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卷壹 驚蟄 第114章 夫妻對戰
    「師師,找點樂子。我們打牌吧。」江耘道。

    「啊,又來啊,昨天不是才來過嗎?」李師師驚道,「還是不要了,橫豎都是讓你佔便宜。哼!」

    江耘嘿嘿一笑,說道:「那不如換個賭注,誰輸了誰脫件衣服。」這幾日,江耘在船上怕閒出病來,無聊之下,「明」了簡易版的「梭哈」,從一到九四個花色共三十六張牌的梭哈。刻在竹片之上,教會了師師兩人一完之下,其樂融融。昨日之賭注,誰輸了親誰一下,江耘橫豎佔了大便宜,臉頰之上儘是佳人的胭脂,李師師也被他親得雙頰飛紅。

    聽到江耘的新賭注,李師師佯罵道:「羞也不羞,不來,誰要看你的身子,好歹也是我吃虧。」

    「那你贏了。我便講個笑話,你輸了就脫衣服,身上的飾也算一件,如何?」江耘誘惑道。

    「那好,便依你,牌。」李師師一聽有門,欣然答應。昨日我們還不是輸贏各半,老娘身上的飾多的是,梭死你。

    江耘見她上鉤,心中暗喜,連忙牌開戰。

    李師師漫然一笑,輕輕拿起竹牌,將明牌放在暗牌之下,雙手捧起慢慢一搓,暗牌的點數赫然入目,黑桃九。好標準的看牌手法。

    江耘看得大汗,原來這種事真的不需要人教。自己手裡是個五對,她的明牌是八,暗牌是……九。嘿嘿,他這個滑頭相公豈會打沒把握的仗,幾把牌下來,他早已把竹片背後的花紋記得清清楚楚。

    李師師卻不知道自己上了賊船,大牌在手,心中有了底,淺笑著說道:「牌面我大啊,跟。」

    跟吧,梭吧。輸吧。

    桌子上的飾越來越多,這才聽了幾個笑話啊,便只剩下一個耳環了,李師師很鬱悶。

    江耘卻很興奮,神神叨叨的說個不停:「啊呀,今天手氣真好啊。對了,師師,到揚州了我帶你好好逛逛,多買幾樣飾。」

    這一把是好牌,六,六,八,八,是難得的雙對,「跟!」李師師咬著嘴唇說道。

    江耘卻是穩贏,手中有三個四和一個七,在師師一聲令下後,下了最後一張牌,李師師,是四,江耘是一。唯一的變數是江耘的底牌是四。面上是一對四和一,七。

    李師師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他就是對七和對四,也不如我大,只有三個四能贏我而且我手裡有一個四了。哈哈,這次看他往哪裡跑。

    李師師瀟灑的一甩頭,「啪」得打了個響指,說道:「梭哈!」

    江耘心中狂笑,不動聲色地說道:「師師啊,梭哈可是算三件的喔。你看你只剩下一個耳環了……」

    「怕就別來!想看我底牌,沒那麼容易。」女賭王高昂著頭,風姿颯爽。

    「好吧,來就來。我三個四。」江耘攤牌。

    李師師傻了眼,那最後一張四還真被他拿到,苦笑一聲,從耳朵上摘耳環,抬頭現江耘雙眼放光地望著自己,才現另一隻耳朵上空空如也,壞了。

    「還差兩個。夫妻之間,應坦誠相待。」江耘正色道,心中卻樂翻了天。老婆啊,脫吧。

    「相公別急嘛。我出去一下,讓廚子給你燉個雞湯。」

    「不用粗茶淡飯即可。」

    「等晚上吧,我留著門讓你進來。」

    「不可,船上人多眼雜,還是不遭人口舌為好。」

    江耘擋在李師師面前,不依不饒。

    李師師終是沒法,心想著遲早是你的人,心一橫。說道:「死囚賊,脫便脫了,睜大眼睛。」說完,一轉身,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

    江耘看得目不轉睛,外衫一去,便剩下一襲紅色的肚兜,那肚兜做得精緻小巧,堪堪遮住她傲人的**,乳溝盡現。光滑圓潤的雙肩如白脂般滑膩。李師師在江耘炙熱的眼光下,又羞又喜,說道:「看夠了麼?今番又被你得逞了。」

    「還,還有一件。」江耘一邊吞著口水一邊說道。

    李師師又氣又急,故態復萌,一把扯住江耘的耳朵,「你,你還不知足?」

    只聽得一聲怪叫,響徹河面,甲板之上的張大人手中的茶杯一晃,灑出半盞熱茶來,燙得他齜牙咧嘴。

    得了運河之便,過了應天府,便下揚州。如果拋去個人性格中偏執、殘暴的一面。隋煬帝楊廣的能力算是很強的,漢本位思想尤其值得尊重。遠征高麗雖然敗了,但他敢打。修大運河雖然亡了國,但澤被後世。一路上沿著運河順風順水的下來,江耘感慨不已,生生地感受到運河貫通南北的便利。

