人,如果是前世,他還有可能會猜測,比如自己沒什麼值得女孩子喜歡,會不會自己自作多情之類的。可是現在,頂著伏地魔的皮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光外表就有很大的本錢。
巫師界允許男子相戀的習俗還有腦子裡那些B1小說,都讓他不得不懷疑撒加是不是對他產生了類似於愛情的情感。相交兩年多,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裡德爾一直認為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友,除了重生的事情,自己沒有任何事情瞞著撒加。甚至,撒加這個麻瓜是現在除了他唯一知道他是斯萊特林最後後裔的人。
不過這次回來撒加的確有點……過線。就當裡德爾打算試探一下的時候。撒加也現了裡德爾的臉色有點怪異。
「唉……裡德爾,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能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完全放心的人陪在我的身邊。我可不願意,等我拿到英國的統治權的時候,能夠信任的只有槍,能放在身邊的只有刀。」誠懇的和裡德爾解釋,但是這只是原因之一。
「好吧!可憐的撒加,我就知道這活不是人幹的,放心,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你的槍,我會為你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看來自己得放心了,想太多也不好,都是被魔法界影響的,得時刻提醒自己撒加是麻瓜才行。不過自己這個朋友也有點不稱職,都沒想到撒加是這樣的不安。
裡德爾內疚的拍拍撒加,表達了對他的不安的理解,很大度的表示可以同床,還一副便宜你了的模樣。
很久以後撒加把今天的謹慎列為了自己最懊悔的一件事情之一,就差沒刻在墓碑上警示後人了。
「如果我不是那麼謹慎,而是明說,他肯定會開始認真考慮,以當時我們的關係……唉……」
「那真是多謝了,麻瓜。」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撒加要考慮的是他怎麼面對同居狀態下那痛並快樂著的感覺。
比如「撒加,我洗完了,到你了。」活色生香的少年,穿著寬鬆的浴袍,手裡的毛巾擦著頭,臉上是熱氣造成的粉嫩,白皙的手臂在晃來晃去,還露出了鎖骨和小半胸膛。
再比如,「這床真不錯,快趕上斯萊特林的了。」裡德爾指的是霍格沃茲一開始給他的那個斯萊特林寢室的床,在和霍格沃茲混熟後,那張特舒服,不知道加了多少魔法的床已經被偷梁換柱的放在現在的寢室裡了。撒加則是看著裡德爾難得孩子氣的在床上翻了兩下,露出了更多的肌膚……
再再比如……「裡德爾,床那麼大……你。」「啊∼∼」打了個哈欠,某人困死了,「我習慣手裡抱點什麼而已,小氣,還朋友呢,抱一下又……又不會懷孕……」疲憊了一天,洗熱水澡睡覺,最舒服了……
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撒加看著安心睡在自己旁邊霸佔自己胳膊當保證的少年,他輕柔的呼吸觸及自己的胳膊,肌膚相觸的地方幾乎讓撒加感覺到要燒起來了。
鬱悶的看著明顯有反應的自己,上帝啊,撒旦啊,這是不會懷孕,但是也有出人命的危險啊。看著心上人躺在自己旁邊,用裡德爾的話說他現在就是柳樹(柳下惠),用魔法界的標準他現在恨不得阿瓦達自己,用普通人的話來說,自己是吃飽了撐的,自己找罪受。
撒加理所當然的一晚上無眠,要麼看著裡德爾,要麼胡思亂想,魔法的,槍戰的,陰謀的,甜蜜的。他的腦子就像新聞聯播後的電視劇,從八點檔的保家衛國,到十點檔武林傳奇,午夜劇場的少兒不宜,還有凌晨的老片回顧。什麼都想了,就是沒想過結束這甜蜜而痛苦的同床日子。
【開玩笑,誰會把心上人從懷裡推開。鬱悶,失眠我自己樂意。】
裡德爾幾乎想仰天長歎了,為什麼會這樣……
他前不久還向托馬斯誇口,黑社會聖誕節放假的呢,結果這就被撒加拉來當保鏢了。看著在前面和今天的目標一會兒冷笑,一會兒諷刺的撒加。他要加班費……
一小時前……
「談判?今天?」
「人家是政客很少有時間的,難得大家都休假,別委屈了花不了多久。」
「可是……咖啡館……」
「難道去酒吧?不不不,那裡太吵了。」
「撒加,用不著我當你保鏢吧。」
「裡德爾這次是正經的白面上的生意,為了誠意我不能帶槍械。」所以帶個巫師去以策安全。
唉……現在裡德爾很想再問一句,為什麼他要扮成聖誕老人!裡德爾鬱悶的坐在角落裡扯了扯身上的紅艷艷的衣服,他活了兩輩子都沒有穿過這麼紅的。
還有這鬍子,如果讓斯萊特林……不,讓霍格沃茲任何一個巫師知道他伏地魔竟然在聖誕節cos鄧布利多,天啊,他不想活了。(雖然現在還沒伏地魔這個名字,雖然鄧布利多的鬍子還沒那麼白。)
「裡德爾,你一個小孩在這咖啡廳不正常,這樣的打扮還可以說是勤工儉學。」這是某撒的理由。
「唉……」裡德爾看了看手裡那個,藏在糖果枴杖裡面的二手魔杖,魔法界的傲羅應該把這個裝備編進教材。
「一杯黑咖啡,謝謝。」意外好聽而成熟的聲音,裡德爾模模糊糊的想,撒加的聲音也好聽不過他和自己一樣都還屬於年輕型的,沒有那種滄桑版的魅力。回頭看看,嗯,的確是中年帥哥一枚。咦?
裡德爾本來只是隨便回頭,缺現那個聲音好聽的中年帥哥竟然穿著巫師袍(有混淆咒),年輕的服務員小姐臉紅的多看了他一眼就點頭去端咖啡了,裡德爾記得這是之前和撒加說話最多的服務員,哦呵呵,撒加被比下去了,回去嘲笑他去。
那個有點大叔控的服務員顯然想也想和中年老帥哥多說幾句,不過中年帥哥袖子動了動,她就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看來巫師沒錯了,不是什麼另類服飾愛好者。裡德爾突然對這個巫師感興趣了。
因為他的長相,金碧眼。這麼純粹的金很少見呢。就像是畫出來的一樣,純粹,至於那人身上的貴族氣質之類的,無視吧,貴族見多了也麻木了。就像是見慣了王子,見到國王也就稍稍驚訝而已。
巫師,在麻瓜的咖啡廳的巫師,在麻瓜的咖啡廳還金碧眼的巫師。請原諒無聊到想入非非的裡德爾吧,畢竟他腦子裡面的想法太誘人了。
【鄧布利多拋棄了格林德沃,找了個金碧眼並且共同愛好麻瓜的情人代替品,在聖誕假期在麻瓜世界偷偷約會……】梅林啊,他的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