    「張大人,你看這運河之上的船隻,數都數不過來啊。」

    張順德坐在甲板之上,迎著風拈鬚笑道:「是啊,若沒有這條大運河,只怕當初太祖不會定都於汴京。或者說京城不會有今日之大規模。」

    江耘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願聞其詳。」

    「汴京之城,地處中原,四周地勢平坦,無險可守,乃四戰之地。但其利在於輸送物資極為方便。當初太祖定都於汴京,便是看中了這條大運河,便於漕運。故四通八達之地,造就今日繁華之大城。」張順德侃侃而道。

    江耘卻被他前半句話吸引住,心中想著歷史上北宋的亡國便是由此而起,便好奇的問道:「為何當初會選在汴京?如張大人所說,四戰之地,比起物資來,戰略安全更重要。」

    張順德反問道:「依子顏所見,應該選在何處?」

    「京兆府(西安),西京(洛陽)不都可以嗎?在秦嶺之中,函谷關、潼關都是險中之險,要不江寧府(南京)也行,還有,還有杭州。」江耘倒好,一個一個排了出來。

    「呵呵,此言差矣,江寧府在南方,雖有帝王之氣,終非長久,東吳不過百多年,杭州更是不行。京兆府,西京麼,險則險矣,卻封閉了自己,立國初期尚可,承平日久,物資運輸不便,必然顯出疲態來,大唐後期,受此拖累頗大。北方之地,化外之族此消彼長。故必定都於北方才可扼其鋒芒,且必須運輸便利,以通漕運,而求長治。太祖棄天險求展,其有遠慮,為的是告誡子孫,居安思危,處險地而治國,免得耽於安樂。」

    江耘聽得渭然長歎,沒想到還真被你說中了,還真是化外之族長驅而入,直搗京城。空有大把軍隊,還號稱是守內虛外。

    張順德疑惑道:「子顏何故長歎?」

    江耘回過神來,解釋道:「我倒覺得正是因為京城無險,才導致我大宋軍隊數量寵雜,耗費甚巨。」

    張順德點頭贊同道:「不錯,此乃其一,廂兵之制亦是原因之一,募饑民為兵,守備地方,初衷是好的。但時間一久,難免臃腫疲弊,此乃頑疾,王介甫當年都不曾動得。」

    二人在甲板之上,河風習習,一路交談,江耘受益婓淺。過了楚州,河道之中的船隻漸漸多了起來,擁護之下,船隻越行越慢,一個時辰也只得了幾里水路。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兩漸路的漕運船隻正起運京城,堵了水路。

    這一堵,走走停停了幾日,急得江耘等人連連抱怨。若是平時,堵便堵了,他可是急著回家啊,現在已是八月十三了,中秋之期日近,原本打算著船到揚州,再趕兩日便可到家,怎想著如今揚州在望,卻生生得堵在這裡。

    「唉,要是能上了岸趕個飛機回家過中秋,那該多好啊。飛機沒有,鐵路也行啊。」江耘望著密密麻麻的船隻抱怨道。

    「行了,又說瘋話,什麼飛雞鐵爐的,整日念叨些沒用的,你就不能安生點呆著嗎?」李師師被他念叨得頭都大了。

    江耘無奈地坐下,不甘心道:「師師,我真的不騙你,有飛機的話,一坐上去,真得只要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到家。」

    「晚上叫船上的廚子燉雞給你吃?」李師師投降了。

    江耘自失的一笑,搖了搖頭,答非所問的歎道:「看這樣子,怕還是要堵上幾日,後日就是中秋了,計劃全打亂了。」有什麼比帶著老婆回到老母親身邊吃中秋佳節的團圓飯更幸福?

    李師師知道江耘的心思,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來到江耘,捏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元宵也罷,中秋也罷,在哪裡過都是一樣,有師師陪著你嘛。」

    江耘享受著佳人的貼心服務,全身放鬆的靠在她柔軟的嬌軀上,笑嘻嘻道:「也對,去年中秋,你我雖在京城,卻是咫尺天涯,那時候何曾想到今年中秋的好日子。想來,上天還是眷顧江耘的,讓你來到我的身邊。江耘感激之情,可比明月啊。」

    江耘的情話,每每能擊中李師師的心房。這一番話說得她又羞又喜,手上加了把勁,膩聲道:「你這冤家,如此羞人的話,怎說得如此順溜?想必那個李姑娘,也被你迷昏了頭,連趙公子都比了下去。」

    江耘傻笑連連,師師的態度真是曖昧啊,比我和李才女之間的關係還要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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